那冰冷的手颤了一下，贾恬叹口气，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试图让她暖起来。许黛矜持的笑着，看看贾恬的侧脸，垂着的长睫毛下，眼神里似乎有些关怀。
贾恬又说，“你这小手冰凉，腿还露在外面，当心冻的半身不遂。”
许黛被她逗笑了，过了片刻才轻轻接上一句：“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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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啊？”贾恬问她。
“去…去适应适应环境，对你们要演的角色没坏处。”杨聪说着，突然猛地站起来，冲贾恬咋呼道：“你签还是不签，我为了你，刚刚差点连命都豁出去了…你…你必须对我负责。”
“……”贾恬从她坐上车就知道，她今天不把自己逼到签约，是不会放过自己了，都脸色惨白的从车上下来了，还不放弃，哎…不如签了吧…说不定从演员出道，是个好的开始，大不了以后不开微博…“合同呢？”
“丫今天要是不签，我就跟你回家，我…合同？？我带来了！！！”杨聪觉得自己没听错，赶忙从包里拿出合同，恭恭敬敬的给贾恬一支笔，活怕她再反悔了。
贾恬一看合同，惊呆了，说：“十年？？？卖身呐？？”
“合同可以改，你别急，你想签几年？”
她看看许黛，对杨聪说，“她…她签几年？”
“你的一半儿…”
“那我明天再签吧，你把合同改成跟她一样的时间。”
“可以，但为什么非得一样啊？”杨聪打量着贾恬的神情，又说：“你明天不会反悔了吧。”
“十年太久了，且走且看吧。”
“行，你不会反悔吧？”杨聪收着合同跟笔，狐疑的问贾恬。
“不——会——的——！”
杨聪带着她们去了夜总会，gay跟les混合的那种，贾恬把车钥匙丢给门口的接待，她就知道杨聪没憋好屁…不过这地方，自己以前常来，还带着巴瑾跟大马哈来猎奇，她两也把车钥匙丢给接待，巴瑾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叫人把她们三的车开回去，待会儿肯定玩嗨了，也不能酒驾吧。
贾恬回头寻许黛，林森在她旁边站着，她挽着林森的胳膊，林森看起来像是不放心她独自来这种场合。杨聪带着一行人进去了，也不开包厢，就在外面卡座坐着，过了一会儿，林森叫了他几个朋友过来，许黛跟他的朋友圈好像是一起的，来的几个男男女女看上去跟他们很熟，其中有一对是…黄艺跟肖腾？他们现在还没公布恋爱吧…这个时候已经在一起啦？居然明目张胆的逛这种夜总会，记者不拍你们拍谁？想当初他们两奉子成婚，婚礼上闹伴娘…真是轰轰烈烈的一对…贾恬又看看一起来的人，其余几个就不认识了。
大家干了一杯酒，互相介绍了自己，也聊开了，贾恬知道杨聪带她们来这里的目的，要演那种电影，先得接触接触环境吧。自己就免了，dj台上一群人叫她过去，她拉着巴瑾跟大马哈上去了，大马哈今天不浪，只在dj台上跟贾恬甩甩头发，扭扭腰肢。
贾恬跟其中一个打盘的交头接耳，不知说了些什么，惹的贾恬大笑，激动起来还蹦蹦跳跳的给了那人一拳，那人吃痛的给她点了一根烟，她吸了一口，又在台上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跳了起来。
一番狂欢过后，她灭掉烟回到座位，座位上的人大部分都去舞池了，许黛明显是喝的有点飘飘然了，也刚从舞池走着猫步回来。刚坐下又喝了一口酒，杨聪笑呵呵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点点头。看起来还是清醒的。
不一会贾恬身边坐了个妖艳大蛾子，那妆比傅欣还浓，大蛾子碰了碰贾恬的杯子，对她狐媚一笑，贾恬是好久没来这种地方，突然被人搭讪，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没忍住，就笑的仰过头去，心想自己以前到底为什么爱来这个地方，被大蛾子搭讪的感觉没有什么新鲜的啊。
那大蛾子看她笑了，还以为她也中意自己，身体贴过去，搭上贾恬的肩头，在耳边故意吐着热气说，“你怎么来的？我送你回家？或者去我家？”
贾恬耳朵上一痒，脸也跟着红了，往旁边挪了挪，音乐这么大，她也大声对旁边的大蛾子说：“姐姐我还是处-女呢，不约！”
“什么？我听不见，你大点声！！”大蛾子跟容嬷嬷似的吼了一句。
贾恬放下酒杯，手附在自己嘴边，又大喊了声：“我是处-女，我不约！！！”音乐戛然而止…
那句处-女不约还在室内回荡着…许黛低下头拿酒杯遮住脸，四座的人都回过头来找说话的人是谁，嘴里还“嗷嗷”的起哄，大蛾子呆了两秒，识趣的走了。
贾恬瞟了周围一眼，拿起酒杯佯装镇定的喝着酒，音乐又响起，大家各忙各的去了。
也有人来跟许黛搭讪，除了女的，还有男的这种场合，直男也来猎奇…不过都让杨聪给挡回去了。
听说林森也快要进组了，今天陪许黛过来，也是猎奇一下gay的夜生活，他还挺受gay欢迎的，不一会就有人向他抛媚眼，他都笑笑不回应。许黛挑眉盯着他，他耸耸肩，还是笑笑。贾恬有点看不懂他们的关系了，这到底是确定了情侣关系还是？不过这跟自己无关，她端着酒又浪去dj台上跟一群小年轻晃了晃。
到了凌晨两点左右，红男绿女们也玩累了，纷纷勾肩搭背的出去，杨聪琢磨着许黛接触够了，说送她回家，她拒绝了，说林森送她。
杨聪歪过头说送贾恬回家，贾恬说跟朋友一起。她只得交代许黛隔天要跑的通告，自己先走了。
大马哈醉的不轻，被巴瑾撂在沙发上，叫司机把她先扛下去，接着问贾恬怎么回去，贾恬说你们先走吧，不用送了。自己打车。巴瑾也走了。
第14章
许黛那群朋友已经走了，林森去送他们，贾恬示意许黛要不要现在下去，许黛点点头跟着她走了。到了停车场，正好撞上送完朋友的林森，林森像是开窍了一样，手搭在许黛肩头，给她开车门，许黛上了车，对贾恬说：“上来，送你回家。”
林森也接到：“是啊，一起走吧，你一个女孩子，怕不安全。”
贾恬笑笑拒绝了，说：“把你的怜香惜玉留给某人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拜~”说完又冲许黛坏坏的眯眯眼，自己转身打了个车回家了。
第二天顶着轻飘飘的脑袋刚到学校，就被杨聪押着签约，看她老实签了约，杨聪满意的点点头，说：“许黛现在已经开始从广告入手了啊，我给她找了个老艺术演员先补补课，明天给你安排个经纪人。”
“知道了。”
“你怎么回事，脸惨白的，比平时还要白…”
“昨天喝多了，没睡好…”贾恬撑着眼，跟死鱼眼似的。
“…你也跟许黛一起去上课吧？都还没入学的，我还担心你们演不好。”
“我就不用了啊。”已经本本分分读了四年科班，天天还跟着傅欣去演话剧，想想都好累…“你放心吧，何导试戏的时候，我要是过不了，合约你可以撕了。”
“你想得美…我容易吗我。”说着还把合约赶紧收进包里。
“那你也放心吧，重头戏都在许黛那儿呢。”这部电影虽然没在国内播，她也是拿了影后的。至于自己的角色嘛…不难，电影看过了，被自己顶掉的那个女演员因为这个电影尺度过大，人没怎么红，却被带了三-级标签，后来国内的电影都走纯情路线了，她不像许黛拿了影后，也没有什么戏找她，本着一份绝不堕落的心态，拒绝了很多故意殷勤送上门的资源，也只得慢慢淡出娱乐圈了，后来结婚生子，在微博上发的照片看起来也挺幸福的。
“你能不能改改走神的习惯？”
“哎呀，你快走吧，我头晕，再睡会儿。”
“……那行，我接许黛走了啊，下午直接送她去上演员课，你想来就来。”
“……”
贾恬每天还是来学校上课，要期末考了，她得临时抱佛脚。等翻过了年，就要进组了。她倒是毫无压力，最近跟许黛的缘分就像是断了一样，已经快两周没见到她了，杨聪给自己找了个经纪人，男的，斯文的跟王沫似的，偏偏也姓王，叫王廉，他每天负责接贾恬上学放学，有通告就去跑跑，外表老实巴交的，把助理的活儿都干了。贾恬看他这么负责任，都不好意思每天玩那么疯，他也不跟着去玩，就在车上等着，贾恬觉得他太拘谨了，但是工作做得特别漂亮。虽然装作不是爱玩的个性，但是人前人后那场面话说的比自己还溜。就是一看到许黛，他就脸红，耳朵红，脖子也红…贾恬毕竟是女孩子，一下就注意到了，也不说什么，只叮嘱他，把许黛当偶像来喜欢吧，她早就有心上人了。他却偏偏在这时候反问了一句，“那你呢？”
“啊？我什么？我…我也有心上人啊…”
“不是，我是说，你对她呢？”
他怎么跟杨聪一样尽问些奇怪的话，自己对许黛有什么吗？没有吧…“我对她？我们两女的，我能对她干嘛…”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王廉说完这句关上车门跑了，反正他把贾恬安全送到家了…
“……”有吗？什么眼神啊？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东西，他怎么看出来的？神经…
期末考试完，她就出去旅游了，也没拉巴瑾跟大马哈，她们要在家里过年，而自己呢，爹不疼娘不爱的，在老头子家待着，等父母过来了，又免不得一顿吵，上一世吵够了，这一世就躲了吧。
她一路南下，南方的冬天多暖和啊，穿两件衣服就够了，走在海边的沙滩上，还是决定开微博吧…心痒痒，忍不住想看自己这次出道，水花怎么样了。
她先关注了大马哈跟巴瑾，她们也组了个团体出道了，她们写的曲子一出来，已经圈了不少粉，这是个好的兆头，傅欣微博上更新着她在剧组的照片，没记错的话，她因为这个电影入围了最佳新人奖，但是擦肩而过了，没拿奖。
贾恬最后翻到许黛的微博，空的…空…的…还是关注着吧…虽然不理解她开微博的含义。
天气好的不行，海天一线，蓝天白云，空气里都泛着慵懒，她背对着海，自拍了一张很阳光的照片发到微博上，配上文字：我一个人走走停停！
居然有小粉丝评论了，拍了几个广告也能圈粉，难道这一世要开启金手指节奏了？
“小恬恬，你晒不黑吗？”
“阿姨粉在此，为小少女站街！”
“期待你的作品，会是什么呢？”
贾恬讶异着，好久没有感受到粉丝的友善了，但是，这一点也不让人感动，毕竟他们翻起脸来，连你祖宗十八代一起骂…
手机又响了下，她打开一看，许黛给她点赞了，…一个空微博…给她点赞了…还在下面留言说：小脸惨白，多晒晒。
贾恬笑了，回复她：晒成包公，怕你不认得我了。
许黛又回复：好啦，我开玩笑的，你不要晒脱皮。
贾恬知道她可能又忙着上课去了，便没回复她。再一看手机，几个朋友都给她点赞了，傅欣也是。王沫还关注了她，天团的粉一看经纪人关注了个小透明，也纷纷过来观光观光，一看颜值还挺高，果断关注。一下涨了不少粉。
恩，这个势头挺好…她继续漫无目的的在沙滩上走着，此情此景总算应了她名字了，恬恬淡淡的，真好。
等一开春，就要进组了，拍摄地在b城，有现成的景，电车啊，外滩啊，老上海的舞厅啊…歌女跟女留学生的奇葩爱情故事啊…打仗啊…私奔啊被抓回来，然后歌女变妓-女啊…
套路，都是套路！导演还想反映点年代的兵荒马乱跟政客的嘴脸，隐喻太多，能让你上映才怪…但导演还是乐此不疲的热衷女性题材，越拍越大胆，擦边球都不打了，直接送国际影展，又有钱又有奖，涨了声誉，打响了女权。贾恬还是挺佩服他的。国内现在导演都是什么题材能上，能圈钱就拍什么，都堕落了。
第15章
在这里独自玩了几天，拍了很多照片，等过了元宵节才回家。
朋友几个都想聚聚了，准备晚上找个地儿不醉不归，杨聪首当其冲说自己也要来，到了晚上，大家又聚在大伟的酒吧，开了个包厢，现在都已出道，玩儿也要玩儿的隐蔽点。贾恬到包厢的时候，杨聪已经领着许黛在包厢了，林森也在，他的戏已经开拍，是现代戏，剧组就在本市，他的经纪人也跟着，一个女孩子，年纪不大，相貌平平，多看几眼又很经看，坐在角落处理手上的工作。王廉一看到她就坐过去了，不知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其实都是经纪人的身份，工作上认识了也不稀奇。贾恬坐在许黛旁边打了个招呼，说：“你怎么在啊？”
“不欢迎？”许黛眉梢一挑，起了逗弄的心思。
“不敢不敢，早知道你来，我就铺个红地毯接你了。”
“贫嘴，我来看看你晒黑了没。”
“那你看看我黑了吗？”贾恬低腰凑过白白的脸给她看。
许黛瞥着她，笑了出来，说：“还是小脸儿惨白！”顺手捏了捏。指尖又是凉的…
包厢里开了空调啊…许黛穿的也不多，火红的裙摆大衣束着腰，头发洒在前襟，腿上就一深黑的丝袜，加高跟鞋，但是…手怎么永远都是冷的…贾恬百思不得其解…差点问出口：你痛不痛经…
像自己她灰色的高领毛衣，修身牛仔裤，…然后小白鞋。深灰色的大衣还脱了丢在一边，手也是热的啊…
杨聪走过来，坐在桌子上，说：“我拉她出来的，整天啊，不是在家上课就是在公司看剧本，我怕她猝死…”
“呸呸呸，大过年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贾恬无语道。
“她要是跟你一样，啥也不管出去浪，我还放心了呢。”带了许黛这些天，杨聪特别省心，她本以为许黛家里条件这么好，个性可能会有一点任性，但是没想到她特别好带，一问她为什么这么认真，她说：“林森都进组了，我也快了，到时候电影可能会同时上映，大家都是新人，票房要是输给他，会被他嘲笑的。”
杨聪没说这个给贾恬听，贾恬切了一声，说：“你给我找的那小可爱，那经纪人，太装老实了，每次我在外面玩，他就在车里待着，我都不好意思玩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就收着点儿吧。啊！”
“你真是讨厌…讨厌极了…”贾恬恨恨的说着，敬了她一大杯酒。杨聪来者不拒的喝了。
巴瑾大马哈她们跟许黛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一回生二回熟，也找许黛说起话来，“以前在学校怎么没见过你？倒是有听过你的名字，你怎么跟空降一样突然出现了？”
“没见过我吗？我经常看见你们几个，在校道上…把别人拎出去…”
大马哈忙摆着手，说：“你别误会，我们那不是欺负人，我们班里啊，就有几个讨厌的男生，三五成群的撩女孩子的裙子，巴瑾早看不惯了，我们才…”说着还杵杵旁边贾恬，说：“是吧是吧？”
“对啊，专门教训那些欺善怕恶的人。”说起这话来，贾恬瞬间一脸正义。巴瑾适时的嘲讽她一句：“对啊，专门教训那些仰慕你的，骚扰傅欣的…”
贾恬不接话了，大马哈问了句，“傅欣什么时候来？”
巴瑾看看手表，“快了吧。”
大马哈又顺着上面的话题说：“我们就是校园的警／察，但是没有警／察那么温柔，我们以暴制暴。”
许黛笑了笑，拿起酒，说：“敬伟大的‘警／察’！”
玩笑中干了杯。
包厢里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没有外面热闹，巴瑾心里明白了，出道之后会得到一些东西，也会失去一些东西，突然有点清楚贾恬之前为什么抗拒出道了，但是现在她怎么又跟杨聪签约了呢？
“你之前不是很反感娱乐圈吗？怎么又签约了呢？”
杨聪听了晃着杯子里的酒，贾恬说：“就出道五年玩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巴瑾不乐意了，走过来卷起袖子揉着她的脸，说：“那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出道呢？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