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前政敌全是犯桃花完本[励志古耽]—— by:黑裟
黑裟  发于:2017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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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悠悠开口,缓缓起身拂袖,对慕云门躬身行礼道。
“您老人家,早已知晓我为何来此,便不再客套。”
慕云门淡漠道,决定一开始就搬出皇诏,要给这吴王杀杀气焰。
老人身形微滞,但转瞬即逝,祁白神色虔诚,再次跪地叩首,洗耳恭听着。
“吴王祁白,依皇命,应从诸子择之,入朝为官,石一千。无子可免,一子或不愿入朝者,一人应纳每年白银三万两丁税,以示忠诚。”
慕云门宣读完诏书,祁白立刻叩拜:
“臣领命。”
男子上前扶起老者,公事公办,说道:
“据皇室宗谱记载,您有七子,全都已及冠,您有三日可考虑......”
“不,慕大人。”
祁白露出祥和的微笑,眼角的皱纹都刻入安宁,但他直接打断了慕云门。
“按法,吾子应有三人入朝为官,可本王年事已高,希望临终前众子都能陪伴身侧。所以......三人每年白银九万两,今年的税,三日后龙符使便可查验。”
第27章 大肥羊
慕云门虽说已经预料到结果,可实际上,吴王如此语气轻松说出白银九万两的丁税时,男人还是被那土豪气焰给亮瞎了眼睛。
“好的,那我三日后会再来王府收验白银九万两,回京后会启禀皇上,请吴王殿下做好准备。”
“慕大人听说从未来过吴国,好好走访,相信本王人民会好好款待你的。”
白须老者和蔼笑道,悠哉捋了捋胡子。
“如此,我就不再打扰殿下了。”
慕云门拱手垂眸告别吴王,随后在下人的带领下离开堂内。
玉衫男子衣角刚消失在门后,祁白伪装的那副祥和面孔,马上如梦幻泡影,瞬间消弭。他眼角流露狠厉,坐下来品了品茶冷静满腔怒气。
慕云门?就是那个把浑身戾气的祁烨□□地跟小狗一样的年轻人?
祁白冷哼一声,还算有些本事。
开门见山,就搬出皇帝的诏书让自己对九五之尊俯首称臣,一点面子也不给。即使作秀蛰伏,培养实力是老人干了一辈子的行当。
可那一刻,真是被慕云门一记下马威差点气炸了肝。
好小子,真以为本王拿你没辙?就以你的血,给想在自己身上吸血吃肉的毛孩子祁礼,先祭上第一个羔羊。
祁白一口将热茶喝尽,拿起笔写了什么。

慕云门回到客栈中时,几位羽林军爷正热切讨论,晚上要不要去吴国花街游荡这件事。
听说吴国花街,那可住了百千位倾城倾国的美人,琴棋书画,环肥燕瘦,风姿各异。天底下能媲美的,恐怕也是有皇上的后宫三千佳丽。
现在的皇上,独宠皇后,三千佳丽,那都是摆设。
可这吴国花街,只要金银挥洒,总会等待一位美人自愿投入怀抱,某种意义上,比皇上舒坦多了。
游花街这事儿,只适合中上流社会群体,尤其是他们做官的,有钱有势,姑娘们更是盛大欢迎。见慕云门踏入客栈,几位军爷立刻将他拉入讨论。
“慕大人,我说您今夜,有没有想去花街逛逛?”
三位大老爷们,声音放低问道,可眼睛已经开了朵朵鲜花,止不住的笑。
“......不,我......”
慕云门看几位军爷,从未央城到北境,又穿越龙脊山脉来到南境,出差半年多,应该是快闷坏了。
他是同意让几位汉子去乐一乐,可自己就算了,他从未不忠于爱妻苏如梦过。
即使现在天人永隔,可思念却永存。
“害羞什么?您夫人已经西去快一年了吧,慕大人你......期间都未曾想?”
一个军爷抬眉,早知慕家夫妻可是伉俪情深,但如果真是这样,只能无比钦佩慕云门的深情了。
“不,没心情......我忘不了内人。”
慕云门哑然失笑,苦涩摇首,三位军爷面面相觑,眼神逐渐有了怜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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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大人他没心情,几位军爷自己去讨乐子会比较开心吧?”
大伍不知何时,面色深深站在慕云门身后,简直是清瘦男人的守护门神,那只剩一只眼的凌厉,正从眼眶中不断涌出。
“......不用你说,你的身分还玩不起花街呢!时间快了,哥几个走吧。”
一位军爷不太敢直视大伍那样迫人的眼神,只能嘴里碎碎念叨,暗骂。
“......”
梅馥心里冷笑,只是与花街女子欢好,消解□□之苦?抱歉,他梅馥才不屑做。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慕云门也去了,自己稍微想象他与女子交缠的景象,不由得就怒火中烧,即使只是想象。
“慕大人,还顺利吗?”
大伍与慕云门坐在一块,看着客栈中莲花天井的造景,人来人往,热络非凡。
慕云门猜想大伍大概是心急想回家了,毕竟快要过年节,谁不想和家人呆在一起呢?
“嗯,和我猜想的一样,三日后顺利的话,我就会随吴国的贡车返京,你也可以回艺郡过节了。”
男人微笑,点头道,可大伍面色却没有明朗,反而陷入深思。
“......你,可成亲了?”
慕云门见到大伍肃穆的脸有些疑惑,难道是因为孤家寡人过节更加凄凉吗?脸色不是很好啊。
“嗯,成亲过,离了,家里就一个不怎么听话的小子要照料。”
大伍淡漠回答,男子听后颔首,看着天井外,逐渐漆黑的天色。
“天底下每个爹爹都要费劲心力,给自己的孩子做好榜样啊!你孩儿应该也很想念你,这差事办完赶紧回乡陪他吧。”
慕云门勾起唇线很淡的丰唇,拍拍梅馥健壮的肩头,柔软笑着。
梅馥的眼神,如同被这纯良无比的笑颜给蛊惑了一般,久久无法离开。
“没有的事,他最近新结交了一个伙伴,开心地要忘记他爹了吧。”
梅馥想到梅清河每次去慕府找慕浩然,脚下蹦达飞扬的样子,不由得笑了。面前的慕云门,哪里知道说的是他那柔软可爱的小浩然呢?

三日后,慕云门一行重整新装,一位位容光焕发,显然出差半年之久,都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家了。
他们与吴王的贡车一齐等候在王府门口,只要顺利结束,应该就会有一箱连接一箱装满白银的钱箱被送出来,装载上马车才对。
府内,慕云门与吴王、吴国国相并肩而立,看吴王的帐房,拿着账本当年开箱清点。
吴国国相看起来比祁白年轻几岁,两人都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祁白很是淡定,可国相不知道是不是天寒体虚,一直冒着虚汗,用丝帕按压额头。
金银闪闪,九万两,约一百箱,占据了房间的一半,钱的重量毫不夸张,可以把一个七尺男儿淹没,窒息。
很多人几乎一辈子都不会赚到这样庞大金额的钱,可祁白短短三日,就已经筹集妥当,一子不落地摆在慕云门眼前。
“清点完毕,总共白银九万两,请慕大人确认。”
帐房清点好后,朝慕云门说道,男人点了点头,视线转向吴王。
“如此,就叫外头贡车的车夫们进来装货了。”
“慕大人就把本王对皇上的忠诚,送到他眼前。还有一句忠告,近日艺郡那里过来的山路,偶有水贼拦路劫持,慕大人此行金额庞大,建议走宽敞官道,这样贡车的百名侍卫也有更多空间保护白银。”
祁白悠悠说道,看不出情绪,慕云门闻后点头,想了想也是比较合理。
因为吴国是最后一个封国,所以他们一行将会跟随贡车回京,路上浩浩荡荡,虽说容易成为大目标,但一百名护卫把守,即使是水贼,也不敢贸然劫持才对。
花了两个时辰,一百箱白银撞上马车,一车十箱,总共十辆,伴随百名吴国护卫。
铁戟寒光烁烁,兵甲相击铮鸣,宛如远征军队从吴王王府,蜿蜒长列出了王城。
时近午时,白雪覆盖官道,但天气很好,除了有些寒冷外,并没有狂风暴雪纷乱视线。慕云门还是登上自己的马车,只是这次,大伍带着顽固的坚持,说什么都要让自己为慕云门驱车。
老郭有些无奈,让出自己的本位,给了这毁容破音,却散发一股威慑气魄的奇怪男人。
走平时常走的官道,绕开山岭地带,将会比之前速度要快。他们已经离开莲县,以弧形往艺郡走去,一路上十分安静,除了偶有错肩而过的商队外,再无别的同行队伍。
十辆车,他们安排两辆并行,虽然队列有点延长,好歹是能一眼看清的距离,情况尚可。
就在他们到一个大河的渡口时,不远处坐落一座宽敞的大桥,就在侍卫一马当先骑在前头时,他却拉停了马蹄。
“桥......断了......”
侍卫愣愣望向前方宽大的江流,一时间束手无措。
此桥江流,是吴国重要的商船水路之一,水温尚可,冬季不会结冰,很好的运输河道。
他不是很明白为何桥断去,竟然没有百姓去通报莲县?可能事出突然,一艘不符合桥面高度的船,不慎把大桥给撞断了吧?
“慕大人,大桥断了,得另择路走。”
那前头的侍卫踢踏马蹄,跑到队伍中段慕云门的马车禀告道。
“近路,只有穿山,回到山岭与艺郡的接壤处,虽说可以试试水路,但水贼劫船的话,我们更施展不开手脚。”
另一个贡车护卫补充道。
慕云门心底慢慢变寒,这也太倒霉了,大桥断掉?
仿佛是老天不让自己带着白银九万两出去吴国一样......走山路,可能也会遭遇水贼,可一百名护卫,地面战斗经验还是比较充分的。
男人凤眼微眯,觉得自己如一只蚊虫,丝毫没有察觉,落入蜘蛛网的陷阱中去,准备等死。
明知是一条充满风险的路,难道还要去走吗?可走陆走水,都有碰到水贼的可能。
“慕大人,走山吧。”
正当男人脑仁发疼时,前头驱车的大伍回过头来,坚定朝他道。
第28章 黄雀后
“慕大人,走山吧。”
梅馥的大掌揪紧缰绳,淡淡说着。面前的玉衫男子一脸茫然,乌黑的瞳仁呆呆凝视着自己,就像要把自己的真实身分给看透一样。
片刻后,那双平淡似水的眸子陡然发亮,仿佛发现一尊神仙就坐在自己面前,熠熠发光,大梦初醒的感觉。
随后,慕云门的面色转而动摇起来,有点软弱,有点狐疑。
啊,梅馥不得不承认,他最爱对方这样动摇的表情了。
“......好,便走山道吧。”
慕云门咬牙颔首决定,众人便回转马车,穿相对狭窄的路,往山里走去。
“......丞相大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车轮隆隆,慕云门偷偷在梅馥耳后说道,很是着急。
“......终于认出本相了?你也真够迟钝的。”
梅馥马鞭轻击马臀,不再伪装那破锣嗓,声音低沉磁性。
“皇上知道您来了吗?而且你工作这么多,就这样离开未央城......”
支撑一半朝廷的梁柱,出现在半个天下远的吴国,就这样伪装成车夫,施施然坐在车头,拍击马臀。
“皇上同意了,工作......暂时做完了,你现在也不应该担心这个,慕大人。”
梅馥眼眸转动,正观察周遭的环境。他们已经从官道的分路,往山里走去,坡度渐陡,荼蘼河变得湍急起来。
路逐渐变得狭窄,沉重的钱箱因为渐陡的山势,拖慢马车的速度。地面薄雪偏滑,有些装载钱箱的贡车车轮,偶尔有打滑的现象。
贡车的百余侍卫,因为狭窄的路面,慢慢变成前头与队尾的排列。
慕云门探出头凝视队伍,眸色慢慢变深,心里浓烈的不安,在五脏六腑中四处奔放。
情况慢慢地,以细微的变化在往坏的方面演变。
从数个时辰前原定计划的官道,大桥忽然断裂开始,男人就感觉,有人正慢慢将他们推入设置好的局。
比如吴王祁白。
“嗖!嗖!嗖!”
刹那间,慕云门听到箭矢破空而来的声音!不远处前头的侍卫数声惨叫,连人带马栽倒在路中。
“注意!有贼子!!呜!”
前方人群方寸大乱,往队伍后排大喝道,又有数十根如雷光火石般的箭矢,从另一侧山崖的上空,似雨点降落。
“啊!”
伴随惨叫,又有几人倒地,血流渗入白雪中,染红土地。
“后头!后头也有!兄弟们小心!!”
前方的混乱还在持续,慕云门又听到后方侍卫的惨叫!车队最末端,拥挤了三十几名侍卫,与从山崖跳下的水贼,缠斗在了一起!
“噼唰!”
厚刀入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身穿毛皮短褐的水贼们,杀得满眼猩红,脸庞溅上血点,勾起狰狞的微笑。
“哈哈哈!你们吃着官饷俸禄,就这点能耐?!!”
一个彪形大汉仰天长啸,大刀抡出一个满月寒光,直接劈断两个侍卫明晃晃的细剑!
他一手白刀进红刀出,洞穿一个侍卫的胸膛,另一只手掐住另一个侍卫,粗臂高举,硬生生将男人高举至空中!
“咕呜!呜!”
被钳住喉咙的侍卫蹬腿挣扎着,下一秒就被大汉一拳猛砸在一辆贡车上,呕出血沫。
后方被水贼白刃队大肆乱战,前方则天降箭雨,短短片刻间,他们百名侍卫,竟然已经损耗一半的战力。
“兄弟们!听说这里有只大肥羊,白银几万两,快他们宰了!哈哈哈!”
几乎毫无防卫之力的中段,从湍急冰寒的溪水里,又翻身而出几个手脚敏捷的水贼,湿淋淋的脸满溢兴奋!
“嗖!嗖嗖!”
前方箭雨,已经将侍卫消灭完毕,忽然对慕云门的马车大肆攻击,判断准确地可怕,仿佛提前就已经知道,龙符使就坐在这辆马车一般。
“小心!”
梅馥伸手一拉慕云门,二人滚落至车厢后方,马车前段已经钉入数十只箭矢,发着力道的发颤。
“他们知道我在哪里。”
慕云门后背刚发出一身冷汗,悄声说道。梅馥用手抹去脸的伪装,两人踹开马车后方的木板,翻身而出。
中段的几个水贼,用手撬开了一箱钱箱,看到银光闪闪的银子,放声大笑起来。
后方所有的侍卫都快丧命于水贼们的刀口下,几个车夫瑟缩在马车后面,眼珠流转,像寻出一条小路逃出生天。
梅馥与慕云门弯腰屈身,蹲伏在马车后面,慢慢看着水贼举刀晃悠。
“怎么还不来?”
梅馥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滑落,他用身体掩住消瘦的男子,念念有词。
此刻,不远处的山崖上,锦哥儿带着一摞持弓的小弟霸占山头。
见到前头的侍卫们都已命丧黄泉,他勾起红唇,森冷笑着。
“只剩那龙符使的命没取了。”
锦哥说道,见到后方那横眉竖眼的彪形大汉,浑身浴血,大刀霍霍着,微微蹙眉。
“哼,粗鄙之人。来人啊,箭雨从前头扫荡,不留一个活口。”
他悠悠用纤指指挥,后方的小弟们附和一声,持弓朝天,开始天降箭雨!
“嗖!嗖!嗖!”
无情的箭雨,从队伍前端落下,寒光烁烁的箭矢深深嵌入贡车上,密密麻麻。
仿佛死亡临近的声音,慕云门与梅馥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见箭雨,吞没了自己隔壁辆的马车。
慕云门紧紧揪住梅馥的衣衫,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大可坐在欣暮殿里喝茶批阅奏折,却要蹲在马车后,与自己面临这种灭顶之灾。
但梅馥的眼,炙热焦灼地望向山道远处,没有失去希望。
”慕大人,还有儿子们等我们回去呢。”
男人闷声说道,没有回头看被他护住的慕云门,而慕云门手一颤,然后慢慢收紧。
“您说的是,丞相大人。”
他眼里绽放坚毅的光,伸手捞来两个死去侍卫的盾牌,一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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