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男妃完本[古耽甜文]—— by:易君闲
易君闲  发于:2017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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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管家笑得一脸慈祥,“王爷遵从本心即可,又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而且,据老奴所知,孑然公子这几年在相府过得很不好。”
王爷是个聪明人,自然无需他多言。
钟离暮笺沉默片刻,在郝管家慈祥的眼神中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时候不早了,管家也快些歇息吧。”
眼看着管家走出院门,钟离暮笺才转身走进卧房。
方才有一屋子的人在倒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只剩他和独孤沁然,四目相对,不免尴尬得紧。
“我先帮你松绑。”钟离暮笺走上前,将他手腕上的绳索解了开来,而后又将手从他身体两侧绕过去,钟离暮笺整个人都向前倾,与其说是给他解布条,倒不如说是在趁机抱他。
独孤孑然红着一张脸,鼻子正正抵在他的胸口处,钟离暮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隔着大红喜服传来,听得他的心也跟着“怦怦”乱跳。
像把一颗石子投进平静无波的湖水里似的,表面虽然只是“咚”的一声,可沉入水里却掀起了一整暗涛悸动。
布条落地,独孤孑然看着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的钟离暮笺,心底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对不起。”
钟离暮笺那无处安放的双手显示出了他内心的紧张,索性将手背到后面,负手而立,“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其实……”
“嗯……”没等钟离暮笺说出下文,独孤孑然却闷哼一声倒在床上,痛苦的皱着眉。
看到他这副模样,钟离暮笺也跟着慌了,用手抚着他的肩,担忧之色溢于言表,“你没事吧?”
独孤孑然大汗淋漓,下嘴唇被咬得泛白,好像下一刻就能将那薄如蝉翼的皮肤咬破滴出血一样,身体蜷缩在一起,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右眼角处一颗朱砂泪痣显得更加夺目,仿佛蕴藏了一股浓厚的撩人韵味。
“他们……他们给我下了药。”身体某处传来的异样让他既痛苦又不堪,他只知道夫人授意给他下迷药,却没想到,原来他们的深层意思竟是这个!
这么快就想让他暴毙而亡吗?
钟离暮笺看着他的样子,墨色的长发胡乱散在床上,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原本穿戴整齐的红色嫁衣也被扯乱,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光,白皙的皮肤泛着一抹邪魅的红,勾魂摄魄般撩拨着他的心。
他走上前,将他的头发抚向一边,语气比动作还要轻柔三分,“如果可以,让我帮你可好?”
独孤孑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愣怔片刻后鬼使神差般对着钟离暮笺点点头,带着哭腔祈求到:“轻点……”
世间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夜色所吞没,空气中弥漫着的雨后土壤与青草的芳香更加明显,细雨的残滴顺着瓦缝与屋檐滴落在地,被砸碎成更小的水珠,惊得躲在石缝里的青蛙“呱”地一声重新跳进了湖里。
室内春光旖旎,窗前一对龙凤双烛相对琉璃,一双人衣衫尽褪,红纱轻起,一股檀香在银质镂空花雕的瑞兽里,升腾起袅袅的薄烟,又四下消散不见,只余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在偌大的房间里经久不散。
就算在深夜,皇宫依旧巍严而庄重。每隔三步就在房梁上挂着的六角宫灯,在黑夜中燃着萤萤的暖橘色光芒,点亮了每一寸红墙黄瓦,亭台楼阁。
皇上所就寝的寝宫苍泽殿内,一声瓷器落地而碎的声音,惊得在周围巡视的侍卫全体跪在地上。
苍泽殿内灯火通明,明黄色的龙床边上,是碎了一地的琉白玉花瓶。
龙床上面跪坐着一名男子,墨发玉冠,横眉冷目,蕴含了数不尽的怒意。细细看来,他与钟离暮笺倒有几分神似,只是比钟离暮笺那冷峻的五官,多了几分温文尔雅,他就是钟离王朝的皇上,钟离暮笺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钟离逸缣。
摔了一个琉白玉花瓶他似乎还不解气,跪坐在床上巡视一周后,拿起墨玉所制的龙枕就要朝地上砸。
这时,门外一个守门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小跑进来,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一把筛子,声音略显哽咽的通报道:“启禀皇上,王爷来了。”
钟离逸缣正在气头上,不耐烦地蹙着眉问:“哪个王爷?”
“这……”这句话钟离逸缣问得无厘头,小太监又怕又不知该怎么回答才能不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了圣怒,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钟离暮笺一身黑底秀金蟒袍跨步走了进来。
“整个钟离王朝,除了臣弟以外,还有别的王爷吗?”
皇上抬头,只见自己的弟弟神清气爽,毫无半点阴言晦色,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为他暗自神伤。
想他们本是钟离王朝的主宰,他的弟弟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却连喜怒哀乐这等寻常人都拥有的情绪,都无权拥有。
“独孤敖真是欺人太甚!”钟离逸缣越想越是怒从中来,一拳打在了床榻上。
钟离暮笺在离他不远处的一把红木椅子上坐定,“想来皇兄已经知道了。”他的语气清淡得就像在讨论帝都大街上的小商小贩一般,不悲不喜,让人听不出一丝波澜。
“这件事连我都知道了,更不用说是寻常百姓,他们的风声可比这深宫大院通透多了。这独孤敖真的是目无王法,胆大妄为,他这么做,不就是想让天下人都耻笑羞辱于你吗?”
更何况,圣旨是他下的,到头来,不也是看他钟离逸缣的笑话吗?
钟离暮笺抬起手,用指腹来回摩挲着两片唇瓣,贪恋地回味着某个人的余温。良久,才开口道:“那,皇兄以为如何是好?”
钟离逸缣不解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唯一的亲弟弟了,他低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只能颁布一封急诏,废除你与独孤一氏的婚约,让那个男人,从哪来就滚回哪去!”
“不可。”他之所以这么早进宫,就是怕皇兄听了传闻之后,做出这等事情,“皇兄可知,昨日与我拜堂成亲的是何人?”
钟离逸缣不屑一笑,“管他是谁,反正姓独孤的,都不是好人。”
钟离暮笺幽幽道:“是独孤孑然。”
钟离逸缣闻言,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仿佛确认般,“就是那个七年前名满天下的才子独孤孑然?”
钟离暮笺点头,“正是他,所以,我恳请皇兄收回成命,不要废弃这场婚约,更何况……”
钟离暮笺忍不住又摩挲了一下嘴唇,眼中带笑,“臣弟与他已圆房,他已经是钟离家的人了。”
什么?
钟离逸缣不可置信地用手捂着嘴巴,不是他疯了,就是钟离暮笺疯了,但看现在这个情况,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娶一个男人为妻,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独孤敖就是想用他来羞辱你,你竟然……”
“臣弟自诩是一个喜怒不溢于言表的人,可唯独喜欢他这件事,在七年前,皇兄与郝管家便已心知肚明。本以为远赴沙场,就可以慢慢淡忘,却不料,虽然远在边疆,对他的思念却是日益疯长。如今木已成舟,皇兄何不将错就错,了了臣弟的一世心愿。”
钟离逸缣无奈摇头,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弟弟,他爱恋独孤孑然一事,不仅他与郝管家知道,就连王公公,风将军这一行人都是心知肚明。
可是却造化弄人,两人在盛世芳华之年,一个突然销声匿迹,一个又背负着国仇家恨远赴边疆。
“可是,娶了他,会让天下人笑话,你当真不怕?”
钟离暮笺低头看着脚下踩着的纹龙图腾地毯,语气中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从小到大,被天下人笑话得次数难道还不算多吗?横竖也不差这一次。”继而抬头,眼神坚定地注视着钟离逸缣,“越是会被世人笑话,我便越是要给他无与伦比的盛世宠爱。”
钟离逸缣摆摆手,“也罢,也罢,人活一世,又何必太在意旁人的看法。世人要笑话,那就连我在内一起笑话好了……”
第5章 上药
黎明的曙光在众人亦酣睡亦彻夜不眠中悄然降临,淡淡的阳光穿过东边的折角回廊,透过格栏窗子上一层薄薄的窗纸投进房间,带着一丝清晨的寒凉。
窗前的龙凤双烛即将燃尽,化成两滩烛蜡在黑漆八角桌上,冒着青蓝色的火焰,那微弱的火光随时面临着熄灭的危险。
不远处的一张红木雕花大床上,红色的床帘自两边用银质的雕花月牙钩拢挂起,同样颜色的绣有比翼鸟的床榻上,一个未着寸缕的男子身处其间。
他静静地躺在床中央,一头墨色的长发垂在光滑如玉的肩上,发梢自肩上散落,透着无尽的慵懒。眼角的那颗朱砂痣拉长了眼尾的弧度,看上去有些魅惑。鼻息间轻微的喘息,像午后醒来的猫一样,小心翼翼而又惹人注意。
清晨的阳光带着雨后的清凉投像他那被软枕遮了一半的睡颜,像某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风道骨之人,享受着这时间一草一木所馈赠的雨露恩泽。
许是窗外的黄鹂太吵,清丽的叫声唤醒了这位睡梦中人。他慵懒地睁开眼皮,下意识地用手将阳光隔绝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只是稍微一动弹,就牵连起身体各处传来的酸乏感,身体某处传来一阵带着灼烈的疼痛,更是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白瓷般的脸上不禁染上一抹诡异的绯色,竟比那无限□□更要明艳动人几分。
他用手肘撑着床榻起身,可是那酸软无力的身体又不如他所愿地重新跌回到踏上,他自己都分不清,昨天晚上,到底是自己要得太厉害,还是他要得太厉害了。无论答案如何,到底是一个令人不齿的话题。
四周重新静了下来,离床榻不远处的一道木架圆门后传来的流水声更加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他隐约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意识朦胧间,似置身于一池温泉,那个在床上如狼似虎的人,极尽温柔的给自己擦拭了全身,然后,他就在一片舒适感中安然睡去。
如今身体又是一阵酸软疼痛,那种被温度适宜的水包围的感觉在脑海里越发清晰,“就泡一会儿,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心下打定主意,他也不再想其他,索性撑着疲软的身子从床上起身,也不作遮掩,直接向那个传有流水的声音走去。
掀开一层珠帘翠幕,一个巨大的白玉砌成的池子映入眼帘。只见里面雾气升腾,水流氤氲,正对面一个白玉圆球中有一小孔,一股细细的流水自孔中流出,又从空中倾泻而下,汇入池中。
独孤孑然震惊间踏上了脚边白玉台阶,玉足先一步踏入水中,脚底传来的温热感瞬间缓解了身体的乏累,让他忍不住往前行了几步,直至整个身子都没入水中,才将头靠在池边放着的软枕上,脸上显现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钟离暮笺下了朝,回府后如脚下生风一般直奔寝殿而去,打开门便道:“衍之,你···”
空无一人的床榻让他默然升起一股失落感,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似是不死心一样,他转身关上房门,抬脚朝旁边的白玉温泉池走去,掀开一层垂地细碎珠帘。果见那个人躺在池边闭目养神,一脸惬意与悠闲。
似是怕惊扰到那个人一般,他悄无声息地靠近,甚至忘记了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皇兄已经首肯了他们这段会被世人耻笑一生的婚约。也忘了,自己急急忙忙回来,是要给他上自己从宫中带出来的药。毕竟,他自己昨晚有多禽兽不如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可是,这个人总有一种魔力,看着他总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忘记内心的繁乱与喧嚣。
他不禁后退两步,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意。时间在变,可是有许多东西却难以改变。尽管世人已经将他从自己的记忆中除名,可他却能清楚地记得,这个叫独孤孑然的人,可他还是喜欢唤他衍之,尽管他从未这么当面唤过,而那个独孤姓氏带有的名字,根本配不上他。
七年,能让一对浓情蜜意的新婚夫妇被岁月磨成寡淡而只剩柴米油盐;七年,能让如他一般的人从不谙世事的人被仇恨逼迫得冷峻而只在意国仇家恨。
尽管世道再变,也不能改变,即使他知道了他的父亲夺走了自己所有的一切,荣耀、地位、包括父母,他却依然这么深沉地迷恋着他。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旁人怎能比得上他?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索性低头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这一动作果然惊醒了闭目养神的独孤孑然。
他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并没有闪躲,确切地说,是忘记了闪躲。
他眼睛直直注视着钟离暮笺低垂着的眼皮,如扇般的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眼神中尽是惊愕与不解。
感受到脸颊处被异物轻抚过的微痒触感,钟离暮笺放开了独孤孑然的唇,双眼凝视着他,“温泉泡太久对身体不好,上来吧,我给你上药。”
眼前的人和半睡半醒间看到的一样不真实,独孤孑然不禁疑惑,这还是传言中的那个冷若冰霜的涣宸王爷吗?
见他迟迟未动作,钟离暮笺问了句:“怎么了?”
“这···”他来的时候没想到钟离暮笺会这么快回来,就这么未着寸缕的过来了,如今,钟离暮笺这么看着,他哪好意思上去?更何况,他们昨天晚上还做了那种事,又是两个大男人,怎么说都很是别扭。
钟离暮笺扫视了一周,“你的衣服呢?”
“没穿。”独孤孑然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进水里,这两个字怎么听着像是在发出某种暗示呢?
钟离暮笺莞尔一笑,直接长臂一伸,把人从水里捞了出来,结结实实地横抱在怀里。
独孤孑然的玉体一览无余,泡过水的身子如出水芙蓉一般娇艳欲滴,白瓷般的身体上还留有星星点点的钟离暮笺的烙下的痕迹,看上去更是魅惑人心。
饶是钟离暮笺定力过人,但面对心爱的人,年轻气盛的身体某处又有了一丝反应,敏锐察觉到这点的独孤孑然,更是羞得将头压得低低的。
钟离暮笺将人放到床上,仔细看才发现,果然自己昨天晚上不计后果索取的地方已是出现轻微的红肿迹象,看到这些,方才心底升腾起的火焰,也被他逼得尽数熄灭。
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片地方,而独孤孑然却已是被他这一动作折磨得面红耳赤,伴随着某种一样感的,是从心底生发出的羞耻感。
余光看见钟离暮笺凑得越来越近的脸,他出声阻止:“不可,唔···”
可惜晚了一步,钟离暮笺的唇先一步覆上了那一抹红肿。
独孤孑然想要起身离开,却被钟离暮笺牢牢禁锢住,“不要乱动。”
声音充满了不可抗拒的王者气息,吓得独孤孑然果真不敢再挣扎。
钟离暮笺打开药盒,凝胶质的透明药膏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钟离暮笺用手指蘸了一点就朝红肿的深处送去。
“唔···”异样的感觉让独孤孑然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又很快用手捂住嘴唇,那戛然而止的尾音听得钟离暮笺一阵心情大好。
似惩罚般,他每一次都将药膏往最里面送进去,如此循环反复,直到独孤孑然双目含泪,开口求饶这才放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怕超速,所以后面的情节各位宝宝们自行想象,或者再晚一些我会发到群里黑你们观摩。
还有上次的洞房花烛夜,很多情节被我给删减了,会在某个时间段发群里的,群号在前面章节有发,就不再重复了。
第6章 赠琴(上)
等独孤孑然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早已穿戴整齐,而钟离暮笺也不见了踪迹。这样反而让他舒了一口气,面对着钟离暮笺,他始终是觉得不自在。
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吓得他心头一紧,“莫不是王爷回来了?”
只听外面的郝管家压低声音,隔着门板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您醒了吗?”
这“王妃”二字独孤孑然听得好生别扭,又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代替,索性也默认了。
他从床上下来,整了整微开的衣领,这才回到:“嗯,醒了,进来吧。”
郝管家端着一个朱红色的托盘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道:“王爷怕王妃肚子饿,特意命厨房准备了一些点心端来。”
虽然腹里空空如也,但他却吃不下任何东西。虽然被上了药的地方已经不再灼痛难当,可不代表他身居高楼之上,就料不到外面的各种污言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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