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小师弟,我会监督他”
“多谢大师兄二师兄”
“谢什么谢”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去了。
张一回到无天殿,师尊正在打坐。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道你是本事长了,脾气也渐长,骂不得罚不得,再也不回来了”
苍数历慢慢睁开眼睛,徒儿就立在他面前。
终于还是走到今天这步,虽早就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让他措手不及。往常那个会拉着他抱着他求饶的徒弟不见了,剩下的似乎全是冷漠和疏远。
也许是他太过敏.感,徒儿的变化其实并没有这么明显。
张一毕恭毕敬的跪下来,将风住给他的盒子双手捧给师尊“请师尊责罚,徒儿擅自做主去了一趟东海,这是风岛主让我带给你的”
这东西他半路打开来看过,即便是见多识广,自诩研发能力一级棒的二师兄也不知道是什么。
苍数历当即打开,只见里面一个黑乎乎的盒子,并未有任何的开关,更没有说明书。
风住决不会做无用功,也许只是还不到这个盒子派上用场的时候。
“你为何去东海?”
“师尊可否告诉徒儿,你为何时常去东海?”
“放肆!还轮不到你来管教为师!”
“是,师尊,徒儿知错”
徒弟这几句回答都客套之至。
“为师问你话,可是又想挨打了?”
张一却是低头下去小声道“我就说师尊怎么总去东海,原来师尊也有七.情.六.欲,原来是因为岛上美人甚多,又不会走漏消息,徒儿的确不如那些美人,无法满足师尊”
徒弟这一番言论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若是徒儿直接问为何要利用他,之前对他的种种是否都是为了得到他的魔魂冥魄仙根。他不会有丝毫的惊讶。
他与元及的那番对话,自然是专门说给徒儿听的。他不信徒儿居然没有听到?难道还要找机会再重申一遍?
原来这孽徒回来就如此异常却不是为了他的那些话而是在吃醋?
“谁给你说的这些?”
“自然是风岛主说的,以师尊和风岛主的关系他怎么会乱说,师尊还想抵赖不成?”
张一无法控制自己表现的和之前一模一样,便将这个锅甩给了风住的一句话。他和师尊既然已经滚了床单,他吃醋师尊总是往别人的地方跑,自然也说得过去。
“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为师怎么教出你这种徒弟来!为师还没问你和魔道妖人的关系,你整天倒想着怎么去调查为师,可见是欠收拾的紧”
“师尊要罚便罚,师尊亲自动手是弟子的福气,若是师尊嫌累送去戒律堂也行,总之弟子是和魔道妖人有瓜葛的,不然他也不会点名要弟子去穷极界”
这孽徒字字句句都是堵他,可见是拿准了他的七寸,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将这孽徒逐出师门。这孽徒有魔道妖道鬼道惦记,一旦放走了,还能不能收回来就难说了。他不愿冒这个危险。
按照徒弟的性格,的确是会为了这些听上去就不太可能的名目吃醋的。就是他和哪个多问了几句,徒弟都会想方设法的探个究竟。
但为什么这孽徒会突然想起去东海?总得有个诱发原因。
他之前和徒弟定过规矩,不许偷听。无论他和谁谈话,若是徒儿偷听了,便会被他狠狠教训一顿。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这孽徒即便是来了无天殿还是没听见他和元及的对话?
早知这规矩会影响到现在,还真不应该用。只是因为那段时间孽徒实在是缠的太紧,他和任何人见面交谈,不带着徒弟,徒弟就偷听。他才不得不定了这规矩。
“上次师尊去东海留徒儿一个人在青要山,便被元及安上了与魔道有染的罪名锁在缚仙池拷打,这次师尊明明在徒儿身边,看见徒儿亲手除了血兽,为何还是不肯相信徒儿?”
原来是这个原因突然想起去了东海。
他这孽徒性子直,犯错的时候认错快,挨打后认错更快,可如果遇到原则性的问题,比如吃醋的时候,无论犯了再大的过错,这孽徒也只看得到他和谁又多说了几句话,任性胡闹。
“休要狡辩,为师说过你杀了他就能证明自己,为何不杀?”
“不杀就是不杀,没有缘由,就跟师尊喜欢去岛上风.流.快.活,却不愿和徒儿同.修.大.道是一个道理”
这孽徒蛮不讲理起来,是真蛮不讲理。
“孽徒!为师平日里是不是太娇惯于你?养成你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若不是你杀了血兽救了青要山算是将功补过,为师当场就结果了你的小命,沾上了魔道,更在穷极界入了魔,你以为就这么轻松过了?”
“师尊现在杀我也还不迟,徒儿绝对不敢有丝毫的怨言!等徒儿死了,师尊便更可以肆无忌惮的去东海了,徒儿不过是师尊的拖累”
“孽障!”
为师要是今日不打你,只怕都对不起你费尽心机如此气我!
☆、第62章
“去!把桃枝拿来!”
苍数历被徒弟气的很了,来回的踱着步。
张一毕恭毕敬的答了声是,片刻之后已经从床头上取了桃枝来,重新跪下,举过头顶。
“请师尊教训!”
苍数历从徒弟手中接过桃枝,点了点一旁的软榻。
他挨师尊的教训挨的多了,很是自然的褪了裤子撩起后襟别在腰上,规规矩矩的趴着,特意将腰塌了一些,屁.股.撅的更高。
每回承师尊教训,姿势都极其的重要,这让他下意识的便会严格要求自己。
也不知自此之后,他还能不能得到师尊这般的教训,心里是莫名又怕又期待。
苍数历只是将桃枝搭在徒弟润白如玉挺翘非凡的臀上滑动,却并不打下去。
这该是最后一次这样教训徒弟了。
徒儿如今的修为比他高,自然也完全不用再承他的教训,随时想走,他都是拦不住的。不过依赖着徒儿敬重爱戴他罢了。
用这桃枝也不知打过孽徒多少回了,可他越是打,孽徒却好似根本不怕。也就挨打痛着的时候,认错爽快,屁股上印子还没消,就又要作。
“师尊可是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徒儿不忍心打了?”张一屁.股.上凉悠悠的,姿势也颇为尴尬,又不知师尊心里如何想的,倒希望快些打。
啪的一声响后,他倒吸一口凉气,疼,果然激怒了师尊,吃亏的还是自己的屁股。
但见徒儿屁股面上出现一条红痕,横亘在雪白一片的翘.臀之上,让他心跳加速。
这孽徒最大的本事该就是气他了。
在穷极界入魔,收服上古邪神,偷偷驯化傲狠,桩桩件件都是将他瞒着,实在捂不住了,才和他坦白。
哪一样拿出来不该狠狠教训一顿?
更何况这孽徒如今钻了牛角尖,非得是一顿打才打的回来的。
接连十数下不间歇的抽下去,徒弟的屁股上便是乱七糟八的躺着条条红色肉楞子,徒儿始终一动不动的受着,即便因为疼的紧,原本跪着的双腿已经打得笔直,屁股也绷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师尊当徒儿是什么?”张一抽着气说话漏风还不连贯,光听就知道说话的主人在忍痛。
“是为师教训你还是你教训为师?”苍数历说着狠狠抽了三下在徒弟大腿根。
大.腿.内.侧的肉最嫩气,疼得他捂着被打的地方揉了好几下,还吃疼的紧,眼泪已经有些憋不住了,纯粹是疼的。
“师尊就是打死徒儿,徒儿也要问,师尊到底当徒儿是什么?难道三年前师尊真的只是因为徒儿吃了.药别无办法才帮徒儿的?”
“为师早和你说过,心思要用在正道修为上,切莫走了邪门歪路,可见你是一星半点也未曾听进去!”
苍数历按住徒儿的腰身,又是七八下不停歇的抽。
他屁股上如同被泼上滚油一般的难熬,费力挣扎却还是挣不脱师尊大手的束缚。
“师尊,慢些,疼”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出口求饶,他本不想如此,可确实疼的紧了。
师尊手里的桃枝却是打的更快更狠了。
他满腹的委屈无处说,又挨这一顿狠打,一哭出来就再也收不住,哭的越来越厉害。
苍数历但见徒儿哭的愈发的伤心,也不敢再打,莫不是打出了什么毛病不成?
张一心里难过,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扑到师尊的怀里便是不动了,就紧紧的抱着师尊的腰不放。
“这才打几下就又要耍赖?你以为你抱着为师为师就不打你了?这样打起来还更趁手一些!”
苍数历详细认真的扒拉着徒弟唯一有几两肉的屁股,检查着伤势,只是被桃枝抽出来的血楞子而已,并无大碍。
他将徒儿往上抱了一些,修长的双腿笔直的撑在地上,搂着他腰的手却是更紧了,瓮声瓮气的说“师尊,一儿要永远做你的徒弟……”
他想就这样抱着师尊不放,谁也抢不走。
“快些起来,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苍数历厉声呵斥。
张一哪里能听,更加变本加厉的将师尊整个人都扑倒在软榻之上,欺.身压了上去。
总之裤子因为刚才挨打早就脱的一干二净,行动起来倒是十分方便。
苍数历不料徒儿这般的胆大,入魔的事情还没个了解,就又敢用.强.的!
“师尊,徒儿不单单想做你的徒儿更想和你做道.侣”
张一大刀阔斧的进行开发,很快就将自己和师尊的衣服都脱了一个精.光。
苍数历想反抗,奈何这孽徒如今的修为比他高,他反抗不了。
张一却突然之间停住了愣愣的看着苍数历小腹之上若隐若现的龙鳞。
已经化为人形的麟龙一族,除非重伤,或则修为损耗过大,才会隐隐凸显出麟龙的特征来!
血兽将师尊的修为吸了许多符合后一点,师尊之前更是几乎将一半的血给他,只怕都是有损根基的。
“师尊,你的真身受伤很严重”他抚摸着师尊结实的小腹说。
“孽徒!”苍数历唯有叹息。
“师尊,你莫要动怒,徒儿有办法治好你的伤,你放心,不过十日徒儿一定让师尊痊愈”
“孽徒,你要去哪里?做什么?”
苍数历就怕这孽徒要去“三生劫”给他找最有益于麟龙一族恢复伤势的“天元珠”。
三生劫所在之地,极其的险恶,传言许多修士还未到三生劫边界便会莫名其妙的自杀,至于自杀的原因至今成迷,只因没有活着从那里面出来过人。
就算精神力特别强的人,勉强进了三生劫,仍旧只能在里面兜兜转转,尝无尽轮回之苦。别说从里面拿东西,能活着出来的都没有。
如此险恶之地,徒弟是万万去不得的。
“师尊只管放心就是,徒儿有分寸的”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可惜师尊现在抓不到我了,我设的禁止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师尊就能随意活动”
苍数历看着徒儿离去的背影,而他自己却根本动都动不了,心里是又急又气。
他这孽徒一直主意就正得很。
而他却连跟着徒儿去“三生劫”都不可能,麟龙一族根本无法进入。
张一直接就奔着“三生劫”而去,路途上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他也只是听人传言,三生劫所在处邪之又邪,无人能活着回来,但到底怎么一个邪法,他却真是不知道的。
但不管龙潭虎穴,他都得闯一闯。
师尊若是再不得到“天元珠”的灵力,只怕是真就要现出原形了。
眼见着离“三生劫”越来越近,而他并未感受到任何的不适,当真有些怀疑起传言来。自杀?那些人为何要自杀?
就在他不明所以之时,前面出现了一座小庙挡在他必经的路口上,他不得不走了进去。
他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什么,直觉这小庙就并非真实存在。
一人正于佛前参拜,既然都进了庙门当然是要烧香的,他也捻了一把香火去凑人气。
他跪下来,旁边的人却转过头来看着他。
他跪拜,旁边的人已经退到了一边却还是看着他。
那人穿着朴素,长相也没什么特点,属于不好看也不难看的类型。
他上完香便出了庙门,还是从进门的正门出来,走出来却已是穿过了小庙到了另外一头。
那人竟还是跟着他,也不说话,就远远的跟着。
他也从未见过这个人,他到底是谁,哪里来的,去到哪里,无人知晓。这就是所谓的彻底的黑户。
被这样的人盯上,总感觉会被杀.人.抛.尸。
不能如此被动一直让他跟着,得主动想办法改变一下局势。
他装作毫无意识的等在路边,只等那人慢慢走上来,他便能拉住一问究竟。但那人见他不走了,竟也停了下来,有意无意的模仿着他的动作,很多下意识的小动作,他自己平时都没怎么注意过,却如同一面镜子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他不过来,我过去便是。我还不信他为了躲我能往回跑?
“你是谁?为何一直跟着我?”
他边问边走过去,那人竟也朝他相反的方向走,问出同样的问题“你是谁?为何一直跟着我?”
那人如今完全就是在模仿他了。
这一路走来,到三生劫附近,便是一个人也看不见。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本就让他十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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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和他一样的神情问“你可是要去三生劫,为何一直跟着我?”
突然之间他发现了一个特别重大的问题,一直被他忽略的常识性问题。
☆、第63章
这里没有风。
若是说单纯没有风也就罢了,似乎是连空气的对流也没有。就算是无风天,走路总会带动衣服,可这人的衣服却纹丝不动,再看看他自己,亦然。
这里虽然没风,他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因此一直没发现这等异常。
既然已经发现自是不能不顾。
他也不管那人,御剑飞到天际,抽出石剑划了几下,天顿时裂开了几道口子,下面的世界分崩离析,逐渐瓦解。
只见那人站在正快速融化的世界中看着他,对他笑。
“那人就是你要找的药,你把它毁了,拿什么救你的师尊?”
十分苍老的声音从天外传来,他感觉自己仿佛被缩小了无数倍置入了一容器内,正被容器外面的观察者设置无数的障碍以捉弄研究。
他从未见过“天元珠”,即便知道这话里可信的成分极低,但他还是不敢冒万分之一的风险。
他返回正被可怕的温度熔噬的世界,在周身形成强大的结界以保护自己不被灼伤,将那人一把抱起,快速往天上的豁口御剑而去。
此时太阳分解成无数的火球往地上砸,他不得不小心回避。
好容易从此间逃脱出来,冲破天际,便来到另外一层世界,竟是他和师尊的无天殿。连细节都做的十分逼真,桃树上还缠着师尊当初绑他用的丝绦。
他之所以称这为另外一层世界,是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便认定了,这也是幻觉,千万不能上当。
而他手里抱着的人变成了一颗透明的珠子出现在他的掌心。
他走进殿内,来到自己的房间,师尊躺在软榻上不能动,禁制还未解除。
“孽徒,为师不要你做的事情你就非得做是不是?”
他突然明白其实这是他的精神世界,因此无天殿才如此的逼真,师尊的状态也和他离去之前一样,甚至骂他的语气,都如此的真实。
用真实的记忆建模的幻术乃幻术的至高境界。
“师尊,徒儿是为了救你”
“为了救我你连命都不要?你可知道三生劫有多危险?”
“只要能救师尊,徒儿的命又算的了什么”
“那好,为师现在就亲口告诉你,为师对你好,全部都是为了得到你的魔魂冥魄仙根。只有你自愿给为师,才能生效,你愿意吗?”
通过和“师尊”的这番对话,他明白,其实这是他自己在和自己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