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凯明一愣。
“打电话也不接,你看常经理气成什么样了!”
常经理是高他们一级的部门经理,狄原归在他手下。薛凯明皱起眉,狄原可是宁可自己病到高烧也绝不会请假更勿论旷工的人……他一时心慌得厉害,下意识就拨通了狄原的号码。
对方关机了。
不对。这很不对。
他突然站起身,冲隔壁桌问,“狄原没来上班?”
旁边的女同事吓了一跳。薛凯明没有意识到他的音量过高了,且面露凶相,与他惯常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极为不符。
“啊,薛经理你也在……你也不知道经理去哪了?”
“昨天团建经理就早退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女同事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薛凯明彻底坐不住了,他掏出手机给人事请假,也不管电话那头的大呼小叫,大步走向电梯,直奔停车场,驱车至狄原家。
薛凯明在狄原家楼下按门铃,无人应答。等了大约十来分钟,才有住户从里面出来,他连忙进门上楼。在狄原门前,他一点风度都不要了,直接锤门。
没有人应答。他找到狄原告诉过他,藏起来的备用钥匙,打开门进去。
从客厅到卧室,都空空荡荡。
狄原去哪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薛凯明告诉自己要冷静,抹一把脸,打电话给移动的朋友让他帮忙查狄原最后一通电话的通讯记录。
他回到车里,如坐针毡。车上还放着狄原送给他的平安挂件,他盯着挂件出神,直到手机铃声划破寂静。
狄原最后通话时间是在昨天晚上十一点,而通话人是他妻子楚依依的律师。
一瞬间,一种巨大的,难言的懊悔和愤恨席卷了薛凯明的身体。
他握着手机的手臂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喉咙缺氧,几次深呼吸才说出了完整的话,“能查到他在哪里打的吗?”
“我试试基站定位。”
薛凯明没有再说话,他静静地等着。
“酒吧街那一块。”
薛凯明放下手机,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狄原联系了楚依依的律师,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同意离婚了。
他不是没有看到狄原这段时间的颓唐,但嫉妒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放任对方沉沦在痛苦中,还小人地期待狄原能快点离婚。
狄原母亲去世后,他明明发誓要做最爱他的人,要让他幸福一辈子。但自己居然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丢下他了。
薛凯明捏紧方向盘。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他深深地知道狄原有多爱楚依依,这次打击很可能会毁了他。
想到他可能在酒吧街买醉,甚至忘记了工作。薛凯明就心痛得无以复加。长久以来不出差错的狄原让薛凯明忘了,对方的内心还是那个会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寻求保护的小男孩。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薛凯明冷静下来,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调头开向酒吧街,同时掏出手机,“能麻烦帮我查查酒吧街那一块的监控吗?”
狄原眨了眨眼,他感觉四肢绵软无力,恶心想吐,他甩甩脑袋,奋力晃动了一下手铐。很牢固,只有铁链碰击发出的清脆响声。
这时,突然有人推开门进来,是光头豹子,“醒了?你也太弱了吧,那么一点量就晕了?”
狄原一愣,不可置信地盯着豹子,过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着问,“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
“好东西啊!让你快乐!上天堂!哈哈哈”豹子大笑起来,“可惜你不懂珍惜,居然晕了这么久。”
狄原全身的血液瞬间冷凝,他不敢去想那是什么。
豹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盘子,盘子里装着像粥一样的流食,“来,吃中饭吧。”
“中……饭?”
“已经是周一下午四点了,假如你想把它当晚饭,我也不介意。”他说着将盘子凑近到狄原嘴边,“骚狗,舔着吃。”
粥的味道钻入他的鼻腔,一股浓重的恶心感从胃部冒了出来。他紧闭着唇,不去看满脸恶意的豹子。
“大伟没有训练自己的狗如何吃饭吗?”
狄原脸色发白,不作理会。
豹子冷哼一声,放下盘子,“那大伟有没有教自己的狗清理肮脏的肛`门。”他说着,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根导管,不由分说地将管子插进了狄原的后`穴。
狄原疼得全身绷紧,紧接着就有液体被导入到他的体内。
怎么会这么痛!
狄原满头冷汗,双腿不自觉地挣扎起来。
而豹子充满笑意地看着他渐渐鼓起来的肚子,“现在挺精神嘛。怎么这种程度就受不了?大伟是怎么调教你的?”
他哈哈笑着,拔掉导管,用肛塞堵住狄原的菊`穴。
狄原感到腹部翻江倒海,他挣扎得更加厉害,但无济于事。豹子蹲下`身,手压在他的肚子上,微微用力。
一阵猛烈的痛意瞬间漫过他的四肢百骸。
“啊……”狄原第一次疼痛难耐地呻吟出声。
“说点让我开心的话我就把肛塞拔了。”
“什……么……话?”
“啧啧,大伟不行啊。来,跟我说,贱狗想要主人艹烂自己的骚肛`门。”
狄原瞪大眼。他从未听过如此肮脏的话,他也根本说不出口。
“没意思。”豹子见狄原不说,撇撇嘴。
狄原抬眼,向门口看去,康伟在哪里?
豹子发现了他的意图,噗嗤笑了,“找大伟呢?”他羞辱地拍着狄原的脸蛋,“就是他让你沦落到这里的呀。他和我们说有个傻子做什么都不反抗,随便就拿捏住了,身子还很美味。”豹子说着舔舔嘴。
狄原浑浑噩噩地听着,神情呆滞。
“伤心了?真把他当主人了?他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都服他。”豹子捏住狄原的脸,“那你就等他来救你吧。”
他说完,也不管狄原的肚子里灌满了灌肠液,径直走了。
薛凯明盯着监控画面,两眼发直。
“找不到的,酒吧街这边本来监控也不多。”朋友点燃一根烟,“要一支吗?”
薛凯明无力地撑住自己的脑袋,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应该,不应该不管他。”
“你都是圣人了好吗?”朋友吐出烟圈,“一个大男人喝酒翘班也不是大事,你别总像护鸡崽一样护着他。”
薛凯明根本听不进,“不……你不知道我有多过分!”
他脑子里隐隐约约浮现出幼时狄原的样子,那时的狄原长得像个天使,但瘦弱,阴郁,不爱说话。班上的同学想接近他,可他一概不理,于是同学们就围着欺负他,做各种恶作剧,当面说他坏话,说他是没有爸爸的可怜小孩。
狄原从来没有反应。直到有一天,薛凯明看到他躲在花坛角落。
薛凯明本来以为他是躲在那里哭脸,走近看才发现,当时小小的他,拿着石块,用锋利的边缘,表情认真,一下一下割着自己的手腕。
狄原从来不是情绪外放的人,他根本不会喝酒解压。薛凯明捂住脸,他担心他想自杀。
狄原的腹腔内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豹子离开了多久,或许有半个小时,或许只有几分钟,但他的便意加深,似乎马上就要失禁了。他喉咙里发出哀鸣,豹子那种不把他当人看,彻底抹杀他尊严的态度,让他意识到康伟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地“调教”过他。
而他确实是一个傻子,任人拿捏,随意摆布。
他年岁虚长,内心从来没有因为时光搓摩变得强大。只要犬牙差互的现实向他伸出利爪,他就会害怕得向后躲。
他不怪妻子离开他,他并不是值得被爱的人。他也不奇怪康伟现在抛弃他,康伟或许也发现扒开他徒有其表的外壳,真实的自己,无趣至极。
突然,门开了,一人探头进来。狄原立马抬头看去,不是康伟,是一个陌生人。
“豹哥也太乱来了。”他说着,走过来,拔掉了狄原的肛塞。
“不……”狄原发出微弱的呻吟,他会失禁。
“排出来吧。”那人拿着一个盆放在狄原身下,“久了对身体不好。”
狄原满头冷汗,面前这人的语气太过平和,他一时不知所措,羞愤地拉出了排泄物。那人利落地收拾好狄原的下`身,居然坐在床边和狄原聊起了天。
“你是大伟的奴?他技术很好吧。很多小M都等着他呢,没想到他收了个新人。”
狄原警惕地看着他,不说话。
“以前没见过你。呃……你别怕,大伟只是被老板叫去了。”
“老板……是谁?”
“这家酒吧的老板啊,你没听说过?S大神,大伟也是他带进圈的。”
狄原皱起眉头,这个圈,在他的概念中,充满了淫秽肮脏,丑恶屈辱,他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人能用这么平常的语气谈论。
“天堂……你也没听说过?”那人问。
狄原没有回答,但对方从他的态度中猜到了答案,笑了起来,“那你胆子很大啊,一般新人很少有能接受来天堂的。”
狄原想说这不是他“接受”的,但眼前人来路不明,他并不愿意多说。
这时,豹子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豹子一见到狄原就皱起眉来,冲坐在狄原旁边的人道:“你把他肛塞拔了?”
身后的人搭上豹子的肩,“豹子,毕竟不是你的奴,灌肠过分了。”
“呵。大伟调教你奴隶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过分。”豹子冷笑。
后人笑道:“那是他教学示范。”
豹子冷着脸,显然和周围人的态度与众不同。他走到狄原身边,居高临下地说,“你想不想知道天堂的公开调教是怎样?”他说着,打开一旁的电视,放入一张碟片,屏幕上陡然出现安琪的身影,他被悬吊在一个舞台上,全身赤`裸,未着寸缕,只是此时他的胸膛一马平川,下`身的阴毛被修剪得很漂亮,笔直的阴`茎高高翘起,龟`头处泛着水光。
周围人看着电视屏幕,开始互相交谈起来。
而狄原屏住呼吸,看到一身黑衣,手执长鞭的康伟走上舞台。
“这就是天堂的舞台了。不像乐园,这里的舞台没有玻璃隔断。”豹子眼神冰冷,慢慢道。
之前和豹子说话的人又开口了,“你的乐园什么人都能去,怎么能和天堂一样。”
豹子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狄原,“对,乐园谁都能进,而天堂需要邀请函,但天堂所有人都是主,只有你一个奴,每个人都有权调教你。”
“够了,豹子,别吓他了。”坐在狄原身边的人说道,“大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奴。”
“天堂有天堂的规矩。”豹子怒道,“他不能总是这样任性妄为。”
“你怎么了豹子,不就图个开心,别这么较真。”有人开口劝道。
一声巨大的鞭响突然响起,狄原惊得一弹,他朝屏幕看去,康伟甩起鞭子,抽在了安琪的大腿内侧。安琪痛得全身颤抖,但他的性`器并没有萎顿,反而更加精神。康伟挥鞭的手没有停,利落的几鞭连续抽在了安琪的胯下,乳`头,腰侧和腹部。啪啪啪的鞭响像惊雷一般炸开,仿佛抽在了狄原自己身上。与此同时,安琪也随着鞭打起伏不甚明显地扭动起来,他的肌肉猛然收缩,发出颤抖的呜咽,眼珠湿润,深情而专注地看着康伟。康伟则面无表情,嘴唇微微抿紧,显得有些严肃。
狄原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突然想起安琪说过,康伟对他特别“温柔”。
但很显然,在康伟冷酷无情地鞭打安琪的同时,安琪也因为接受鞭刑,而感到享受。
“大伟玩鞭子真是大师级。”一旁的人说道。
几个人附和着,有人长叹一口气,“安琪也不错,身体敏感,也耐疼,可惜爱上大伟了。”
“大伟从不和自己的奴上床,也不玩感情,谁让安琪偏往枪口撞。”
几人一边看着视频,一边讨论着,突然有人看向狄原,“说起来,昨天大伟和你做`爱了。”那人正是昨晚闯入乐园房间的人之一。
“真的?”众人立马兴奋起来,“大伟破戒了?”
豹子突然关掉视频,狠狠地摔下遥控器,“把他带去舞台。”
“豹子你干嘛,大伟还没回来。”
“他现在是个任人调教的奴!”豹子双眼发红,陡然发火。“来到天堂的奴,每个人都能调教,这是规矩。”
薛凯明眼睛痛得几乎无法挣开,长时间盯着监控屏幕让他几乎无法控制地流下泪来。他将狄原给楚依依律师拨通电话的那段时间的监控反反复复看了七八次,但没有找到狄原。
“别找了。太阳都快下山了。”朋友拍他的肩,“可能他没被监控拍到。”
“我现在能报警吗?”薛凯明问。
朋友夹着烟,“还没到24小时,得明早。你联系他家人了吗?”
薛凯明一开始就打给了楚依依的律师,但对方一无所知,也无法联系楚依依。狄原父亲早逝,母亲在他大一时死于车祸,除了一个在遥远城市当画家的叔叔,他再无亲属在世。
“叫他亲人一起找啊,你一个人找到什么时候。”朋友道。
薛凯明慌乱地掏出手机,找到了狄原叔叔的号码,拨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父子CP
凌颖从学校下班回家,带着一身寒气走入书房,看到儿子凌子昂正坐在高脚凳上制图。
他也不打扰儿子,就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凌子昂的建筑学课本翻开,看了没两眼,目光又落到了儿子身上。他盯着儿子修长的腿,稍稍弓起的背,作画时微微用力的手指。
他扫描般的目光还未看完凌子昂的全身,儿子说话了,“你别看,我不能专心学习了。”
凌颖笑笑,朝儿子的耳朵看去,那里果然红了。
他放下课本,站起身,从后面环住儿子,脸贴在他的背上,温存地蹭了蹭。凌子昂放下笔,回过身来,扑在父亲怀里。
大一军训后,儿子就一直留着球头。凌颖摸着儿子毛茸茸的脑袋,突然一把将他抱起,然后坐回沙发,让儿子坐在自己腿上。
他摩挲着儿子的脸,手指细细地拂过他的眉毛,脸侧。
“怎么了,感觉你不开心?”
儿子将脸趴在父亲肩窝,他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但一点也不耻于和父亲撒娇,“我没选上去美国参赛,班上好多人都选上了。橙子在设计比赛上拿了金奖,皓子也能发表论文了。我什么也没有,光是赶上课业就很艰难。”
凌颖把儿子的脸抬起来,给他抹了脸上的泪。
儿子鼻子红红的,“我是不是很没用。”
“当时你和我说你很喜欢建筑。”凌颖语气温和。
“我是很喜欢,但喜欢没什么用,我……不够优秀。”
“宝贝。”凌颖叹息一声,亲吻着儿子的额头和眉毛。
凌子昂继续说,“你那么厉害,我做你的儿子压力很大。”
凌颖虽然年轻,但已经是业界名气很大的画家,他同时是美院的副院长,在这个行业已经站到了塔顶。
凌颖看着儿子的表情,对方脸上虽然有泪,眼里却藏着机灵的光芒,突然笑起来,“你个小鬼,你根本没那么伤心对不对,你只是希望我说甜言蜜语。”
凌子昂又将脸埋在父亲怀里,“你说吗?”
凌颖温柔地摸着儿子的后脑勺,“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他将儿子的头抬起来,眼神宠溺,轻柔地吻儿子的侧脸,下巴,他吻得很缓慢,很缠绵,“画笔无法描述你的美。你不用有压力,因为你生来就让我膜拜。”
凌子昂眼神动容,张开双臂环住父亲的脖子,凑上去吻父亲的胡渣。
凌颖一下一下地摸着儿子的背,“你也不需要和任何人比,宝贝,每个人都只需要在他当主角的平行世界好好地过。”
凌子昂突然激动起来,用力地亲吻父亲的脸颊,几乎把凌颖压倒在沙发上。凌颖可以感觉到这个冲动的男孩的下`体已经勃`起了,正精神奋发地一下一下顶撞自己的胯部。凌子昂从父亲的脸侧开始吻,然后是他的鼻梁,眼睛,颧骨,眉毛,就像要把对方吃掉。
凌颖在对方意图亲吻自己的嘴唇时阻止了他。
凌子昂不满地皱起眉,“我们不能吗?”
“不行。”凌颖眼神温和,回答却很果断。
凌子昂贴着父亲的脖子撒娇,摸他的胡子,“为什么不行,你知道我爱你,你说过我们只需要好好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