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环五目完本[耽美]—— by:乐渊居士
乐渊居士  发于:2017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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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大快朵颐之际,眼角瞥到有一雾光,一边咀嚼,一边看着潭灵游到泉水来。潭灵半趴在泉池一边,见到二人正在咀嚼章鱼,脸色露出怒意,就潜入水中。
明月卿问道:“它是无聊跟着我们,抑或是偶遇?”
阳镜清答道:“管他,他敢上来,我敢砍腿烤来吃。”
明月卿笑了笑,就抹去他嘴边的芝麻粒,又打趣地道:“话说我在水底见潭灵断触手后,伤口愈合同你一样快,或许你有章鱼的血脉。”
阳镜清一听哈哈大笑,道:“可我的血是赤红色的。”
明月卿靠近,瞇着眼打趣道:“你自相残杀了。”阳镜清趁机跟他贴着额头,二人感受到对方的浓烈气息。
二人御剑往深山继续飞入,去到其中一崖边,山鹨镇的人叫翠松崖。翠松崖松树甚高大,不乏盘根在陡峭的崖壁上,令人感到险上加险。
明月卿在崖边一望,左边崖壁有一泉水在间隙中流出,直落云雾之下,蔚为壮观。阳镜清指着泉水数丈旁的洞口道:“瞧,有一洞穴。”
二人当即御剑降落洞口前,此时,他们都见到潭灵在泉水中飞跃出,一下子跳落云雾下。
明月卿道:“它是在追随晶石吧。”
阳镜清望了下洞口,就道:“或许吧。”他张望了下洞口,见右面一墙壁有一圆槽。明月卿取出月波镜照着洞内,洞穴就一房间大小,不大,也不见其他东西。
阳镜清望着石壁痕迹,又伸出手指划了下圆槽,他取出侦魔仪照了照洞穴,针只是指着:不明。
明月卿道:“此槽口大小与绿晶石相近,是机关么?”
阳镜清指着墙壁的痕迹道:“或许是。二者皆与洞穴相关。或许有人放此项链在潭水藏着,养着章鱼灵来守护。待有朝一日回来,开启此机关。”
他这么一说,有所顾忌的明月卿忽然好奇起来,道:“施展护身罩后,开启此机关吧。”
当二人准备好后,阳镜清就在怀中取出晶石,放在圆槽内,墙壁传出喀拉一响。明月卿望着阳镜清,点头了下,阳镜清推入点晶石,墙壁传出隆隆巨响。
墙壁震动,一剎那左右展开暗门,门内传出耀眼的光芒,二人赶紧避开,取出法剑前挡开。
侦魔仪渐渐指向:可吉。
可吉,亦可凶。
侦魔仪如此法力强大的仪器,一直在琼台山要待事情明朗方知底细。
二人自是晓得此道理。
阳镜清跟明月卿不约而同拉着对方的手,一同进入小石室。
石室漂浮着一柄剑。
这剑剑鞘为白瓷,两边镶上白晶,长一尺,窄长之际。晶石流动着光莹,感到二人靠近时,一阵流光掠过。
月波镜不见有异,侦魔仪依旧指着:可吉。
二人相互望了一下,有默契地共同握着此剑。这时,剑又是发出一阵光芒,二人都感到剑在呼唤着自己,尤其是阳镜清。
明月卿拉起剑时道:“想必此护手孔口是机关那块晶石。”
剑刃刻着有圆有弯曲的方形符文,明月卿念着道:“龙珑剑。”
阳镜清问道:“你何以晓得此文字?”
明月卿道:“明氏数百年来,为了破除琼台魔咒,一直钻研龙族。龙族文字岂能不认?”
阳镜清一听问道:“此剑是龙族所铸,怎么如此小?”
明月卿答道:“我瞧此机关简陋,剑虽设计新颖,铸造却是多年前技术,不过是灌注许多力量与符文。此剑,或是一修龙术居士留下。”
阳镜清一听,又道:“龙术,当今江湖确实少闻。古时法师,为求救治天下,渴望与法力惊人的龙族修道。”
明月卿道:“既然剑与我们有缘,我们定必要好好维护。”作为守墓人多年,明月卿再厌恶成为囚鸟,心还是不欲危害天下。
阳镜清道:“若此剑落在愚恶之徒,确实是有愧铸剑的居士。”
明月卿将墙壁晶石塞在护手上的孔,道:“此剑与你更是有缘。”阳镜清一听道:“我们轮流保管着吧。”
二人轮流试着法剑与自己气灵有多少吻合程度,腰间的法剑似乎甚为不满新来法剑,都流着点刺痛的电流到二人身上去。
阳镜清握着龙珑剑时,一股清风扑面,他执着剑柄一下子冲出洞口,在空中耍着剑招。剑锋凛凛,发出的光波狠辣得差点将前面的半个山峰给砍落山坡下。
明月卿执剑时,感到身上流着暖流,他奔出洞口,双手一展时,龙珑剑并没有使他坠落,他和阳镜清一样,在空中无需御剑而飞。
他施出《映月剑》的“烟雨秋月”右臂一扫,之字封锁招数时,十数丈前摇摇欲坠的山峰登时粉碎,石流流落云海下。
二人轮番把玩龙珑剑一番后,崖上看黄昏,又是挪移了江鱼吃,二人一句半句地交谈,话语不多,却有感少有的安宁和喜悦。
当天空成了星罗棋布的靛空,二人躺在地上观察着星象,明月卿对星象有研究,一看立即道:“凶像。”
阳镜清道:“何以见得?”
明月卿道:“你仔细瞧今晚星阵,似什么?”
阳镜清只知荧惑星为凶,其余一律不太清楚。他仔细一看就道:“像一个吊起的人。”
明月卿道:“绞刑。我想我是大半前路是凶恶吧。”
阳镜清一听,就反驳道:“星夜不止你一人能瞧见,我也凶啊。”
明月卿转身望着阳镜清,也没再说什么。阳镜清扯下那绿晶道:“此晶石既是安,你携在身边,准备大吉大利。”说毕,又吹气了一下。
明月卿接过后,一笑,就放在怀内的不破布袋中。
阳镜清忽然拉高声音道:“月卿你瞧,快点许愿吧!”明月卿闻声抬头,只见有一流行掠过。
明月卿道:“我又非闺女,不信这些。”
阳镜清道:“人总要时刻保持乐观之心,老是见凶邪之物,什么好运都给吓走了。”
明月卿又道:“都过了,算吧。”
说毕,空中又落下数颗流星,明月卿不认为是什么吉利意思,却跟阳镜清一起许愿,在腰带打个结。
阳镜清问道:“月卿许愿了什么?”
明月卿道:“你猜。”
阳镜清不客气地道:“跟我一起游历天下。”
明月卿小声一笑,道:“是的。你呢?”
阳镜清道:“与你一起平安过日子,直到时间尽头。”
明月卿一听,脸红着,就半骂道:“还时间尽头,吹得真大。”
阳镜清腼腆地墊着后脑,躺在草地上,明月卿也是。这晚的风一点也不刺骨,月亮比平时也没那么孤寂。
第17章 第六章 忘川
明月卿在半夜感到鼻孔渗出热血,身上的明氏恶咒反噬着,他不禁坐起,望着眼前的崖壁夜景。阳镜清闻得有动静,醒来见到明月卿在擦着鼻血,就拉着他的手道:“先回去吧。”
明月卿道:“若此,不能观看日出了。”
阳镜清道:“回去在屋顶上观看吧。”
明月卿双眼眼神变得深邃,依旧望着远远的景色。
阳镜清拉起他的手道:“很快能通了余下的两关。”
明月卿有点冰冷地嗯了声,跟阳镜清手拉着手,返回日升府前。一个时辰后,明月卿跟阳镜清施法将一座三层的高的阁楼,增高至二十层楼高,望着山边边际的太阳升起。
阳镜清道:“琼台山山脉似龙伏在地上。”
明月卿道:“若无龙族聚居,亦是好地。晨风真舒爽。”明月卿张手展开着,模仿着鸟儿,幻想着飞翔。
阳镜清趁他闭眼感受着山风,他静悄悄地凑近,轻轻亲上明月卿的脸上。明月卿感到阳镜清的气息,还感到脸上给亲了下。他睁开眼时,阳镜清却装着若无其事地直盯前方,耳根红红。
明月卿此时脸也红着,不敢跟对方互望,就埋膝捧脸。二人余光的瞥到两个酒壶此时耳鬓厮磨着,脸上的红霞更是浓。
修道主堂内,二人因《生死经》第四关而对坐。他们四掌对着,相互给对方肯定,轻轻点头,灵力鼓动渐渐入定。
邪灵黑雾团由随风而跟随着他们。明月卿灵驾轻就熟地骑着邪灵,他们早不在雪川,而是身处空白而有光源的世界。
白光的世界,一望无际,只有三灵不断在前飞。
邪灵在阳镜清的镇压下,邪气不断冲破了明氏的恶咒,却冲破不了明月卿的灵。
三灵灵动动荡得白光世界出现了裂痕,三灵犹如处于混沌又震荡的空间内,明月卿感不到寒冷。
只是宁静的声音渐渐被界外的声音滋扰,金属撞击声音由小变大,铜锣声响起。
明月卿不管,他的清修定性比阳镜清强,此时阳镜清给界外的铜锣声吵醒。他睁开眼时,调整呼吸,凝视一阵明月卿的表情变化。
阳镜清听到后山山脚有人不断敲打锣鼓,有几个人在呼喊着:“邪徒明月卿出来!邪徒!……”
阳镜清不耐烦起来,他不敢离开主堂,明月卿正在通关最后一步骤。他双掌离开了明月卿的双掌,一边以两指合拢输出真气,一边打开了法镜看后山。自从鲁家威带人闹事,震醒龙血瞳球,明月卿和他将整个后山封锁着。
几个镇民带着一个剑客在后山口敲锣打鼓着。
阳镜清见剑客身穿黑纱鹤氅,内穿灰袍,腰间挂着一长剑,长剑剑穗为一串墨色玛瑙珠子,珠子透闪光芒。
昆仑派。
阳镜清想这群镇民居然请来昆仑派讨伐他们,都是半死之人,还有力气挑事。
明月卿此时双眼睁开,红光冒出,阳镜清立即击打他各处的重穴道:“邪灵休得得逞!”
明月卿的声音变异,他道:“世间不会容忍明月卿摆脱血咒,你三番阻拦,只会让他通关不了,任由正道消除。”
阳镜清喝道:“世间不容,非无路可退,邪灵入侵,明月卿不再为明月卿,与一具行尸腐肉有何分别?”说毕,他在手袖中迅速取出一支杨柳棍,轻轻敲在明月卿的头顶道:“太寰灵灵邪灵驱!”
明月卿憎狞的面容离去,他元气尚在白光世界,此时双手垂下,眉毛蹙了几次。
阳镜清道:“驾驭着邪灵,月卿。别听他所有花言巧语。”
一茶盏后,明月卿缓缓睁开双眼,问道:“何以后山又是嘈吵着?”他的酒壶很快挪移了一个茶杯,给他倒了杯峨嵋产的清茶。
回气后,明月卿见阳镜清不答,双眼瞄了下法镜,口里发出声冷笑。阳镜清替他印走额上的汗珠,道:“如何了?”他双眼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的明氏恶咒。
明月卿答道:“几乎斩断龙脉与明氏恶咒掣肘。我只差一关,镜清。”那双晶亮的桃花眼又是与他正视,阳镜清不禁抓着他双手道:“邪灵侵扰不断,黄鹂镇几乎跟它没两样。我们再忍忍。”
明月卿答道:“明氏忍了数百年,且不是连个祖庙都留不住?恶人只生育恶人,能受感化有几个?‘即便恶人再恶,亦不能杀生’此圣人道理,我可不会做。”
阳镜清紧紧地拉着他的双手道:“昆仑派在,我们绝不能鲁莽。而且,当下邪灵一直对你虎视眈眈,若你大开杀戒,只会给邪灵趁虚而入。”
明月卿道:“你以为我修《生死经》方有灭凈黄鹂镇的冲动?我曾祖一辈,若能多活十年命,早将黄鹂镇镇民镇住。”
阳镜清道:“天下间,庸人之恶比大奸大恶更是无孔不入,我晓得你的愤怒。可是,正正如此庸人之恶,不值得动刀,庸人之恶如循环不息的细尘凝散,不会休止。”
明月卿道:“我不同意。不能感化的恶人就该去根,如此方能留下无害的善人。”
阳镜清道:“天下不止一个黄鹂镇,尚有千千万万个黄鹂镇,月卿。”
明月卿道:“你对。你游历天下,心胸广阔,眼界不同。我眼界只能目及黄鹂镇,对人,对生死,对善恶,不过用着狭隘的眼界来观视,与一介莽夫并无二样。我累了。”说毕,双腿似是溜在冰湖上,迅速离开主堂。日升府内不能使瞬移术,阳镜清总算能追着他。
阳镜清追着急道:“我嘴笨,你多心。你真的生气么?”
明月卿返回楼阁卧室前,在天井望着天空道:“我生气自己。我真的累了,你想必如是。”阳镜清从后抱着明月卿道:“你好好休息,莫胡思乱想,予邪灵侵扰。”明月卿双眼垂下,轻轻地道:“好。”
阳镜清有打算过出外叫后山那群人不要在运着丹田吵吵嚷嚷,可是,这群人除了拔舌或断气之外,世上似乎没什么法子能令他们永远闭嘴。
让明家散尽财富让他们走?他们一来不穷,二来贪婪。真拔光他们的舌头?阳镜清不想真的脏了自己双手。
阳镜清认同黄鹂镇镇民如此嚣张,是多年给明氏忍耐地惯出来,可都几百年了。他撑着自己的脸,望着法镜,那个昆仑弟子居然还站在村口。
昆仑派弟子许非凡不久前在黄鹂镇数百里外一村灭邪灵。灭邪灵不久,一个黄鹂鲁氏商家子弟,见是鼎鼎大名昆仑派弟子,便苦苦哀求,道:“我镇一守墓人给龙血瞳球邪气入侵,将我镇民杀的杀,烧的烧,大侠你行行好,将此人收服了吧”
许非凡一听那鲁氏子弟那移花接木、渲染过度又搬弄是非的描述生气得很,迅即御剑到黄鹂镇。
黄鹂镇一直苦着不能报复那个高傲的少年剑客,一见昆仑派救星来到,又是围着他一边跪,一边求饶道:“大侠,救救我们啊!明月卿这厮还用龙血瞳球的晦气来杀我等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啊。”
那叩头声响得像炮仗,更是令许非凡热血起来,冲到黄鹂镇的后山去。
许非凡见站了两个时辰不见人影,就扬声道:“明公子,你尊为守墓人,却行事狠辣,杀伤无辜镇民。今日我以昆仑派弟子身份,与你一战。”
阳镜清一听,就用传音术道:“放屁吧。那日几十个镇民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们的恩公明氏祖庙砸毁,又放火烧山,惹得龙血瞳球苏醒。你单单听片面之言,便持天下正义,丢脸不丢脸?”
许非凡一听如此痞子音调,不禁愕然,又喝道:“镇民死伤大半,难道他们自找?”
阳镜清道:“死伤大半,一大半是给九幽门的宿子奥杀死。你有本事先去找他算账,我瞧你就不敢了。只会挑个半死的人来主持正义。”
许非凡给他出言相激,一时面红耳赤,又喝道:“掏出证据来!”
阳镜清道:“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人呢?我没事杀人是为何呢?”
许非凡道:“龙血瞳球邪灵入侵,你已受魔障摆布,即便今日不杀你,你也得跟我回昆仑。”
阳镜清道:“证据呢?昆仑派在江湖作威作福,见到丁点事就沙子入眼般,气量和见识倒像个井底蛙。”
许非凡一时语塞,过了一阵道:“既然你觉得自己是清白,有本事现身。”
此时,阳镜清施了幻身术,穿着明月卿的衣服闪现在后山山口前,来回巡视着几个镇民。
阳镜清指着其中一个镇民道:“他身上的玉佩正是从明家祖庙刮走,你不信看。”
那镇民一听心虚,想跑之际,给许非凡狠狠一扯,许非凡一见,果然玉佩有一日与一月,且有法力萦绕。
阳镜清道:“呵呵。琼台山本是龙脉之地,皆因昆仑派不分青红皂白开打,使致龙血瞳球坠落,怨气成咒。我明家数百年来,忍辱负重,为天下而自绝子孙,岂料黄鹂镇镇民一直诬陷我明氏。我都是个半死之人,何以撒谎?若我真入魔,今日黄鹂镇亦不会有一个活口。”
阳镜清模仿着明月卿的高傲和不屑态度惟妙惟肖,一旁观看着明月卿不禁掩嘴一笑。
许非凡越听越觉得是深山野镇的琐碎恩怨,又想到掌门卜玄机当年大战确实有误,要明氏分担,甚为不妥,态度有些变化。
许非凡道:“明公子,你敢发誓你此话句句当真?”
阳镜清道:“我明月卿为了黄鹂镇打退多少邪门外道?几时轮到你昆仑派要挟我?你不信可以去问我以前打过的手下败将。”
许非凡一听,此时镇民又跪下道:“他撒谎啊!他撒谎啊!”
阳镜清道:“大侠都见到后山一片灰烬。难道我闲得没事,在自己家门前放火?将用来祭祖的玉佩都塞给刁民手去?”
许非凡一听,更是觉得有理。
阳镜清话鋒一转,道:“大侠,我瞧你行走江湖,见识该比我这种守墓人广。何苦为片面之词,错过更多灭邪救苍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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