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帐篷门口走去:“王兄的梦就是我洛祁渊的梦,王兄十几年来对祁渊的情,祁渊一直铭记于心,王兄……”说着真心话,心却是隐隐的痛。
回身,在洛祁誉面前行了叩拜大礼,退出帐内,扬长而去。空留洛祁誉一人木然立于帐内,颓唐的跌落在椅子上。
是自己亲手将他推给了别人,他举起酒杯兀自酌了一杯酒,酒杯只一瞬间就被他拧碎,血色灼心,手痛,心更痛。
洛祁渊从帐篷里出来,夜色已深,雪还在下,极影给他披上貂裘披风,却仍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只是心里,仿佛有道伤疤,冷冷作痛。
也管不了那么多,上了马,道:“真人,你不必跟着我了,我的恩,你也报得差不多了!”
极影一愣,道:“贫道自被逐出极静派,就无家无门了,还请……”
洛祁渊含笑打断了他:“真人的诚意我已收下,可我如今也不知去向何方!”
极影也不再极力强求,从怀中拿出一叠纸:“这是贫道的毕生所学,希望有一天公子用得到!”
洛祁渊从他手里接过,拱手道:“真人,别过!”打马离去。
楚遥战场,帐篷内,烛光闪烁,宗政君千正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玩弄着拇指上的扳指,等着好戏的上演。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人到来的时间比他的预料要晚了许多:“苏将军!”
苏离墨听到自家皇上喊他,随即进入帐中:“卑职在,皇上有何吩咐?”
宗政君千从软榻上起来,睡眼惺忪,墨发稍有凌乱,衣服松懈,好不迷人:“有贵客要来,吩咐下去把所有的灯光都打亮了,陪朕到楼台静候贵宾!”
自己拿了貂皮披风挂在身上,大步流星出了帐篷,走到楼台,居高临下。
少顷,蓝衣男子打马而来,到楼台脚下停下,以最快的速度下了马:“云西王庶子洛祁渊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半晌也没个回应,洛祁渊加大了声音的分贝再次道:“云西王庶子洛祁渊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宗政君千才缓缓道:“庶子?”
洛祁渊大声答道:“是,皇上!”这声音高亢嘹亮,却不乏魅惑力!
宗政君千一直以自己充满磁性的嗓音为傲,如今这声音用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来形容绝不夸张。
就连刚才自己都深陷其中,忘记了回话。在楚遥国内,他宗政君千,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没见过,唯有没听过这充满魔力的嗓音。
此刻,他只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一张脸能拥有如此嗓音,迫不及待,但又碍于面子,只道:“抬起头来!”
洛祁渊依令抬头,瞬间惊艳了所有人,包括宗政君千在内,这样的男子,用尽天下所有形容美的词来形容都显得逊色。
唯有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与生气,只有冷漠与绝望,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个究竟,而这目光却明明距人于千里之外,又使人无限的陷入陷入。
洛祁渊就以这样一双死去的眼睛与宗政君千对视着,毫不回避。在整个楚遥国哪个人会有如此胆量与他对视,而在云西国,他遇到了这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狗血的相遇,狗血的剧情,无奈,无奈!望各位老总抬爱,挥个爪哦!
第3章 谈和盟约
许久,宗政君千才想起该干的事,轻蔑的道:“庶子,是吗?”
洛祁渊听得出他口中的轻蔑,也不在乎,反正有生以来,他听惯了各式个样的轻蔑,答道!“是的,皇上!”
宗政君千冷哼一声:“你堂堂云西,打的是哪门子算盘?”
宗政君千承认台下确是一美人胚子,但不战而降,竟想以脔肉只事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他又怎会不做他想!他也知道他在外的名声,不知是哪个该死的,竟然说他不好女色,而偏喜男色这口!现在好了,果真有人中招了。
不过到底是谁给了这个庶子勇气,仅仅是道听途说就敢来送死!
洛祁渊坦然:“在您楚遥大国眼下,鄙国怎敢打什么算盘!皇上怕是多虑了。”
宗政君千不敢想象,他云西仅仅一个庶子就有如此胆量,这期间一定有诈:“宣战的话,不是已经宣过了?”若要投降的话,他一个庶子又能代表什么!
洛祁渊直切正题:“这场战我们不打了!”
宗政君千不觉好笑:“不打?那可不是你说了算!”
洛祁渊也不急:“我会让这场战争停止!”
宗政君千哈哈大笑,这简直是有生以来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也是有生以来见过最可笑的人,没有之一,越笑越夸张,肆无忌惮,少许,嘎然而止:“你区区一个庶子,你的信心到底从何而来,朕十分好奇!”
你越是笑得开心,我就会让你输得越惨,你就笑吧:“回皇上,我并没有什么信心,我只是善于尝试!”
宗政君千没做多想,敢在他宗政君千眼皮底下耍花招,他倒是要看看能耍出个什么名堂来,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怎么个尝试法?”
洛祁渊却是答非所问:“即便是投降之国,你堂堂楚遥国也不该用如此方法待客吧,何况我云西还没投降呢!鄙人跪在这也怪脚酸的,敢请殿下您赐个坐!”
果真是好胆识,没有第二个人敢在他宗政君千面前如此肆意妄为,在旁的将士直接为他倒捏一把汗,生怕宗政君千这只猛虎一发威,下面这美人胚子就瞬间挥发。
可没想到的是,宗政君千竟然像中邪了似的,根本控制不住情势,道:“给他赐坐!”
一将士将椅子搬到他面前:“谢陛下!”毫无顾忌的坐了下去,动作潇洒自如,坐姿慵懒,就像坐在自己家中一样,完全无视周围的存在,道:“时间是有些紧迫,那就烦请殿下听我慢慢道来!”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众将士明天还要作战,若要保证作战水平,殿下大可让他们回去休息,陛下您不会害怕了一手无寸铁,又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吧?”
似嘲似讽,宗政君千冷笑,朕为什么要听你的,瞧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却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还没待宗政君千回话,洛祁渊继续道:“陛下大可放心,我是君子!”嘴角上扬,笑得风轻云淡。
刚见他时那受伤了一般的眼神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若没猜错了话,此人不但善于扰乱人的心神,更善于攻于心计,是君子是一说,乘人之危也是不一定的。
想去想来,宗政君千终是不能成功说服自己,对众将士道:“众人听令,回去休息!”
众将士依令一一离去,只有苏离墨留了下来,宗政君千道:“你也下去吧!”“遵旨!”堂堂战神还真怕了他不成。
小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落,落到洛祁渊的身上,头上,洛祁渊起身拍掉了身上雪花,抬眸,正对上宗政君千那双深似海的眸子,宗政君千凝视着他,没有疑惑,似是在看多年不见的老友。
宗政君千打破了沉默:“洛祁渊,就剩朕一人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洛祁渊挑眉,邪魅一笑,坐了下来,依旧是不慌不忙,哪有他这么耗时间的,宗政君千用最后的耐心强熬着。
恨不得瓣开他的嘴把他要说的都说出来,他可不是个耐心的人,实在无法理解,竟然还有这种谈判的方法。
抬头,道:“不知皇上可否敢和我打一个赌?”若是平日里,他才不愿意和别人浪费时间,只要是他宗政君千想要的,强取豪夺也好,巧取豪夺也罢,分分钟就会弄到手,更别说什么打赌了,而此刻,这人大费周章让他屏退了所有人,竟是为了打一个赌,用的还是一个“敢”字,他战神之名响彻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就真没见过他这种胆大包天的人,难道还有人不知道他?简直是笑话。
宗政君千冷笑:“什么样的赌,非要这么大费周折,洗耳恭听!”
洛祁渊仍旧慢条斯理:“当然,我希望陛下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要侍奉于陛下左右!”
宗政君千道:“若我不给你这个机会呢?”
洛祁渊自信道:“那么陛下您即使明日就灭了云西,但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宗政君千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他为什么后悔,一统海内,是他一生的志向,他区区一个边界之国,有什么能耐让他后悔:“那就拭目以待吧,到底谁才是最后追悔莫及的人!”
说完就要拂袖而去,洛祁渊道:“皇上别急,且听我给您分析个利弊,如何?”
宗政君千停步,似乎在斟酌要不要听,最后转过身来:“说!”一字脱口,不怒自威。
洛祁渊倒不是见惯了这等有威严的人,只是作为修仙法道者,若连这点能耐也没有,那还真是愧对祖宗:“陛下若真想灭我云西,那也不过弹指吹灰之间,而你为什么迟迟不动兵,硬要等到云西起雪了呢?你的将士不知云西的气候状况,不会身经百战的陛下自己也不知道吧?你如此大费周章,不就为了找一个能在你身边指点江山的军师吗?”
确实说到了点上,字字珠玑,宗政君千不得不佩服,洛祁渊接着道:“而如今士人,在科举应试之下,没有哪一个不是死读书,读死书的沽名钓誉之辈,哪来什么真才实学?陛下你不是求贤若渴吗?你不觉得我很适合吗?”
说得很好,一语道破天机,云西一带,位于西南边陲,长年累月遭受蛮夷之族的入侵,弄的人心惶惶,社会动荡,大多数人为了逃避战乱,通常走三条路:云游四方,修仙法道或游说诸侯。但真正的谋士事实上也没有几个!
宗政君千承认他确实很适合成为一个军师,但这等聪慧只人放在身边不等于养虎为患!未待宗政君千想完,他又道:“我保证我会助你一统天下,我也只有一个条件,保留云西!当然,若陛下发现我有半丝二心,反正灭云西对于您来说,比踩死一只蚂蚁都简单,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到时你再灭云西也为时不晚啊!”
宗政君千想了想,这等聪慧之人要是落入其他强国之手,那还更是危险,而洛祁渊的一番话也分析得头头是道。
宗政君千道:“你说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你敢跟朕立个盟约吗?若非如此,你让朕怎么信得过你!”
这话一出,洛祁渊倒是快了:“好!”
宗政君千道:“你到朕这里来!”宗政君千这人就这样,因为常年在外作战,和士兵将领们同吃同穿惯了,即使后来当了皇帝,也没半分皇帝老爷的架势,关于门第尊卑之类的更是不放在心上,觉得太俗套。
当然他这帝王之位也继的名正言顺,自然而然的威严,没人敢藐视。
他说这话倒是吓了洛祁渊一跳,他堂堂帝王,九五之尊,竟然这么不拘小节。
很难想象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倾刻,洛祁渊到了楼台之上,此人远观已是风华绝代,此时近看却是更胜一筹,宗政君千打量了他片刻,即刻收回了目光,而洛祁渊也习惯了别人的各种目光,轻蔑的,惊艳的,花痴的等等总之各种各样,无奇不有,此刻,自是习以为常。
宗政君千让人准备好了香纸,让?div align="center">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蕴旆⑹模松灰鼙A粼莆鞴蛑丈砦谴佑谒迤钤ㄕ兆觯骸霸谧谡Щ贡A粼莆鞴那榭鱿拢迤钤ㄖ丈砦ㄗ谡檀樱薅摹2蕴煸谏希糇霾坏皆蛟馐芪謇缀涠ブ?”竟敢直呼他的名讳,靠,简直无法无天!但也不便于发作,毕竟以后是要辅佐在身侧的人,还是留些余地为善!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才刚刚开始,请各位小主悠着些,莫急莫急!
第4章 真相大白
发完誓,洛祁渊看向宗政君千:“那这场战争就算结束了?”
宗政君千却道:“哼,这可不是我说了算,得看你的表现了!”
洛祁渊思考片刻,道:“那属下就先告辞了!”说着转身离去。
宗政君千也是迷茫,从洛祁渊的行径上不难看出此人行为乖僻,行事乖张,毕竟只是他们两个人的盟约,这人到底是否可信!思量了片刻也转身下了楼台。
待洛祁渊从军营出来,已是三更十分,雪还在下,风依旧凛冽,明天是最后一天,也或许一早宗政君千就会回朝,他对他并不是十分放心,怎么可能把他放在这里,自是要和宗政君千一起回朝的,或许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国家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他回到军营,洛祁翔和洛祁翔都很安静,莫名的没有嘲。
一个人在静静的饮茶,一个人站在帐篷口,仰望星空。
洛祁渊也就在远处静静的凝望着两人,虽然洛祁翔平日里不待见他,但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洛祁誉虽然此刻选择让他“救急”,但平日里也是无时无刻不关照着他。
洛祁翔从帐篷里走出来:“哼!你堂堂一国世子也不过如此,到关键时刻竟然让他来救急!你不觉得这样很可耻吗?”
洛祁誉冷哼一声:“你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打,你分明知道楚遥第五代王宗政君千喜男色一事,不是吗?”用冷峻的语气说完这话,根本没有半毫平日里温和客气的气息 :“你不是一直庇护着他吗?怎么,现在大哥我为他选择了这条路不好吗?”
洛祁渊不敢相信这就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他,忠厚老实的大哥,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等话来。
洛祁翔怒极,一上前抓住洛祁誉的脖子,大吼:“你无耻,他无欲无求,你却无时无刻不想要置他于死地。”
因为洛祁翔突如其来的动作,洛祁誉没来得及防,就只能任意被他紧紧掐着喉咙,呼吸困难,但仍旧挣扎道:“翔弟这是干什么呢?本王可是一国世子!你可别忘了!”
听到这话,洛祁翔才缓缓松手!
洛祁誉却是一脸的鄙视,冷笑一声:“翔弟何必这么激动呢?你不是一直都不想他介入你我间的权利之争吗?如今为兄为你完成了这等心愿,不好吗?”
洛祁翔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浮现,显然是激怒了他,又强忍下来的,恶狠狠地瞪着洛祁誉。
洛祁誉转身和他四目相对,笑得极其灿烂,那是洛祁渊很久未见的他脸上的久违的笑容:“翔弟可别这样看着王兄呀,本王也怪害怕的!”
看到洛祁翔没回话,仍旧那眼神,洛祁誉接着道:“翔弟这又是何苦呢?你我兄弟一场,可不能因为那贱人伤了和气!”
现在洛祁翔忍无可忍:“闭嘴,不想死就给我闭上你的狗嘴!否则,管你是世子还是王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洛祁翔的性格洛祁誉是知道的,他除了能容忍洛祁渊以外,其他人他可都不放在眼里,要是惹怒了他,他连自己老爹都不会认!
洛祁誉也不笨,毕竟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闹大了也不好收拾,转身,笑容可掬,道:“好,那本王告辞!”
若是以前,洛祁渊看到这笑容,总觉得和蔼可亲,而现在却是厌恶恶心到了极点,他居然被他骗了十多年,他相信他,崇拜他,帮助他……
而到头了他却像一个傻逼似的傻傻的被人骗,甚至到最后一刻他都被蒙在鼓里,还惦记着他,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自作多情的吗?
多可笑啊!洛祁渊只觉得头晕目眩,但还是强撑着,扶住身边的一颗树缓缓跌倒在地!
他一心一意的待他,没有欺瞒,没有背叛……而现在,他成了他口中的“贱人”。
他到底是怎么被骗的,他又怎么忍心如此对他,他不敢相信,他想问清楚,他多想上前,抓住他……
可是完全没有力气,他就这样被他骗了十多年,看着洛祁誉远去的身影,他扬起嘴角,笑了,笑得如此乏力,他哭了,泪,不自觉的流淌。
他从小受尽□□,记得那时他常常被洛祁翔欺负,甚至是宫中的仆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时常欺负他,他总是躲在宫中的小假山后面哭泣,而洛祁誉总会找到他,每次用衣袖拭去他眼角的眼泪,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依然记得那样的日子,后来,他出了宫,云游四方,不在是以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了。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哭了!
是他的错,他一直在意的,帮助的,信任的竟然是那个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而他就是笨啊,看不清形势,弄不明方向,所以如今才会被狠狠的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