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莫名的静谧很快被打断,三藏在后方见他们三妖一副沉湎往事辉煌,大有心心相惜之意,冷着脸念了句佛号。
白龙和猴子瞬间身形一闪,双双落到三藏身后,一个喊:“管你什么天蓬元帅,如今敢胆对我师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傅下手”,一个嘲道:“区区手下败将,也敢配的和我师傅一战——师傅让我前去收服了那猪妖!”
猪妖表情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三人,半响才说出话来,语气中带了隐隐受伤之感:“你们……你们三人?”
猴子虽自称受女妖追捧,但又未曾真正动过心,对着猪妖这句话还茫然不解,小白龙早已变了脸,呸了一声,三藏更是觉得不便与那猪妖多言,抡起禅杖就冲了上去。
猪妖意欲故技重施,不料三藏袖中飞出那金箍不知何时套上了他的右手,猪妖空有一身唤水之势,却像是被阻断,根本无法施展,而和尚又迅速近身,不得不直接操/起九齿钉耙对打起来。
正在三藏终于释放出怒气,狠狠追着那头猪打时,小白龙突然想起一事,对着猴子道:“大师兄,你看那天蓬,虽说不知为何化形成猪,但好歹武力不差,而且与你我相识,莫不会——”
猴子却故意装了懵逼脸,道:“师弟说什么呢,师兄领会不了你的意思啊,方才让那猪唤水吃了亏,如今让师傅好好教训,师弟就看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猪:你们三人……难不成你们三人……啧啧,要么加我一个?
第12章 收猪
听闻猴子如此说道,小白龙心想罢了罢了,要当那和尚的徒弟可不容易,进师门前首先得挨一顿,那天蓬若真是自己师兄弟,不挨打一顿,怎么分得出行列,于是便收了扇子,与猴子并肩站着,半是怜爱半是同情,看着自己未来的师兄/弟。
那天蓬毕竟是五百年前被贬下凡,饶是一身武艺,许久未战,免不了也要生疏几分,更何况眼前那和尚舞着禅杖,威风凛凛,虽满脸冰霜,但美人总归美人,生气冷淡也是这般好看,还如此英勇善战,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这满腔爱意,简直如同盘古开天辟地时就击中了他,束缚着他的手脚与双眼,让他自惭形秽,肉体的疼痛也比不上心中的喜悦,而那些疼痛更是不堪一击——
猴子与小白龙目瞪口呆地见着那天蓬宛如呆子一般,双眼爱意满满望着三藏,手中招式更是奔溃地一塌糊涂,三藏招招着肉,那天蓬竟是不知有疼痛这事,竟有闲暇之余整理头发(手臂上被重重一击),眼角挑起,眼若桃花,望着三藏笑意更甚,语气也是柔软万分,如同对着情人喃喃细语:“不要紧,你打我,我也知你心意”。
两妖感叹之余朝着天蓬竖起了大拇指,碍着三藏越来越漆黑的脸色,只能心中赞叹那天蓬为妖中翘楚,如此不怕死,如此自我陶醉,也是他运气不佳,遇到对外貌毫无感触的三藏,才落到了几乎要被活活打死的境地。
而那天蓬偏生毫不在乎,拼了最后一口气般望着三藏看,简直楚楚可怜,更是在遭受了当胸一击后,左手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右手被铐上了金箍万般不方便,踉跄几步后坐倒在地上,黑发凌乱,仍是抬首望着三藏,最后竟是无奈一笑,扔掉了九齿钉耙:“你打,我不躲便是。”
三藏那禅杖真当是半点也打不下去,已是被恶心到整个人都思绪凌乱,超度这种妖简直就是毁他自己名誉,要是被旁人看到了,还以为自己与那妖怪有何等冤孽过往,才痛下杀手,便二话不说,转头便走,那禅杖拄在地上铮铮作响,脸色可怕,眼神凌冽,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们谁去,先打死那头猪。”
猴子看着三藏脸色,犹犹豫豫,扛着棒子要往前走,忽然不知从哪出奔出先前那些少女来,双目含泪,簇拥着跪在天蓬面前,连连哀求。天蓬虽方才宛如无事般,实则受伤不轻,嘴唇隐隐发白,咳嗽时几乎要呛出一口血来,倚靠着坐在地上时,恍若一落难公子,反而衬得他们心狠手辣起来。
“懂什么,让开让开!”猴子对着那些人类女儿可毫无温柔之意,他持着棍棒指向天蓬,嘲道:“你们可知道他就是一只猪妖?”
“我等知道,但公子对我等温柔体贴,照顾我等,已是莫大恩情,还求三人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公子,大恩大德,小女们来世再报。”
猴子却可不耐烦听这些:“照顾你们?说不准是当做食物一般,再不让开,休怪爷爷不客气了啊!”
“弼马温,为难她们做什么,追我来便是。”
天蓬虽这样说着,双眼却是望着那些女儿家们,温柔满溢,伸出手去,抚摸了靠他最近的那位少女,而下一刻,便是卷起了一庭院的风,激起花瓣纷纷扬扬,裹袭着天蓬消失在半空。猴子一时未有料到他居然落跑,正欲逮住那些人类女子询问,却发现那些女儿们已是人影逐渐变淡,黑发肌肤无一不化作花瓣草叶,随风飘散,留下裙子凌乱满地。
“阿弥陀佛。”
三藏将金箍收回袖中,他抬手接住了一朵花瓣,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亦或是毫无表情地望了片刻,而后松开了手指,那花瓣也是不堪三藏身上佛意,离开手指时已是碎裂不堪,很快失去原本模样。
“那些并非人类女子,但也非妖精魔怪,只是依靠了仙气存活,如今仙气一散,自是失去人形。”
三藏若有所思,小白龙面带惋惜,猴子却是真正不懂怜香惜玉,更不懂那呆子为何耗费自身仅存仙气,将死去少女魂魄聚形,见三藏与小白龙均不说话,心中纳闷的很,更是无缘无故不大愉快,开始揣测三藏心意,暗道那和尚不会着了猪妖的道了?这般举止,也能让和尚动心?
而等那猴子胡思乱想之际,三藏已是默念了超度咒,算着应是差不多送那些少女们离开,便将心思又投入到对付那头猪上来,令猴子入云霄四下查看,寻觅猪妖踪迹。
总觉得三藏无缘无故放过了猪妖一次,和蔼可亲的简直不像话,猴子哼哼唧唧不高兴极了,但看着三藏手中禅杖又不敢反抗,一边腹诽,一边还是乖乖照做,这附近山也不多,猴子寻着与庭院中隐隐相似的仙气追过去,很快便发现了某座山脚下红光凝结,心想应是那呆子躲藏之地,又回去禀报师父。
那山距离此处有些距离,三藏不方便前往,小白龙变化为原形,背负师傅前往,游龙白日显于天空,倒引来底下无知百姓惊呼跪拜,大喊神仙。
猴子先是到了那山前,大喊猪妖出来受死,天蓬也不应他,在红光后静静伫立,直到小白龙与三藏落地,才挥手退散了红光,走了出来。
“弼马温,你明知我心仪何人,还来凑什么热闹?”
“呸!爷爷打死你这个作死的瘟猪!”
被接二连三叫弼马温,猴子简直要愤怒到炸裂,也不管三藏是何想法,他先打一顿了事,便甩着棒子扑头盖脸地朝天蓬打去。天蓬也随即抡起九齿钉耙迎战,方才浑身被打出的伤近似好了一般,越战越勇,时不时施展些搬海运水的法术,蒙的猴子一脸水,还挑衅般朝着三藏喊道:“你让那弼马温做你徒弟?倒不如让我来!师傅意下如何呢?”猴子狠狠抹去一脸水,破口大骂瘟猪,爷爷师傅岂会着你的道,收你这不入流的猪妖,丢妖现眼,先自己去照照镜子,再来这里说话!
天蓬冷冷一笑,道不照镜子我也胜过你这弼马温,猴子听着那一声声弼马温,气的呀呀直叫,恨不得当场就将那蠢猪毙于棒下——而三藏今日毫无插手之意,更不愿亲自动手,猴子只能选择自力更生,正逐渐扳回几局,望着有势将猪妖好好教训一顿时,身后某个极度不愿意听闻到的声音响起。
“悟空,手下留情!”
猴子硬生生地将金箍棒停在了半空,满腔怒气无处可施,最后可怜了当地土地老儿,被猴子一棍打得山摇地晃,吓得从土地中钻出来,又见了观音,忙不迭行礼。
观音见了三藏今日袖手站在一旁也甚是诧异,原本还担心那天蓬会不会因旧习不改,调戏三藏而被打,如今看来三藏已是被纠缠到根本不愿打他?反而猴子炸裂了一身毛,语气不善,喊着“菩萨有何贵干”。
“这是你未来师弟,想必也都是旧识了。”
猴子最不乐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观音的声音愈发温柔可亲,还甩了甘露淋下,那呆子浑身闪闪发光,不再理会他,望着三藏眉目含笑。
三藏竭力维持自己要翻白眼的冲动,扭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 =终于把天蓬的性格定下来了,以及为何他排第二,就是因为三藏不想打他!然而真要打起来,天蓬绝对不如猴子能挨打 = =
猴子觉得天蓬受到了特殊待遇,又觉得三藏被天蓬迷惑,并不是很高兴= =
第13章 黄风岭
有道是菩萨有令,不敢不从,菩萨要他三藏取西经,他只得取了西经,菩萨让他收了猴子,猴子尚且能陪他练拳,收白龙,好歹可为坐骑,但要收这头猪,三藏是绝对想不出任何理由来。
“敢问菩萨理由何在?”
“理由?三藏,我等乃佛门中人,行事讲究个缘分,这一路上波折辛劳,妖怪层出,天蓬擅长水战,能助你一臂之力,而你俩又在此相遇,正是缘分所致,为何不一起上路?”
菩萨理由冉冉动听之极,三藏不禁冷笑几声,心道瞎眼人都能看出那猴子、那白龙、那猪妖皆是恰巧安置在了他前行之路上,便是绕着走,也要转回来遇到他们。取西经只不过是个他们布置完毕的局,无论他如何反对抵抗,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免不了被摆布的宿命,五百年前那些妖怪造的孽,五百年后轮回度转,又回报到他们身上。
这才是缘,因果缘由,皆出佛家一念。
“那就一同前行便是。”
三藏淡淡说道,面上竟看不出是何等表情,朝着观世音行了佛礼,口称阿弥陀佛。观世音满意颔首,乘着祥云离去。
那天蓬满心欢喜:他曾位居仙界水军元帅,因无故调戏罪名被贬下凡,错投胎成了猪,一夕之间天翻地覆,细细想来总觉此番事情有猫腻,而又遇观音,道日/后有一取经人,自东土大唐,前往西方净土,路上妖魔众多,需功夫高强者保他平安,问他愿不愿以戴罪之身,保那取经人取到西经,则将功赎罪,修成正果——他又岂能不应允下来。不管那和尚是凶是善,是腐朽是顽固亦或是胆小,都要遮掩内心凶意,装成无能或贪食或畏惧,保那取经人。他已做好一切最坏打算,却未曾料到,偏生落中了那个最好缘分,许得了这个最佳因果。
如今不管对方是情愿是不乐意,是满脸僵硬是服从安排,天蓬也要先掩饰内心喜悦,将那大礼行全,便恭恭敬敬,整理衣冠,朝着三藏双膝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口称师傅。
他本素真性情,爱慕时不假颜色,真情实意,此时跪拜时也是心甘情愿,这声师傅喊的全无半点虚假。
三藏倒是有些诧异,原以为这猪妖疯疯癫癫,却未料自己是实打实地受了他一个大礼,这时尽管有诸多不情愿,也暂且放下,伸手扶那天蓬元帅站起,整理了下颜色,道:“如今入我门下,昔日天蓬称号不能再喊,因佛家人不得食五荤三厌,称作八戒如何?”
猴子在一旁嫉妒万分的目光快要突破天际,瞪着那呆子,双眼内似有三位真火熊熊燃烧,心想那猪妖果然有问题!什么八戒,八呆还差不多!
小白龙则无所谓地在一旁挥着扇子,他一坐骑,白天只管行路,又不与三藏交谈,更不陪三藏练拳,连个法号都没有,看起来也是排在最末,更加置自己于事外,不管两人如何眉来眼去,杀气十足。
新得了法号的八戒自然无比受用,不要说是八戒,八呆他也甘之若饴,只要是三藏赐予他,再辅佐以猴子杀气腾腾的目光,心底越发高兴的紧,连忙应了一声,道:“法号而已,不要急,师傅愿意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唤我小八也可。”
三藏心道曾经金山寺内一条黑犬也叫小八,刚要说些什么,眼前那幻象如影随至,赫然便是猴子与那八戒厮打在一起,两人越大越远,自己站在原地,惶恐不安,而不知何时,那八戒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九齿钉耙筑下,敲得他七窍流血,脑浆迸裂,瞬间成为一具死尸。
这幻象真实的可怕,这痛楚身切,恐惧袭来,宛如他亲身经历,又似灵魂升至半空,冷冷望着那发生的一切。三藏定了定神,眼前景象又恢复了正常,那八戒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三藏这才发现自己握紧了禅杖,手背上竟是青筋暴突。
之前所经之处,所见幻象均是自己死亡,被妖怪分食而死,被猴子一棍打死,被白龙吞噬而死,难不成这些幻象皆为真实,自己其实早已死去?亦或是自己在无穷尽地死亡,又无穷尽地重生?
三藏头痛得很,不愿再想下去,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三个徒弟离去,八戒总有些依恋不舍,望着高老庄方向,望了最后一眼,便不再回首,向着西方大步走去。
离了高老庄后,一带又是荒山野林,也不知何时才能遇见村庄人家,只又食些野果野菜。猴子原先还做好了看八戒笑话的打算,却未料他看着三藏,称秀色可餐,便是酸果子也是美食佳肴——这顿饭也是不用吃了,三藏胃口全无,先将那头猪揪来好好操练一番,权作是助他回想起曾作大元帅时招式武功。但那猪丝毫不得教训,仍旧含情脉脉地看着三藏,一双眼睛也是柔和了万分,挨打时一口一个打是亲骂是爱,我得知师傅对我关怀有加,又在三藏满腔怒气无处发泄也不愿打他时自责的很,道身为徒儿不能为师傅分担烦扰,只得辛苦大师兄行些责任。
猴子叫苦不迭,惹祸上身,咬着个果子就被三藏好好操练了一顿,心中只盼出来些妖怪魔王,好让那和尚转移转移注意力。
小白龙这时连人形都不愿意化,乖巧地维持着马儿形状,在一旁啃草,偶尔甩打两下尾巴。
这样一人三妖行将数日,猴子已是麻木地不愿说话,望着三藏时眼神也哀怨了不少,三藏看着神情愁苦的猴子,心道是不是对这个大徒弟过于苛刻了,这几日下手也轻了不少。
几日野行后终于遇到数座人家,暂先用了饭后,正要出发,那人家主人惊呼道万万不可,我们这向西去,只有三十里远近,有一座山,叫做八百里黄风岭,那山中多有妖怪,残害无数过路者,四位师傅可要诸多小心。
猴子听闻精神一振,连饭也不愿再多吃几碗,催着三藏赶紧上路,一本正经道身为出家人,超度妖怪,保护百姓才是我等所为,三藏很是受用地抬手摸了摸猴子脑袋,声称诺。
离开人家后,不上半日,果逢一座高山,说起来十分险峻,上接青霄,洞穴万千,妖风阵阵,狼虫咆哮,那八戒本是维持着黑发不系不束的慵懒样,此刻被吹得万千丝发迎风乱舞,贵公子模样也要邋遢成疯子,大喊道:“师兄,十分风大!我们且躲一躲儿干净。”
猴子存心要看那呆子笑话,笑道:“弟弟不济呀!风大时就躲,倘或让那妖怪走失几个,山下村民就要遭了殃,这怎的是好?”八戒抓了满头黑发,勉勉强强束起,看着猴子短毛随风荡漾就心生怒火,又看了看三藏更是一点不受影响,只得求道:“哥啊,你不曾闻得避色如避仇,避风如避箭哩!我们躲一躲,也不亏人。”
他如今也知万事三藏不管,山来越山,水来趟水,妖来杀妖,一切皆有出路,而猴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有些事情也是直接随了猴子,那白龙马更是摇尾巴卖萌的主,因求三藏不如求猴子。
猴子正要回答什么,忽然拦山腰处跳出一只斑斓猛虎,直愣愣地蹿向他们,猴子已是很着道地为三藏让路,而那八戒却不知其中奥妙,抢先舞了钉耙冲上去,大喊师傅躲在我身后,随即身后一道力量拽住。
三藏手脚利落地拽住那头猪,扔到自己身后,迎着猛虎血盆大口,只一击,就送那老虎上了西天。
老虎在半空中翻了滚摔在地上,那虎皮陡然脱落,露出个里面红皮钢牙的妖怪死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