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十二世完本[快穿百合]—— by:桓哲
桓哲  发于:2017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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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爬阶梯出了事,这回坐的缆车。上到山顶,漫眼的翠绿连绵,往另一面还能看到游乐场五颜六色的设施。
两个人没费体力上了山,还学着寥寥几个游客找了块扁平的山石坐着休息。秦舫比樊莹矮了一点,就倾着身子歪在樊莹身上。过了一会儿,她觉得秦舫这面人墙摇摇晃晃不太稳固,一仰头就抓到樊莹在小鸡啄米。
爬山没累到樊莹,那是什么累到她?
秦舫推了推半梦半醒的樊莹,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樊莹先将就用着。
天高地远,周围就几个磕碜石块,一块石碑。观景台有一圈栏杆,一对情侣拿它当布景疯狂自拍。
秦舫这时才想起来,她与樊莹从来没有合照。
举着手机,生硬地比了个剪刀手,她挪着手指按下快门。樊莹闻声睁开眼,照片里眼皮掀到一半。
“你偷拍我?”樊莹声音严肃,一股兴师问罪的嚣张。秦舫浑不在意,耸耸肩,“要不然,我抖抖腿把你撂下去?”
秦舫不配合,樊莹的独角戏就唱不下去了。她很快又放下那一点点架子,凑到秦舫身边,嗔怪道:“要拍就好好拍嘛。”
于是两人好好地摆拍了。秦舫的拍摄技巧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幸好两个人能用颜值撑起糟糕的构图。樊莹毫不嫌弃,要拿来当手机屏保,秦舫顺带就瞄到原来那一张。
秦舫的自拍。不,应该说是原身的自拍。樊莹从社交网站上存的,水印还没掉。
转头与樊莹四目相对,不约而同都笑了。要是能死的温和些,秦舫感觉就在这一日生活下去,也不是不行。
“我真嫉妒你。”
笑声里,掺了不大和谐的旁白。秦舫没问系统怎么突发的感慨,她屏息等着,等着它通知“死讯”。
这一等,耳边仅有风声——它真的只是要说那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感觉可以biu地写完→_→
第69章 (三)
[六周目]
秦舫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明明为樊莹提供膝枕, 最后“睡着”的却是她。
因是在梦中, 起先她并不能分辨自己身在何处。孤身一人坐在一家咖啡店里喝着最便宜的速溶咖啡, 樊莹不知去向, 她本该有一些焦灼,而梦境当中她一派的平静。
樊莹姗姗来迟之时, 她正无聊地打开了手机视频,那应该是近来上映的一部古偶, 她目不转睛只盯着里头的樊莹看。
“来了?”来了。
两个也不算熟悉的人,就这么坐下来喝着闷声无言的下午茶。下午配茶,没有茶点。
然后秦舫听见自己开口问她:“你为什么要违背终端?”
一个温柔作派的人,却被终端视成眼中钉,划为A级的危险分子, 放出了悬赏令。要不然她也不会找上她。
樊莹没回答。她只是抬手喊来服务员,让她们换了一首背景音乐。
秦舫没有欣赏高雅音乐的能力, 直愣愣看着樊莹闭目养神了一个多小时, 面前的女孩方才动了动口齿。
“无聊。”
意志不死,太无聊了。
“啊,你可能不知道它们习惯回收灵魂。像清理硬盘那样, 一键清盘, 你就又为它们任劳任怨了。”樊莹压低了声音,“我知道回收后依然保存记忆的方式,已经用这种方式逃过无数次了。”
起先还觉得有兴致,现在就连这种生活都不想继续。
她要逃。逃出终端无休无止的囚禁。
逃亡显然失败了,否则秦舫也不用受系统驱使搜集樊莹被打碎的灵魂。
站在第一人称的视角, 秦舫与梦境依然有一层清晰的隔阂感。
明明清醒了,她依然闭着眼睛,问潜伏她意识的那个机器:“她怎么了?”
秦舫认为梦境属于系统。
等了十几秒,系统说:“哦,我忘了,你看不到。”
它说了模糊不清的理由,秦舫只能猜测,是它出于某种理由将那份记忆以另外的屏障保护起来了。
“你喜欢樊莹?”
“嗯。”
那应该是喜欢极了。否则不会放弃人身,特意诓来一个替任。
系统塞给她的信息量有些大,秦舫醒了,樊莹在她身边无聊到打哈欠。
边上自拍的情侣不见了,她腿脚发麻,一面捶着腿,一面往栏杆走。预备要看风景。
伸手刚碰到石头质感的栏杆,秦舫直觉一阵不妙。稍微着力到上头,她就站不稳了。
景区有年头的防护装置,坏了一节,刚好被她抓了个准。
“咔擦”,那是栏杆裂开。“吭哧”,那是栏杆擦着山崖边掉下去。
“啊!”那是秦舫尖叫着面朝下跳山崖。
樊莹离她不算远,反应快捞到她一片衣角。卫衣的质量不错,樊莹一时也还能撑得住,就是衣服领子差点要勒死她,秦舫艰难地抬起充血到快要变成猪肝色的脑门,做了个手势。
窒息死和高空摔死,她选后者。
她这么说了,樊莹的表情比她一个要死的人还要难看。秦舫看得出樊莹快要生气了,“呜呜呜”憋出几个音来,甚至蹦跶着要加速自己的自由落体。没过一会儿,旁边人过来帮忙了。两个成年人齐心协力,还是能够将秦舫给拽回来。
秦舫死鱼似的扑在地上大口呼气。她还没想过,樊莹真的能够救下她。
“我这么想可能很自私……”樊莹开口说话,秦舫没敢抬眼看她。
“虽然我一次也没能改变最后的结果,但至少你的死亡时间在往后推延,一天只不过24小时,我们总能度过这一天。”
“是我太天真了。”樊莹顿了顿,声音湿润起来,“如果你不记得就好了。”
如果第二天你依然活着就好了。那样,即使没有那场约会也无所谓。
就算彼此并不相识也无所谓。
秦舫不知道怎么接。难道说,没事没事,我死习惯了,随便死,只要你不介意?
下山路途极其漫长,两个闷葫芦一前一后下山。
樊莹在前,秦舫在后。
到半山腰,秦舫一个后脚踩前脚就往前扑倒了,连累樊莹一起向下吃了个狗啃泥。这一片的阶梯还算平缓,秦舫咕噜噜爬起来要去搀樊莹。这回变成她在前头了,手还没碰到樊莹,她又摔了,并且比之前摔得还要凶。估计,能一鼓作气滚过这片安全带。
为了表现出自己还有求生欲,秦舫努力抓住触手能及的东西,指甲很快抠出血来。后来,还是樊莹救了她。
真死了,也就是眨眼间的事,痛都没痛够,就跑去早餐店吃饭了。这回没死,十指连心疼得她是龇牙咧嘴。免得樊莹担心,她咬牙捱着,表情就不太好看。
“下山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幺蛾子了。”
这么说,樊莹也不应。秦舫就又憋不出话来了。
[七周目]
山顶上,樊莹揪着她的领子死不撒手。当时秦舫透不过气来,压根没脑子去想,樊莹表情里装着什么。现在她无事可做了,那一幕就跟她脑内录了影像一样,晃个不停。
樊莹不肯让她死。那样子,秦舫觉得眼熟。
似乎与她记忆中某一幕,重合起来了,又并不能明确到底是何时何地。
“你……你和樊莹,从前很亲近吗?”莫名其妙搀手了系统与樊莹的因缘,秦舫这句问话,禁不住有些酸溜溜。她做好了被系统无视的准备,它却出乎意料,跑出来“嗯”了一声。
等她再要追问什么,又毫不客气打断她。
“你最近是不是在想,我利用完你,就要丢下你了。我当然不是给他人做嫁衣的蠢蛋,只是……”只是,没想过,秦舫与它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秦舫被它吓了一大跳,她已经觉得自己受了系统的摆布,听它这么说就更落实猜测。
“那我……那你……”
“我?我从终端那里骗来了权限,藏到哪里,最终都能被它找到。你?你就不用担心了,樊莹自由了,你也是一样的。因为……”
因为。因为你就是我。又或说,你可以代替我。
它将与樊莹相处的记忆视若珍宝,分割灵魂时才不舍得施舍她一点半点。但它需要她沉溺樊莹,不舍放弃,就将大部分的感情交给了她,自己只留了最珍贵的十几秒,因是当初樊莹为它而舍身的片刻,足以支撑它的决心,永不动摇。
本以为是一人分成的两个灵魂,应该没多大区别,它却不知,秦舫后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懦弱得丝毫不像它,倒是有它抛不掉的疑心,与隐隐的利己私心。
秦舫没什么好的。可也是它自己。
它需要足够睿智清醒,才能救下樊莹,以至于,它只能让不堪的“自己”陪伴着樊莹。
珍藏的记忆从秦舫脑中电影似的放映过去,它最后还是收回到自己身边。然后将,智慧、勇气,那些人性的一面都交给这个更似人类的分.身。
它说:“时机到了。”
眨眼,秦舫回到了早餐店。
她从头到尾都在吃一样的早餐,以至于看见豆浆油条都提不起劲来。
秦舫翻出钱包,喊来服务员:“我要一屉包子。肉包。”
她细细吃了半屉,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到隔壁招牌底下站着。站得腿都快酸了,那店招还不往下砸,她又跑回去看墙上的挂钟。
那时间早过了。不死了?难道说,她就留在这里和樊莹相亲相爱了?
可樊莹总不来,她又免不了觉得怪怪的。
樊莹进店门,没和她打招呼。两人眼神对视了,樊莹又很快收回目光。
这样子,竟好像完全不认得她。
秦舫拿出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才发现,原来这一天,她与樊莹甚至还没交换电话。
时间跳到傍晚,秦舫在街上“偶然”遇见樊莹,这一天集中的偶遇多了,樊莹的信心也积攒够了。
“我喜欢你,我们约会吧!”
樊莹说了类似的告白,电话是秦舫主动换的,时间地点是秦舫主动提议的。
樊莹前脚走,秦舫后脚回到了早餐店。
又是熟悉的豆浆油条。
秦舫拿豆浆捂手,等它凉了,掐着时间站到隔壁店招底下。
“嘭。”这一下一切才真的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全文完,感觉会被打的。
所以下面有一个承接楔子的番外。
写古代背景太销魂了,所以我会写的更加cos....然后,短小的毛病太厉害了,感觉刹不住,不知道能不能写够21w。
第70章 1~3

秦舫人头与身子分了家, 虽是个美人, 一脸的血污与散发, 已经看不出一点儿美人的影子。
即使美人的五官分拆开来都是美的, 可那是死物,光是见到那神色涣散死不瞑目的眼珠子, 就够寻常人吓破胆子。
秦舫被人抛在乱葬岗里。脑袋教人随手一丢,与那尸?9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滓桓鲈谀弦桓鲈诒薄?br /> 当天夜里, 有两位身穿平民粗布麻衣的男人,偷偷摸摸找齐这一具女尸。其中一位四十岁有余,另一位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中年人一手提着秦舫的脑袋,另一手就和少年人一起扛尸。
“哎, 道士,你说你这还阳之术得钻研到何日才能成啊?”
“嘘。”
少年人对这位长辈并不算敬佩, 话里话外藏了满腹的不满。长者并不生气, 上身端庄,却够脚往着少年下盘踹了一脚。
“叫什么道士,叫师父!”学艺不精, 他怕对不起师门, 特地换了便服才赶来偷尸,谁知这混小子一个称呼就漏了馅。
“切。”死要面子。
两个人市井里磨生活过来的,少年人的面子已经硬过牛皮。幼时一把鼻涕一把泪,接过道士啃过半口的烧饼,让喊师父就喊了, 现在可不会。
这两人将女尸扛到破庙中,夜深露重,破庙之中一阵阵的夜风掠过,破门破窗框上粘着的那些个黄色符纸,一张张都刷拉拉发出渗人的声音。
道士捻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拿口水润了润线头,将那穿好的针线塞到少年手中。
“你来缝!”
自从他感慨着自己人老体衰,这针线活就落到少年手上,那少年虽不情愿,仍接过手。双手合十,向秦舫那张清理干净的死人脸说道:“阿弥陀佛。”
“呸!”道士又踹了少年一脚。
少年飞针走线,道士摇铃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念的是《道德经》。
道士不一定是真的道士,但《道德经》是真的《道德经》。或许功劳在这经书上,少年人缝完秦舫的脖子,发觉这具尸体多了几分血色。
肌肤不再是那股子死人的灰败,像是活人的皮肤了。
少年撕了块衣角,从水囊里倒了一点水,又擦了秦舫的脸。
他转头看向道士。
长者捻了捻下巴刚刚冒茬的胡须。
“等。”

一等,等了三年。
道士续了莫测高深的长胡须,破庙的破佛像被人搬走,这里教信众修缮成了真正的道观。
只有两个道士的道观。
大门洞开,左边摆着功德箱,右边摆着抽签的签筒。签筒上写着,“一切法从自然”,抽完签找那位小道长解签,小道长就指指红纸上那一行字,双手合十向你作个揖。
这样的道观,里头的道长可能得要饿死。但这两位没有饿死,甚至活得很好。
道馆里除了大厅,就只有两边的厢房,一间是那对师徒落脚的住处,另一处装了西洋渡来的花面玻璃,教人模模糊糊能见到里头有个姑娘散着长发躺在床上。
这家道观不衰,正是因为有这位死了又活着、活着又像是死了的姑娘。
曾有村人不信,要亲眼验证真假,拼拼凑凑出了一两银子,让家里的妇人亲验真假。
姑娘没有呼吸,唯有面色似活人。翻开衣领,颈间还有针线缝合的痕迹。
道士站那妇人身后,一头黑发,胡须却是白的。他此时抚了抚胡须,说:“等。”
这姑娘听说是道士为了故人救下的,三魂七魄都快散尽了,教道士拿随身的法器润养着。
道士因颠倒阴阳,施展不了济世的才能,村人踏破道馆的门槛,并不因此轻忽他。
这天夜里,道士与小道士关好了道馆的门,在房中清点功德箱里的铜钱。
突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又重又拙的步子,让人想到了僵尸。
道士心中一凛,架着桃木剑往厅中去。
一具女尸一养三年,他早怕它是被什么阴邪之物附了身。
及到厅中,就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坐在签筒上。
姑娘醒了。一死死了三年,身体没有活人灵活,刚要起身就将签筒绊倒了。
签筒里漏出几支签文,道士出于职业本能捡起来一瞧。
支支都是上上签。
“扑通”。道士没管自己上了年纪的老腰,与那上了年纪的老寒腿,抱住姑娘的大腿就说:“姑奶奶,你可千万别走。”

秦舫成了道观的活招牌。
人人说道士能起死回生,道士捻捻胡须,说惭愧惭愧。法器损坏了,他已经没那个起死回生为人改名的能力了。没人的夜里,小道士对着空荡荡的大门作个揖,直道阿弥陀佛。
道士生怕秦舫走,刚刚接受了“分.身”给予的记忆,又住在这具不太灵活里的身体里,秦舫一时没想过离开。
当然了,她向道士要了铜钱,在小道士的陪同下上集市买齐了化妆的道具,这等准备还是必要的。
特效化妆毁人皮肤,一般人的化妆技术秦舫也会。
她在道馆门前的槐树地下搭了个摊子。替人化妆。
这个朝代流行的妆容还是大白脸,猴屁股腮红。秦舫是给人化一小时的素颜妆,教清秀姑娘一个个都肤质好到天生丽质。
她给道观当招牌,这名声对她赚钱也有帮助。
连上工本,她收人十个铜子,人家还给她一个。让她帮着扔功德箱,说是能沾沾福气。
秦舫记了数,晚上再问道士要回来。
功德箱里的铜子也是她数的,按百分之十收费。
一躺躺了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道士都得慢慢偿还。
秦舫没忘了她在这世上尚有故友,但凭她现在,连个合法身份都没有,身无分文,更加寸步难行。她想得明白,她得先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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