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局里那会儿,你想什么想得那么纠结?”司徒边吃边问。
林遥说:“案发过程。”
假设——案发前一天晚上,申路军把车留在花圃园,事先制造好监控死角。凌晨四点半左右,宋海滨在12号培育房放置好头骨返回财务室,凶手将其杀害,用申路军的钥匙,锁了财务室的防盗门。随后在自己和小唐刚刚走上二楼的时候,从采购部的窗户跳到楼后,沿着早准备好的路线走,经过被移动位置的易拉宝,趴在地面上,绿化带遮掩了凶手的身影,凶手爬到申路军的车旁,打开车门将钥匙放进去,紧贴着保安室的墙根爬出大门外。
申路军接到警方通知赶到花圃园,按照原计划从车里取回财务室的钥匙。谎称钥匙从来没有离身。因为他无作案时间,所以并没有引起怀疑。
听完了林遥的假设,司徒问道:“你认为还有什么问题?”
林遥说:“宋海滨在12号培育房放好了头骨应该是04:30左右,距被我发现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为什么凶手没有提早杀他?如果我提早哪怕十分钟,都会抓住凶手。你不觉得这一点很奇怪吗?”
司徒发现,不管解开多少谜团,只有还有一个,林遥就不会沉浸在兴奋中,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都不会。他立刻会想,这一点可以解释了,那下一个疑点呢?
事实上,不止宋海滨案林遥晚了十分钟,王鲁被杀的时候,他们跟凶手错开的时间也是十分钟左右;还有申路军,同样是相差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会不会太巧了?
司徒说道:“看来,我们的思路还是有误。凶手好像对你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你们内部是不是……”
“没证据我抽死你!”林遥威胁道。
司徒发现了林遥的做事风格走得是稳扎稳打路线,这也是可以理解……个屁啊!
“林遥,你要是只等着线索才能确定下一个步骤,那你永远都落在凶手身后。”司徒半开玩笑似地说:“凶手可不讲证据和逻辑,你就不能抛开学校里学的拿点东西,好好放纵自己一把。别怕,你很有潜力。”
林遥的脸色冷了下来,说:“你是说,要我跟你一样,把思维方式当成一匹脱缰的野狗?”
司徒哼哼一笑,“野狗咬人一咬一个准儿,不咬死绝对不松口。”
林遥皱着眉头,单手扶额,感慨道:“真是抱歉,我是理性派。”自白之后,瞥了眼司徒,万分不解地问:“你这毫无道理的自信到底是从哪来的?”
“与生俱来!”
林遥抄起手边的沙发垫直接打在司徒的脸上,打完了才想起来——怎么就动手了呢?
司徒揉了揉鼻子,苦恼地问道:“你是不是打我打上瘾了?”
“我没有孽畜的嗜好。”
司徒:……
打嘴仗司徒落了个下风,也不想再自讨没趣,打了声招呼准备回家了。林遥没有挽留他,俩人只是约好明天联系。
司徒离开了林遥家,给闫峰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说件事。这两天闫峰也有点担惊受怕,干脆约司徒到家里?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础?br /> 司徒说:“把当年那个酒吧老板找过去,我有事问问。”
闫峰只说试试看,毕竟老板也很忙。
半小时后,司徒敲响了闫峰的家门,进了屋一瞧,,说很忙的老板比他还要在早到些,而且,闫峰的经纪人也在。毕竟大家都打过交道了,没什么生疏感,经纪人还给司徒倒了一杯红酒。
“好酒啊。”司徒是个懂酒的人,好不好一看便知。
赶巧了,在场的几个人都喜欢红酒,说正事之前聊起了酒,很快就让气氛更加融洽了起来。司徒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闫峰和老板,“你们俩仔细回忆一下,当年还有谁对袁欣不错,或者是喜欢她,追求过的。”
闫峰和老板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司徒犹豫了一下,不得不放出一点线索,“宋海滨的那个公寓,是租给袁欣的,还是借给她的?”
“我记得好像是租。”老板开口道:“从酒吧搬出去的时候,我象征性地问过几句。她说是租的,因为是熟人,价格比较便宜。”
听老板所说,当初袁欣并没有提到宋海滨是房主,这一点司徒还有些纳闷,正要仔细问问,闫峰打断了他的话头。
闫峰说道:“据我所知,是借给袁欣的。有几次排练的时候听他们仨说过这事。”末了,问了司徒一句,“借跟租有区别吗?”
司徒抿了口红酒,说道:“如果是租,说明袁欣是个懂得些洁身自爱的女孩儿,不能白白受人恩惠,只是情况所迫而已;那么借住就不同了。她明知道宋海滨他们三个人对自己有想法,而且自己还有男朋友,她若是住到宋海滨那个公寓里,算怎么回事呢?”
经纪人了然,“哦,人品问题。这跟案子有关?”
当然有!
司徒分别看了闫峰和老板一眼,说:“你们都认识她,但是我不认识。我是局外人,可以站在客观的角度看待问题。”指着闫峰,“你口中的袁欣,是个心机重、爱占便宜,感情很不专一的女孩儿。”又去指着老板,“你口中的袁欣,是个勤劳懂事、好学务实、有些胆小的女孩儿。这就是问题啊。”
不知道是何缘故,老板瞥了闫峰一眼。
司徒只当没看到老板那一眼的异样,继续说道:“如果她的人品真有问题,很有可能存在着第二个男朋友。”
三人都是一愣。
司徒又道:“很奇怪是不是?闫峰、老板、你们俩回想一下,那时候对于袁欣的男友是不是没什么印象?”
俩人沉默了片刻,闫峰率先说:“真的……如果不是那小子到酒吧来打架,我还真不知道。”
老板也点了头。
司徒说:“袁欣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已经有男朋友这件事?另外一点,自从那个人到酒吧打了一架,男朋友这件事算是浮出水面了。宋海滨那几个眼巴巴盯着她的爷们就没一点反应?闫峰,按照你对他们三个人的了解,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最后的问题着实难住了闫峰,他蹙蹙眉,咂咂舌,试着说:“不大好说。宋海滨估计没什么动作,他比较能忍;王鲁估计会整天粘着袁欣,他脸皮特别厚;申路军嘛……”
“他怎么样?”司徒追问道。
闫峰叹息了一声,“说死人的坏话不好,我就简单说几句吧。他是我们当中心眼儿最多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言下之意,申路军很可能是个激进派。
话题到此打住,司徒又说起了酒,几个人很快就忘了案子的事。大约聊到十一点多,老板提起还要回去照顾生意,先行告辞。司徒也放下了酒杯,说刚好跟老板搭个伴儿,一起走。闫峰多少有点大明星的架子,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只是对经纪人说,代劳送送二位。
在楼门前,司徒婉言谢绝了经纪人要从到大门口的好意,与老板一同朝着地下停车场走去。
差不多快到地方了,司徒叫住了老板,问道:“听说你那个店不错?”
老板常年混迹商场自然是个聪明人,当即邀请司徒去店里坐坐。
事实上,司徒此行目的的重点就是在老板身上。
第20章 颈骨、线索 、过去
酒吧,司徒见的多了,这一家与别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规模上大了一点,装潢上高雅了一些。司徒特意选了靠角落的地方坐下,又喝了一轮酒,才开口说正事。
司徒说:“跟我说说闫峰。”
“说他?”老板愣了愣,“说他什么?”
“说说他跟袁欣。”
老板的眼神四下飘忽,笑容也有点勉强。司徒心说:看来压对宝了!
“这么说吧。”司徒给老板倒了一杯酒,言道:“宋海滨、申路军、王鲁、都追求袁欣;袁欣呢,瞒着所有人找了个男朋友,藏得很好。问题是,至始至终,闫峰都像个局外人。”
老板看着司徒,,面色微变。
司徒笑道:“我不信,闫峰能彻底置身事外。”
老板很是为难,“真的不好说啊。”
司徒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看似很随意地说:“那就用‘不好说’的说法来说,我是个聪明人,你怎么说我都能懂。”
老板苦笑着摇摇头,“你误会了。闫峰跟袁欣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时候,他在忙其他事。”
“什么事?”
老板一副无奈状,说道:“那几年,我的酒吧是本市最好的,去的都是有钱人。你要知道,不止男人有钱,很多女人也很有钱。”
司徒眉头一挑,“包养?”
“哎,意会意会。”老板神神秘秘地说:“闫峰吧,人帅嘴甜又会哄女人,当初不少女孩子追他。袁欣对他倒是没什么意思,不过,袁欣跟其他三个人走得近,免不了跟闫峰也多接触了一些。”
司徒哼哼笑了两声,“大哥,就这点事,值得你犹犹豫豫?痛快点行吗,到底什么事瞒着呢。”
老板没想到,司徒居然咬死了不松口,自己想转移话题的招数也没好用。现在被司徒逼到这个份儿上,好像不说也不行了。
老板叹了口气,摇摇头,“袁欣离开我那之后不久,闫峰也走了。走得时候,他忘了个笔记本在我店里。十几年前,笔记本还很贵的,我给他打电话叫他拿回去,没想到闫峰说不要了,让我给扔了。”
司徒真的是个聪明人,既然老板能将笔记本这事说得如此清楚,相比另有下文。司徒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老板,低声笑问:“你扔了?”
“没有。”老板说:“我把笔记本放在仓库了,想着闫峰说不定哪天就来拿。又过了几天,来了个女人,说是来帮闫峰拿笔记本的。我又给闫峰打了电话,闫峰让我把笔记本给那个女人。本来,这件事我早就忘了。那天,就是林警官来找我之前,闫峰给我打了个电话,千叮咛万嘱咐,叫我绝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们。”
老板也是个聪明人。笔记本那事过去多久了?闫峰干嘛还要遮遮掩掩的?说这里面没猫腻儿,谁信呢?但是呢,老板这家酒吧受到闫峰不少照顾,老板那也不好拒绝。
老板由衷道:“我当时答应了闫峰,现在跟你说了,我没能守信,这要是被他知道了……”
司徒觉得闫峰很奇怪。仅听老板的讲述,这件事跟袁欣事件并没有关系,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了,谁还会在意?闫峰为什么要特意打电话给老板,再三叮嘱不要将此事说出来,且是,不能对林遥说。
老板一个劲儿地给司徒倒酒,说了不少实话,无非就是让司徒明白,再问,真的没什么了。
第五章 凶手、子弹、真相
就在司徒跟老板谈话的时候,林遥已经睡下。他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保证头脑的灵敏性。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精神满满。反正距离上班还有点时间,林遥靠着枕头,拿起手机,翻看存在里面相关线索。
看了几张现场照片还是没什么新的头绪,这时候,他发现相册里多了一个视频文件,他不记得里面录的是什么了,随手点开。
几秒钟过后,林遥敲着脑袋埋怨自己忘性大!这份视频文件正是宋海滨案发时,林遥挂在铁栅栏窗上拍的,当时无法靠近玻璃窗,只能用手机拍。
因为光线问题,视频画面很模糊,只能大概看出一些东西的轮廓。
反复看着这段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视频,看得林遥都快犯困了,眼皮止不住地打架。可就是这种半昏迷的状态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林遥似乎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让他瞬间清醒!
不到七点,司徒还在家睡得昏天黑地,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恨不能把手机摔了。拿起来一瞧,是林遥的号码,只好接听。
林遥急着说:“马上出来,到警局门口等我。快!”
“你发现什么了?”
可惜,林遥说完那句话已经挂断了。司徒只好赶紧爬起来洗漱,尽快赶到警局。
还没到上班时间,自然避开了早高峰。俩人在大门口碰了头,没说几句话,就急匆匆往里走。
边走,林遥边说:“我可能错过最重要的线索了,妈的,今天早上才发现。”
哎呦,骂人不吐脏字的林遥居然爆粗口了,这是有多自恼?
司徒也没追问,反正马上就知道是什么。
冲进技术组办公室,值班的同事一看是林遥,都无奈地叹了口气。其中一个问道:“看你这架势,是来打架的?”
“快,帮我个忙。”林遥将手机放下,说:“我有段视频,帮忙弄清晰点。”
好吧,你们重案组的要求一向是摆在第一位的,你说什么就做什么。
很快,视频播放出来,站在一旁的司徒只看到画面急速略过,伴着吧嗒一声停了下来,画面中黑乎乎的,辨识度很低。
“你这是什么视频?”司徒问道。
林遥的眼睛紧盯着显示器,说道:“当时,我被宋海滨那只血手吓了一跳,手机掉了。”
“这是手机掉下去之后的视频?”司徒惊讶地问道。
林遥点点头,“我一直没发现这段视频,今早看之前录的那段,播放完了,自动播放了这个,我才发现。”
“停!”司徒忽然喊了一声,技术组的人赶紧暂停。司徒指着画面说:“仔细看,这里好像有个人。”
太模糊了,林遥拍拍同事的肩膀,“这个区域,能不能截个图,处理的大一点,清晰一点。”
“没问题,稍等。”
司徒看着画面直皱眉。
很快,林遥的要求被一一满足。看着放大并清晰很多的图片,司徒比林遥还急,就差扑上去把脸贴在显示器上。因为他发现,视频中距离手机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个人。
“应该是一个人,但是……这是什么姿势呢?”司徒歪着脑袋,说。
技术组的同事说:“应该是紧贴着墙蹲着,手机在拍摄的时候是侧斜的,所以看起来觉得不正常。”
好吧,那就歪着脑袋看。三人齐刷刷地歪着头。
林遥说:“看这个人的位置,应该是在楼后那条小路的出口位置,快到告示板了。”
司徒肯定地说:“应该是凶手。这个姿势,是准备爬出去的。”
林遥嗯了一声,遂道:“时间上来看,凶手的确是在我掉手机之前就跳了窗户,但是我爬到楼外,惊着了这个人,明显不敢动了。”
“问题是……为什么蹲着不走?”司徒纳闷地说道。
林遥想了想,“估计是拿不准外面还有没有人,不敢轻易出去。当时很黑,我也没注意出口那边,所以没看到。”
技术人员又点开了视频看了几遍,截了几张图一一对比。稍时,技术人员说,“应该是个男的,你们俩看这里,他的手从下面抬起来,放在耳边了……好像是拿了什么东西。”
“还能更清晰点吗?”林遥说。
技术人员咂咂舌,“我可以做定点图还原。”
林遥觉得技术组的哥们们还是很牛逼的,仅凭一个模模糊糊的色块就能大做文章,反正这事交给他办的话,他是束手无策。
所谓的定点还原,是将某个局部区域的色差做定点连接,然后使用分析软件分析数据,还原出一张3D图来。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3D图出来了,司徒下意识地说:“是手机。”
技术员说:“iphone 6S plus.”
林遥缓缓站直了,说道:“凶手在跟谁通话。”
“还有一个人!”司徒言罢,看向林遥,后者对他点点头。显然,俩人的思路又在同时走到了一起。
还有一个人,是谁?司徒试着说:“申路军?”
“不是他。”林遥说,“我查过他的手机通讯记录,没有这个时间段的通话,而且根据他妻子说,那天早上也没有电话打进来。”
本来,司徒还在想,如果是申路军的话案子的线索就能连起来了。但是,如果凶手当时的通话对象不是申路军,就表示案件中存在这第二个凶手!他想跟林遥说明一下,看到林遥的时候,对方的目光显然跟他的一样——还有第二个凶手。怎么办?
他俩的思维接上了,技术组的哥们还糊涂着呢,只是林遥无心解释太多,对技术员说:“麻烦你把这些图片和视频发给我们组长一份。谢了。”说完,给司徒一个眼神,离开了技术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