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丁领了人过来，低低的和美丽少年说了一声，“你先回去，”美丽少年娇嗔的离开了。
“如此打扰了秦老爷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莫画生上前不好意思的拘礼道，“此次回来还是为那画的事，想请秦老爷帮个忙。”
“虽然画已经还给你了，但有什么忙你说出来我还是会帮的。”秦富甲笑道，话里到没有多客气，眼睛从他们刚进门就是直盯着顾西风，顾西风只觉得那眼神露骨的让他很是不舒服，木莲灼也发现了，往顾西风的前面站了一步。
“请问你这样看着我的夫人做什么。”木莲灼冷冷道，语气不怒自威。
“原来是令夫人啊失敬失敬。”秦富甲收回了眼神尴尬道。
莫画生感觉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上仙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不跟你多作废话，你在画里看到的东西搞不好已经在你的宅子里，所有你得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否则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搞不好还会影响你的运势。”顾西风说着不客气的坐到了一旁的倚子上，他现在腰还有点痛，“我们是来帮你的。”木莲灼走到他旁边帮他揉了揉。
听到运势秦富甲有些坐不出了，起身向顾西风和木莲灼鞠了个躬，“如此还要麻烦两位师傅了，刚有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含。”
莫画生不得不感叹，这人和人说话真的是不一样的，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便变客为主了。
秦富甲两个月从“平生画铺”求了幅富贵牡丹图，拿回家特地让人挂在了他的屋子里，晚上隐约听到了水流动的声音，起初没太在意，直到他第二天晚上起夜，又听到了那个水流声，就点起蜡烛查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墙上的牡丹花瓣上流出了红色的血还夹杂着一股腥臭味。
他吓得赶紧跑到了别的屋里去，可是白天让下人们进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后来只当是自己吓自己，但也实在不敢再住了，又一天早上下人去打扫的时候看到墙上牡丹变成了白色，地上的血一直流到门边。
“那你带我们到你的房间看看吧。”顾西风说。
秦富甲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好的这边请。”
秦府真不是一般的大，每栋建筑都是用金丝楠木砌成，碧瓦朱檐，雕梁绣柱，到处都好像写着“我有钱！我有钱！”。
但此刻顾西风一点也没有心情欣赏，只想快点到地方。
“告诉我位置。”木莲灼突然停下来说道，秦富甲愣了一会指了一下，木莲灼手掌一张前面立刻出一个黑色的空洞，接着揽着顾西风走了进去，莫画生和秦富甲见状也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黑洞越变越小原来的地方四个人匀不见了踪影。
“神仙啊，神仙！”秦富甲感叹道。
“就是这一间了。”秦富甲说道，这边比之前的那几栋还有富丽堂皇。
顾西风率先走了进去，手指虚空画了一道聚魂咒，四面八方仿佛有几道强烈的风吹过，在场的只有木莲灼看到无数到气向顾西风手间聚集。
家具以及里面的摆件也因为这几股风吹的摇摇晃晃，眼见放在案上的夜明珠快要被晃的掉落到地上，秦富甲赶忙托住脚下一划肥胖的身躯倒下，不过庆幸的夜明珠没有坏，“小师傅啊，你小心一点，这些都是很值钱的。”
顾西风没有理他，做了一个收的动作。
“莫画生，你过来。”顾西风招了招手。
见莫画生犹疑的走了过来，顾西风摊开了手将那股很淡且微弱的黑气吹向了他，莫画生顿时觉得心脏的位置微痛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那个位置。
“原来如此。”顾西风手托着下巴眼神瞬间清明。
莫画生：“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顾西风又做了一个收的动作，莫画生又觉得不疼了。
“小师傅，现在没事了吧。”秦富甲凑上前去问道。
顾西风：“没事了，记得把钱算一下。”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说到钱秦富甲脸上的笑快有点挂不住了。
在回去的路上顾西风说要走走，让莫画生先回去。
“你是故意支开他的吧。”木莲灼说。
“知我者莫若师傅也。”顾西风朝他笑道。
木莲灼：“叫夫君。”
顾西风：“。。。”
回到“平生画铺”，
“您查到了什么？”莫画生问道。
顾西风不紧不慢的吃了一口栗子糕，木莲灼怕他噎着沏了杯茶给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莫画生见他吃得香也想去拿一块，被木莲灼瞪了一眼手愣是没伸过去。
“那副‘龙腾九霄’是你画的吗？”顾西风喝了一口茶，擦了一下手，抬头看向他，
不知道为什么被那双清透且此时略带冰冷的眸子盯着莫画生不敢直视，这个少年根本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温和无害，“当然，不是我画的还能有谁。”连带着声音都带着颤抖。
第27章 画铺有鬼3
顾西风：“你在撒谎。”
“我没有！”莫画生立刻恼羞成怒，从倚子上站了起来。
顾西风：“他都告诉我了。”
莫画生眼睛突然睁的很大，里面皆是不可置信还有惊恐，“你看到他了!原来真的是他。”
十年前，莫画生和同龄的陆河一同在镇上有名的画坊学习，陆河的画行云流水，生机灵动，经常得到老师的夸奖，而莫画生的画技虽然炉火纯青，但缺少了那种烟火气。
每次考试的时候，众多学生中陆河都是第一名，而他却只是第二名。
就算如此也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挚友之情，他们相互探讨不足，扬长补短，在画坊的日子可谓是最快乐的日子。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他们告别了各自的父母还有恩师一起到了安风县，他们满怀着希望在集市上摆了画摊，可是现实哪有那么容易，这个世间人才济济，画技同他们不相上下的有很多，比他们更好的也有很多，还有很多有名气的，那些大户人家看你没什么名气凭什么买你的画。
只有那些普通人家来买，价钱一压再压，每幅就只有几文钱。
两个人很快就被生活逼的吃不消了，这在这时天无绝人之路，皇城在招揽宫廷画师，陆河提议他们去报名参加，就算最后不能当上宫廷画师也可以积攒名气，到时候再开画铺也是可以的。
安风县和皇城有些远，他们一路上翻过高山，走过无数条水路，一天一个馒头两个人分着吃，就这样好不容易赶到了京城，到了京城已经不剩下多少钱了，他和陆河只能住在城旁的树林里，晚上还有野兽的声音。
因为太饿了，陆河就去和乞丐抢吃的，抢来的东西还分他一半。
一共经过了三场考试，从一开始的几千个人参加，到后来的一百个人留了下来，最后只剩下十名，就在终试的时候，他夜里偷偷的翻墙到了主考官的家找到了那十幅画，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涂掉了那幅‘龙腾九霄’上面陆河的名字改成了他自己的名字，而他的画上面改成了陆河的名字。
那幅‘龙腾九霄’得了第一名，可是他并没有顺利当上宫廷画师，皇上只是赏了他一幅画铺还题了字，后来打听到有一个名次在他之后的另一人当上了宫廷画师。
画拿出来的时候陆河就知道是他，为次他们还大吵了一架，经他劝说陆河还是和他一起回了安风县，两人一同经营画铺，那些求画的人也都是冲着他的名气而来的，所以不管是他的画还是陆河的画上面都署的是他的名字，为了不让人起疑他还仿造了陆河的绘画技巧还有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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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莫画生像一下子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摊坐到了倚子上，眼泪不知何时糊满了脸，“如果不是我，他会活的很好的，那般鲜活的人。”
顾西风没有去同情他，他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被同情的资格，也没有说“这不都是你的错”这种话，他不值得被解脱。
“后来画铺的生意越来越好，如此过了安然的六年多，就在两个月前，卖出去的画接连出现了问题，在有一天的夜里我看来我画的画里面，有一个长得很像陆河的人在向我招手。”
莫画生擦掉了眼泪，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看向顾西风，“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顾西风说，“在秦府我只感受到了一丝很微弱的气息，明显是怨魂去过但停留未久的痕迹，我放在你身上试了一下，那股残念碰到你反应更为明显，而秦富甲一直住在那里却一点事都没有。
怪不得在秦老爷的家里顾西风对他吹了一口气之后他觉得心口有点疼。
顾西风继续说道，“在你回去之后，我和师傅又去了另外几家买过画的，也只感受了一点残余的气息，后来又用瞬移术一起去了皇宫一趟，当然了这幅是师傅用法术复制的仿品，又特地到你放画的宅子里取了另一幅，”
木莲灼不知从哪里变出了出来，摊开放到桌面上，是“龙腾九霄”和一幅大鹏展翅的图。
“这两幅技巧方面虽然相近，但终归是不同的，‘龙腾九霄’这条龙尾巴后面收笔处多了细微的一个点，”顾西风指了指，莫画生凑过去看了一下确实有个点很轻，以至于他从来没有发现过，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个少年的细致入微，
“我翻了宅子里面的画有的有这个点很显然这是陆河的一种习惯，有的没有，所以根本不是出自同一人手笔。”
“陆河回来了是吗？”莫画生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害怕了，或者是已经麻木了，此时说话很是平静，沉默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下定决心般的残忍，“需要多少钱，你们帮我驱除他。”
“很简单，你只要和皇帝禀明当年的事，还有将陆河的画都换上他的名字烧给他就可以了。”说完有点渴了顾西风喝了一口茶。
莫画生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大吼道，“不行！如此我所得到的一切就全部毁了，我也会被拉去坐牢，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莫画生站起来准备抓住顾西风的衣袖，却被木莲灼手一挥扇出了好远，木莲灼冷冷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来担。”
“师傅，我们走吧。”顾西风说道。
“嗯。”木莲灼应了一声。
走到门口的时候，顾西风衣袖向后一挥，仿佛似在和谁说道，“如此你也可以解脱了吧。”
一片雪花飘了下来，落到了顾西风的肩上，“师傅师傅下雪了。”
“多穿件衣服。”木莲灼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披风披在了顾西风的身上。
晚上，莫画生像往常一样准备离开画铺去别的地方休息，可是门怎么样都打不开，那些画排满了整个画室，每辐画上面那个瘦弱的青年在向他招手。
“画生，我来带你回去了，画生……”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赵金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莫画生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眼睛睁的很大快要凸出眼眶。
“来人呐，来人呐，先生死了！”
……
秦府，秦富甲夜里不知道被谁挖去了双眼。
第28章 望夕1
望夕城，每天白天只有三个时辰，夜晚却是八个时辰，由于日照比较短又正好是冬天所以特别的冷，不过这边人也大都习惯了晚上依旧很是热闹，集市上到处都有小摊卖冰灯的，雕刻的栩栩如生，有龙的，有凤凰的，还有各种动物的。
“公子，要买冰灯啊，这个不错送给心仪的姑娘她一定很喜欢。”摊主看到一位甚是清俊的公子在看冰灯，便笑嘻嘻推荐道，刚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位公子旁边的红衣男子瞪了他一下，不由的裹紧了身上的大袄，心里暗暗吐槽，“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似乎脾气不太好，真是可惜了。”
“要不龙和凤这两个都买了吧，正好凑一对。”摊主继续坚持不懈的推荐道。
“那这两个都要了。”木莲灼毫不犹豫的付了钱。
“好咧，客官拿好。”摊主笑呵呵的拿了银子将冰灯交到了木莲灼的手上，没想到这位虽然脾气不好，但人还是挺好的，摊主如是想，只是两个大男人买一对确实有点奇怪。
“夫人，喜欢吗？”木莲灼将凤凰的冰灯给顾西风。
“嗯。”顾西风接过冰灯点了点头，神色很是淡定，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其实内心并不是这样的，自从那次以后木莲灼就时不时的叫他一声夫人，本来他是要脸的，但现在好像捡不起来了。
“冰灯比赛喽，冰灯比赛喽，大家快来看！”不远处不知道谁在吆喝着，人都蜂拥的往那边挤。
“大哥，前面在做什么，这么热闹。”顾西风问。
摊主好不容易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哦，这个啊，每年的冰雕比赛，你们看样子是外地的吧，那正赶巧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望夕城啊都会举行这样的一个比赛，全城的手艺人都有机会参加。”
“那你为什么不参加？”顾西风好奇的问道。
“唉，去年参加了，可是有那杜月升在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摊主边说着边抹着额头的冷汗，心里想：求你了小兄弟你快点走吧，你家那口子看起来极不友善。
“走了。”
顾西风感觉手腕被硬生生拽住，不论如何喊疼木莲灼都不撒手，一直到一个小巷子里，因为大多数人都却看比赛了，所以巷子里都没有人，“你做什么？”
“我心里不舒服。”木莲灼说着唇就压了过来。
顾西风觉得一瞬间的有点窒息，但并不妨碍他在思考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不舒服的事了，他只不过就和那摊主说了几句话而已。
胸膛一阵冰凉，木莲灼的手竟然挑开衣襟伸了进去，摸索揉捏着，仿佛要将他融进他的身体里，两个手上的冰灯不知何时掉落，照的巷子里昏黄暧昧。
那只手继续向下，顾西风饶是多么淡定也不由的瞪大了双眼，他不会真想在这个小巷子里把他给办了吧。
“嗯。”顾西风忍不住轻吟了一声，木莲灼全身一震手上更毫无技巧的摸索着。
“师傅，这里不行。”顾西风出声提醒道，他怕他再不阻止等一下有人过来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没关系的。”木莲灼低低的在他的耳朵说道，带着一股难言的魅惑。
“好像有关系，谁！”顾西风说着朝巷口呵斥了一声，准备理好衣衫前去查看，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几声惊叫声，听声音应该是比赛的地方，顾西风和木莲灼交换了一下眼神，事不宜迟立即赶到了现场。
巨大的玄武冰雕里面一个女人立在里面，眼睛睁得很大，面目很是狰狞，但又夹杂着痛苦，与其说这是一个人的话不如说这是由各个关节拼凑而成的女性尸体，关键部位都穿着衣服，她捧着点燃的蜡烛正好对着自己的脸。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杜月升好像是被吓得摊坐到了地上，但表情却好像又不是。
周围一片混乱，还好有玉虚山的弟子疏通人群。
玉虚山的弟子们看到木莲灼均行了礼，“莲灼上仙。”在看到顾西风均产生一股惧意，当时在玉虚山发生的事他们还是记得的。
叶惊觉见他们都这样不得不施了礼，看到木莲灼的一头银发微微吃了一惊，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西风变出一把冰筑的剑准备劈开冰雕，摊坐在地上的杜月升突然扯住顾西风不让他去劈，“你做什么？”顾西风不解。
杜月升颤巍巍道，“你不能伤害她，你不能。”由于扯住的地方离剑口很近连什么时候流血的都不知道。
忽然一股火焰向冰雕击去，冰层立刻融化，木莲灼收回了手，那些被拼凑的女尸却没有因此而散开，而是以一种很奇怪的方法拼接着。
顾西风甩开杜月升，走上前去查看，女尸的手臂，脸上，以及脖子上都有很重的淤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