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璟琟顶住湍急的水流,稳住身形,冲下面的江城遥打出手势。因为刚才做垫脚而被踹回地面的江城遥再度使用轻功跃起,腾空到刚才的高度时,立刻就被封璟琟的天蚕丝卷住胳膊,向上提起数丈带进瀑布洞口之内。
二人顶着水流的巨大冲力,运转内力攀附洞穴墙壁,缓慢吃力地逆流而行。
二人屏息敛气坚持了许久,终于来到地下水道的分叉口。绕过分叉口的石壁,二人潜进了地下河的主河道。
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凭借练武者的直觉,二人就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直冲他们而来。
江城遥立刻揽过封璟琟,将其护在身后。
凭借内力,在这幽深昏暗的地下河水之中,二人看见一条长约十几丈,粗约近一丈,眼冒绿光,头上长角,酷似巨蟒的怪物。
只不过,怪物冒着绿光的眼睛,只剩下了一只,另一只瞎眼上插着封璟琟的匕首。
这正是那半人高的小洞口里,被江城遥抛下的火把烫伤发怒,咬伤了江城遥的怪物。
没想到,时隔半月之久,这怪物仍是记仇,竟然能追着二人,来到了这里。看来那半人高的小洞口下面,一定通向地下河的主水道。
此时那怪物见到仇人,情绪激怒异常,张开血盆大口,向二人冲了过来。
这怪物本就是水生之物,在水里动作迅捷,而二人在水中行动迟缓,再加上水流的冲击,此时此刻,他们二人立即处于了劣势,避无可避。
怪物的血盆大口,顷刻之间就冲到江城遥二人面前,意图将二人一口吞下。
江城遥转身将封璟琟推开,然后气运丹田,将内力引导在双拳之上,迎着怪物的一颗巨大獠牙,全力一击,竟将那獠牙生生打掉,将怪物的头打偏至一边。
怪物吃痛,摇晃着脑袋转身向回游去,还未游出多远,怪物的尾巴借势甩了过来。
江城遥早有准备,提剑在手,向怪物尾巴砍去,谁知那怪物的尾巴,竟然硬似钢铁,几剑砍上去,那尾巴竟然都毫发无损。
江城遥一个不慎,被那怪物尾巴扫到,悠出去很远。
封璟琟见状,知道是这怪物鳞片坚硬无比,必须避开怪物鳞片遍布的后背和尾巴。于是他双足踏水,身形矫捷地窜到怪物腹部,运作内力至双手,拼尽全力向怪物腹部击出双拳。
怪物腹部是比后背稍微柔软一些,可也就是稍微柔软而已,实际上还是坚硬如铁,封璟琟这双拳之力,也就是让怪物疼了那么一点点。怪物低头躬腰,张着大嘴就将封璟琟吞进嘴里。
江城遥见状大惊,挥剑奋力向怪物刺去,一剑刺入怪物那仅剩的一只冒着绿光的眼珠。
怪物再顾不得嘴里的封璟琟,张着大嘴在水里痛得打起滚来,竟搅得河水翻涌,兴起了大浪,怪物胡乱抽甩的尾巴,打在了从它口中脱落避之不及的封璟琟胸口,将封璟琟击飞了出去。
江城遥借着怪物痛得疯狂甩头的力道,费力地将剑身旋转拔出收进腰间,奋力游到封璟琟身边,将封璟琟紧紧搂在怀里。
二人在怪物搅得大乱的河水之中,昏天暗地的浮浮沉沉,江城遥抱紧封璟琟,顺着河流的方向努力游动,二人最终被水流卷走,远离了发狂的怪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感觉闭气已经快到了极限,意识也已开始模糊。
江城遥双手紧抱着封璟琟,将脸深埋在封璟琟的颈间,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封璟琟做何感想,他只知道,如果是和封璟琟一起死去,自己是绝无遗憾。而此时的封璟琟,已经开始气血翻涌。
江城遥胡思乱想之间,水流速度突然加快,二人感觉仿佛离开了水域被抛飞了起来。久违的空气,瞬间充盈进二人肺腑。
江城遥睁开双眼,发现二人被湍急的水流从一个巨大的瀑布洞口冲飞了出来,被高高的抛到了空中,而身下是相距二人数十丈远的巨大湖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的时候在想,这怪兽是不是也算助攻呢?
感谢你一直都在!
第50章 第五十章 逃出
江城遥无暇他顾,左臂紧紧搂住封璟琟腰身,右臂紧紧将封璟琟头部按压进自己的肩颈间,封璟琟意识模糊中,感觉到了江城遥的动作,也下意识地搂紧了江城遥的腰身。
二人即将跌入湖泊时,江城遥挥出右掌以内力击向湖面缓冲了一下,右手立刻又紧紧护住封璟琟的头部。二人双双坠入湖泊。
入水的瞬间,江城遥咬破自己的舌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二人坠入水里,江城遥奋力踏水,抱着封璟琟冲出水面,游向了岸边。而此时的封璟琟,早已经昏迷了过去。
江城遥拽着封璟琟上了岸,力竭瘫痪在岸边的石滩上,大口喘着气。休息了片刻,江城遥起身盘膝为封璟琟调动内力疗伤,直到封璟琟气息平稳,内力运转顺畅,才背上昏迷不醒的封璟琟,沿着山脉走势,一路狂奔而去。
傍晚时分,江城遥才找到一个矮小的山洞暂时栖身。他背着封璟琟捡了一堆树枝,回到山洞里。
他将封璟琟平躺放好,在山洞口架起篝火,将二人衣裤搭在用树枝搭起的架子上烤火烘干。
山洞不大,被洞口的篝火一烘,变得暖和干燥。江城遥将封璟琟搂在怀中,就着火光,端详着封璟琟的睡颜。他心知肚明,这般温暖的抵足相眠,恐怕再不会有了。
封璟琟虽然俊美清雅,却是堂堂七尺男儿,为了救助自己,抛弃尊严两次委身于他,这已是杀身难报的恩情,他江城遥再不敢奢望其他。
如今脱险,江城遥身心放松,望着眉眼如画的封璟琟,内心翻腾不已,茫然之感将他包围。
他承认自己对封璟琟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这与手足之情不同,他分得清。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如果这个人不是封璟琟,他还会在毒发之时意乱情迷之际,将这个人扑倒吗?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不是封璟琟,而是其他男人,他江城遥宁可爆体而亡,也绝不会碰触分毫。他承认自己带了私心。他愧对与封璟琟的兄弟之情。
还有褚皞眳,这个好兄弟,自己更是无颜面对。这左右为难的境况,江城遥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城遥抬起手,细致地抚摸着封璟琟的面容。入鬓的长眉,浓密的长睫,挺括的鼻,嫣红的唇,线条优美的脸颊轮廓,细腻白皙的皮肤,这张脸,从今往后,恐怕会夜夜入梦吧。
江城遥俯下头,轻吻上那嫣红柔软的唇瓣,就让他贪心一夜,守住这一夜的缱绻吧。
守着封璟琟的江城遥一夜未眠,一直看护着篝火不让熄灭,剩下的时光,他就拥抱着昏迷沉睡的封璟琟,时而痴痴地望着,时而轻轻地亲吻……
天光大亮,晨阳淡金色的光扫进山洞。
江城遥长叹一声,执起封璟琟的手,在上面温柔的印上一个长吻,他知道,美好的时光,结束了。
江城遥穿好衣裤,帮封璟琟也穿戴整齐,熄灭了篝火,背起封璟琟一路飞奔,一上午的时间,来到官道之上。
顺着官道,江城遥不曾停歇,一路施展跬踪步,在天黑之前,幸运地来到了一个小镇,找到了一家医馆。
老大夫为封璟琟把了脉,检查了封璟琟的双眼,说病人并无大碍。老大夫给封璟琟针灸一番,开了副药,让江城遥按时给封璟琟服下,说最多一两日,封璟琟就会醒来。
江城遥当了腰带上的玉扣,付了诊金,带着封璟琟投宿到一家小客栈里。
按照大夫的吩咐,按时给封璟琟煎药服药。等候封璟琟醒来。
第二日下午,封璟琟幽幽地睁开了双眸,醒了过来。
一入目,便是江城遥关切的双眼,封璟琟愣了一下,随即别过头去。
江城遥垂下头,起身出去,不多时,端着一碗粥回来。
“喝些粥吧,你昏迷将近三天了。”江城遥端着粥立在床畔。
“你放下吧,我自己来。”封璟琟头也不回。
江城遥将粥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转身出了房门。
封璟琟吃力地坐起,端着粥碗的手都觉得乏力,费力地吃了半碗粥,封璟琟注意到自己已经换了干净的新衣裤,身处一家小客栈里。
放下粥碗,封璟琟盘膝而坐,运功调息,几个小周天下来,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再睁开眼,窗外已经月明星稀。
抱着臂膀倚靠在房门外的江城遥,感知到封璟琟运功结束,就敲了敲门,听到封璟琟沉声道“进”,才推门进来。
“我们现在是在徽柘山山麓附近的流川镇,距离千玺阁骑马大约六七日的行程,等你伤势痊愈,我们立刻回去。”江城遥低头说完,就坐在门旁墙边的地铺上,拽过被子,蒙头躺下。
封璟琟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言语,也翻身面朝床里躺下了。
第二日,封璟琟重新开了药方,一张是自己的,一张是解江城遥所中之毒的。自己这张,他敢保证药到病除,江城遥那张,他却没底。
果然,自己这张药方的药轻易就抓齐了,而第二张药方,江城遥跑遍了流川镇的药铺医馆,都没有抓齐,有三味药材,是这种小地方没听说过的。
封璟琟喝着江城遥为他熬的药,垂眸说道:“我们先不回千玺阁,先去八百里外的费城,找齐药材,给你解毒。”
江城遥静默了片刻,沉声答道:“好。”
两日后,二人策马离开流川镇,向南而去,历时五日到达费城。
费城是方圆近千里之内最大的城镇,更是一座繁华鼎盛的大城市。这里经济繁荣,交通便利,因此盘踞着三大家族,势均力敌。
这三大家族分别掌管着费城的兵器、药材、钱庄、米庄、酒馆、镖局等等,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二人来到人口密集的费城,走遍药铺医馆,只买到了三味药材中的两味,最后一味药材,过于稀奇珍贵,坊间是不流通的。
二人打听到,三日后,是费城三大家族一个月一次的拍卖会,什么稀奇之物都有可能拍卖,那最后一味药材也有可能出现。
二人别无选择,只能入住客栈,静待拍卖会。因为拍卖会,大客栈都已爆满,只有位置偏僻的小客栈还剩一间房,二人将就着住下,江城遥依旧席地而眠,让封璟琟住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小剧场:
主持人:封公子,请你说一下你对江公子的感觉。
封璟琟脸一红:没感觉!
江城遥闻言一脸绝望。
封璟琟睨了他一眼:没太大感觉!
主持人:那就是说,还是有点感觉的对吧?
封璟琟看着江城遥一脸的希翼,红着脸:就,一点点……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艳遇
趁这三日,二人将费城的情况打听清楚,封璟琟将兽皮药囊中的药丸全部出售给了最大的医馆,换来了一千两黄金,让江城遥很是咋舌。
二人在拍卖会前一天买到了入场帖,在拍卖会这天,正式入座拍卖场地的宾客席。
宽敞的拍卖厅堂之中,宾客席分了两处,二楼雅间是贵宾席,朝向厅中的窗口皆用珠帘隔开众人的视线,让人看不清雅间内的情况。一楼大厅中的席位是普通宾客席,江城遥和封璟琟居身于此。
拍卖开始,先是字画,刺绣,接着是珍宝瓷器,然后武器护甲等等,江城遥看着拍卖席上依次展出的物品,想起了云桀山庄地下密室的那些宝物,如果拿到这里拍卖,也是一大笔不菲的收入啊。想到这儿,江连淮的面容就涌入了脑海,还有母亲朱聘婷那亲笔书信,江城遥瞬间觉得心乱如麻苦涩难当,直到封璟琟小声说道“药材来了”,才拉回江城遥的心神。
江城遥向拍卖席望去,只见拍卖展台上,一株深紫色的花卉盛开在花盆里。这花卉通身深紫色,四五片小巧的叶子向外伸展开来,一枚花瓣层叠的花朵立在枝头。
众人之中,识货的不多,这株药材一直由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戴着面纱的风韵少妇在竞拍,价格一路抬升至白银五千两,那中年男子觉得不值不再加价。
少妇的美目流转,尽显满意之色。
这时封璟琟开口喊价,直接加银一千两,引得那坐在二楼雅间的少妇伸手拨开珠帘,俯瞰向一楼的封璟琟。
封璟琟抬首,冲那浑身珠光宝气的少妇微微一笑。那少妇的目光只在封璟琟俊美的面容上一扫带过,却把目光长久地停驻在了江城遥的脸上。
此时的江城遥,外表一片沉思之色,内里其实是在走神。
少妇放下珠帘,也再次加价一千两白银。封璟琟也再次加价。二人往复几次,最后价格抬升至九千两,那少妇才罢了手。
封璟琟付钱拿了药材,便领着江城遥离开了拍卖厅。
回到客栈,封璟琟便配药熬药,一天三次地端药给江城遥喝。江城遥是来者不拒,每次药端到面前,接过来仰头就灌了进去,让人觉得就算封璟琟端给他的是□□,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就这样江城遥喝了两日的药。
封璟琟每日给江城遥诊脉,都分辨不出来自己配置的药到底起没起作用。因为只要江城遥体内的毒性不发作,他就和正常人一样,没有丝毫的异样或者病态。
服药的第二日夜里子时三刻,窗外的月光明亮,照着窗棂的白纸,在客栈屋内的地面映出窗棂的影子。
封璟琟端坐在床畔,望着江城遥躺在地铺上的背影。
要是他没记错,前两次江城遥毒发,都是这样的月圆之夜。
果然,接近子时四刻时,封璟琟看到江城遥浑身难受得挣扎了起来。
看来,他配的药没起作用!
江城遥浑身是汗,挣扎着坐起,就看见封璟琟站了起来,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
江城遥苦涩地扯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道:“你莫怕,我自会去青楼。”
说完,江城遥扶着墙站起来,开门出了屋子。
一路踉跄在几乎无人的街道,江城遥难受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他知道,自己发自内心地不想接受陌生女人的身体,可这毒发的□□不泄出去,最终自己将会七窍流血爆体而亡。他没得选择。
就快走到彩灯高挂美女如云的青楼时,一只柔软纤长,带着香气的柔荑搭在了江城遥的肩上。
“公子这是打算要去前面的青楼么?”风韵十足的少妇转到了江城遥面前,一副蛊惑人心的嗓音,透着媚气,柔情似水地说道:“你看奴家比这青楼的头牌姑娘如何?”
江城遥恍惚地看着那少妇揭开面纱,露出一张美艳的脸庞,那张红艳艳的唇间,继续吐着魅惑人心的话语:“春宵苦短,让奴家伺候公子可好?”
说罢,少妇柔软无骨般的身子,依偎进了江城遥的怀里。
江城遥嗅着扑鼻的脂粉气息,抱住了少妇的腰肢。不是封璟琟,那么无论是其他任何人,又有什么区别。
恍惚之间,江城遥被少妇带到了附近的一家豪华客栈。
铺着锦被的大床,帐纱飘荡。
江城遥将少妇压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去扯她的裤裙。少妇伸出红唇去吻江城遥的唇,却被江城遥偏头躲了过去。少妇不以为意地笑着,转而亲吻着江城遥的颈项,在江城遥小麦色的肌肤上,印上朵朵唇印。
褪下了少妇的衣裙,江城遥将脸埋在少妇feng满高&耸的胸pu上,闭着眼睛大口×喘&着气。
少妇去解他腰带的手,被他用力按住。
不行,这个女人浑身散发的气息,让他恶心得无以复加。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这个女人身体里散发出的气息,让他发狂的抗拒。
他实在忍受不了。
江城遥站起身,满面愧色道:“抱歉,我不行。”
说完,他转身向房门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床上的纱幔缠身,甩回到了床上。
少妇纱幔一提,将江城遥双手束缚在了床头的围栏之上,俯身趴在江城遥的胸口,娇滴滴地道:“你是中了媚$药吧,怎么可能不行。上了老娘的床,岂有让你脱身的道理。”
江城遥闭上双眼,咬紧下唇,心想,从了她吧,换了别的女人,他也一样恶心。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把心一横,放弃了挣扎。
少妇嗤笑出声:“瞧你,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老娘自认为还是貌美如花的,怎的让你这般为难?”
边说着,少妇已经解开了江城遥的腰带,将柔软的纤手向下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