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和他的傅先生完本[灵异耽美]—— by:弄清风
弄清风  发于:2017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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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许白就同意了。
可是问题来了,傅西棠也跟着他们一起到了片场。
阿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帮他搬了把椅子放在一旁。等傅西棠坐下,他就拽得二五八万似地往后一站,深刻诠释了什么叫——耀武扬威。
但人家场面话说得好,“你们继续拍,我家先生只是过来看看。”
姚章赶紧凑到许白身边问:“咋回事儿啊?”
可许白也说不上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会错了傅先生的意思所以傅先生生气了?可傅先生不是这么小气又记仇的人呐。
“没事儿,傅先生不是会对别人的工作指手画脚的人。”许白只能这么跟姚章说。
姚章也只能这么信了,四海的风评还是不错的,向来不会对投资的项目过多的指手画脚。这楼原本就是对方的私产,人家现在来这儿坐一会儿,旁人也没有说话的资格。
于是拍摄继续进行,只是气氛忽然变得非常的诡异。
没有人敢大声说话,所有人走起路来都小心谨慎的,生怕出什么纰漏被大老板瞧了去。可是很多人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算被大老板的气场压到小心脏砰砰乱跳,眼睛还不时地往他那儿瞟。
北街9号麻辣烫可持续发展研究协会(8)
莫小仙女:所以大老板怎么过来了?过来监工么!
老子的意大利炮呢:颤抖地跪倒在舅老爷的西装裤下,我阿烟小天使今天的气场仿佛也有一米八!
瑞贝利卡:啊啊啊啊啊啊舅老爷为什么长得那么美!还那么攻!这不科学!我许阿仙一米八五的身高,竟然无法压过一个美人!
制霸麻将圈:许阿仙痛心疾首!
莫小仙女:许阿仙捶胸顿足!
老子的意大利炮呢:我怎么觉得舅老爷真的一直在看我们许阿仙……
二营长: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脑洞了。
二营长:我家许阿仙脚伤还没有好,你们竟敢让他淋雨!还要被推倒在地上,嘤!
制霸麻将圈:嘤!
挖掘师少女赵:我们许阿仙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敬业,今天也要为阿仙打call!
老子的意大利炮呢:为许阿仙爆灯!
么么么么么:爆灯+1,不过我觉得舅老爷的内心os应该是:你们这破剧组怎么事情那么多?
老子的意大利炮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我们阿么的机智爆灯!
……
挖掘师少女赵:嘤!我们许阿仙又倒了!
“啪!”许白再次被一拳揍到地上,砸乱了一地海棠。穿着学生装的青年有些失神地倒在一地落花与败叶里,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泥土弄脏了他的衣服,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在剧烈地喘息着,唇色苍白,胸膛起伏得像一条搁浅的鱼。他的眼神从坚定到涣散,再到重新凝聚,仿佛花了一整个世纪。
一片花瓣粘在他弄脏了的脸上,海棠的红,就像那个年代里最后的一点浪漫情怀。
“过!”天籁之音终于响起。
姜生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许白从地上扶起,关切地问:“没事吧?”
“没事儿。”许白抹了把脸上的水,不由自主地往傅西棠那儿看。刚才全程都在他的注视下演戏,让许白少见地紧张了一下。
不知道傅先生满不满意呢?
傅先生神色平静,看不出端倪。
只有阿烟注意到他微微动了一下的手指,他的目光注视的一直是许白的方向。
他是想……把许白脸上的花瓣摘掉吗?阿烟疑惑地想。
接下去还有一段连贯的情节,许白不能把湿衣服换掉,得接着拍。姚章当然也不可能在这拖时间,于是大家都跟上紧了发条似的,立刻换景。
这时候,倒没人在意什么老板不老板的了。
下一个场景在小楼门口,庆幸的是许白终于可以坐着拍了。
他就坐在门槛上,因为淋了雨,打着哆嗦想事情。这会儿许白是真冷,所以反应尤其的真实。
他的脸上还粘着那片花瓣。
原本许白想拿掉的,因为剧本上并没有写这个细节,脸上贴着个东西感觉怪怪的。可是姚章却觉得这是个意外之喜,于是不准许白拿掉,就让他带着花瓣拍。
因此许白拍着拍着就有点走神,他可记着呢,傅先生的本体就是海棠。
“许白你怎么了?冻晕了吗?专心点儿!”姚章的大喇叭又来了,他一投入就把傅西棠忘在了脑后,吼得许白整个人一激灵。
许白连忙定了定神,强迫自己遗忘傅西棠的存在,专心投入拍摄。如此ng了几次之后,这场戏也终于过了。
姜生赶紧带许白去换衣服,等到他们收拾妥当出来,傅西棠却已经不在了。被阿烟领进来,穿着白色风衣拎着药箱的是老熟人白藤。
“哟,看看这是谁啊?”白藤笑着打量穿着戏服的许白,吹了个口哨。
“你怎么来了?”许白问。
白藤摊手,“复诊呗。”
说罢,他让许白坐到一边,又看向杜泽宇,“是你也受伤了?都过来吧,我帮你们看看。”
阿烟则走到姚章面前,礼貌得体地递过白藤的名片,说:“这是我家先生的医生,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一应费用都由四海承担。”
姚章看着写在名片上的一连串前缀,在心里小小地惊叹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反正四海出钱,不收白不收啊。
那边许白还在小声地问白藤,“傅先生让你过来的?”
白藤耸耸肩,“可不是。”
“不……至于吧?”他跟杜泽宇都只是小伤而已,也不必麻烦白藤亲自来一趟。医院有多忙,他是知道的。
白藤却漫不经心道:“怎么不至于?你们三番两次在北海先生的房子里见血,还搞坏了他的花园,傅先生当然要生气了。但是呢,房子既然已经借给你们了,傅先生就不会对这个决定再多说什么。只不过是敲打敲打,让你们以后小心些。”
许白明白了,难怪阿烟直接去找姚章。
这时,白藤重新给许白包扎完毕,又给他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说:“其实傅先生这个人,平日里看着对身边的人严厉,没什么笑脸,实际上挺护短的。北街一带的妖怪,多多少少都受过他的照拂。你既然住在这里,那就是他罩着的人了,你受伤他不会不管的。”
“你也是?”许白问。
“这不是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在这里做义工啊?我有那么好心吗?”
“你是没那么好心。”许白实话实说。
白藤挑眉,他就喜欢许白这张嘴,夸他老实吧,他又特别欠。但说他脾气差吧,跟他接触过的人又都说他随和大度。
“我当初不就调戏了你几下,至于记仇记到现在?要不我把你割盲肠时候的英姿拿出来一起给大家瞻仰一下?”
“那我就去告诉傅先生。”许白根本没在怕的。
白藤被他噎住,赫赫有名的城西一把刀好像一刀砍在了水里。他站起来,两人目光对峙着,而后他微微笑了一下,说:“你这脚呢,原本都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又得多等一个礼拜。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傅先生说吧。”
许白:“……”
于是许白决定什么都不要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赖一个礼拜。
晚上吃饭的时候,许白仔细观察着傅西棠的表情,确定他神色如常,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紧张,还心虚。
好在白藤已经回去了,他应该没有跟傅西棠多嘴。
可是等许白安心地回到房里,却发现他的《芝麻图鉴》和模型都不见了。阿烟站在门口一脸同情地看着他,说:“先生说玩物丧志,让我暂时把东西收起来了。”
许白瘫坐在床上,觉得此刻非常需要一个懒人沙发来躺一躺,释放一下他的丧气。
傅先生怎么能这样呢?
百无聊赖中,许白拿起了他仅有的财富——手机。
许白犹豫着、犹豫着,手指在微信头像上徘徊了几十次,终于忍不住将那朵花点开来,发送信息。
克斯维尔的明天:傅先生你在吗?
发完信息,许白就后悔了。他之前给傅西棠发的信息他都没有回,而且他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打开微信。
而且这算什么呢?好像高中时候被教导主任没收了漫画书,还要主动过去挨训。不不不,浪里白条不能这么苦逼。
可是忽然间,微信提示音响起来了。
许白立刻看过去,就见傅西棠给他回了一个问号。
哇,现在怎么办?
许白很机智,所以他并没有再冒冒失失地直接回复。而是非常果断地来到窗边推开窗,伸手挠了挠爬山虎的叶子,问:“你家先生现在在干什么呢?”
爬山虎弟弟刚睡着就被许白吵醒了,但好在他脾气温和,且非常乐于助人。于是他跟许白晃了晃叶子,就慢吞吞地过去帮他看。
傅西棠卧室的窗关着,爬山虎就偷偷摸摸地趴在窗边看。只是那窗子上有透明的花纹,让他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形。
这时,窗子忽然开了。
爬山虎的芽尖呆呆地抬起来,就见傅西棠像是刚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露出光洁的锁骨,头发上还滴着水,沉声问:“什么事?”
爬山虎一下就怂了,叶子遮住芽尖,仿佛害羞地遮着眼睛。然后他挥舞着藤蔓飞快比划着,把许白卖了个一干二净——客人让我来看看先生在干什么?
于是三分钟后,许白的微信上收到了来自傅西棠的一张图片,图片上面是被收缴的书和模型。
许白把它们理解为——人质。
第19章 聊天
“你怎么能出卖我呢?”许白趴在窗口质问爬山虎弟弟。
爬山虎弟弟摇晃着叶子,极力自辨清白。为了能让许白明白他的意思,他用藤蔓组成一个个字或者图案给他看。
许白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你是说傅先生在洗澡?”
爬山虎弟弟猛点头。
“先生的身材一定很好吧?”
爬山虎弟弟继续猛点头。
哎哟我在想什么呢?
许白挠了挠头发,让自己回过神来,而后单手在窗边的书桌上一撑,整个人就利落地坐到了桌子上。他随性地靠在窗边,拿起手机继续想着要怎么给傅西棠回信。
他太专注了,以至于没有看到爬山虎弟弟又贼头贼脑地从窗口离开,溜达到了傅西棠窗前。
窗前的傅西棠坐在椅子上看那本《一朵花》,重新翻开书页,他发现许白又不服输似的在他的批注旁边又做了新的批注。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过这本书会再度回到傅西棠手上。
譬如,他对傅西棠说他挑食一说表示了谴责。他认为这世上不存在不挑食的人,如果这个人不挑食,那他真是太可怕了。
连食物都不挑,对生活没有一点追求。
又譬如,他对傅西棠改他的错别字和拼音的行为表示深度谴责。因为那已经是过去的错误,是被时间刷新了的错误,傅西棠的行为是在错的时间,对一件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提出批判,这是不对的。
因为许白,已经光荣地拿到了大学文凭。
新旧的字迹在书页上交替出现,满满当当地占据了空白处。如今的许白写得一手好字,字如其人,一笔一画犹如行云流水,几个比划之间通常都是连着的,透着股懒劲。但转折之间,仍有棱角。
傅西棠抬头,看到爬山虎弟弟卖力比划着——许白坐在窗边,看着有点烦恼。
青年许白的烦恼,会是什么呢?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傅西棠的那张图片,他觉得他们俩现在的关系有点复杂。偶像与迷弟?老板与员工?还是万恶的绑匪和受害者?
许白潜伏人类社会多年,总结出一个非常实用的生活小妙招——当你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继续聊天时,就给对方发表情包。
考虑到傅西棠的年龄和他对现代通讯设备的依赖程度,许白给他发了一个中老年专用表情包——
许白真的是手一抖就发出去了,随后想想不大对,又非常镇静地追加了一句:我只是来问个好,傅先生。
傅西棠看到这两条微信后,面无表情地抬眸看了看爬山虎弟弟。
爬山虎弟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蹿到许白的窗口看了他一下,然后又在月夜的墙上飞奔回傅西棠窗前,告诉他:先生,许白已经躺在桌子上了,还翘着腿。
慵懒男影帝,能躺着绝不坐着。
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就有许白藏着的肉干。那是他妈给他寄来的,自己晒的肉干,硬得能崩断你的牙齿。对于必须要控制体重的许白来说,这东西的作用堪比磨牙棒。
有总比没有强。
很快,傅先生的回复来了。
许白精神一振,然后就在对话栏里看到了自己的表情包。对,他知道他的粉丝,不管是真爱粉还是黑粉都做了很多他的表情包。对,这些表情包流传得还挺广的。
一个当红炸子鸡连表情包都没得,说明你一点都不红。
但是傅先生手上为什么也会有?
傅西棠:
许白激动地翻了个身,嘴里叼着磨牙棒,开始思考这个表情包的来历。或许是阿烟发给他的,或许是许白自己想差了。
你以为对方是个老古董,可其实对方心里门清呢。
让我们忘了表情包的事儿吧。
克斯维尔的明天:傅先生,我忽然想起来那两个零件要怎么装了。一个装在机翼部分,一个装在螺旋桨那里对不对?
傅西棠看着这条信息,微微笑了笑。许白好像总是特别坦然,无论是来加微信好友还是像现在这样转移话题,年轻的小辈中很少能做到像他这样。很自然的,像朋友一样交谈。
傅西棠:对。
克斯维尔的明天:那我能现在装一下吗?我保证十分钟就好了,就十分钟,好不好?
傅西棠没有立刻答话,许白躺在桌子上又咬了好一会儿肉干,才终于等到他的回音。可那不是一句话也不是一个表情,而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双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正慢条斯理地拼装着模型。说是慢条斯理,其实更多的是从容不迫,因为他拼装的速度其实很快。不到十分钟,一架模型飞机就拼好了,整个过程堪称赏心悦目。
许白忍不住又点了一次播放,全程不自觉地盯着那双手,不由感叹偶像不愧是偶像,连手都生得那么好看。手指又细又长,每一个指甲都修剪得极为干净齐整。这无疑是一双看着就让人想摸一摸,就让人心动的手。
许白忍不住又点了一次播放,一次之后又一次,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看了三遍了。
这可不太妙啊,许白想。
可他随即又想起他的粉丝,她们老是嚷嚷着什么舔屏啊生猴子什么的,一张动图据说能反复看一个小时。比起他们来,许白觉得自己的症状算清的。
毕竟他也是傅先生的粉丝啊。
如此一想,许白坦然多了。他很坦然地继续拿了根肉条磨牙,很坦然地点开视频又看了一遍,然后又很坦然地给傅西棠发去了观后感。
克斯维尔的明天:傅先生你会弹钢琴吗?
傅西棠:会。
克斯维尔的明天:先生的手一看就像弹钢琴的手,我妈以前也让我去学钢琴,不过我中途跳去隔壁武术班了。
傅西棠:?
克斯维尔的明天:因为我觉得学武术比较帅。北海先生的书上有几章专门写武侠小说的,他说他喜欢看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侠传》,又写了很多江湖趣事,我就迷上了当大侠……我觉得以前的武林是真实存在的,还有那些绝世武功,什么水上漂啊草上飞啊。因为妖怪会法术,没道理人类出不了几个武林高手,你说对不对?
许白一直坚信千百年前的人类是可以修仙的,说不定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还有什么隐世门派的传人,谁又真正知道呢?
傅西棠: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并不算全然的假设。
看吧,傅先生就是我的知己。
克斯维尔的明天:所以图鉴上说的埋在秦岭的那本武功秘籍真的存在吗?
傅西棠:以前在,现在被人收走了。
克斯维尔的明天:太可惜了。我原本想当一个武打明星的,像李小龙那样,可是经纪公司嫌我长得太帅了。
一个因为长相耽误了演艺事业的男人——许白。
许白常常午夜梦回,还在为自己逝去的武打明星梦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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