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沈鸣异常听话,一个飞扑整个人都粘邵天行的背上,把邵天行差点给扑个狗□□。邵天行的手掌贴着沈鸣的屁股掂了掂,沈鸣比他看上去要有分量多了。
“好臭。”走了没几步,沈鸣突然大叫了一声。
邵天行没好气地说:“你以为这是谁害得。”
“不知道。”沈鸣喃喃了一声便不在说话。
邵天行乐得清闲,加快速度朝着宾馆走了去。等走到一大半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丝不对劲。
身后的传来一阵细微的抽气声,他的背好像湿了一大块。
“服了你。”邵天行小声骂了一句,背着沈鸣又倒了回去。
☆、种菜
邵天行背着沈鸣朝着自己的出租房走去,夜里气温凉爽,背个百来斤的成年男子也不至于显得太累。
身后抽气的声音越来越大,在过个某个临界点之后,突然哇地一声释放了出来。沈鸣双手死死搂住邵天行的脖子,哇哇地哭了起来,那架势就跟他小时候偷偷摸摸买来的四驱赛车被没收了一样。
像是伤心,更多的是委屈。
作为前粉丝,沈鸣的事邵天行或多或少的也有些了解。他没说话,任凭沈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他衣服上擦。路边的灯光斜斜地照在邵天行的脸上,乍一看,他的五官似乎更深邃了些。
沈鸣哭一阵停一阵,每次在邵天行以为他哭完睡着了的时候,他都会立马来上一嗓子,接着又鬼哭狼嚎一阵子。
邵天行住的地方本来不算太远,架不住背上背的爱倒腾的人。起初沈鸣就只是嚎两声,可后期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起来。一边嚎还一边骂人,有时候情绪激动起来一个劲地往后仰。邵天行生怕他摔了头,只好暂时把他放下来,让他骂够了再连拖带拽地给人带回去。
他住的老小区没有电梯,把沈鸣拖上去哪怕强悍如邵天行也累得跟个死狗一样。邵天行在房间里找了几张报纸铺在沙发上,然后再把躺地上的沈鸣给丢了上去。
安置好沈鸣后,邵天行才一脑袋扎进浴室。在身体接触温水的一刹那,邵天行没忍住啧了一声。穿着一声臭烘烘,又是呕吐物又是沾满鼻涕眼泪的衣服走了这么久,这下他总算是解脱了。
好在这身衣服是张東给的,丢掉也不算太可惜。
洗完澡,邵天行弄了纸巾包了手把丢在浴室门口的衣服给拎起来丢进垃圾桶。沙发上,沈鸣正睡得安稳。细看之下,眼角还有很清晰的泪痕。
邵天行在他面前杵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找了条新毛巾打了点水,手法粗暴地把沈鸣浑身上下擦了个遍。
实在太臭了。衣服是张東的可以丢,可沙发是他自己的,丢不得。
邵天行也累了,给沈鸣捯饬好了便回了自己房间。他向来睡眠很好,沾床就睡,今天也不另外。
第二天天还没亮邵天行就醒了,零城创卫这个时间点正好是抓那些卖早餐小贩的好时机。十分钟的洗漱时间,十分钟的早餐时间,六点整邵天行准时从家里出发上班。走之前他锁了房间门,再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睡的跟个死猪一样的沈鸣,邵天行嫌弃地摇了摇头头也不回地去上班了。
等邵天行走了快两个小时候,躺在沙发上的沈鸣才悠悠地转醒。
“嘶......好痛。”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一时间爬不起来,他躺在沙发上缓了好一阵子后才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沈鸣捂着脑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房子很窄,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除了生活必须品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多余的摆设,干净倒是干净,可一看这房子的主人就是一个十分没有品味的人。至于他是怎么到这间破房子里来的,他是一丁点也想不起了。
他是个心大的人,上上下下把自己看了个遍确定自己身上没啥毛病后,沈鸣立马坦然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早上八点半,还早,这会洗漱好应该还来得及下楼吃个早餐。沈鸣才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站起来之后,他才发现离沙发旁不远的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
很明显,这纸条就是留给他的。
沈鸣走过去,拿过纸条一看,上面只写了短短一句话。
“走的时候请记得锁门。”纸条上的字写的苍劲有力,一眼看上去就是专门练过字的。
妈的。字好是好看,人肯定不是好人。
沈鸣把纸条团巴团巴了丢一边垃圾桶里,穿好鞋子去了一边的洗手间。看得出来这个房子的主人很不欢迎他。虽然昨天晚上这房子主人不知道为什么收留他,但看得出来,这家伙不仅不欢迎他,反而十分嫌弃他。
给他睡的沙发上铺满了报纸不说,卫生间也没给他放一把新牙刷。沈鸣沉着一张脸看着摆在洗手间唯一一个廉价的漱口杯,有种莫名的不爽感从心底涌了出来。
既然人家这么不欢迎自己,他沈鸣也不会厚着脸皮死活赖着。沈鸣拧开水龙头随便接了点水洗漱干净后,立马转身离开了这里,走的时候他特地把门用力带上。
下了楼,走了几条街沈鸣硬是没看见一个卖早餐的小摊。昨天他没怎么正经吃过东西,今天胃更是饿的一抽一抽地疼。路边为数不多的早餐店里挤满了人,他没那个耐心排队等。沈鸣不信邪继续又走了一段路,可没想到,今天的路边跟见鬼了似的,一个卖早餐的也没有。
眼看就要走了一个小时了,沈鸣赶紧拽着一手里提着菜的大爷问道:“大爷,这路边卖早餐的都去哪了?怎么一家都没看见。”
“哦,那边小区住了一城管大队长。仗着自己熟悉情况,七点钟不到就带着他那帮子人把那些卖早餐的师傅赶的赶,扣的扣。真是气死人,害得老头子我还要坐公交去别地吃早餐,缺德!”老头想必也是窝了点火气,沈鸣这么一问,立马就开了话匣子说着根本就停不下来。
沈鸣站边上越听脸色就越冷,城管队长?那边小区?他怎么越听就越不对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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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电话一接通,沈鸣立马朝那边叫了一声。
张東那边感到一丝不对劲,赶紧在电话那头问:“咋了,爷爷。”
“昨天我喝醉了是谁送我回家的。”
张東挠了挠下巴,回想起他昨晚那副英姿就跟人战场托孤似的。可听沈鸣这语气,好像......张東摇了摇头,不管了,反正沈鸣的魔爪一时半会也伸不到他这边来。
张東眼一闭,嘴一张朝电话那头喊道:“我兄弟,大邵。”
沈鸣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城管队长?”
“嗯,国家公务员,不是临时工,五优好男人。绝对不吃亏!”张東那边莫名奇妙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细想张東其中的意思后,沈鸣冷声说:“你再说一遍。”
“对不起,我肚子有点痛,得去拉个屎。”
张東一个屎遁挂了电话,气得沈鸣恨不得把他从电话那头给揪出来揍一顿。
沈鸣看着人来人玩的大街,他觉得自己今天可以去杂货店买点纸钱,去自己老祖宗坟头烧烧,好去去霉气。
沈鸣去了趟超市,把东西买齐了直接打了个的回家。一天没在家,屋子里立马就积满了薄薄地一层灰。他难得地拿起扫把抹布,把家里搞了个大扫除。攒了一个礼拜都没洗的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地响了一个下午,洗完之后沈鸣才发现,他买的十个碗两个缺了口,一个开了缝,还有两个彻底不能用了。
“在家吗,鸣崽?”累了一天,就在沈鸣刚想上床睡觉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女声从外头传了进来,夹杂着几声狗叫。
狗叫的声音几乎盖过了人声,沈鸣他一时也分辨不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干脆扯着嗓子朝外头喊道:“谁啊?”
“小黄!”那声音先是呵斥了一声正在狂吠的黄狗,随即又用夹杂着一丝笑意的声音朝门里说道:“是我,你家斜对面的王老婆子。前几天还去我那买了菜,这会儿就不认识了。”
沈鸣一听,赶紧从床上滚了起来。穿上裤衩、上衣,快步走了出去。
“王奶奶,这么晚你来我这有什么事吗?”沈鸣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他少时的记忆不多,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寡居的王老太太。也许是没有孩子的原因,小时候她没少疼沈鸣。
王老太太提起放在腿边的篮子递到沈鸣面前,“上次不是让你去我那儿拿点小菜来吃,我看你一直不去,干脆给你送过来。”
沈鸣低头一看,果然,鲜嫩的蔬菜挤满了整个竹篮。他鼻子一酸,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奶奶,你不用特地大晚上过来给我送菜,大晚上的一个没看清要是摔着你了,我可怎么办。”沈鸣揉了揉鼻子,赶紧把王老太太手上的篮子给接了过来。“你先进来坐坐休息会儿,我给你弄杯温牛奶喝。”
“没事,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休息了。”王老太太笑了笑,转身就打算走。
沈鸣赶紧把竹篮放进客厅,阖了门抬腿跟了上去。
“鸣崽,你别来了,就几步路,我带了手电摔不死我的。”王老太太一看沈鸣过来,心里也很高兴。“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街嘛,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
“没事。”沈鸣摇了摇头,紧跟在王老太太的身边。“奶奶,你是不是在家种了很多蔬菜?”他想起之前在王老太太家买菜时,那一大片的菜园子。老太太年龄大了吃不了多少,拿集市上卖也不太现实,赶集的人大多数都是村里人,没几个乐意买自家有的东西。
老太太腿脚不利索,进城去卖也不太实际。沈鸣想了想,又说:“你要是不嫌弃,你那片菜园子里头的菜让我来帮你卖。”
老太太一听,立马摆了摆手:“这怎么行。我老婆子有国家补贴,钱虽然不多,也够我活了。你帮我买菜,那多耽误你生意。”
“没事没事,我帮你卖菜,你教我种菜。咱们互相帮助,就这么决定了。”沈鸣双手一拍,自顾自的自己下了决定。
王老太太看他这样也不好拒绝,只好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手电筒递了过去。“拿着回家吧,今天天没月亮,老实走好别摔了。”
“成。谢谢王奶奶。”沈鸣点了点头,美滋滋地拿着手电筒回了自己家。
作者有话要说: 星露谷有毒~沉迷种田,无心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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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鸣
也许是受了王老太太的影响,沈鸣心情突然变得好了不少,往床上一躺,一觉睡到大天亮。
睁开眼,沈鸣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出乎他意料的早。因着昨天晚上和王老太太商量好了,他没怎么赖床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拿着蛇皮袋去了王老太太家的菜地。去之前他特地去跟王老太太打了声招呼,没想到这一去竟然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王老太太早上五点就起来了,昨天她思来想去觉得沈鸣说的互帮互助她占太大便宜了。沈鸣一来她立马拉着他的胳膊,硬是要把卖菜的钱分给沈鸣一半。她无儿无女了大半辈子,沈家这小娃娃是她从小看着长大。
她是个半截身子埋土里的老太婆了,难得有个后生仔这么对她。
沈鸣推拖了半天,硬是没有说服老太太,只得先答应了。
在沈鸣的记忆里,王老太太从来都是个闲不住的人。他小时候就经常听自家爸妈说王奶奶生来勤劳善良,就是运气不太好。家里的人一个个的都出意外没得没了,走得走了。渐渐地,村里头也没什么人和她玩得来。
想到这里沈鸣叹了一口气,愚昧的人总是变着法子的伤害老实人。
王老太太家的菜地离他家不算远,过了家门口那条小溪左拐走那么几步路就到了。菜园子有好几亩,黄瓜、丝瓜、豆角什么的到处都是。经过昨天晚上小雨的洗礼,这些蔬菜看上去更加鲜嫩可口了起来。
沈鸣快步走上去,开始手脚麻利地摘起菜来。他把丝瓜和黄瓜放在蛇皮袋的最底下,豆角则是被他一把一把地捆在最上面仔细码好。
摘了满满一袋之后,沈鸣扛着蛇皮袋回了家,又去了一趟屋后邻居家借了把电子秤。沈鸣把摘好的蔬菜丢在自己的二手三轮上去厨房蒸了两个包子,用保鲜袋装着也放在三轮上。
安排妥当了之后,沈鸣才开了车子去了零城。
开着三轮转悠了一圈之后,沈鸣把三轮停在一家大超市前面。超市前面人来人往,有不少老头老太挑着新鲜蔬菜来这边叫卖。沈鸣观察了一番地形,扛着蛇皮袋硬是在两个老太太中间占了个好位置。
城里人都图个新鲜无公害,一块两块钱的蔬菜一般都不会在超市买那种焉巴巴的。坐下来没一会儿,沈鸣的小菜摊前面就来了俩带孩子的女人。
“这丝瓜怎么卖?”其中一个女人从摊子上拿起一个丝瓜晃了晃,开口问道。
沈鸣早就摸好了这群小贩的价位,女人一开口他立马就接话道:“一块二。”
“唔......给我称这两根。”女人挑挑拣拣地从丝瓜堆里头拿出两根丝瓜放在沈鸣面前。听了沈鸣说的价格后,她旁边的女人也开始弯下腰在他面前这堆蔬菜里挑选了起来。
沈鸣赶紧搬出自己大清早去村里人家借的电子秤,把丝瓜丢了上去。
“一斤三两,算你一块五吧。”沈鸣麻溜把菜放进塑料袋里,递了过去。
“谢谢老板了。”
沈鸣点了点头,继续招呼起其他客人来。早上买菜的老头老太很多,不到半个小时菜就卖出了一大半。看着菜摊上越来越少的素材,沈鸣不禁露出了老农民般憨厚的笑容。照这势头卖下去,再过半小时应该就能卖完回家了。
现在正好是这些蔬菜全盛时期,一般今天摘了过两天又会长出新的来。这样下去,他这段时间的吃饭的钱应该是不用发愁了。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沈鸣美滋滋地卖着小菜的时候邵天行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城管车高调张扬搁他们这片一停,唰唰地窜了好几个城管出来。
“卖小菜的赶紧散场,赶紧散场!都说了多少遍,垃圾乱丢,阻塞人行道!前街都给你们规划好了,还给我跑这边来!”邹虎拿着大喇叭在一边吆喝,旁边其他几个城管队员则是一个一个的跟那些小贩们劝退。
唯有邵大队长不紧不慢地奔着低着脑袋装鸵鸟的沈鸣走了去。
装鸵鸟的沈鸣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邵天行,一边计划着怎么扛着他半蛇皮袋的蔬菜顺利跑路。可梦想很丰满,现实巨骨感。
一道阴影在他面前垂了下来,紧接着一双破旧的皮鞋出现在他的眼前。
“怎么上哪都能碰见你?”邵天行在沈鸣面前蹲了下来,略薄的唇紧紧地抿着,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悦。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沈鸣自顾自的收拾着摆在地上的蔬菜,他理都不想理邵天行这瘟神。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顾自收拾蔬菜的沈鸣,邵天行突然在这家伙身上,看到一丝似有若无的可怜的气息。这奇怪的错觉,让他一时半会儿接不上话,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他顿了顿,伸手捡起摆在地上的一根丝瓜,愣愣地递到沈鸣面前。他没说话,沈鸣不理他,他就一直维持举丝瓜的姿势。
沈鸣本不想理他,奈何邵天行这家伙太扎眼。他一把扯过邵天行手里的瓜,白了他一眼道:“你脑子抽了,还是进水了。”
“这段时间创卫,你不能再在路边摆摊了。”邵天行不跟他计较,见他收拾了半天还没收拾好,干脆大手一挥唰唰两下把剩下的瓜和豆角全囫囵丢进蛇皮袋里。“前街有个规划点,以后你就去那边。”
说完邵天行把蛇皮袋往沈鸣手里一塞,不给沈鸣说话的机会,便转身上了车。随着邹虎的大嗓门越走越远,坐车上的邵天行也渐渐地从他视线里消失了。
“靠!”沈鸣无语地看着被某人搞得一塌糊涂的蔬菜,小声骂了一声。
有了邵天行的搅局,沈鸣这菜也没法继续卖了。他把剩下的菜丢三轮里,然后开车去了一趟瘟神说的前街。左拐右拐了好几条道之后,沈鸣才看见邵天行口中那个规划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