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大你一千岁 完结+番外完本[年下强强]—— by:沈弥缺
沈弥缺  发于:2017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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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阮真人提出用金铃杀灭陆夜白身上的妖怪,温子河并不是没有心动。
只不过,那金铃法力高深,而此时陆夜白又已经接近了半妖……那个金铃如果用到了他身上,杀掉的到底会是谁?若是落了个同归于尽的下场……怎么办?
他是想抓住每一丝希望,但也不敢让陆夜白冒一丝风险。如今无论进退,前路都是个“险”字,叫他不得不斟酌再三,才敢做出决定。
阮真人道:“经验丰富的医生尚且不能保证百分百地将人治好,何况是杀妖驱邪的事情,我虽然想在他身上试一试,但也不能诓骗你,有几分把握,我便只能说几分。”
阮真人如此坦诚,倒让他生出一股踏实感来。温子河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察觉到他的态度似乎有些松动,不像方才那样决然,阮真人想了想,说道:“师祖的自传中写了,当时那位道士对金铃做了法,又将它整个地化入师祖父亲的体内,才杀灭了那只妖怪,同时地,师祖父亲也没救了。”
这也正是温子河所担心的一点,阮真人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在想,当时那位道士将金铃全数化入师祖父亲体内,就相当于下了一剂猛药,所以师祖父亲承受不了。如果我们减轻‘药量’,将金铃上的力量慢慢渗入我徒弟体内,或许能在杀灭妖怪的同时保下他。”
眼下可以确定的是,那只金铃的确能够杀灭与人融合了的妖怪,只不过极有可能会落得一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阮真人所提的法子倒是一种思路,温子河蜷了蜷手指,轻声说:“拜托真人想一想办法,若是可行,便姑且一试吧。”
“好。”阮真人答应道,便也不多交谈,将随身带着的布包放在床上,后知后觉般地问道,“咦,你这里不是有床么?”
“嗯?”温子河一时并未反应过来。要请阮真人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那自然是要给她准备住处的,只不过温宅里从来没有客房,只得先将书房腾出来,铺了一张床。
“你刚才和我说,这里床不够,才让我徒弟和你睡在一起。”阮真人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疑心这妖怪打着不正经的心思,诓骗她的徒弟,“你怕不是故意的吧?我徒弟他知道你的用心么?”
温子河心道,我是想让你徒弟自己睡,可是他同意么?
“等明天你看过他的伤势就知道了。”温子河靠在门边,“这床搭得很低,身上有伤的人是睡不得的。”
“哦。”阮真人?4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坏愣膊恍男椋彩贝蛳斯寺牵蛔悠陶箍矗邮值溃澳慊厝ニ桑以倏纯凑饨鹆宓拿诺溃魈烊梦胰タ纯次彝降埽榷灾ⅲ拍芟乱!?br /> “嗯。多谢。”温子河应允道,随即替阮真人拉上了门。
刚一回身,眼前便横过一个人影,两人差一点儿就撞上,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硬质木门上,发出一声轻响。
陆夜白将手撑在他的耳侧,略微低头看着他,眸光有些幽暗,不言也不语。眼下还是在阮真人的房门口,温子河伸手轻轻推了推陆夜白,下一秒,两人的距离不远反近,陆夜白一手扣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按过他的腰,身体顺势往前一倾,便吻住了他。
这个吻不似两人之前那蜻蜓点水般的一碰,而是带了足够凶狠的力道,几乎像掠夺一般地啃噬,生疏而野蛮。温子河禁不住后仰,全靠陆夜白手上的力道才能勉强站稳。炙热的感觉迅速从唇上席卷而过,让人呼吸艰难。不知道是谁的嘴唇先破了皮,温子河尝到了一丝血液的腥甜,终于是腾出了一点神智,抬手按住了陆夜白的肩膀。
陆夜白的气息有些不稳,在他的唇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缓缓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伸手在他的嘴唇上按了按,像是要抹去上面淡淡的血迹,随后,他单手捧着温子河的脸,又舍不得离开般地在他眉间落下轻轻一吻。
他的气息吹吐在自己的额间,温子河的呼吸不由得也有些加重,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肩膀上安慰般地拍了两下,温声道:“怎么了?”
像眼前的这种情况,发生了不止一次,有时候陆夜白醒来看不到他,便会像一个失了安全感的孩子一样,四处找他,找到之后,不是抱就是亲。不过,像今天这样将两个人的嘴唇皮都磕破,倒还是头一遭。
陆夜白待呼吸平稳了一些,才轻声说:“噩梦。”
温子河挑眉道:“什么事都推给噩梦,诓我呢?”
陆夜白哑口无言,上一次他以“噩梦”为借口,遮掩了自己见到的一切,而这一次,他却是真真切切地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大雪封山,目光所及之处,满目皆是苍茫的白色,夹杂着细雪的寒风在身旁席卷,他一个人沿着雪地上的一串脚印往前走,那脚印蜿蜒漫长,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印渐渐将前面的脚印覆盖,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片雪白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了斑斑点点的血迹。那血迹在白得耀眼的雪地上显得分外刺目,沿着脚印向前方一路铺展开去。
他的心毫无征兆地开始狂跳,催他加快步伐。一路跑到了血迹蔓延的尽头,他一瞬间便看清了那里的景象,刺骨的凉风瞬时从四周侵入他的身体,贯穿他的四肢百骸,他整个人就像被冻住一般,僵立在了原地。
在血液铺成的道路的尽头,温子河躺在地上,一身与雪同色的白衣,悉数被浸润成了鲜红的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这两个人为什么睡在一起但是不开车…想一下小白之前的伤势就知道啦!
温肯定不会主动撩,要是小白主动撩了反而因为打不过温被压……那不是亏大了!(由此可见小白非常心机的呢
第71章 原来
“那你信么?”那股心悸的感觉还压在心头挥之不去,陆夜白靠着手中传递过来的熟悉温度, 和对面那人淡淡的呼吸, 才勉强拉回了自己颤抖着的神智。
温子河搭上他撑在自己耳侧的手, 轻轻用力, 便将他的手放了下来, 随即牵起他的手, 带他往门外走去:“你如果不愿意说,那么, 我也就只好信了。”
“这个回答还真狡猾啊。”陆夜白顺从地随他往外走, 扑面而来的凉风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不少, 他吐出一口气, 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心口, 感觉那一抽一抽的痛感还在,只不过暂时被眼前的这种安心感给掩盖过去了一些, “你在怪我对你不坦诚。”
温子河带他到了走廊, 望着外面细雨,轻声道:“没有怪你。只是如果你有想法, 不和我说,我当然就不知道了。有时候两个人相处, 难免误解, 我做不到让你称心满意。”
他隐隐感觉到, 其实他和陆夜白两人,在某些方面是有些相似的,他为了不让陆夜白担心, 会刻意掩盖自己的一身伤病,而陆夜白几次三番从梦里醒来,不是满脸泪痕,就是一副极其缺乏安全感的样子,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在梦里遇到了什么事,却不愿开口说。
都说人的意识会相应地折射进梦里,那么陆夜白的潜意识里,到底藏了多少惊恐不安的情绪?
这些负面的情绪里……会不会有一部分是因他而起?
这样想着的时候,温子河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陆夜白将他的手贴到自己心口,轻轻地说:“不会有误解,也不会不满意……当然,你抛弃了我,就不满意了。”
“我怎么会?”温子河一挑眉。
陆夜白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细细用心跳去感受那人手上的温度,生怕下一秒这熟悉的触感就会消失,轻声道:“这可是你说的,今后我就是赖上你一辈子,你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温子河应道:“好。”
陆夜白心口那抹抽疼总算淡去了一些,将人搂在怀里,似是不知足般强调道:“也不能将我一个人丢下。”
……无论生离,或是死别。

“还没消息?”段炎鳞从座椅上起身,厉声道,“怎么全族人搜他一个,都搜不出来?”
来报的侍卫答道:“鸦公子院中起的那场火烧灭了众人留下的痕迹,在山中四处搜寻了,也没有少主的踪迹,甚至连一丝残余的妖气也探不出来。如果要出山寻人,更是无异于大海捞针。”
段炎鳞点头道:“是有些难,你去问一问乌衣那边,如果一时间寻找支山没有头绪,那么便先集中精力,去将少……子河找到吧。”
侍卫领命退下,一直坐在一旁的段予铭才开口:“父亲为何一定要找到子河不可?我们心知肚明,他并没有做出伤害他人性命的事情。”
“予铭,你按照我说的,用了那帝流浆。我还当你终于以大局为重了,怎么现在又心软了?”段炎鳞回头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子河他永远是个祸患,你也说过叫他放弃那个人类,转而站到我们这边是不可能的。那么,为了最后能够成功地剿灭应晦,我们当然要清扫掉所有的障碍。”
“在您眼里,他是障碍。”段予铭轻声道,“在我眼里,他永远是朋友。”
段炎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优柔寡断,这点不像他:“你当他是朋友,那也要看人家将不将你当做朋友。你一片好心地对他,他怎么样?烧了你哥哥的房子,企图夺得龙角剑……这些你别说不是他做的。你带了侍卫去救他,我没有干涉过。但是,我这当父亲的要说一句话,你别觉得不中听,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以己度人’,心与心之间,总是隔了一层皮囊的。你背着我去救他,可要当心救回一条中山狼。”
闻言,段予铭一惊:“您怎么知道我去救他……那您为何没有阻止我?”
“你从小到大,我从未强迫过你什么。如果当时我带人去你给他准备好的藏身之处,将他们都抓了回来,那么只怕自此以后,你与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生分了。”段炎鳞叹了一口气,神态难得显得如此苍老,“这件事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你想救他,那么我就放他一回。不过……这是我最后的妥协,现在他从藏身之处逃了出去,这件事就算结束了。今后不管你是旗帜鲜明地站在我这边,还是仍然像个墙头草似的摇摆不定,我对子河都不会心慈手软。”
“我明白。”段予铭点头。本来他私自放走温子河,就是对自己父亲的背叛,现在他知道了父亲不光不怪他,甚至原本就暗中纵容了他这一行为,更加觉得内心愧疚,攥了攥拳,说道:“今后父亲有任何吩咐,我必当遵从。只是,不要伤及子河的性命,是我唯一的请求。”
“如果他稍微识趣一点。我必定不对他赶尽杀绝。”段炎鳞说道。
能得到这种程度的松口,已经是大不容易了,若是真的到了那生死抉择的一刻,大不了自己站到温子河的身前去,父亲应当是不会痛下杀手的。
段予铭舒了一口气,随即为自己的行为做了个解释:“父亲,我带人去救他,并不想破坏您的计划。眼下,陆夜白体内的妖力已经被勾了出来,无论他身在何处,融合都是正在进行的。一旦融合彻底完成,陆夜白丧失心智,必定会忘记所有人。我只是想,如果早早地将他们抓回来,说不定会将子河逼急了,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不如等他自己认清这一切,回到凤栖山来,那时候,我们也多一名得力帮手。”
“得力帮手……”段炎鳞苦笑着摇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打消自家儿子这种天真的念头。
不过,转念一想,段予铭身上的这种心软,恰好也是从他们夫妻二人身上继承去的。他当初铺设了那样大的一个局,为了将应晦一族歼灭,不惜使用了卑劣的手段,手上沾了无数无辜的人命,到最后,却因为自己的夫人心慈阻拦,没有把那名来求救的斥候秘密杀死,而是软禁了起来。
就因为当时那一点点犹豫,之后才被温子河不小心撞破了当年伐晦之征的真相,自那以后,他视段家为仇敌。
温子河那时候年少,虽然极力掩盖了厌恶的情绪,却逃不过段炎鳞的眼睛。他立即去查看了地下监牢,发现那名斥候已经自尽身亡,而门锁上也有被破坏过的痕迹,略一推算,这里发生过什么便一清二楚了。
自那之后,两人表面客客气气,但是彼此心知肚明,那点收养恩情,已经像个笑话一样了。温子河存在一天,就有向段家复仇的可能,所以段炎鳞才诱导段鸦去与温子河为敌,就是想让这两个最大的隐患同归于尽,给段予铭铺好一条安安稳稳的路。
只不过,段鸦眼下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没办法按照他计划中的那样,对温子河造成威胁。万一他这把老骨头哪天死了,温子河却还活着,那么按照段予铭的天真想法,是极有可能再将温子河带回凤栖山的,这无异于引狼入室。
段炎鳞正思索着要如何才能斩断自家儿子这点念想,就听到段予铭沉沉开口:“父亲,除此以外,我还做了一件事情,希望您不要责怪。”
“我将藏书阁的钥匙给了子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看到了我事先放在那里的两本典籍,以子河的能力,他必然已经推测出,陆夜白与应晦融合是大势所趋,就算他有再大的本领,也挽回不了。如今,尽管他下落成迷,但是说不定内心也在挣扎的,一个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努力全是白费,还有什么理由在一条路上走到黑?父亲不要着急,我们在此慢慢等待,子河定会回头的。”
“什么?!”段炎鳞双目圆睁,似乎有怒意闪现,随即他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般的摇了摇头,“你怎么能……”
“那并不是关键的典籍,不会影响到计划。”段予铭看老爷子这么大的反应,疑心他误解自己将计划也透露了出去,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他认清,将应晦变成半妖,是杀灭他的唯一办法,子河他是明事理的,这一舍小保大的做法,他虽然一时不能接受,但想明白了之后,会理解我们的。”
段炎鳞没听他这些话,垂着手,叹息道:“怪我……从未与你说过。”
“什么意思?”段予铭疑虑陡生。
“予铭,你当真以为,子河他心中对我,对段家,没有恨意吗?你真的以为他以后会辅佐你,保护妖族安安稳稳吗?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家,是他最大的仇敌!”
段予铭瞪大了眼睛:“什么?!”
“你想用这个办法说服他,是真真走错了路。子河他若是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我们为了妖族大局做下的布局,反而会与我们更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藏书阁的事虽小,但为了避免段予铭再因为天真的想法,做出什么荒唐事,段炎鳞决定将当年的事也全数说出,“伐晦之征的时候,妖族联盟为了保全大局,将温家的生死置之不顾,还对他欺瞒了真相。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晓了当年发生的一切,从那以后他看我的目光,就只剩下一个‘恨’字了。想来他是最恨被欺骗隐瞒,也最恨‘舍小保大’这种字眼的,这也是当初我没有将融合计划告诉他的原因,温家曾经就是被舍弃的那个‘小’,你叫他怎么站在我们的立场上去思考处事?”
那一瞬间,段予铭脑中的所有疑问都解开了。为什么温子河不愿在段家久留,为什么他总是在自己提起父亲的时候淡淡带过,为什么他都对妖族的大多数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虽然段炎鳞这一番话听起来,是所有妖族家主都对温子河有所亏欠,但是他知道,当初带领妖族联盟发动伐晦之征的,恰恰是自己的父亲!是谁主导了当年的一切,不言而喻……
而自己……竟然前不久还大声地质问过那个人“为何不唤老爷子一声父亲!”
那个时候,温子河心里怎么想,会觉得他愚蠢可笑,还是会恨意滔天?
段予铭感到浑身发凉,颤抖着想端起茶碗,下一秒,手中的茶碗却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无数雪白的瓷片四下飞溅,瞬间将他的心扎成了千疮百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陆(兴奋):老婆,我好不容易做了个美梦,你快祝我梦想成真!
温(温柔):祝你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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