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卓航腿间缓缓流出来的东西滴在地板上，砸出水花，流进下水道。
两人抱在一块儿喘气，卓航是站不稳的了，整个人挂在贺延身上。
贺延说：“咱们的万子千孙都流进大海了。”
卓航伸手就要往下抠，被贺延及时握住。
“松……松开。”卓航有气无力地。
“我来吧。”贺延把卓航放进蓄满热水的浴缸里，探进去慢慢清理。
每次都是清理着清理着，又来一发，这次依旧不例外……
翌日，卓航早早就起了床，比贺延还起得早。
助理亮子来接他到公司，一头扎进方唤的工作室里不出来了，这时候方唤和其他两名作曲老师已经写了几首曲子，都是加班加点熬夜弄出来的。
方唤让他俩赶紧回去睡一觉，下午三点再来上班，那两人熬了两夜，也需要休息，就顺了方唤的意思回家去。
卓航拿起稿子一瞧，然后哼起节奏来，想想又到复印机那复印了几份，坐在椅子上，按照他的感觉修改，其实这也只能是当着方唤的面才敢做的事，要是那两位老师在，卓航未必敢。
“方老师，要不你也趴会儿？”卓航知道方唤工作室的沙发展开来就是一张小床，有时候他俩熬夜，方唤就睡沙发床。
“不了，你先看看曲谱吧，必要时就拿吉他出来弹一弹。”方唤说道。
“嗯，好的老师。”
在曲谱的基础上又修改了几个调子，卓航这么一弄又是一个早上，再抬起头来一看，方唤已经趴在桌面上睡着。
给方唤盖了张毛毯，卓航走到床边，手里拿着一张空白的曲谱，瞧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脑子里闪过一个音律，细细揣摩又得一小段的曲子，卓航立刻在五线谱上写下，而后又接着往下写音符，并且原本断断续续的小段变成了清晰的旋律……
第104章
这一写又是到了中午, 卓航满意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杰作, 发现沙发上已经没人了，方唤不知何时离开的, 卓航动了动脖子, 站起身来想松一松筋骨，方唤捧着两盒买卖就进来了。
“小航, 累了吧？”方唤把买卖放桌上，“我看到你那么专心就不吵你了，到楼下买吃的。”
“老师，我助理还在外头呢，你跟他说一声就成，哪儿用您亲自去买？”
“我这两天都没出过工作室, 憋得慌，出去走走也好。”方唤说，“外头下雪, 这天真冷。”
卓航扒了一口饭, 试着弹奏他今儿一早上写的曲谱，调子断断续续地出来，弹到一半又重新整理弹一遍。
“小航，先吃饭吧，等会儿再试音。”方唤大口大口地吃着饭, 随后听到从吉他里传出来的曲子，一怔，嘴里的饭簌簌往下掉, “小、小航，你写的？”
卓航点着头，没应话，手上的拨片还在继续划着琴弦，那动人悦耳的旋律在四周萦绕。
方唤原本吃相还挺豪迈，听到音乐后手上的动作也不知不觉放慢了，注意力全放在耳朵上，筷子差点戳到鼻孔。
林汐双手抱胸站在门外听着，待卓航一曲完毕，他这才推门进去。
门打开，卓航听到掌声转过头去：“林老师。”
“小汐、哦不是，林汐你听到了吧？小航他自个儿写的！”方唤语气中满是欣赏。
“不错。”
难得从林汐嘴里说出类似赞扬的话语，卓航心里有些感动，他的努力在被人认可！
“谢谢老师。”
“小航，你继续啊，可以的话下午让林老师给你填词儿！”方唤把林汐推到门外去。
站在门外，林汐微微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方唤挠了挠头，说：“阿姨最近都没熬汤啊？”
听到对方这么说，林汐的眼珠子动了动，说：“熬了。”
“那咋没见你带来个我呢？”
“你还真当我妈是你厨娘了？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方唤一听林汐这不爽的语气也急了：“不是，我、我不就是想着阿姨的手艺嘛？”
“你妈没给你做吃的？”林汐微微挑眉道。
“嗨，别说了，我妈这人你还不知道么，都是我爸做，她哪儿会动手呢？握个菜铲子都嫌重，给我爸打下手她还不如看电视呢！”
“敢情你从小到大粘着我不放就是因为我家的菜好吃？”林汐就只有在方唤面前才稍微有些表情。
“瞧你说得……”方唤傻气地笑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林汐看着他那傻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世界上怎么就有这样可爱的人呢？“今晚加班是吧？”
方唤用力地一点头：“加，当然加，不然怎么在春节之前把专辑赶出来？”
“不是过了年后才发行么？”
“是年后，吴泽成说了，这得先做好，后面的事后面再说，等过完年回来，咱们可以轻松点儿，剩下的事都是小航的了。”
“说得你好像一劳永逸似的，”林汐说，“不过你徒弟确实是个人才，好些年没在王牌里见过了。”
“可不是么，除了苏牧以外好些年没见着这个好好庙子了，要是人还在王牌，到现在也是天王级别了吧。”方唤其实也挺可惜的，苏牧是当重点培养对象来着，都快混到天王了，突然宣布退出娱乐圈，当初没把方唤愁得。
林汐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这不老天爷不是给你送了个卓航么？”
“是是是，”方唤一摸兜，空荡荡地，转头看到工作室里卓航在专心地弹着琴修改曲谱，说，“你有烟么，咱俩到楼梯那抽几颗。”
林汐说：“你知道我不抽烟。”
“你是不是男人啊，竟然不抽烟！”方唤嘴里特别淡，估摸着是熬夜的接过，搓了搓手指，才说，“行了，陪我去喝点儿咖啡，我吃了饭就容易犯困。”
“猪都这样的，我能理解。”
林汐似笑非笑的模样刚好落在方唤眼里，方唤一愣，匆匆移开视线，胡撸一把脸，说：“丫长得忒好看了……”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走吧。”言罢揽着林汐的肩膀就要走。
林汐看了一下肩膀上方唤的胳膊，说：“咱俩在公司这样勾肩搭背的不好吧？”
“这有啥……”被林汐的眼神看得直发毛，方唤这才把手放下来，“行了行了，长大了人就矫情了，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贺延今儿拍摄的地点离公司挺近，到了午饭时间，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卓航，后来还是把手机揣回兜里，和小陈说了两句，离开片场买了些卓航爱吃的直接到公司。
知道卓航肯定是在方唤的办公室，贺延提着吃的直奔目的地。同事在大中午的时间见到贺延还挺出奇，想着贺延最近跑公司挺勤快，以前半年见一次都算多，毕竟人家可是影帝，一年到头档期全是满的，拿奖拿到手软，今儿个稀奇了这是……
贺延先是敲了门，然后推门进去，看到卓航对着曲谱发愣，面前的外卖也没吃几口，表面上开始浮起白油。
把外卖收到另外一边，贺延说：“要吃饭就好好吃，又是弹琴又是写曲儿的不利于消化。”
“你甭管。”卓航思路被贺延打断，还想继续写呢，就被贺延夺走手里的曲谱了。
“吃东西。”贺延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卓航受不了贺延的眼神：“得得得，我吃，我吃就是了。”
把吉他放到一边，卓航捧着贺延给他弄好的食盒：“还挺香，老陈面馆？”
“馄饨面，加丸子，趁热乎吃吧。”贺延也拿出他那一份，把桌面上的曲谱叠好放一旁去，“你小子，老公从百忙之中给你送饭来还不乐意？”
“不是，”卓航吸溜一口面，说，“你来的不是时候，我这灵感正上头呢。”
贺延扑棱他脑袋：“要灵感不要老公了是吧？”
“是是是。”卓航点头。
贺延嘿了一声：“白眼狼，不吃了不吃了，老子拿去扔。”
“别啊！”卓航抢过来，“这好歹是你的心意，咋说扔就扔呢？上面可是写了字儿的，爱心午餐，是吧？我可高兴了，真的。”
说完又继续吃了。
“就不信治不了你这小痞子。”贺延说了句，埋头吃，还把碗里的肉丸夹到卓航碗里，生怕卓航吃不饱。
“谢谢你了老流氓。”卓航抬起头笑眯眯地回了句。
两人在互怼的时光中干完桌面上的食物，卓航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了句撑着了。
贺延说：“我射在你里面的东西让你怀孕了？”
卓航瞪他：“找抽呢？”
贺延揉了揉他的脑袋瓜子，说：“我得回片场。”
“回吧回吧，不送。”卓航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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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延知道这小子口是心非，看到四下无人，逮着就啃一口，卓航挣扎，又再啃，直接把卓航的小嘴儿啃得红彤彤地。
“贺延，还得寸进尺了你？！”卓航把贺延往门外推，“走走走，出去，耍流氓么这是。”
被他推着走，贺延心情好，起码卓航没对他动拳头，偷偷捏了一把卓航的屁股，说：“今晚我来接你回家。”
“走！”然后砰地关上门。
贺延笑容灿烂地经过大厅，公司的男男女女都回过头来看他，暗暗感叹果然是真男神啊！那气质，那气场果然和别人不一样！老帅了！
卓航关上门后，方唤和林汐从紧急通道那出来。
方唤一脸惊讶：“你说小航和贺延是什么关系？”
林汐依旧是淡漠的神情：“不感兴趣。”
方唤想了想：“难道也是发小？”
林汐转头看他：“或许吧。”
“那就容易说得通了，怪不得那么亲密。”
林汐过了会儿才说：“你觉得我俩亲密么？”
方唤笑哈哈地：“何止亲密啊，咱俩小时候还亲过嘴儿呢，这事儿你忘了？”
这下林汐不说话了。
方唤神经大条，还继续说着：“还别说，老子的初吻都在你身上了，回头我娶媳妇儿你可别跟她说这事儿。”
林汐声音冷冷地：“谁有那闲情。”
说完人也走了，留下方唤站在楼梯口愣怔：“诶？我说错什么了我？”
回到工作室，方唤还是想不明白，卓航见他一脸愁云惨淡的模样，说：“老师，你咋了？”
“烦。”方唤只说了一个字。
“烦啥？”卓航又问。
“真烦。”
卓航听得莫名其妙，摇了摇头，不管了。
没想到方唤却趴在桌面有气无力地说：“我好像没说错啥啊，他生气个什么劲儿呢？”
卓航沉气：“老师……”
“嗯，你说。”方唤随口应道。
“您是在为情所困呢？”
方唤一愣：“什么啊，我说的是林汐，莫名其妙生气。”
“林老师生气和你有关系？”
“我就说小时候我和他亲嘴儿的事情，让他别让我以后的媳妇儿知道。”
卓航哭笑不得，现在他彻底发现方唤那不是情商低，那叫蠢！
“老师不是和林老师是发小么？”卓航说，“小时候亲个嘴儿咋地。”
“没咋地，就觉得吧，挺怀念小时候的，无忧无虑地……”说着方唤又开始陷入回忆中。
卓航说：“美好的回忆总是令人难忘。”
“我俩以前啊，一起上学，一起放学，骑着自行车满城跑，那时候啊……”回忆着回忆着，方唤脑海里噔的一下灵光一闪，提起笔在五线谱上开始写音符。
卓航还想等着他说下一句呢，突然没声儿了，从曲谱上抬头一看，方唤又拿起笔写曲儿，想着终于消停了，这才把改好的曲子到角落里消音室去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5月31日正式完结哦~后面剧情都是甜甜甜！
第105章
下午三点, 其他两位老师也来公司了, 继续写曲。
时间悄悄溜走，越是紧张的时候越是不够用, 卓航从曲谱上抬头, 又到了下午的饭点，他必须先把今天该做的工作做好, 不然明天要赶通告没时间做。
两位老师刚离开工作室不久，林汐就来了，手里提着两个保温瓶。
卓航先看到他，说：“林老师。”
“嗯。”林汐把保温瓶放在桌面上，“方唤，我妈让我给你带汤来了。”
“哈哈哈哈哈！！！”方唤突然大笑, “这曲子写得真顺！”
随后余光瞄到一个人影，定眼一看，竟然是林汐。方唤胡撸一把脸, 又说：“给我带好吃的来了？我去洗把脸。”
林汐说：“卓航也一起吃吧, 我特地让我妈带多点儿。”
卓航有些愣愣地点着头：“谢谢老师。”
等方唤回来了，三个人一起吃着饭，又开始加班加点……
方唤把几首成型的稿子拿去给杜一山看，杜一山都点头通过，林汐晚上跟着一起加班, 他手下的两个作词老师也过来，一时间，方唤的工作室被挤得满满当当地, 卓航心里很是动容，那么多人都为了他的专辑付出努力和艰辛，他更不能辜负大家的希望！
助理亮子已经被卓航赶回家去，晚上十二点贺延来接他，卓航接到贺延的电话走到消音室去，看着那么多人还一起加班呢，也不好意思先回去，就把情况跟贺延说清楚。
贺延沉默了会儿，说：“那行吧，你先忙。”
没想到这一忙又都了凌晨两点多，大伙儿都累得不行，个个眼睛都能瞧出个花儿来。
方唤说：“都回去吧，回去休息，明天10点来上班。”
下到负一楼卓航才记起他今儿没开车来，亮子也回家了，叹了口气，卓航想着出去打的得了。
一辆黑色SUV缓缓开到他面前停下来，车窗摇下，贺延露出半张脸：“上车吧。”
卓航感动得不行，天寒地冻地，贺延一直在这儿等着他从未离开过。卓航上了车，把吉他往后座一放，贺延正想开车呢，卓航把他的脸扳过来，结结实实就是一个吻。
难得卓航这么主动，贺延也不客气，撬开牙关长驱直入，夜里地下停车场也没人，两人吻着吻着邪念就上来了，要不是贺延刹车及时，真想把卓航在王牌楼下把人办了。
车子贺延别墅的车库里，两人体内的残念还在作祟，贺延抱着卓航上下其手，把椅子放平了，开始解卓航的皮带，卓航也帮他解，两人在车里翻云覆雨共赴巫山，直到筋疲力竭才罢休。
回到三楼的房间又来一次，又在浴室里做了一回，两人简直是要把这一周没做的份都补上，卓航被草得两腿发软，任由贺延摆弄，脑海里想着只要能爽能快活，要他干什么都行。两人就像野兽一样，做着最原始的动作……
公司的决策是过完新年后再发新专辑，那时候已经接近春天的到来，夏季是最能再火一把的时候，通告比较多，特别是还有个金曲榜单，要真上了第一，就算卓航不想火都难！公司派给杜一山吴泽成的人全都在全力以赴，就是要把卓航往那个位置推，对一个新人如此重视，卓航引来不少红眼。
这不，他刚想进茶水间，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谈论他了。
“你说这卓航凭什么就得公司高层器重？发了EP又接着发专辑，看形势是非要捧红他呢？”
“你知道个啥，我听说啊卓航和高层有一腿！”
“不是吧？真的假的？”
“你以为呢？好歌手第一名确实厉害，可也得看机遇吧，谁都能一进公司连半年的特训都没经历就马上可以筹备出专辑？你见过谁有过这待遇？”
“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听说当时好歌手的评审老师是杜一山啊！”
“杜一山？那不是公司高层嘛？看来我还真说对了，绝对有猫腻这里边。哎哟，你看他一天到晚忙活的样儿，巴不得想让全世界知道他火了似的，真受不了。”
“可不是么，天天一来公司就进方唤那，两个人老在工作室里不知道干啥。”
“能干啥？还能干啥？”
“嘿嘿嘿……”
“看你笑得那么下贱，我说的是工作，你想哪儿去了？”
“切，我还不知道你么？”
“话说，想上位的人多不胜数，难道现在的人口味都很独特，喜欢卓航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