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卓航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跟他纠结下去：“你昨儿晚上说了什么让吴哥放弃叫我搬出去住的决定？”
贺延笑得无赖：“我说，要是他不打消这个念头的话，我就做你经纪人以后跟他抢饭碗。”
“太尼玛聪明了。”
“我手上的资源不比他差，他也是知道的，我贺延为了兄弟能两肋插刀，为了你能插兄弟两刀。”
一口豆浆差点就喷出来, 硬生憋住，卓航还怕从鼻孔出来：“贺延，你这情话我给满分。”
“什么情话, 大实话。”贺延吃着油条, 他知道卓航不能吃，“想吃吗？”
卓航眼巴巴看着油条点头：“想吃。”
“那我吃给你看。”
“……”
两人吃得七七八八了，贺延站在窗边看雨势，没那么大雨了，估计准备得去片场。
这时候小陈来电话, 让贺延别只顾得花前月下忘了正事。
贺延只好和卓航交待几句，趁四下无人凑到卓航耳边说：“今晚见。”
卓航蓦然觉得呼吸有些乱。
回到林汐的工作室，卓航打开门原本想进去, 从门缝里看到方唤和林汐在里面很配合地工作，一个神经大条，一个冷傲少话，两人专心致志，老师就是老师啊，一看就觉得特专业。
卓航靠着墙壁，眼神空洞，心想着他和贺延什么时候也能一起工作？好怀念之前一起出差一起工作的日子啊啊啊啊！
这半天卓航算是有空闲回家洗了个澡，公司还没给卓航配司机和保姆车，吴泽成说明天就齐全，让他耐心等。其实卓航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什么保姆车司机的他不在乎，他更喜欢踩着山地自行车到处跑。
早上下了雨，现在是午后太阳出来了，地上微湿，贺延知道卓航还没有司机，就把他的私人车钥匙给他，出入也方便些。
吴泽成打电话给他说让他在家休息，一切交给林汐就行，等填了词，再让他去练习。
卓航这两天都没睡好，熬夜了，方唤不让他一起，可他不想当甩手掌柜，歌是他唱的，就要对得起作曲作词人，况且这还是他的一首个人单曲，意义重大，等老了还有点事儿可以回忆回忆。
洗完澡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卓航又跑回公司。
扬子在停车场见到熟悉的黑色SUV，想着那不是贺延的车么？那车还是贺延让他去买的，提车也是他去提，扬子捏着下巴，贺延怎么来公司了，今儿不拍戏？
上到公司才知道，公司签约了好歌手的冠军，扬子想了想，好歌手的冠军……不就是卓航吗？
摸出手机，扬子打电话给卓航：“喂？你哪儿呢？”
卓航坐在方唤的工作室里看曲谱，扬子敲了敲门，卓航说：“进来吧，方老师不在。”
扬子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你小子，签了王牌也不跟我说一声！好歹咱兄弟几个好好给你贺一贺啊！”
“低调，低调，知道不？”卓航仰头看他，“怎么，不去三亚逍遥？”
“嗨，别提了，梁少钧那小子不愿意，说和我去有生命危险。”
卓航一听乐不可支：“哎哟，他是怕你把他干死吧？你也是的，别那么威猛成不，把人吓跑了看你怎么追回来？”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拧，吃硬不吃软的，你一软他就越嘚瑟越不把你放眼里，要是你不理他吧，他倒还贴上来了，你硬，他就认怂。”
“就给你操？”卓航接话，“丫就是贱啊。”
“诶！你还真说对了。”扬子像是在回味着和梁少钧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刺激场面，“但是我就喜欢他贱，够味儿。”
“行了行了，别发春了，说正经的，找我干嘛。”
“干嘛？还能干嘛，知道你签了这儿得带你熟悉熟悉环境啊，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地盘吧。”
“你的地盘？”
“哎哟我的卓哥哥诶，你现在废话咋那么多了？”扬子拉着卓航的胳膊就往门外带。
卓航说：“我之前熟悉过了，哪儿都去过，甭用带我。”
“这怎么能一样，”扬子说，“我带你逛一圈，好好给你说一说。”
卓航叹了口气，他还想在方唤的工作室里研究曲谱呢，很多火的歌都是方唤写的，方唤以前没成名那会儿给好多歌星写歌，每首都火，有几首特别火，但是那些歌手都对外称是自个儿写的，所以方唤的名字也就没在歌曲的简介上。
今儿个方唤把好多曲谱，甚至是还没成型的曲谱拿出来给他看，摆明了是让他学习嘛，卓航想着要是能在方唤身上学到三分之一，那也足够了，况且方唤他愿意教。只是他到目前为止他知道舞蹈老师、作曲老师、作词老师之外，声乐老师还没出现，估计也是等林汐填完词后再过来吧。
扬子带着卓航又把公司逛了一圈儿，除了高层和机密会场，哪儿犄角旮旯都介绍了个遍，连隐藏的消防栓都给他说明白，卓航疑惑了，扬子也忒熟悉了吧，熟悉得都有点儿过了。
最后扬子问：“贺延在拍戏？”
“那不是？难道还他还能跟我一块儿在公司呆着？”
“你现在作为艺人身份已经不是他身边的小翻译了吧，那他不得再找一个翻译？”
闻言，卓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如果贺延要再新聘一个翻译的话，家里又住多一个人了，真他妈不爽，想干事儿都得顾这顾那。而后卓航一愣，他怎么也像贺延一样精虫上脑了呢？
看到卓航不说话，扬子叫了两声：“卓航？卓航！”
回过神来，卓航没啥好心情了，说：“看完了吧？我回工作室去了，你忙你的吧。”
“不是，”扬子见他突然这样有些不明所以，“卓航干嘛啊你！”
“烦。”卓航越想越难受。
“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看看兄弟能不能帮你？”扬子好脾气地跟上卓航的脚步。
卓航沉气，扬子对他好他是知道的，说：“我只是想到一些事儿，一时间心情不好，等会儿就过了，你别理我。”
“航子！航子！”扬子看着卓航疾走而去，胡撸一把脸，这叫什么事儿啊！他说错啥了他？
林汐填词，反复校对，觉得有些不大尽人意，又重新写了一遍，尾音处押韵的部分目前定为两个音，填了两个曲谱，是两个不同的感情和意境，手上的笔一直拿着，从没放下，再抬头看向窗外，一转眼都到傍晚了。
这时林汐才注意到方唤已经面朝上仰着靠在椅子上睡着，呼噜声还挺大。知道他两天两夜没睡，林汐拿起遥控器把空调的暖气调大点儿，把外套盖在睡死过去的方唤身上。按方唤经常说的，他俩发小，林汐自然是了解方唤的习性，一旦睡着了雷打不动，便伸出手轻轻拨弄方唤的鸡窝头，直到算是平整些了，这才走到窗边双手抱胸俯瞰外景。
直至夜幕降临方唤才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这大幅度的动作，盖在身上的外套引起方唤的注意，方唤闭着眼都知道这是林汐的外套，因为外套的味道就是林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环顾四周，工作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方唤站起身，刚想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打电话，林汐开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两个便当盒。
林汐见他醒了，说：“先吃饭吧，今晚我要加班，卓航我先让他回去，明天我必须把词交给老杜审核。”
“行。”方唤点头，从他手里接过便当，两人吃了起来。
方唤吃得毫无形象，一个劲儿地一边吃一边笑：“阿姨煮的菜真好吃，好吃……”
林汐把碗里的红烧肉夹给方唤。
“别净给我啊，你也吃多点儿。”方唤把夹了鸡翅给他。
林汐唇角动了动，脸上总算有点儿表情了。“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吃完之后林汐继续校对，两人一起加班到深夜，方唤是累得不行了，头晕眼花地，站在窗前开夜景，然后“咦”了一声。
林汐抬头看他。
方唤指了指窗外：“那么热闹啊。”
林汐淡淡地说：“今天是圣诞节。”
卓航得到方唤的准许从工作室拿了一些曲谱回来练习，他越来越沉迷音乐，放下吉他这才发现，今天貌似是……贺延的生日？
抬手看表，妈的，已经十点半了！大冬天的哪儿还有蛋糕店开门呢？就算到最近的蛋糕店也得十来分钟吧？过生日没蛋糕咋行？
心想着贺延应该还没那么早回来，卓航快速套上羽绒服拿了车钥匙就到车库，直接开车去买。
最近这家蛋糕店已经关门了，又跑了几百米，还是关门的，卓航车速很慢，一边开车一边留意，最后终于找到个还没关门的蛋糕店。
卓航下了车，冷风扑面。
“欢迎光临，您需要点什么？”女店员礼貌地问道。
“你这还有蛋糕吗？呃，我是说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是要预定的，现在师傅已经下班了呢，剩下还有一个小蛋糕，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卓航也没办法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吧，低下头看着暖黄灯光下的小型黑森林蛋糕，说：“给我来这个吧，对了，你这还有没有没用完的奶油？我可以另外加钱，我想画个图案。”
……
卓航在家等了会儿，贺延就回来了，卓航趁着贺延还没开灯的时候，捧着已经点上蜡烛的蛋糕缓缓走到贺延面前。
然后一声乍起：“小航航！”
卓航震精！
接着是吴泽成的声音：“我也来了。”
“还有我！”严海的。
“嗯，还有我。”陆明轩。
“我。”高远。
“我也来了。”王恒之。
“航哥！你太有心啦！”小陈。
灯啪地一下亮了，明亮的灯光填满整个客厅。
卓航此时的脸色很尴尬，嘴角抽了抽，正要转身就跑。
被贺延眼疾手快地逮住：“跑什么呢？那么大的一个惊喜，我喜欢都来不及，这蛋糕，这形状……有些特别……”
一群人也好奇地一拥而上，低头一看，又同时抬头看卓航！卓航的脸红得是彻彻底底的！
因为卓航用奶油在蛋糕上画了一根大鸡`巴！！！
第98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围着蛋糕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现在卓航真想立刻挖个洞钻进去！太他妈丢人了！
小陈捂着肚子扶着吴泽成, 吴泽成扶着墙, 王恒之直接笑倒在高远身上，严海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 陆明轩喷了他一脸口水, 蒋若珺把头抵在贺延的后背笑得花枝乱颤毫无形象……
卓航从脸刷地一下红到脚趾头，要不是贺延抓着他的胳膊, 他早跑了！
贺延笑得泪飙：“你、你到底……一整天都在想什么东西哈哈哈哈哈……”
此时的卓航真不知道老脸要往哪儿搁了，跑也跑不掉，两只胳膊被贺延抓得死死地。“你丫放开！”
吴泽成一边笑一边说：“卓航，哥佩服你。”
“小航航你的脑洞好大啊哈哈哈哈……”蒋若珺好不容易说完一整句话又继续抱着肚子笑抽。
卓航本来一脑子的话，平时的伶牙俐齿全不见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去洗澡！”
“别啊。”贺延把他手里的蛋糕接过来, 问，“你画的？”
卓航嘴角抽了抽：“是、是啊。”
“不错，很形象, 粗度是够了, 长度还不够。”贺延仔细地端详着还给予了评价。
卓航自我感觉良好，可还是露出疑问的表情：“难道你还想长到撑破屋顶吗？”
一群人想想到那个画面，又再次狂笑！！！
蒋若珺拍着贺延的肩膀说：“阿延，你这是要顶天立地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求不高，”贺延笑得极其温柔, 看着卓航说，“能把人贯穿就行了。”
卓航：“！”
等一群人笑够了，都纷纷坐在沙发上, 小陈一直捧着自个儿的脸，吴泽成问他咋了。
小陈口齿不清地说：“笑到下巴差点脱臼了。”
卓航：“……”
贺延把卓航的蛋糕放在茶几上，再把早已经买好的双层大蛋糕和一堆吃的喝的摆上，小陈把一些熟食和海鲜酒水在吧台上码放整齐，而后又把圣诞树和各种漂亮的小灯挂上，氛围一下子就出来了。
大蛋糕旁边是卓航的小蛋糕，上面的图案还是那么吸引眼球，陆明轩和严海坐在沙发上低语，还一边说一边笑，眼神都是往贺延和卓航身上瞟，卓航只能假装没看见，咳了一声，挤在严海旁边坐着。
“你俩？”卓航的手指在两人只见比划着，“嗯？”
“是的。”陆明轩抱着严海的胳膊，宣示主权。
蒋若珺凑上来：“哟，你俩终于在一块儿了！”
严海点头：“你高兴了？”
“高兴，太高兴了！”蒋若珺说这完这话，把目光转到卓航那，“你呢？”
“我啥啊，”卓航躲避蒋若珺的视线，“我去给你们倒喝的去。”
说完就闪，生怕蒋若珺再问他些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给贺延庆祝生日是大伙儿聚在一起原因的其中之一，说白了就是大家都想放松放松，生活里各种压力，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烦恼，选个好的时间和朋友聚一聚，也是个调节情绪的好方法。
“干杯——！！！”
一群人碰杯之后就开吃。
吴泽成抬手看表，说：“还没过十二点，咱点蜡烛，阿延，你许愿切蛋糕吧。”
“大家开心就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哪儿用我切蛋糕。”贺延摆了摆手。
“那不行，寿星公不切蛋糕，多不好。”吴泽成说道。
“就是啊，”蒋若珺接话，“好歹让咱把这喜气吃进肚子里养着呢。”
小陈说：“延哥，你就切吧！”
卓航二话不说，直接把刀递给贺延：“你切，我要吃蛋糕。”
贺延看到一个个都催促着他，也不好扫大伙儿的兴：“那行吧。”
拿着刀切了大蛋糕，卓航买的黑森林贺延没舍得切，还特地让小陈把小蛋糕放厨房。蒋若珺看在眼里，一双美目波光流转，看着贺延和卓航两人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把蛋糕一一分给每个人，贺延负责切，卓航负责递给其他人，配合起来简直就是夫夫感爆棚啊！贺延和卓航还没有打算把关系公开，可两人的一举一动一群人看在眼里，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
蒋若珺不敢多吃，正当高远和王恒之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食的时候，蒋若珺就说了：“要不，咱们来玩游戏？”
“什么游戏？”陆明轩吃着蛋糕问道。
“分组，两个人一组，一方咬着蛋糕，另外一方要用嘴巴从对方嘴里咬下蛋糕，咬得的蛋糕最多的那组就赢，可以惩罚剩下的三组，怎么样？”蒋若珺的馊主意一般都是在朋友圈里排名第一的。
小陈主动请缨：“我来做裁判！”
蒋若珺点了点人：“那我和谁一组？”
“当然是和我。”吴泽成面无表情地说。
“不是吧！”
“那你可以选择和小陈一组，我当裁判。”
蒋若珺看了一眼和她一样高的小陈：“那还是算了吧。”
小陈很不满意蒋若珺的表情：“姐，你这样是很明显地嫌弃我。”
“没有没有，姐只是觉得……”蒋若珺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怪怪的。”
贺延皱眉道：“都说让你和老吴一组了。”
吴泽成说：“磨叽什么，大家都是兄弟，我从来没把你当女人。”
蒋若珺：“好样儿的……”
那些成双成对的怎么会放过就恩爱的机会？
其实蒋若珺就是想看看到底自个儿的猜测对不对，贺延和卓航是不是在一起了。
“来来来，各组准备啊！”小陈指挥着在场的四组人，“吴哥和蒋姐一组，站这儿，延哥和航哥一组，对，就站旁边，还有阿远和王美人一组，严哥和小陆一组，赶紧的，站好站好。”
还好客厅够宽敞，四组人站一起也不拥挤。
小陈把蛋糕拿给各组：“你们决定好是谁先叼着？”
蒋若珺说：“老吴你先来。”
卓航指着贺延：“你来。”
高远说：“老王先来。”
小陆说：“我吧。”
“好的，都把蛋糕咬紧了！别掉！掉了就算输！”小陈看了一眼大伙儿，“准备——开始！”
贺延咬着蛋糕的三分之一，卓航凑上前去，当那么多人的面做那么亲密的动作，还真不习惯，目前知道他俩关系的只有吴泽成和小陈，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