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卓航大度地摆摆手,用力挤压揉捏着贺延的脸更是变形得严重,“我兄弟已经习惯了,你看,我还要给他做脸部按摩防止肌肉僵硬萎缩。”
小陈非常可惜地叹了口气,背过身去,单手捂脸——死忍着不笑!
贺延:“啊、呃……”
卓航见状又道:“我兄弟最近说话还算清楚一点了,之前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个子的美女指着贺延一脸难以置信:“这样、这样……”还算能说话?
“Anne!走吧!别打搅人家了!”长腿美女实在尴尬,拉着小个子美女越走越远,“怎么可能是贺延,你的近视眼是越来越严重了!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看来很有必要给你配眼镜!真是……”
“可是刚才真的很像啊。”
待两人离开之后,三个人一溜烟也跑了,在电梯里的时候贺延戴着棒球帽和口罩,也没人看出来,直至回到贺延的房间,小陈才松了一口气,卓航则是悠哉悠哉地倒了杯红酒。
贺延把帽子扔在床上,倒了杯水来喝。
小陈习惯性地将棒球帽捡起来挂好,说:“还以为大晚上的没人游泳呢,还好航哥机智,想出这么一招。”
贺延看了一眼倚在窗边俯视夜景的卓航:“是我俩搭配得好。”
“是是是,”小陈忙不迭地点头,“航哥的机智加上延哥的演技,绝配啊。”
“所以说公众人物就不要随随便便去游泳,万一被粉丝或者娱记拍到又要乱写了,到时候吴哥又把你骂到头臭。”卓航抿了一口红酒,皱了一下眉头,妈的,红酒还没醒过,怪不得喝起来味道怪怪的,赶紧摇晃几圈红酒杯。
小陈接话道:“话说回来,吴哥说今天飞香港,怎么没见人呢?”
贺延说:“他最近事儿多。”
“啊?”小陈挠头,“可是……”
“怎么。”
“吴哥已经说了两次,人还是没到,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呢。”
卓航听到小陈这么说,应道:“放心,吴哥他天天查我的岗,要我发定位给他。”
小陈:“……好、好吧。”
贺延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老蒋那边出了问题。”
小陈:“蒋姐?蒋姐不是在拍戏吗?有什么问题?”
贺延伸手:“拿我手机过来。”
卓航下意识地摸出手机,第一件事是先上微博,去看蒋若珺最新的信息,发现蒋若珺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发微博了,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话说回来,蒋姐最近都没更新微博,她可是微博女王啊,怎么说一个星期至少都有一条,再忙也没断过。”小陈也开始刷。
“有问题。”卓航道。
贺延看着手机没说话,默默地给蒋若珺发了一条信息:拍戏还顺利?
知道这个点估计蒋若珺还在排戏,没那么快回复,贺延放下手机,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刚才憋气比赛是你输了对吧,”
卓航挑眉:“你不会出什么变态的惩罚吧。”
贺延微笑:“不会。”
第二天拍完戏,已经是第三天的凌晨一点,回到酒店的卓航已经倒在贺延的床上死活不肯起来,因为他已经睡着了,被人吵醒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怕卓航生气,小陈没办法,只能求助地看着贺延。
谁知道贺延却淡淡地说了句:“你过去把他的衣服拿过来。”
小陈一怔:“延哥,你不会又让航哥在你这睡吧?”
虽说床很大,但毕竟是两个男人睡一张床,对于一直有精神洁癖的贺延来说是不是太过于触犯底线了?可偏偏贺延貌似对卓航特别优待?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贺延冷声道。
小陈只好乖乖地回隔壁的房间把卓航的行李箱拉过来:“延哥,航哥的衣服全部都在这儿了。”
“就放这吧,你回房休息去。”
小陈默默地盯着卓航的行李箱,又看看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卓航,最后视线移到贺延身上:“延哥,你是不是觉得航哥救过你,所以才会对他改观的?”
其实小陈最想问的:延哥,你为什么对航哥那么好?后来想想太直白,所以才换了另外一种说法。
“回你房间去,不该问的别问。”贺延把小陈推到门边。
小陈难得死皮赖脸地扒在门不肯走:“延哥,我就是纯属想跟你聊聊天。”
“聊什么聊,老子都累死了,你要是不累的话下去游泳再跑个几圈。”
“延……”
砰!
门在小陈鼻尖前冰冷冷地合上。小陈摸了摸鼻尖,心想还好没被撞到,不然肯定会疼死,延哥太狠了!
“延哥竟然让航哥在他房间睡,靠,延哥的床谁敢上啊!航哥你胆子果然大!小弟佩服佩服……”小陈对着门口做了个拱手抱拳的姿势,然后嘀嘀咕咕地回房间洗澡睡大觉去了。
贺延让卓航继续睡,拿了睡衣就进到浴室。
卓航睡得迷迷糊糊,今天在排场都没得睡觉,因为贺延一直都在忙,看到小陈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也忍不住心软,帮小陈跑跑腿,没想到会累成这个鸟样,也不知道小陈是怎么过来的。
正好贺延在擦沐浴乳,卓航看也没看地一推开门径直走到马桶那,贺延一直观察犹如行尸走肉的卓航掏出那玩意儿当着他的面撒尿……
完事了卓航还全身颤酥地抖了抖,顿时觉得一身轻松,余光这才看到全身赤`裸手里拿着浴球的贺延,愣怔。
“你、你……”
贺延面无表情:“把你的鸟收进去。”
卓航低头,看到耷拉着脑袋的小航子,赶紧提裤子去洗手:“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没看到。”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也不知贺延是有心还是故意,总之卓航听到这话全身的毛都炸了!
“你说什么?不是第一次?贺延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故意说这样的话?!
贺延走过来,直接站在卓航面前,迫使卓航于他面对面,贺延还特地靠近卓航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不记得。”卓航摇头。
“卓航,你不老实。”贺延轻笑。
“我真不记得了好吧,除了……”卓航一时口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马噤声。
“除了什么?说下去。”贺延又凑得更近,卓航的腰都抵到洗手台边沿。
卓航双眸里的挣扎被贺延看得一清二楚,贺延知道这小子是记得的,就算不是去王恒之那醉酒的事,之前为他挡酒被药性支配那一次,估计还记得。
“操……”卓航看到贺延没有退让的意思,才说,“实话跟你说的了,我之前为你挡酒,那酒里面被人下了药。”
“嗯,”贺延点头,这事儿他知道,只是他想听听卓航想说什么,“继续说下去。”
“我在去卫生间上大号的实话听到他俩的对话,知道他俩在酒里动了手脚,没想到后来药性发作,我在你家的浴室里……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你看到,或者说误会了?”卓航说得无语伦次。
贺延:“然后?”
“你明不明白我说什么。”
“完全明白,”贺延点头,“那你到底想问什么。”
卓航嘿嘿一笑,特尴尬:“我想知道,那天晚上我们到底干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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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贺延说得理所当然。
“滚!”卓航的脑门儿直接磕在贺延的脑门儿上, “老子是认真的!”
贺延被撞得倒退两步,眼冒金星:“卓航!你脑袋是铁做的啊?!”
卓航此时才留意到泡沫之下贺延的老二也明目张胆地露出头, 嫌恶地看了一眼:“你能把你的鸟收一收么?”
“收什么,往哪儿收?”贺延揉着脑门儿走到花洒下, “我洗澡洗到一半你就进来了,到底是谁的错?”
“谁让你洗澡不关门?”卓航应道。
“谁知道你突然醒了。”
“你他妈是故意给我看的吧?”
“那你现在要看么?”贺延道。
卓航看着贺延那双腿,脑海里有些画面就这么涌现出来了, 他貌似趴在贺延的双腿上,说了一些什么话?
“帮帮我。”贺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但对于卓航来说这话有点耳熟:“什么?”
“你让我帮你。”贺延也不介意,一丝`不挂地站在花洒底下洗头。
“你把话说清楚!”卓航冲到贺延面前, 下意识地想揪起贺延的衣领,抓到的只是湿漉漉的肌肤。
贺延握住卓航的手腕将人摁在墙上,双眼直视卓航:“想知道是吧?”
“废个鸡`巴话!我就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卓航迎上贺延的目光。
四目相对, 贺延瞳孔微敛, 而卓航眼神犀利。
贺延道:“你让我帮你撸。”
卓航手指微微一动, 脑袋登时一片空白,最后才暴躁地大骂一声“操”!
过了会儿, 卓航的喉结滚动, 说:“后来呢?”
贺延凑到卓航的耳边低语:“你猜。”
那微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根处, 卓航闭上眼:“去你妈了个逼的!”
脚下一踹,贺延被不偏不倚被踹开, 背部撞在墙上,腹部的疼痛令贺延大为恼怒:“卓航!大晚上你发什么神经!”
“是你发神经才对!傻逼!不说算了难道老子还求你?!”
卓航骂了句气冲冲地走去就要打开门,谁知道脚下一滑, 想抓着旁边的东西,双手抓到只是冰冷的瓷砖墙面,妈的,眼瞧着后脑勺就要着地!
贺延眼疾手快,一手托住卓航的背,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这才避免一场见血的事故发生。
“你别激动!有话咱好好说!”贺延把人给扶起来。
卓航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贺延,再看看地面,按照刚才的位置,要是真摔了后脑勺肯定是磕在地上干湿分离区的隔断,而且他还听到明显的骨头撞在地上的声音,低头一看,贺延的右手垂在身侧。
“你怎么?”卓航皱眉,“是不是磕到了?给我看看?”
贺延把卓航往门外推,却没用那一只手:“出去,滚出去,别耽误我洗澡。”
虽说贺延已经没了刚才的怒气,可也不想和卓航说什么。
卓航被推到门外边,烦躁地抓着头发,靠,真是脑抽了,竟然真的问贺延那天晚上的事!
想起方才贺延的右手都没动,想必肯定是疼得厉害了,他明儿还得拍戏,总不能带着明显的伤吧?
想到这儿,卓航回忆起小陈说的,因为拍武打戏,难免会伤到这伤到那的,贺延的行李里总会塞有一两瓶散瘀消肿的药,没想到来香港拍戏还没用上,却在这种情况下用到了。
看了一眼还在紧闭的浴室推拉门,卓航还是决定翻开贺延的行李箱,还好贺延并没有完全锁上,在夹层里摸到一瓶散瘀的药水,然后卓航还仔细地看了说明书。
贺延擦着头发出来了,也没说话,径直走到窗边,擦了几下把毛巾丢在椅子上,上床看剧本。
默默地把药水拿在在手上,卓航看到自己的行李箱也放在一旁,随手拿了换洗的衣服也进到浴室里,一边洗澡还一边想着等会儿怎么开口跟贺延说话。
卓航是最怕别人跟他冷战的,他喜欢速战速决,要么打一架或者吵一架都成,就是不能忍受别人对他视而不见,那比刀子凌迟他还难受。
其实回头想想,他和贺延也挺久没打架了吧,嘴上吵两句时不时会来个一两次,但也不至于到动手的程度,而且自从他为了贺延受伤之后,贺延对他的态度也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哦不,是好太多,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连小陈都看出来,只是卓航不愿承认。
或许贺延真是因为他两次帮他,才会这般吧,卓航想着也许能跟贺延成为朋友,甚至哥们儿?
卓航猛地摇了摇头,打了个冷颤:“别,跟贺延成为朋友,卓航你傻不傻?”
正巧贺延从床上去倒水喝,经过浴室的时候听到卓航在自言自语,这话贺延一开始并没有听出来,只是听到了几个字,偏偏这几个字以贺延的智商就能推断出一段话,所以贺延知道卓航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就是“不能和贺延成为朋友”。
贺延神色一暗,而后又恢复以往的冷厉,端着水杯走到床上,拿起剧本继续看。
浴室里的卓航又嘀咕:“不是,其实贺延这人吧,怎么说,人也不差,就是脾气差了点儿……”
哎,不想了不想了,卓航站在花洒下猛地搓脸,想把脑海里的旖旎画面搓去,奈何那些画面太根深蒂固,压根就没用,卓航把自个儿洗得干干净净,这才把药水拿在手里,拉开浴室的门,脚步犹犹豫豫地去倒水喝,发现原本放在桌面上贺延的杯子已经不在,然后视线偷偷往躺在床上的贺延那边瞄,床头柜上的杯子不正是贺延的么?
那意思就是在他洗澡的时候,贺延来拿过,并且路线会经过浴室……
卓航心里咯噔一下:贺延不会听到他说的话了吧?操啊!!!
不自在地喝着水,双眼虽然说看向外面的夜景,但余光确实一直观察贺延的动作,甚至在翻剧本都一清二楚,估摸着是在默读明天拍戏的台词,而右手,却从没有动过,只有左手在翻页。
暗地里叹了口气,卓航往床那边走,贺延的双眼还是看着剧本,并没有看他。
卓航一屁股坐在床上,讪讪地说道:“那么晚了小陈肯定睡着,我今儿晚上睡这吧。”
过了几秒,贺延才淡淡地“嗯”了一声。应该是注意力放在了剧本上,没有真正去听卓航说了什么话。
又怕打扰到贺延看剧本,卓航却还是忍不住把头凑过去:“要不要我给你说说?”
“不用,导演今天已经跟我说了一遍,我明白梁老先生的意思。”贺延总算说了一句比较长的话。
但是拒绝就是拒绝,贺延却说得委婉。
“噢,好吧……”卓航应了一句后,头还是和贺延靠得老近。
就这样,诺大的奢华套间里,两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谁也不说话,尴尬的气氛萦绕在四周,卓航捏在手里的药瓶都快被他的体温给焐热了,被子下方的手掌心微微汗湿,直到贺延累了放下剧本捏了捏眉心的时候,卓航发现贺延用的还是左手,右手连动都没动过。
“贺延……”卓航刚想说什么。
“睡吧。”贺延伸手就要关掉床头灯。
卓航捏着药水瓶,勇气冲上脑子,去他妈的面子吧!不管了!
“我帮你上药吧。”
贺延睨了他一眼:“不需要,谢谢。”
“别啊,”卓航被贺延拒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要是明天你带伤去拍戏,剧组里的人肯定乱想。”
“没什么好乱想的。”贺延话说的时候都没抬眼看卓航。
“靠……”卓航已经是放下男人的尊严,想想都跨出去那么一大步了,这点儿低声下气算得了什么!“贺延,能别这样么?男人之间不需要这么矫情吧?我真的想看看你的手!”
贺延没应话,却终于拿正眼看他了。“下次别那么鲁莽。”
卓航听到话里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原本就没皮没脸的人一下子反而无地自容,别扭道:“得了,反正咱一人一次,互不相欠,你帮我,我帮你,平平安安过日子。”
贺延闻言,想笑却又要死命憋着,脸上还要装作淡漠的神情,抬起右手。
“哎哟妈呀,这都青了,得好好上药才行。”卓航低头一瞧,脸都快凑到贺延的手背上了,瞧得真是忒仔细。
贺延伸出手等着卓航伺候上药,老半天都没见动静,转过头一看,发现卓航似乎打不开瓶盖,卯足了劲儿愣是没把盖子弄开。
就这样看了几分钟,贺延实在看不下去了:“拿来。”
卓航讪笑着把药瓶递给贺延。
只见贺延的左手三根手指握着瓶身,大拇指和食指往左边一扭,喷头噌地一下就弹出来了,看得卓航老尴尬。
贺延把药瓶递给卓航,卓航看着药瓶,手中的药瓶仿佛就在说“还说要帮别人上药,连瓶都不会开,蠢货”。
见卓航还没有动作,贺延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行,说明书上写着还要按摩的,我来我来。”
卓航难得奴颜媚骨,贺延此时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贺延朝自己的手抬了抬下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