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的话引起了海棠的注意：“花倾是什么？”
他此刻才发现自己来了一周，对这个鸾凤阁仍然一无所知。
小玉撇了海棠一眼认真解释道：“在鸾凤阁花厅比较有地位的称之为花倾，花倾有属于自己的房间，色子以及吃穿用度，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专属客官能为阁里带来利益，所以非常受人敬重。”
＂这样啊。＂
海棠听完小玉的解释，内心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花倾这样的人物，不光吃穿用度皆是上品，更不用看男人脸色行事。
他走到澡堂里面，看着唯一一个还空着的木桶准备脱衣洗澡，就在这时旁边挤过来一位目测比他年长几岁的男子一脸嫌弃的望着他高傲道:＂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我排了很久，如果你想洗等半个时辰吧。＂
海棠回头望着他语气冷淡道:＂刚刚我看别人走掉才过来的，凭什么变成你的了？＂
众人也察觉到这边的火药味儿，纷纷转过头看热闹，男子觉得自己的脸面挂不住对他恶声恶气道:＂我说我排了就是我的，你个新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像这种声色场所都有不成文的规定，新来的新人就该被老人欺负，新人害怕就得乖乖哄好老人，然后把自己的收入孝敬一些给他们求得保护，这也是老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男人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海棠了，没想到海棠彻底无视他，直接脱衣服坐进木桶里面，他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已经洗上了，你还是乖乖等上一个时辰吧。＂随即对小玉招了招手:＂玉儿过来伺候我沐浴。＂
＂是。＂
小玉会意走到木桶边手脚麻利地挽好自己的衣袖熟练地用皂角涂满掌心然后在海棠身上捏揉着。
海棠的这一系列举动把男人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发火，只好憋着红通通的脸拂袖离去。
慢悠悠洗完澡，洗完头，海棠在小玉的伺候下穿着为他量身订做的衣服，红色半透明的丝质长袍映衬得他肤色白皙，湿漉漉的长发全部梳至脑后，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微微上挑着的浅色眉头下是双狭长的眼眸，浓密的睫毛呈扇形状盖住一半黑色的瞳仁，挺秀的鼻梁下是张水色的性感薄唇，高挑纤细的身材配合着薄纱下那双修长的双腿令人移不开眼。
海棠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整齐的衣服满意点头对小玉道:＂走吧。＂
小玉跟在他左后侧，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澡堂。
回到自己房间，海棠跪坐在梳妆台前，小玉在他旁边伸手打开备用的首饰盒，里面有胭脂水粉，当他打开其中一个首饰盒时语气惊讶:＂怎么会……＂
＂怎么了？＂
小玉把手中胭脂盒打开给他看:＂里面的胭脂不见了。＂
海棠看了眼窗外，最后一丝夕阳也缓缓消失在天际，他站起身走到隔壁少年的房门前哐啷一声用力打开房门径直走进去，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首饰盒，他拿起其中一个回到自己房中放到小玉的手上:＂先用这个吧。＂
小玉呆愣不过半秒钟便心领神会在他脸上快速打上一层薄薄的胭脂水粉，淡扫蛾眉，最后用唇抿了抿红纸，水色双唇瞬间变得嫣红，原本就出色的五官，在小玉的巧手下变得更加完美，末了把头发中分梳理顺直，长长的黑发垂在脸颊两边就准备妥当了，这时候天也完全黑了，花厅已经响起热闹的喧哗声以及乐师弹奏的丝竹声。
在小玉的引领下，海棠来到自己的房间，华丽大气的房间内使用上等的波斯地摊，墙壁同样以红色为主打色，中间摆放着上等梨木雕制而成的案几，桌面上摆放着瓜果，桌子正上方摆放着山水画屏风，这屏风起隔断作用将会客的桌子与里间的床榻一分为二。
小玉守在门口迎宾，海棠绕过桌子走到正上方坐在地上，他打量着漂亮的房间，这是他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内心甚至都开始隐隐后悔为什么没早点来鸾凤阁这种地方。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听着隔壁房间打情骂俏的热闹声，今天会有人来找他这种人吗？海棠内心陷入自我怀疑跟不安。
终于小玉的声音响起:＂有客到！＂
就在海棠坐立难安时候对着门外翘首以盼的，他终于等到自己第一位客人。
第四章 媚笑逢迎
终于，海棠等到了自己第一位客官。
是位不惑出头的中年男人，身穿黑色对襟华服头戴官帽，一脸严肃的神情不苟言笑，海棠第一次遇到当官的人，瞬间头皮发麻浑身拘谨不知所措，还是小玉对他使个神色，他才回神站起来微微欠身勾着僵硬的嘴角:＂大人里边请。＂
＂嗯。＂
男人面无表情颔首，径直走到桌边跑腿坐下。
海棠轻声在小玉耳边道:＂准备酒水。＂
小玉会意快步小跑出去。
海棠硬着头皮坐在男人右手边，看着对方没有心思搭理自己的样子，他内心暗自着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自己太没有魅力了吗？还是对方真只是过来喝酒的？
男人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你就是海棠？＂
海棠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开口，瞬间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是，奴家海棠。＂
男人用手挑起他的下颚，海棠被迫仰视着他，男人盯着他的双眼道:＂生得一副狐媚相，就是不知道你这床上伺候人的功夫怎么样？＂
海棠听着他的话，双眼瞬间亮了起来，他为了掩饰自己微垂双眸欲语还羞道:＂大人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海棠瞬间底气十足，果然来到这种地方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恰巧他也知道如何能满足这种人，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就是懂。
男人听完他的话波澜不惊的双眸起了丝丝涟漪，如果不是朱砂再三给他推荐这位新来的色子，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来的，要知道他的品味从来不低于花倾，却没想到遇到一个极品。
海棠勾着嘴唇，眼神魅惑地在男人身上瞟来瞟去，赤着的脚掌从桌下伸到男人身下缓缓摩挲搓揉着，勾得男人一阵口干舌燥就在他按耐不住准备扑过去的时候，身后想起了小玉的脚步声。
海棠望着男人憋屈的神色，掩嘴吃吃的笑了起来:＂既然酒水上桌，奴家陪大人小酌几杯可好？＂
男人脸色由红变白掩饰性的轻咳一声点头道:＂如此甚好。＂
小玉跪坐在桌边布酒水:＂酒水跟下酒菜我准备好了，二位请慢用。＂说罢转身离开，走出门时不忘把房门带上，然后站在门外等候。
海棠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两只酒杯倒满，端起两只酒杯递一杯给男人微笑道:＂奴家敬大人一杯。＂
男人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醇厚的味道充满胸腔，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
待他喝完把酒杯放下才发现海棠并没有将杯中酒如他一样一饮而尽，而是微仰着头颅将酒水顺着脖子锁骨缓缓往下倒，不消片刻胸前的衣襟全部湿透，透明的丝袍贴在胸前挺立的乳珠上勾勒出小巧的凸起，男人看得两眼发直，感觉小腹一紧分身在衣摆下悄然挺立。
海棠手掌在自己胸前来回抚摸，诱人的粉嫩小舌在唇边来回舔舐着，他眉眼如丝地盯着男人，眼神带着令人心动的渴望，看得男人口干舌燥。
男人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大腿，一路往上想要去解开他的腰带被他拦住了。
海棠轻轻按住他的手微笑道:＂大人着什么急，长夜漫漫，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是个不愿意等的人，如果你的伺候令我满意，你这个月的费用我来承包。＂
海棠听着他的条件心动了，自己第一晚上就傍到一个大客户，以后何愁过不上好日子，犹豫再三他吃吃笑道:＂大人的条件很诱人，但是我拒绝。＂
男人听着他的话，勾起了一丝兴趣:＂难道你不想要一位金主吗？＂
＂想，做梦都想。＂海棠手指在男人胸前打着圈圈撒娇道:＂但是我更想要一个长期饭票。＂
＂哈哈哈哈。＂男人听着海棠的话开怀大笑，站起身一把打横抱起他往里间走去，将他放在床上:＂那你可不要令我失望。＂
海棠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保证不会令大人失望。＂
男人惊讶片刻，在他发怔的期间，海棠脱掉男人的外衣，手一路往下摸到早已坚硬如铁的分身，他低头张口含住卖力吞吐着，时快时慢，时浅出时深喉，男人被他弄的时而在天上飘飘然，时而跌落地狱，不消片刻坚挺的分身青筋暴起，前端圆润透亮，还有透明液体慢慢溢出。
海棠红着脸颊微微喘息着，红润的嘴角落下几跟银丝，他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在嘴巴的帮助下给手腕打了个死结，跪趴在床上臀部高高抬起，他侧过脸颊双眼迷离地望着男人:＂快点进来吧大人，奴家想要你狠狠操弄。＂
男人早就被海棠弄得欲火焚身，现在看着他一丝不挂还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哪里还忍得住，低吼一声:＂是你勾引我的！＂
说着双手用力握住他的腰身，对准那一张一合的菊部用力插进去，湿润的通道温暖而紧致，被紧握的快感令他闭着双眼长呼一口气。
海棠被插得浪叫出声:＂呜呜……好棒……身心一下子被填满了……＂
男人用力抽插道:＂喜不喜欢我用力干你？＂
＂喜欢……啊哈……再用力一点……嗯哈……＂
男人一把抓过他背上的头发:＂原来你喜欢这种。＂
＂嗯啊……奴家喜欢被你插……快用力……啊哈……＂
男人听着他的话兴奋起来，也变得更加卖力，开始大开大合地用力抽插，把海棠干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呜呜……＂
＂不是喜欢我的大家伙吗？怎么还抽抽嗒嗒的？＂
海棠趴在床上头发凌乱地披粘在脸颊上混合着汗水跟生理泪水他大声喘息着:＂啊哈……我喜欢……呜呜不要老攻那里……会射的……＂
男人望着他裸露在外的粉色肌肤，没想到他的身体这么敏感，一边用力抽送一边痛快地在他雪白的臀部上用力拍了两个手掌印。
把海棠拍得哇哇直叫:＂呜哇……要去了……要去了！＂在他用力叫出声的瞬间射了，他从来没想到前后夹击的感觉这么爽然后直接泄身了。
男人很久没有享受这种驰骋的快感以致他现在还有种眩晕感，心满意足地抽出自己的分身躺在床上，他伸手摸了摸海棠的腰背：“没想到你还是个宝贝人儿，以后好好伺候我，好处少不了你的。”
海棠香汗淋漓地趴在床上，长长的头发铺散在脸颊上看不清表情，他勾起嫣红的嘴角笑而不语没有回话而是抬起头唤小玉进来伺候自己沐浴，他心里很明白他要的不是这么一个糟老头子。
第五章 一厢情愿
小玉推开房门垂首站在屏风后面对海棠恭声道:＂您现在去澡堂么？＂
海棠张嘴咬掉手腕的死结扔掉腰带，他坐起身直视屏风语气坚定道:＂不，我就要在这里洗。＂
小玉没想到他直接提出这种要求，况且房间内没有多余的空间供他沐浴使用，他咬了咬唇心下有点为难。
海棠等候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不悦地皱起眉头语气不满:＂怎么？我辛苦一场连沐浴的权利都没有吗？＂
＂这……＂
小玉急得垂眼泪，再怎么会办事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听着他不悦的语气心中害怕的不行，可又不敢擅自离开请示朱砂只好暗自跺脚。
旁边的男人一把搂住他的腰身打趣道:＂要不你跟我回去得了，省的在这里牺牲皮相。＂
海棠听着他的话内心感动的无以复加:＂你当真愿意养我？＂
男人伸手挑着他的下颚:＂绝色尤物，如何不肯？＂
海棠几乎一瞬间就要张口答应，他双眸粲然喉结来回滚动几番压住自己的情绪，他挪开自己的脸颊嗔道:＂那奴家就等着大人您来为奴家赎身了。＂
话一出口脑海中不期然回想起自己曾经被辗转卖到几个男人手中的场景，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却又忍不住抱有期待。
男人嘴里一边应承着，一边躺在旁边呼呼大睡，年纪大了难免有点力不从心。
海棠望着男人的睡颜，内心偷偷窃喜，比起每天接不同的客人，他更喜欢伺候一个人，更幸运的是才一开始就遇到一个肯为自己赎身的人。
心情一好就不急着难为别人了，他捡起地上的衣物随意披在自己身上，腰带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露出胸前大片春光赤着脚绕过屏风来到小玉跟前，望着他泪眼汪汪的模样挑了挑眉:＂你哭什么？＂
小玉一惊抬起头，发现海棠正站在自己跟前居高临下地面无表情望着自己，他撇了撇嘴:＂是小玉笨，没办法给你弄沐浴桶。＂
＂嗯？为什么没办法？＂
＂这些是由朱砂管事掌管分配的，我们还属于新人没有分配资格。＂
海棠听完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说着直接推开房门，围着花厅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朱砂的人影只得作罢回去。
海棠对小玉挥手:＂我们去澡堂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紧。＂
体内还残留着男人射进去的精液，他得赶紧把它弄出来，不然第二天会发高烧的。
＂嗯。＂
小玉点头会意带着他往澡堂方向走去，待伺候完他入桶泡澡，才转身飞快回到房间取来干净衣裳，最后回到澡堂。
洗完澡，海棠穿着干净舒适的红色丝袍回到房间，小玉则收拾好房间在外面打好地铺便睡去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海棠醒来时身边的男人已经离开了，他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清晨的阳光斜照进来，他衣袍凌乱双臂抱胸地依靠在房门前打着大大的哈欠，环视一圈其他房间均是房门紧闭，意识到时间还早他又跑回去睡个回笼觉。
待睡到中午醒来才想起小玉，他四处寻找小玉的身影，却没想到小玉端着饭菜过来了:＂刚睡醒饿坏了吧，快过来用膳吧。＂
海棠闻着香喷喷的饭菜食指大动，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吃得津津有味，小玉望着他的样子瞬间肚子也饿了。
他眼睛瞟向房顶转移自己注意力道:＂刚刚我从朱砂管事那边了解到，据说昨晚的客人对你很满意，今晚可能还会光顾，这样一来你就有了第一个固定客户了。＂
＂嗯，然后呢？＂
＂然后你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名合格的花倾，从此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海棠听着他的话停顿了一下:＂花倾是不是很有钱？＂
＂嗯，以前也发生了很多花倾为自己赎身的事情，如果到时候你手上有钱又不想待在这里就可以为自己赎身。＂
海棠听着小玉的话陷入沉思，思来想去被自己的否定了，如果独自一人踏出鸾凤阁还是会饿死街头的，回想起昨晚男人对他的承诺心中涌起丝丝甜蜜，如果有男人带他离开想必是愿意的吧，所以他没有把小玉的话放在心上。
饭刚吃完小玉收拾好碗筷出门，海棠坐在走廊边上，双脚吊在下边荡来荡去，他眺望着远方长安主街尽收眼皮地下，宽阔整洁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两旁的酒楼茶肆鳞次栉比，小贩吆喝声叫卖不绝，好一副人间烟火气息，可惜就在咫尺之遥的地方，却隔着两个世界，他意识到从此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栖身之所。
身后响起脚步身，海棠转身，是朱砂。
朱砂出现在他身后一脸和气地望着他：“经过昨晚正式接客在鸾凤阁适应的怎么样啦？”
海棠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摆低头道：“还行。”
“看在你适应能力迅速的份儿上才敢正式让你接客的，不然还有点担心呢，昨晚的赵大人对你甚是满意，接下来好好表现。”
海棠盯着自己的脚尖，犹豫着要不要把内心的疑惑问出口，朱砂也是闲来无事过来转转，见他神色如常准备转身离去。
“那个？”
海棠怯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挽留了他的脚步。
朱砂转身面带疑问：“还有事吗？”
“能为我房间准备一个沐浴桶吗？完事后不洗澡会很不舒服。”
“可以，到时候让小玉来我这里领。”
“嗯。”
海棠垂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他吞了吞口水问出心中的疑虑：“我只不过是被贩卖过来的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不是觉得在我身上有利可图？”
从小处在残酷的环境中，所有的一切都都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上次跟小玉的对话也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想要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