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容貌要上佳,还要身家清白,琴棋书画要样样精通,谈吐举止都要经过严格的培训,而且最重要的是,每一个想要进来的姑娘,必须自己谱一首完整的曲子,再经过楼内的那些乐师鉴赏之后,才算是初步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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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之后还要再经过楼内的层层筛选, 最后全部通过的才能留在楼内进行表演,整个过程, 按照赖药儿的说法, 就是比宫里选娘娘都快要差不多了,只不过是宫里对那些能进宫参选的秀女, 有严格的家世要求,要不然, 这标准还真是不比宫里的娘娘们逊色。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毕竟, 畅春楼跟普通的酒楼青楼都不一样,人家走得可是精英高端路线, 就像是入云阁那般,若是不花些心思,又怎么能够配得上这么高的消费, 满足那些达官贵人享乐的心理呢。
而这么严格的筛选过程, 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畅春楼内的姑娘, 虽然要比入云阁的姑娘多一些, 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然应付一般的客人是够了, 毕竟就算姑娘再怎么少, 也是有着一百多号人的, 就算是来来回回的换着听, 也够个好几年的,更何况每一年楼内还都会进新人呢。
但对于赖药儿这种常年不用工作,又喜欢听曲玩乐的自由职业者来说, 可就有些不够用了,那一百多号人一年之内就让赖药儿给听了个遍,楼内储存着的那些个歌曲基本上都已经在赖药儿这里耗尽了,可以说,若是这畅春楼,再不出点新鲜的花样,那赖药儿可就要转战阵地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想要赚钱的人,像畅春楼这样高端消费的场所,一般人可能听都没听过,但就赖药儿知道的开封城内就有两三家,更别提地段更加繁华的江南一带了。
而显然,就算畅春楼的店再大,像赖药儿这样的金主,他们也是不能轻易的放走的,这不,在赖药儿刚刚表示了无趣没几天,楼里就有了新曲和新人。
“您不是说,楼内的那些曲子您都听腻了吗,这不,我们东家听到之后,特意从江南画舫那边挖来了两个新人,保证能够让您满意!”
说起这事,小二到现在还觉得有些玄幻,倒不是说对于他们东家特意为了赖药儿的要求,跑到江南那边去挖人感到玄幻,而是对于他们东家挖过来的人,感到震惊。
那可是江南最顶级的花魁啊,他们畅春楼虽然在开封有着很大的名气,算是数一数二的酒楼,但放眼天下的话,还真的够不上那最高的档次,别说是江南最顶级的花魁,就算是一般的花魁,他们都得费出很大的力气,许出无数的承诺才能够勉强挖得动。
但现在,没费多大功夫,就把最顶级的花魁给带了回来,这让小二直到现在都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说话的时候语气里也难免带上了些淡淡的骄傲。
“哦,从江南挖来的,江南我倒是去过两次,只可惜当初有事要做,没能去得上那有名的秦淮画舫,倒是没有听过她们的曲子,看来今日我是有耳福了!”
见小二那一幅神秘的样子,赖药儿的兴致顿时就提上来了,这小二他平日里接触的多了,从来都是一副很稳重的样子,能够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卖起关子,想必那被挖来的人肯定不一般。
“什么耳福啊?”
白玉堂刚一踏进雅间的门,就听到了赖药儿那隐隐带了些兴奋的语气,不禁有些诧异的问道,对方的请帖中不是说要问问他们有关于时疫病人的事吗,怎么现在又扯上耳福了,他们又不是要听曲。
“展小猫,白老鼠你们来了,过来坐……”
赖药儿抬起头,一脸就瞅到了这对蓝白配,没有起身迎接,而是坐在原地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坐下,而后凑近了一些带着点神秘的说道:“我跟你们说,这家酒楼的东家,刚刚从秦淮画舫新挖来了两个姑娘,据旁边这个人说,应该不是普通的花魁!”
展昭闻言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在刚刚接到帖子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问个时疫病人的情况还要跑到畅春楼来,现在他是彻底明白了,赖药儿就是摆明了找他们过来听曲的,至于那些时疫病人的情况,不过是顺带着说一点罢了。
虽然明白了这一点,但展昭却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这里又不是青楼,只不过是听曲的酒楼而已,他只是个温厚君子,又不是那种迂腐的老夫子,自然不会觉得这种地方有什么不该来的。
而且平日里在开封忙碌惯了,现在来这里听听曲,放松一下,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他一向很欣赏的两个人在一旁陪着,这样的好事又去哪里寻呢。
跟展昭的想法差不多,白玉堂对来酒楼听曲一事的反应也很自然,毕竟,他平日里这种地方也是没少来得,只不过在听到了赖药儿那古怪的称呼之后,白玉堂却忍不住皱了皱眉毛,有些不满的说道:“你那都是什么称呼啊,什么展小猫,白老鼠的,也太难听了吧!”
“很难听吗?”
赖药儿眨了眨眼,半点都没觉得这个称号哪里难听了,他刚刚只是觉得这样很顺口,所以就这样叫了,再说了,这展小猫,白老鼠,不正正好好可以凑成一对吗。
不过,现在看着白玉堂一幅强烈不满的样子,赖药儿还是从善如流的改了口:“那要不然,小白鼠,白小鼠?”
“赖药儿,你是不是故意的?”
听着从对方嘴里蹦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称号,白玉堂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就快跳出来了,这赖药儿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直接叫他名字不行吗,非要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旁边的展昭静静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默默的旁观着,虽然赖药儿的称呼中也涉及到了自己,但他却完全没有一点插话的意思。
而且看着白玉堂快要被赖药儿气得头顶冒烟了的样子,展昭不仅没有觉得同情,反而有一种你也有今天,苍天饶过谁之类的感觉。
想当年,展昭和白玉堂的第一次相见,对方就一口一口一个猫儿叫着,直到现在也没有改过来,所以不是展昭对这样的称呼不反感,而是他实在已经被叫得习惯了。
所以,在看到白玉堂难得也遇到了这样的处境之后,展昭竟然莫名的有一种微妙的娱乐感,这让他口中本来是有些苦感的茶水,都被他自己给喝出了丝甘甜的味道。
表面上正一本正经喝茶的展昭,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白玉堂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正纠结于赖药儿给他起得那几个外号上。
他堂堂陷空岛五鼠之一,江湖上有名的侠客,若是被人给叫做白小鼠,和小白鼠这么可爱的称号了,那他的威严何在啊,可若是被对方叫做白老鼠,他白玉堂这么一个年轻英俊的人儿有那么老吗。
有心想要赖药儿直接叫他的名字,可看着赖药儿那样一副无辜的面孔,白玉堂又有些泄气,虽然跟对方接触的时间还不长,但白玉堂已经充分的体会到了一点,现在的他想要在嘴上赢过赖药儿,让对方改变想法,那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虽然这么想,但白玉堂还是秉承着不放弃的原则,继续的向赖药儿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时不时的来点武力上的威胁,希望对方能够改变这样的称呼。
赖药儿的反应倒是一直很温和,不管白玉堂怎么说,都是一副无辜的表情,但口中的称呼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个,而且,若是你仔细的看赖药儿的眼神,就会发现他眼里带着浓浓的兴致。
显然赖药儿是在故意的逗着白玉堂玩呢,身处其中的白玉堂虽然没有注意到,但坐在一旁喝茶,静静观战的展昭却明显看了出来,只不过,出于某种不为人所知的心思,展昭还是当做没发现一般,保持了沉默。
而在白五爷还跟赖药儿纠缠于他的称呼之时,雅间的门便被轻轻推开了,动作虽轻,但屋内的三人都是习武之人,自然不会忽视,寻声看去,便见一带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手拿长琴,缓步走了进来。
这女子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几朵粉色的花纹,臂上迤逦着丈许长的烟罗紫轻纱,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着,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于双肩,脸上罩着一层轻纱,看不清面容,但隐隐约约透出来的清秀却更加勾人心弦。
手拿着长琴,女子缓步走到赖药儿对面,放在房间中央的凳子前,微微福了福身,语气轻柔婉约,犹如一曲和煦的春风一般:“小女子清音见过赖公子,见过两位公子……”
“清音……”
赖药儿轻轻念了两次,再看了眼对方这幅清丽脱俗的打扮,忍不住拍了拍手,赞道:“好名字,与你正是相配!”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6点还会有一更,一天双更,感觉宝宝已经不能更赞了^_^
☆、第38章
赖药儿这话是真心的夸赞, 他见过不少的美人,不管是苏锦妍还是紫离, 都是那种平常难得一见的美貌, 但眼前这位女子,虽然一席轻纱蒙面, 让人看不清面容,但那隐隐约约之间的感觉, 却完全不逊色于紫离那让人惊艳的美貌。
“多谢赖公子夸奖, 不知赖公子想要听些什么曲子?”
清音又福了福身之后, 才缓慢的坐在凳子上,把长琴抱在怀中, 一双清澈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赖药儿,语声轻柔的问道。
“那自然是姑娘你最拿手的曲子喽!”
赖药儿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位名叫清音的女子,声音中带着些调笑的意味, 不过说出口的话倒是挺正经的, 毕竟, 对面这女子是新来的, 赖药儿又怎么能够知道对方会什么曲子呢, 若是点了一个不会的, 那岂不是让美人尴尬了。
这样的事情, 赖药儿自然是不会做得, 旁边的白玉堂看到对方这幅有些荡漾的样子,忍不住给了赖药儿一个白眼,虽然对面这位姑娘确实挺有气质的, 但你赖药儿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至于现在这幅样子吗。
注意到了白玉堂那带着些鄙视的眼神,赖药儿挑了挑眉,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过去,竟然还好意思说他,是谁再看到人家姑娘进来之后,就不再跟他吵那些称呼的事情了。
展昭坐在一旁静静的喝着茶,默默的旁观着赖药儿和白玉堂之间的眼神交流,再看到赖药儿那个略带挑衅的眼神后,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丝笑意。
当然,很快展昭就把那丝笑容给收敛了起来,要不然,若是让赖药儿和白玉堂这两人看到的话,那战火很容易就又烧到他这边来了。
为了避免这点,展昭不再继续关注赖药儿和白玉堂两人之间的视线交锋,而是把目光放到了对面那个名叫清音的女子身上,这一看不要紧,展昭的眉头瞬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作为常年跟在包大人身边,经常性的接触到各种各样罪犯的展昭,再把视线挪到这位清音姑娘身上的第一瞬间,就敏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些地方不对劲。
展昭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清音几眼,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甚至就连最开始那种不对劲的感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微微皱了皱眉,展昭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多想了,毕竟,不管从什么地方看,这个清音都是一个很普通的柔弱女子,身上甚至连半点武功内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给他那种罪犯的感觉呢。
这样想着的展昭,不禁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只是当他刚把视线从清音身上移开的时候,就看到本来正在用眼神厮杀的赖药儿和白玉堂,正一脸神情诡异的看着自己。
赖药儿的神情倒是很好理解,那是一种看到了同类的兴奋感,有一种终于找到了小伙伴的感觉,展昭不禁觉得有些无奈,他不过就是盯着清音看了那么一会而已,还是带着怀疑的视线,怎么就能让你误会成这样,这脑回路也未免太大了吧。
如果说赖药儿的神情只是让展昭有些无奈的话,那白玉堂的眼神就彻底让展昭感到有些无力了,这种认识了你那么久,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的既视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他不过就是觉得那清音有些可疑,盯着看了一会而已,这赖药儿和白玉堂的脑子里到底都想了些什么啊,最让展昭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的,是一向理解能力超强的他,现在竟然已经有些读不懂白玉堂那个眼神了。
在白玉堂不明视线的注视下,展昭忍不住回了对方一个无辜的眼神,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当然,他本来也就什么都没做。
不过白玉堂却显然误会了这个眼神,本来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顿时变成了一种鄙视的感觉,像是那种你做得做了,竟然还不承认的鄙视感,弄得展昭也是异常的无奈,他做什么了啊都,就算是看了那个叫清音的几眼,也不至于这样吧,你们不是都看了吗,更何况,他看的原因还跟你们都不一样呢。
赖药儿清咳了一声,打断了白玉堂和展昭之间的眼神交流,虽然说难得看到展昭和白玉堂之间这样,感觉也挺有趣的,但若是平时也就算了,任由他们对视个天荒地老,他也会看得兴致勃勃,绝对不会插半句话。
可现在他们来这里那是为了听曲的,而且人家姑娘都已经进来半天了,才说了那么一句话,就把人家姑娘一个人晾在那里的行为,真心不是大丈夫所为啊,至少,一向自诩最是怜香惜玉的赖药儿,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
被赖药儿一声清咳,给打回了现实的白玉堂,在淡淡的扫了一眼展昭之后,便把视线重新的投入到了对面的清音身上,徒留下不明所以,不知道对方都脑补了些什么的展昭。
想了一会,还是猜不出赖药儿和白玉堂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展昭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丢在脑后,重新把视线放在清音身上,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对面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有些不对劲。
赖药儿左右看看,主要是多看了展昭两眼,见他一点都没有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跟人家姑娘说说话的意思,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半点不理睬自己给他的眼神,赖药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自己先开了口。
“怎么,清音姑娘不摘下面纱吗,这曲子若是有面纱的阻隔,声音可是会失真的啊!”
赖药儿手拄着头,见清音把琴放在了前面的桌子上,甚至已经调好了琴弦,一幅做好了准备的样子,顿时挑了挑眉提醒道。
只是到底是为了怕曲子失真,还是想要见见那面纱底下的容貌,那恐怕就只有赖药儿自己一个人才知道了。
“赖公子所言有理,是清音疏忽了……”
清音低头轻轻一笑,没有与赖药儿争辩带着面纱,会不会导致声音受阻的问题,而是伸出手来,缓缓的把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
或许只有不那么容易看到的东西,才会显得更加珍贵,也更加吸引人,清音一出场带着面纱的行为,便会让人格外的好奇她的容貌,虽然让她摘下面纱的举动,并没有多么艰难,但此时她缓缓摘下面纱的动作,还是不禁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当然,说是所有人,也不过就只有三人而已,小二老早之前就已经退了出去,而这三个人中,展昭是想要看看这个叫清音的姑娘,为什么总给他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白玉堂是想知道这女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居然能够吸引到展昭这样平日里一点都不解风情的人,如此专注的看着她,这三人里,恐怕也就只有赖药儿是真心的,想要看看这清音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
或许是面纱的原因,又或许是这身衣服的搭配,让清音整个人显得很是秀雅绝伦,眉宇之间自带一股轻灵之气,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竟半点不像是酒楼里面的歌女,倒像是……书香世家的嫡女。
这是赖药儿,展昭和白玉堂三人再看到清音容貌之后的第一感觉,虽然说以面貌气质去评论一个人显得有些偏颇,但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一些气质,如果没有从小的培养,没有一定生活阅历的积累,是绝对养不出来这样的女子的。
虽说为了迎合一些人的喜好,一般的青楼画舫酒楼歌女中向来都缺少不了这样气质的女子,但眼前的清音却不是那种特意被人工弄出来的那副模样,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