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男主总是怀疑我出轨完本[仙侠年下]—— by:九粥子
九粥子  发于:2017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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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就是这样子,发起火来不管不顾,得罪人都不知道。云华峰上人人锋芒毕露,她从来不懂得退让。前几年我见她受苦于心不忍,做了点心,趁着她不在去给云华峰上师兄师姐挨个送了一份,她知道的时候是深夜,当时就掀翻了桌子提剑跑了出去,闯进人家房间中将点心挨个砍碎……说说话、服个软就能过去的事儿,她怎么就是不懂?!”陀从枫低声道:“五师兄觉得她欠我太多……可是……”
邢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陀从枫道:“其实是我欠了她的……”
邢阳知道是什么事儿。可是陀从枫言语含糊,很明显不想让他知道是什么事情的样子。
“邢师兄……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宝儿她为我牺牲太多,我又何尝不是?到如今已经十多年了,我一心向着她,可是她呢?非打即骂……怎么就是不能理解我呢?”陀从枫伸手放在邢阳的小臂上,露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两颗滚圆的泪珠子在她眼眶中打转。“师兄,师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她这几年出落的要比陀幼琳更出色。后者是个爆裂的小辣椒,尝一口舌尖都发麻,多尝几口就没什么让人惊艳的滋味了,单从容貌上来说没什么耐吃的。陀从枫却不一样。她温婉、气质出尘,举手投足都飘逸。如今她眼睛湿润,近乎于祈求的看着邢阳。
邢阳五味嘈杂。
他其实……是知道陀从枫的心思的。过了今夜她照旧是那个忍气吞声的好姑娘,但是这一刻她希望能够得到认同——她大概还是不甘心的。她希望有人能够肯定她的想法,告诉她从枫,你对宝儿的好已经足够弥补她的牺牲了,你可以不用这么累,不用一心一意的只考虑她的想法,你该有自己的想法该有自己的性格。
他轻轻拍了拍陀从枫的手,道:“从枫,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陀从枫的眼泪滚了下来,留在雪白精致的脸上,连鬓角都被打湿。她拿回了自己的手,捂在脸上泣不成声。
邢阳叹息着摸摸她的头,一抬眼吓了一跳——陀从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他身上还湿漉漉的,就一件单薄中衣,雪白的领子敞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隐约还能瞧见粉红色的小点。
少年睫毛纤长,忽闪着在他脸上扫下一片阴影,“秉烛夜游,好兴致。”
邢阳不知怎么的有点心虚,刷的一下就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陀从枫赶忙止住眼泪,慌乱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裙。难堪的话就算是要说,倾诉的对象也只能是一个人,她知道分寸。
戚观澜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开口打破了沉寂的空气:“从枫怎么在这里?”
陀从枫赶忙笑道:“宝儿闹着要在房里吃,我就回来陪她了。”
邢阳干咳一声,站起来走到戚观澜身边,微妙道:“洗完了?”
戚观澜低头看他,嘴角有一点弧度——看得邢阳毛骨悚然——他伸手拉住邢阳的手,道:“洗个澡而已,比不上夜谈来得有趣,无趣的事情总是想尽快做完。被子借到了么?”
陀从枫提起灯笼,笑道:“借到了借到了,邢师兄先回去吧,过会儿我给您送过去,也省得再跑一趟。”
戚观澜滴水不漏的道了别,一句都没问陀从枫通红的眼眶是什么情况。邢阳心虚的跟在他身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了过去——
这时候陀从枫已经被茂盛的草叶遮住了大半边身子,只能隐约瞧见嫣红色的衣裙在夜色中微微晃动,像花也像草,她手中灯笼透着温暖的黄色,月光下她半垂着眼睛,轻声道:“师兄,明日我与宝儿便要启程回佛陀宫了。”
邢阳心头一跳,站在原地停了一下,最后还是跟戚观澜一起离开了。
邢阳走出去很久之后还在想她那一个隐晦的眼神儿。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她是舍不得陀幼琳、还是……
第41章 邢星是谁
陀从枫那里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邢阳等了两个时辰都没见着被子的影儿。
他一开始还想着从枫要来,澡要赶紧洗完, 就冲进木桶飞快的搓洗了一遍, 他湿漉漉的爬出来的时候戚观澜刚刚挽好袖子准备帮他擦背, 看着水鬼一样的人愣了一下,还没说话邢阳就速度飞快的撸一把脸上的水, 套上亵裤开始擦头发。
戚观澜:“……”
戚观澜放下了手中的猪苓,接过他手中的帕子, 不轻不重的帮他擦头发。邢阳坐在凳子上玩手指,玩着玩着就感觉不太对,啪嗒一声打开少年的手,瞥他一眼:“当我傻啊?手越来越往下, 我头发还没那么长,这么明显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狭促的笑了一声:“刚才真打疼了?想要报复呀?”
戚观澜道:“……没有。”
邢阳叹了口气,垂下头调整好姿势, 脊椎凸起在小麦色的背上,纹理分明的肌肉结实流畅, 沿着脆弱的脖子曲线一路下滑, 最后深深迈进了白色的亵裤中。戚观澜看得出神, 手又开始不自觉的往下滑。
邢阳道:“阿澜,你想不想阿水啊?”
戚观澜的指尖刚刚碰到他的腰窝, 闻言顿了一下,果断道:“不想。”
“我想他做什么?当时我连他面都没见过就被他平白无故的泼了一身脏水,后来他就直接被接到天道宗去了, 要是心里真有我这个哥哥,怎么会一次都没回来看过?”少年语速稍微快了一点,带着微妙的警惕感,像是被侵入领地的野兽——在邢阳面前是那种乳牙刚刚长出来的、毛茸茸的小猫咪,呲着牙炸着毛捍卫自己的领地。
“……说的很有道理。”邢阳揉着太阳穴:“阿澜,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天道宗么?”
戚观澜低眼看他的后背。富有生机、带着细小的茸毛,他似乎很紧张,后颈上的软肉都在微微颤动。
戚观澜想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他至今还记得戚观水毒辣的手段,那样小的年纪就满怀诡计、谋略伪装样样不落,险些将他彻底从青年身边拖离。双生子可能真的是有些心灵感应,戚观澜清楚戚观水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因为他也隐晦的有这个意思——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
邢阳的表情极其复杂,“……明天我跟从枫幼琳一起启程,我得去见见阿水。”
他背对着戚观澜,不知道少年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只能感受到浅薄的呼吸声。他呼出一口气,紧张得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
邢阳想尽可能的对两个小孩儿做到公平,但是从他们的角度看,他这一碗水就从来没端平过。
平心而论他也觉得当年戚观水做的事情很过分,戚观澜可以选择不原谅,他没有干涉的权利;戚观水……他更加愧疚,许诺会看着他长大的人是他,结果呢?十几年过去了,小孩儿长成了当年身高的两倍多,他却再也没有去照顾过他。
邢阳觉得自己像是个老年人,絮絮叨叨的停不下来:“刚巧这次从枫也要回去,就顺道一起了。”
他身后少年轻微的动了一下。邢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噎得喉咙疼。
“可以,我跟你一起去。”戚观澜叹息道:“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我总不能揪着小孩儿的‘小打小闹’不放吧?毕竟是亲兄弟。”
‘亲兄弟’几个字在他舌尖上来来回回滚了几圈,像是块腻味的肥肉,被他哽着嗓子极不情愿的吞了下去。
邢阳内心嗷的欢呼了一声,转过身来伸手,勾住少年的脖子,把他压了下来。两个人凑得极近,邢阳原本是想像他小时候那样再吧唧亲一口,结果凑近了才发现有点不合适。少年专注迷茫的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几乎要扫到他的侧脸,温热的呼吸交错在一起,竟然有些意外的暧昧。
邢阳尴尬的把他往后推了推,结果没想到戚观澜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压下身来吻在他的唇角。少年落唇的地方异常巧妙,大半部分都在脸颊上,说是故意的可以,但更像是不经意触碰到了邢阳的嘴唇。
戚观澜浅尝辄止。邢阳干咳一声,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刚刚站起来就看见少年羞涩纯洁的看着他:“我以后还可以亲你么?”
邢阳:“……你醒醒,不可以!”
戚观澜失望的转过身去收拾床铺了。
逢天悦走后陀从枫就成了负责乱七八糟生活杂物的人,几个师兄弟的被子床单都是她主动接手的。几天前邢阳出关就有预兆,陀从枫就把他的被子洗干晒过了,上面一股清新干燥的味道。
邢阳打开窗户往外看。长廊上静悄悄的,没听见什么脚步声,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现在这个时间了,再去找人怕是不太合适……更何况陀幼琳还在陀从枫房间里待着,万一人家小姑娘吵完架和好想要互诉衷肠呢?再去打扰就太不识相了。
戚观澜不动声色的捏住青年后颈上的软肉,把他的脑袋从窗户外边揪了进来,然后咔哒一声把窗户关上,按着青年坐在了凳子上。
邢阳沮丧道:“看样子从枫是来不了了。”
戚观澜坐在床边,斯条慢理的将唯一一张被子展开铺好。邢阳推推他:“你睡里边。”
戚观澜乖巧的躺在里边。他中规中矩的把两只手交叠放在小腹处,乌发纤细,被他整齐的束在脑后。邢阳趴在被子上闻了闻,侧着头满足道:“从枫可真是乖巧。”
少年轻声道:“陀从枫没有来给你收拾过东西。你没在的时候我住在这里,被子是我晒的。”
邢阳眨眨眼:“真乖,我家阿澜哪里都好,家务都会做。”他打个哈欠,揉揉眼睛:“我居然也有被人伺候的一天……以前在家里邢星从来不干家务活儿的。”
戚观澜偏头看他:“你跟我讲讲那个叫‘邢星’的人,好不好?”
邢阳犹豫了一下。邢星在他心里占据了太大的地方,他无论是遇到什么都能从里边看见邢星的影子,不知不觉中就遮不住自己的嘴,说话的时候经常会提到他亲弟。提得多了所有人就都知道他有个兄弟,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这个设定……像戚观澜这样直白的问出来,倒是投一次遇到。
邢阳想了又想,还没想好怎么开头给身旁少年委婉的介绍‘这个叫邢星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你们的老爸但是他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玩完就丢胸无大志整天混吃等死还喜欢哭哭唧唧怂了吧唧的抱他哥大腿’这个设定,就头一歪,睡了过去。
戚观澜:“……”
·
邢阳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梦里边忽然出现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大猫,绕着他嗅了两圈就甩开粉红色的大舌头舔他,把他浑身上下都舔上了一层黏黏糊糊的口水,还用软绵绵的肉垫按住他滚来滚去……
邢阳皱着眉挣扎不能,手脚都被按住了一样的难受,他闷哼出生,颈窝里全是汗水,就在他试图挣开束缚跟大猫殊死一搏的时候,耳边忽然炸开一声巨响!
邢阳刷得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戚观澜穿戴整齐站在床边,背对着他看向窗户。
窗外夜空漆黑一片,被浅薄云雾遮得半隐半现的月亮被染红了一大片,妖异的颜色像是人脸上蹦出的青筋,坑洼而扭曲,不远处高山起伏,云海中漂浮着无数浮舟,各峰弟子衣衫猎猎,在半空中御剑疾行,脚下无尽海波涛起伏,掀起惊天巨浪,黑暗中像是无声涌动的巨大怪物,缠绕在一片狼藉废墟之上舞动触/手。
少年一身黑衣,肌肤瓷白,他手中提剑,抬起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睛。
“你可能不能跟陀从枫一起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赶榜成功!
明天就让邢阳去天道宗见阿水~\(≧▽≦)/~
第42章 芳草无忧
终南紫府各峰之间有无数重叠的小世界, 从妙春峰上看过去,只有辽阔孤寂的无尽海, 而现在邢阳透过云海宿舍的木窗, 竟然能远远的看到太清峰。
戚观澜低声道:“这几年灵脉崩塌越来越严重, 太清峰的根基塌陷了大半部分,后灼君求到了蓬莱阁的莲藕, 种在山脚后勉强控制住了山脉流动。”
各峰的弟子修者都在往那边赶。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上大股大股的灰色烟雾,参天大树中隐约有火光, 邢阳心惊胆战,这几年他修为精进不少,定睛看去,山脉果然是在缓缓移动。
他看不清戚观澜脸上是什么表情, 少年依然冷然镇定,匆匆叮嘱了几句就要御剑离去。邢阳心口一动,忽然伸手拉住了他:“我跟你一起去!”
少年站在窗台上, 矮身看他。实际上这几年下来,戚观澜已经完全脱离了过去那个白软小团子的形象, 眉眼浓墨重彩, 堪称艳丽, 这时候他背对火光,伸手缓慢的推开了邢阳, 沉声道:“你在这里不要动,如果火烧到妙春峰来,你就去找……白穂师叔。”
他伸手抱住邢阳, 留下一个沉重的拥抱便抽身离去。
邢阳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觉得不放心,抬手成诀想要御剑而起,门却被哐当一声踹开了——仰白玉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颤声道:“师弟,赶紧跟我走!”
他慌张急了的样子,剑在手中都抓不稳。邢阳一咬牙,眼角看到的少年背影已经消失,干脆直接跟着仰白玉走了。两人疾行在妙春峰山踪中的小道上。仰白玉一言不发,黑暗中邢阳一抬眼,肩膀不由得一塌——
不久前还茂密繁盛的花草,如今竟然枯黄衰败了一大片。
他们二人很快到了白穂的房间。粉色的半透明沙曼在透着几分灼热的空气中扬起来了一片,外室中妙春峰的几位弟子都跪在地上,其中甚至有还没有离去的陀幼琳。但是没有兰长瑾和兰子夙。
仰白玉肃穆,推了他一把:“进去吧,师尊有事吩咐,如今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听了。”
邢阳顿了一下,撩开纱幔走了进去。
太清峰的火终究是烧了过来。白穂房间的窗户开着,遥遥望出去也是一片枯黄的草木,如今又星星点点的火光散落在其中,借着枯燥的助燃估计很快就要烧开。邢阳心思微动,在白穂床前跪了下来。
她房间窗户的朝向是阴面,窗户外边的植株也喜阴,透着一股子横穿后背的寒气。白穂安静地躺在床上,长长的发丝瀑布一样落在地面,又一层白色纱幔横在她与邢阳之间,落下的阴影完全遮盖住了她的面容。
邢阳恭敬道:“师尊。”
白穂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温柔:“阿阳来啦?……咳!”她发出一声力竭的咳声,难受的仿佛要把肺呕出来。外室中响起一片骚动,仰白玉几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灼热的气息让人异常的不舒服。
“……太清峰恐怕是熬不下去了。”白穂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还有个弟弟在天道宗,对么?”
戚观水?
“……是的。”
白穂仰面躺在床上,半响像个孩子一样晃晃脑袋,温柔道:“后灼君说他家的小弟子阿澜身骨极佳,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了好久呢。为老不尊的家伙,总是气我。你去把阿澜的兄弟接回来好不好?让他拜入我妙春峰,我好牵着他去后灼君面前走一圈。刚巧从枫要回佛陀宫,你干脆一起,今晚就启程,等你们回来这边的灵脉估计也就稳了。”
邢阳想到戚观澜,犹豫道:“不能明日启程么?”
“明天……明天就走不了了。”白穂轻声道:“太清峰灵脉崩塌,各峰弟子受规矩所束,理应前去支援,你们要是现在不走,明天就要被抓壮丁啦。我跟从枫说好了,今晚就出发。”
邢阳应了下来。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什么时候走不是走?
白穂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阿阳……我不喜欢终南紫府。十三峰之间近些年疏远得厉害,几峰弟子之间明争暗斗,灵脉本就不稳,哪能经得起这样折腾?”
“……”
白穂声音低沉下去又扬起来,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外边忽然响起了嘎吱的开门声,随后仰白玉扬声道:“师尊!大师兄赶回来了!”
内室中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半晌白穂轻声道:“你出去吧,让子夙进来。”
邢阳后退两步,却在即将退出的时候骤然转身,大步冲向床边,一把掀开了纱幔!
白穂眼睛璀璨明亮,在黑暗中像是一轮散着暖光的小太阳,正震惊的看着邢阳——而她脸颊的边缘,却粗糙如同枯木,半具身体都裸/露在外,手脚已经化成了干柴,深深的嵌入木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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