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冷门门派说变就变完本[仙侠耽美]—— by:刀魂尾生
刀魂尾生  发于:2017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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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容没想过这样的事。发生的事情往往随缘,从不刻意挽留,记住了便记住了,忘记了便忘记了,从未想过什么遗弃不遗弃。
原醇玉这么一讲,倒真觉得那些被忘记的事情有些可怜来。
原醇玉便拉了燕容,两人凑在一块拼那过去的事情。
燕容说原醇玉第一次学会道术法,兴奋地屋内屋外跳了一天。
原醇玉说第一次和燕容打架,看着那么文静孱弱的一个人,打起架来毫不含糊,脑袋上的包疼了好几天才消。
燕容说原醇玉刚进门派时浑身带刺,竟也如峰外弟子那般就燕容贿赂拜师一事出言寻衅,他自然要出手教训一番,叫他知道云尾峰生存之道。
原醇玉说那其实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只是燕容完完全全给忘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街道上,燕容与仆从失散,找不着回家的路,手里捏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在街头乱转
原醇玉刚好流浪到那一阵子,看了糖葫芦嘴馋,晃晃悠悠走过去,欲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窃。
不料还未出手,燕容先按了他的手,说我看你在附近转悠挺久,你带我去城南燕府,糖葫芦要多少有多少。
原醇玉被吓住了,第一次鲜明地感觉到什么叫豪气。
燕府出手阔绰,尤其对有关小少爷之事毫不吝啬。原醇玉将燕容交到燕府,得了沉甸甸一块金子,放在衣服里压得胸口疼。
后来原醇玉成了燕府的常客。自然,原醇玉是墙上君子。熟悉了燕府的路径,原醇玉便发现许多事。
原醇玉发现燕容小少爷迷糊,桌上的糕点少了一整盘也浑然不知。
原醇玉发现燕容小少爷不喜与人交际,常在重要宴会上偷偷跑出来,与墙上的知了说话,原醇玉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装作那知了接燕容小少爷的话。
原醇玉发现燕容小少爷不爱出声,总是没什么存在感,常常被下人无意识忽略,便是忽然发起烧来也一声不响,原醇玉不得不悄悄摸快石头飞过去提醒提醒在门外打瞌睡的侍女。
原醇玉发现燕容小少爷真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伤了不喊疼,病了不喊难受,也不见他为什么伤心哭鼻子,侍女奇怪道桌上的糕点是不是少了一盘,小少爷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说不必理睬。
燕容笑了一声,听笑话似的。
“太久远了,不记得了。”
原醇玉又说,燕容一声不吭就去闭关,一闭关就是三四年,原醇玉等了三四年,追在他身后的莺莺燕燕他一个都不曾碰过。
他每日要去燕容闭关的地方溜一圈,看燕容是否出关。魔道在外头兴风作浪,不出关也好,多少弟子在与魔道作战中一命呜呼。
原醇玉没有说完,燕容扑上来,按着原醇玉一通乱吻。
燕容吻得毫无技巧,原醇玉抱了燕容的脖颈,将主动权抢到自己手中。
“那个游戏,还继续么。”趁着间隙,原醇玉喘着气,目光沉沉地注视着燕容。
燕容只道:“什么时候停了。”
原醇玉抵着燕容的前额,双眼半阖,呼吸热腾腾地扑在脸上。
“这个游戏,如果我忘了,你替我记着。”
“关于喜欢,还有一件事,我现在告诉你。”原醇玉低吟道。
原醇玉抓过燕容的手。
燕容忽然觉得手上一阵酥麻一直窜到心窝里。原醇玉身上的铁链子又丁零当啷响起来。
丁零当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呼吸乱了一拍,便再难以稳下。
情丝入魂,便是一场春宵。
“燕容。”
“燕容。”
“我不想上重生台。”
原醇玉瘫软在他身下,目光迷离时,嘴上如是说道。
“那就不上。”燕容俯下身,啄去他眼角的泪滴。
——
意识回醒,燕容脸上潮红未褪,扑了把清凉符在脸上,才出了锁魔塔。
正琢磨着重生台一事,撞见有段时间没在大师兄身后晃悠了的徐越小童。
燕容四下打量,趁无人注意,随手把人拐了。
小童在燕容臂弯里呜呜叫,燕容手一松,这小童就跳到树后,防备道:“你,你要做什么!”
“你不要紧张,我问你个事。”燕容把人捉回来,自觉和蔼道,“你是魔修的孩子,上那重生台的事你可还记得”
徐越松了口气,摇摇头:“公子,我下了重生台,已前尘尽忘,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重生台,真就那么厉害。”燕容思忖着,又问,“便是长老们如何施咒的也不记得了?”
“那重生之术怂人得紧,我只记得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疼,哪有什么心思去看长老们如何施法的。”徐越道,“倒是这重生台的创建者现在不就在门中么,公子去问渡尘仙君便是,渡尘仙君创建了重生台,自然对重生台了解的一清二楚。”
燕容哦了一声,徐越便要走,燕容手一伸又将人捉回来:“你是如何知道渡尘仙君便是重生台的创建者的”
徐越目光闪了闪:“我读书读来的。”说罢挣脱燕容的手,道还有要事在身,急匆匆地跑了。
一个未入门的小孩有何要事。
跑得倒是很快。
燕容瞧他跑远,抬脚往渡尘仙君的住处去。
渡尘仙君却不在住处,燕容扑了个空,听临时过来侍候仙君的弟子道,仙君说要在太荒山中游玩一番,也没交待什么时候回,只叫他无需等他做自己的事即可,就这么走了。
燕容原地呆了一会儿,召出剑,御剑往天上飞去。下面的弟子嚷嚷燕师兄什么,没听清,被燕容抛在身后。
饶各峰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山旮旯里找到赤着脚挂在树上的渡尘仙君。
“嗳呀。”渡尘仙君从树上翻身下来,清风徐来,衣袂翩翩,渡尘仙君的神容平和端庄,一派仙气,“小哥好得真利索,这么快就能御剑了。”
燕容便也当没看到方才的一幕,落在渡尘仙君跟前,直截了当道:“那重生台可是仙君创建的”
“你这话,想必是为你那锁魔塔中的道友问的,我早就听说这些天你往锁魔塔中跑得勤。”渡尘仙君说完却叹道,“可这重生台并非由我所建,只因我效命于他,替他管下界之事,竟为人误解。你若问我重生台的事,我其实并无所知,实在惭愧。”
“不知创建这重生台的是哪位神君”燕容问。
渡尘仙君却道:“嗳呀,天机不可泄露。”
燕容皱了眉。渡尘仙君拂了把袖,又道:“不过以你的修为和仙根,要毁去重生台并非难事,若真想毁了重生台救你道友,你大可一试,只是……”
作者有话要说: 原醇玉:撩撩撩撩个鬼,通通边去,撩汉我来!撩汉究极大法biubiubiubiu——
(作者一个人似乎玩得很开心)
今天二更啦,看字数!看字数!又发了糖!快来啾啾啾啾啾啾我!或者让我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明天……不知道更不更,修文不更新,更新不修文,发现前面吞了好多标点符号啊忍耐着bug看到这里的都是真爱,真爱来,举个爪让我蹭蹭
☆、第 31 章

“只是你想清楚了。”
“这小门派好不容易成长起来, 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可是根基依然不稳,若是这时候遭遇打击,恐怕前功尽弃。我听说你闭关了三年,那三年发生的事,你可曾向人了解过”
“况且,你这么做, 真的就是救你道友么?心志动摇,便生出心魔,放任他如此只是徒增痛苦。有些事情, 还是忘记的舒坦。这重生台,便是给人一个从头来过的机会。”
……
他这辈子总是忘事。
可他记得,原醇玉起早贪黑练习法术,短短几月从一个只会些杂耍的小不点变得令他感到难以招架。
他记得原醇玉在各峰之间奔来跑去, 跟在各峰的优秀弟子身后揣摩学习,又讨好各个长老只为求得一句点拨。
他记得原醇玉与人切磋总是鼻青脸肿的回来,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第三天如此,渐渐的身上的伤越来越少, 比试中排名节节攀升。
便是这样看在眼里,他记得自己不起波澜的修炼,第一次有了冲动。
原醇玉看不惯他总忘事,说忘记, 是因为从未将什么放在心上。
原醇玉什么都能记得,燕容不知他如何将这么多事放在心里。
若是全都抹去,想必心里会空出一大片罢。
“我并非想毁去重生台。”渡尘仙君架云载燕容回云尾峰,燕容坐在云上,如是说道,“只是这事非插手不可,还望仙君莫要阻拦。”
门派内比试如期进行,原醇玉上重生台的时间被安排在比试结束后。
看守锁魔塔的弟子将这事告诉了原醇玉,说罢看着囚室中狼狈的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人曾是门中受尽景仰的师兄,在讨伐魔道的一战中立下无数功劳,如今却被囚在锁魔塔,多讽刺。
若他不曾生出心魔,在这场比试中,他必然是万众瞩目的主角了。
可惜……
“师兄,怎会生出心魔呢?”喃喃出声的时候,那弟子才惊觉自己在本人面前问出了口。
竟真的得了回答。
“欲望。”原醇玉的声音从胸腔中闷闷地传出,干涩而失真。
那弟子见原醇玉抬起头来,凌乱的发丝下,削去了棱角的昔日英才,此时的目光十分的柔和。即便双目仍然泛红,却不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心疼。
他不忍再看,轻轻阖上门,转头走了。
那弟子前脚方走,后脚又有人来了。
原醇玉起初以为是燕容,却并未听见开门的声音,已感觉到眼前站了个人。
原醇玉猜到来人身份,俯首道:“听说是仙君救下了燕容,小人感激不尽。”
渡尘仙君道:“便是这个时候,仍然不肯将你的面具摘下么。”
原醇玉一愣:“请仙君明示。”
渡尘仙君道:“你说说,你的心魔因何而起。”
“我心生嫉妒,诋毁同门,看不得别人比我好。急功近利,无法平和待人,懦弱,贪婪……”
原醇玉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渡尘仙君却摇摇头,道:“你所说的这些,到底是心魔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的话”
“门派比试的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被什么困住,生了心魔。”
渡尘仙君一挥袖,原醇玉便感到身体一轻,从重重桎梏中脱离出来,变得轻盈无比。
“在这时日你可自由走动,凡人看不见你,你同样也无法触碰活物,若还无进展,上重生台前,一切将回归原样,你只当做了一场梦。”
原醇玉伏地谢了,没忘了问:“不知仙君单单帮我一人,是否有什么原因?”
渡尘仙君一噎,面露不满。
“你这人防备心真重,别人得我一助,往往只记得感激,你却还要问原因。”却转身又道,“我帮你,确实是因为需要你解一道缚。”
原醇玉不解,他虽对缚有所钻研,但也仅仅是小辈,远不到惊动神仙的地步,要说集大成者,还属十竹山庄对缚一类最有研究。
便听渡尘仙君道:“这道缚因你而起,也只有你能解。”
渡尘仙君说到此,也不说是怎样的缚,缚了何物,便在虚空中隐去了身形。
原醇玉一琢磨,都说这渡尘仙君下凡是为了寻块石头,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并非仅仅如此。
朱吟泊进了燕容房间,见燕容在写着什么。
“好久不见你拿笔了。”
“记着点东西,怕转头就忘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常常这么记东西。”燕容晚饭没到,朱吟泊将手中的食盒放在燕容桌上,“到时候比试,醇玉不在,你上了场好好比,莫要让师父失望。自然……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燕容仍在写着,头也不抬道:“师兄自己也应当小心,那么多人可都盯着师兄的排名。”
朱吟泊笑了笑,道:“我知道。”
目光仍停在燕容身上。
“燕容。”朱吟泊目光如水。
“便是师兄不在了,你也该好好照顾自己。”
燕容打了个哈欠,靠到朱吟泊身上蹭了蹭,端起食盒。
“好好。”
“都听进去了?”
“都听进去了。”
分明一副没上心的敷衍样,叫人放心不下。
朱吟泊回到房间,徐越在门外等他,夜色沉沉,小孩手里把着灯笼柄将灯笼支在两条腿间就打起瞌睡。
朱吟泊抱了人进去,孩子的脑袋拱在他胸前,嘴巴里嘀咕着似是梦呓。
“公子……”
“等你出师了,就收我做徒弟,说好了的。”
朱吟泊把人在床上放好,被子捻好。
“世上那么多人,怎么就巴紧了我做你师父。”傻得可怜。
徐越喉咙里咕噜一声,翻了个身,睡沉了。
当真傻得可怜。
朱吟泊便想起一年前,他捡了这魔教的孩子回门派。
这小孩坐他膝上,嚷嚷着要吃梨。
朱吟泊就给他削梨。
同门见他当真削起梨来,笑道:“你干嘛还真给他削了,反正这小魔头就算吃了你的梨,也不记得你的恩情。”
朱吟泊削好梨,放到小孩手中,问他:“等会儿有个台子让你上去一会儿,你愿意不。”
徐越说:“我要上。”
周围弟子哄堂大笑。见过躲着逃着死都不上重生台的,却没见过赶着上那台子的。
朱吟泊摸摸这孩子的脑袋瓜子:“等会儿上了那台子一切就能重新开始,可能会有点儿疼,挨过去就好。”
小孩儿抱着梨啃,一边啃一边鼓着腮帮子说:“朱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朱公子的。”
看着是个机灵鬼,啃梨时整个傻乎乎的模样。
孩子不知道魔道许多人都死在朱吟泊剑下,自愿上那重生台,抽去修为,抹去记忆。
比试第一日。
燕容站在比试场外纠结了一会儿,见各峰弟子一片一片地来来去去,时不时被输家的哀嚎灌耳。
燕容本就不喜欢比试一类的事情,曾经为了搁倒原醇玉在比试场上努力过,比着比着,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不知将光阴花费在搁倒别人上到底有什么意义。光是眼睛一瞟到场上,就感到懒意横生,越发觉得比试不如回去睡觉。
可大师兄叮嘱了好好比,反正要分个输赢,速度过了。
上场,下场,花争弦的目光黏在他身上,不必回头看也知道必然是燃着战意的目光。
燕容左思右想,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挑起花争弦战意的事来。
花争弦这人修为不及他,在比试时倒很有一套,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法子。
若和他遇上,不知花争弦会用什么法子对付他。除去这点猜测,整一日毫无趣味。
燕容在比试场煎熬时,原醇玉在云尾峰内溜达。
心魔说他懦弱,贪婪,原醇玉自己觉得很对,仙君却让他再好好想想,原醇玉就不知怎么做了。
漫无目的地四处飘荡了一会儿,在燕容最爱窝着的小破屋停下。
原醇玉眼尖,一踏进屋就看到桌上的簿子。
原醇玉翻了翻,是个空白的簿子,只有第一页写了字。重生台,原醇玉,修为,记忆。修为二字被圈了起来。
便是他原醇玉将上那重生台失去修为和记忆,可这圈是什么意思。
原醇玉合上簿子,又想起燕容曾经常用簿子记事以防自己忘记。心里一动,手已拉开屉子,熟门熟路地摸出一本显出老旧的簿子来。
燕容闭关时原醇玉悄悄翻过,反正什么都要忘了,悄悄地再翻一遍,即便燕容发现,再见到他时也不好找他理论。
翻过半本,笔迹断在中间,后半本就都是空白了。
原醇玉物归原处,出了燕容房间,又转悠了一会儿,在朱吟泊房间前停了一停,又在朴山长老房间前停了一停。
想起小时候常常在朴山长老房间内翻到各色杂书,后来又拉了燕容上船,朴山长老床板下一本话本上的某一面仍留着燕容的口水。
原醇玉把云尾峰转悠完了,准备下山看看,走到峰口想起这日门派内大比,脚步一转,走向主峰。
作者有话要说: 打鸡血的两天让渣作者忘记自己其实是个时速500的手残竟然青天白日浪了起来结果被看不过的母上大人喊去干活结果晚上码了一点点根本更新不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中带泪。关于修文我怀疑我打开了假文,标点符号仿佛一会儿没一会儿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可能我是个假的,学会微笑。宝贝儿如果你们看到bug求捉虫,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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