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是男生当中少见的爱吃甜食的,全家就只有他一人爱吃,常常一个人买一个大蛋糕回去,徐俏和连微整天嚷嚷着减肥,每次看见桌上的蛋糕就像看见死老鼠一样,避之不及的样子。
两个月没吃上甜食的徐越馋馋的,眼神“呲溜”一下看看蛋糕盒,好不容易等到傅庭川放下筷子,然后把盒子往前挪了挪。
徐越正襟危坐,等着傅庭川开口。
然而等了半天,他第一句话却和徐越想象中的不同:“你今天吃了生鱼和紫菜。”
徐越愣了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好点点头,一脸小白兔的样子应着:“对啊。”
傅庭川莫名笑了声:“好吃吗?”
“好……好吃啊。”徐越愈发莫名其妙,警觉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觉得我吃的太多,要我买单吧?诶我跟你说,当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
“你放心,我买单。”傅庭川唇角的笑忽然隐去了,“虽然今天并不是你的生日。”
这话一出,徐越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了,两人沉默地对视许久,徐越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滞:“你什么意思?”
到这个时候,傅庭川终于舍得把那个盒子打开了。
里面装的根本不是蛋糕,而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纸和照片。傅庭川抽出两张,递到他面前:“程时逸的生日确实是今天没错,可徐越的生日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我说的没错吧?徐越同学。”
那两张纸分别是徐越和程时逸两人的身份证复印件,也不知傅庭川是从哪里弄到的。徐越只扫了一眼,头皮就开始发麻,身体里的血液好像瞬间停止了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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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越张了张嘴,想最后辩解一下,傅庭川抬手,示意他先闭嘴。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那场车祸你伤得不重,但是忘了很多东西,甚至连字迹都不一样了,太多破绽,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我自己是学医的,我家里很多人学医,什么车祸之后性情大变这种说辞,我是不信的。你想假装程时逸,可是装的一点都不像。恕我直言,实在是太差劲了。”
“不过一般人宁愿相信你是撞坏脑子,也不会去想到灵魂互换的。”傅庭川从那堆纸里面抽出最厚的那叠递给他,“三个月前,北欧和东南亚各发现两起碰撞事故,事故中牵涉的八人均发生了灵魂互换现象。我叔父在美国的一所医学院里工作,事故发生不久后,他就连同那八个人一起失踪了。当时发现灵魂互换后,媒体短暂报告过此事,后来就没有一点风声,这些事就被当做洋葱新闻,很快被遗忘了。”
“如果他们被机构秘密转移做研究,而非公开的话,事件的性质就不同了。一旦你被发现,也会很危险。好在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你没有把这事说出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徐越听着这话,怎么听都像是骂他的……不过看样子,傅庭川没怎么生气,也并不是特别介意这件事。啧啧,毕竟是前男友嘛,要是是现男友,估计连宰了他的心都有。
不过……
“你早就怀疑我了,为什么到现在才说?你故意耍我呢?”
看他扮演程时逸、看他出丑、然后不停地找茬……
“我没那么无聊。”傅庭川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嗓子微微有点哑,“我本来就一直在搜集这些证据,想看看你有什么动作。不过……今天医院里有消息说,躺着的那个‘徐越’……也就是程时逸,快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小惊(喜?)
接下去这两人要开启下一段新生活了……
#有奖竞猜# 富二代和傅庭川谁先吻的对方?
☆、第14章
徐越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当然,“糟糕”这个词纯属“恐惧”、“惊讶”、“紧张”、“绝望”等等负面词汇的概括,他真实情绪的复杂程度,理个三天三夜都理不清。
傅庭川安慰他:“你也别太害怕,还没到那个份上……”
“老子都快挂了!你挂一个给我试试!”徐越忍无可忍地朝傅庭川吼了一句,反正他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什么了,不爽了和他干一架都成。
徐越本想亲自去医院守着,结果被傅庭川三言两语劝了回去。傅庭川怕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一个不小心真的去见马克思了,徐越当场痛哭流涕,到时候这事就可疑了。
傅庭川医学世家出身,什么医院都认识人,早就打好了招呼,让人一有新情况就打电话过来通知。
徐越这才稍微安静了些。
两人回到家后各回各房,谁也没和对方多说一句话。
之后的几天,傅庭川照样天天往外跑,白天是绝对不在家的,徐越就呆在家里继续看电视打游戏浪费生命,只不过和之前两个月比,注意力难以集中,经常走神,有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没几分钟就开始做噩梦,梦见的都是自己死了之后的场景,每回醒过来都吓出一身冷汗。
他挺怕死的,这点和他老爸徐腾辉一模一样。准确的说,他们全家都一样。越有钱的人越怕死,因为拥有的多,就更难放下。
而且……徐越仔细思考了一下,要是就这么死了,好像挺不甘心的。长那么大也没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特别的痕迹,现在就死了的话,没多久就会被遗忘吧。
想想就可怕!
好在医院躺着的那个“徐越”病危了一次后,倒也一直是那个状态。之前徐越提心吊胆了半个月,白天在家天天都担心傅庭川忽然一个电话打过来,通知他“徐越”去见马克思爷爷了。
人在心事重重的时候通常吃不好睡不好,徐越失眠了半个月,额头上发了好多小痘痘,一郁闷了就点外卖当零食吃,方圆十里的炸鸡店都被他点了个遍,体重“蹭蹭蹭”上窜的速度堪比火箭,某天早晨照镜子的时候终于被自己吓了一跳。
程时逸还在他身体里躺着呢,要是两人换回来后他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形似“月球表面”的圆形物体,要么后悔自己换了回来,要么立马跳起来宰了自己……
徐越不怕被小白脸追杀,只是觉得这样好像多少有点不厚道。他活到现在良心发现的时候没几回,倒还都是近两个月在这具身体里才发生的。
真邪门。
当天傅庭川回家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多了一台跑步机,以及……
一位光着上身挥着细胳膊细腿的小白脸。
傅庭川喝水喝到一半的动作顿在那里,眼神斜斜地往徐越身上乱瞟,徐越没在意,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拽下来,然后走下了跑步机。
还没跑多久呢他就喘的要命,程时逸这小身板太不耐草了,跟个小姑娘似的。
徐越虽然不是特别爱好运动,但从前为了保持身材,习惯性健身,跑过两次半马一次全马,成绩都不错。这会儿根本跑不动,心理生理都极度不舒服。
徐越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发现傅庭川还在看他时,一个激灵就把一边的毛巾拿起来往他身上一甩。
傅庭川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躲闪不及,于是那条浸透着“美男子”“程时逸”汗水的毛巾就华丽丽地盖在了傅庭川的脑袋上。
傅庭川:“……”
把毛巾拿下来重新露出那张傅庭川脸时,那温度低的都不需要开空调了。
徐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什么……谁叫你用那么下|流的眼神盯着我看的!”
傅庭川闻言冷笑一声,把毛巾重新扔给他:“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一点企图,你又不是程时逸。”
这句话让徐越愣了一下,反应了三秒,随后这厮贱兮兮地跑过去勾了勾傅庭川的脖子,一身臭汗全往他干净到不行的白衬衫上蹭:“哎哟,看来是旧情难忘啊。你不是还喜欢那小子吧?我看他日记写的,当时是你要和他分手的吧……”
啧啧,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这男人心,完全是马里亚纳海沟嘛。
傅庭川把他手臂挪开,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我累了,今天不做晚饭了。你点外卖吧。”
徐越:“……作为一个男人,心眼居然这么小!”连开个玩笑都不行!
激将法对傅庭川没有用,这人一生气就搞罢工,脾气犟的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徐越想着得亏不是在高中啊,不然用他这脑袋瓜子去给程时逸考试,非得隔三差五进办公室叫家长。
程时逸的专业是商务英语,而徐越同学不管是“商务”还是“英语”,都是一窍不通的。A大自诩名牌大学,净喜欢整幺蛾子,比如说,开学考试。
“这不是大学才有的玩意儿吗?!”徐越刚跑完步,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班级群里的考试通报,忍不住吐槽,“不去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不算什么学分。”
傅庭川下班刚回到家,连水都没喝上一口。他走过去踹了徐越一脚,让他挪出个位置给自己。
徐越很不爽的起身,分了一个屁股大小的地儿给他,嘀咕:“坐单人那张不行啊……”
傅庭川一边拿起遥控器换台,一边盯着电视屏幕目不斜视地说:“我警告你,你现在是‘程时逸’,不准翘一节课、一场考试。”
“我爸妈都没管过我,你算老几?”
徐越半个身子还靠在沙发上,肉肉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边,灵活的小胖子“哧溜”一下就钻到了他怀里,徐越吓了一跳,脚一抽就踹上了傅庭川的屁股。
傅庭川回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呼出一口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的行为稍有差池,就会惹人怀疑。你现在的行为关系到你们两个人的命运。况且,你得做好万全的思想准备,万一你们长时间换不回来,你想过怎么办没有?”
徐越被他说懵了,没吭声。
“我知道你以前过的是标准富二代的日子,不用考虑钱,不用考虑学业,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得认清现实。”
傅庭川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喜欢给人说教,同居到现在,类似的话徐越已经听了八百遍了,耳朵都快生茧了,不过这次说的,也不无道理。
是他一直想逃避,但是必须承认的。
哎,怪就怪在他前二十几年过得太顺了,人生果然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连徐越这样的天生乐天派,都难免有点消极。
徐越觉得和傅庭川是校友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偶尔可以搭他的车。其实他们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但徐越似乎每天晚上跑步把第二天的力气都用光了,早上都极其懒,腆着老脸去问傅庭川能否蹭他的车。
傅庭川考虑了一下,然后拒绝了。
“之前我爸妈不在,家里装修,现在他们回来了,装修的也差不多了,我应该会搬回去住。”
“不行!”徐越急的傻眼了,两个字脱口而出,傅庭川皱了皱眉,等着他的下文。
“那个……刚装修完的房子不能马上住!有有害气体,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徐越说瞎话不打草稿,满脑子想的都是傅庭川不住在这了谁给他做饭吃。什么小龙虾啦,剁椒鱼头啦,柠檬鸡啦……统统都吃不到了?!
傅庭川才不吃他这套,扯了扯嘴角:“没刷墙,死不了。”
开学前一天,傅庭川收拾完一个行李箱放在门口,徐越出去溜了捣蛋鬼肉肉回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黑色的行李箱。
厨房里传来油烟机和炒菜的声音,肉肉和徐越同时吸了吸鼻子,肉肉叫了声,徐越咳嗽了声,然后向厨房走去。
傅庭川穿着黑色的T恤和宽松的白色运动裤,背影高大挺拔,徐越突然想起刚搬进来的那会儿,他第一次看到傅庭川的时候,差点吓得跳起来。
桌上放着一盘地三鲜和红酒牛腩,闻着那味道他判断傅庭川正在炒蛋炒饭。淘米这块习惯性由徐越负责,他总是估不准两人吃饭的量,刚开始总是少煮饭,后来手头大了点,每天都会有剩饭。有时傅庭川能在早上把剩饭煮粥解决掉,有时就只能炒蛋炒饭了。傅庭川炒的蛋炒饭油而不腻,通常搭配青菜豆腐汤,徐越还挺喜欢那味道的。
不知不觉两人也一起住了两个多月了,现在傅庭川就要走了,今天过后这里就只剩他一个人,徐越莫名有点伤感。他长这么大就没舍不得过什么,可现在……他舍不得傅庭川做的菜啊!
傅庭川嫌弃很多饭一起炒的味道不够鲜,通常都是两人份分开来炒,这会儿刚炒完一份盛到盘子里,转了个身,就看到了倚在厨房门上发愣的徐越。
他叫了徐越一声,然后端起那盘蛋炒饭递给他:“端出去。”
徐越接过那盘蛋炒饭,放到外面的桌子上,然后又回到了厨房。
傅庭川刚刚在锅里重新倒了点油准备炒第二盘,见他回来了,挑了挑眉:“干什么?”
徐越的神情,有点别扭:“……要不,你教我炒蛋炒饭吧。”
他怕从此以后天天吃外卖被地沟油毒死……
徐越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没什么大毛病,但不知道为什么,傅庭川听了后的眼神明显一变,好像定格了几秒,然后动作极微小的点了点头。
徐越:这么为难?!他大少爷八百年提出个小小小小的请求,他这么为难?!
徐越心里还在吐槽,一边的傅庭川已经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围到他的身上。系围裙带的时候有一瞬间傅庭川的手臂环着他的腰,徐越身体有些不自然地僵了下。
如果不知道傅庭川的性取向,他是不会这么别扭的,然而心里提前有了认知,反而让他很多时候都刻意和傅庭川保持一定的身体距离,也不知道傅庭川有没有所察觉。
“先热锅放油,大致能浅浅覆盖一层锅底就可以。等油滚了换中火,然后把混合着蛋液的米饭倒进去。”傅庭川让开半个身体,把碗和锅铲递给他,“你来。”
徐越犹豫了一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保持着身体离锅半米远,伸长手臂,猛地把碗在锅上方翻了个身。
里面的饭“啪”一下全倒到了油里,由于动作幅度过大,热油溅了起来,有几滴溅到了徐越手臂上,火辣辣的,不算太疼,但是他显然被吓到了。
尼玛炒个蛋炒饭还冒着生命危险?!
傅庭川走上前去把火关的小了点,看了看他的手臂,淡淡地说:“继续,再不翻炒,你的饭就焦了。”
徐越从前都觉得自己胆挺大的,下了厨房才知道那算老鼠胆。
他家掌勺的那个菲律宾小姑娘真是太不容易了!要是她这时候在徐越面前,徐越非得冲上去给她一个熊抱不可!
这不是碗简单的蛋炒饭,里面除了蛋还有其他的东西。黄瓜和火腿丁是傅庭川提前切好的,他刀工了得,切的细碎又均匀,一红一绿,点缀在金黄的、颗粒饱满的蛋炒饭上,色泽很是诱人。
等到这碗蛋炒饭出锅,徐越都不敢相信这是他做的!那么香!那么好看!
他一个激动,差点把锅给掀了,好在傅庭川在旁边及时按住了他的手腕。他依旧神情寡淡地瞟了徐越一眼,不动声色地说:“我来吧。”
这顿晚餐很丰盛。两个人,两碗蛋炒饭,两碗汤,两个菜,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徐越吃得比往常还香,很快就吃完一碗,傅庭川接过他的碗,给他又添上了一大碗。
徐越愣了愣——这家伙今天很自觉嘛。
傅庭川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刚重新拿起筷子呢,突然抬头冲他笑了笑:“最后的晚餐,多吃点。”
徐越:“……”
说的像他要上断头台了一样,听得人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徐越叫了他一声。
“嗯?”
“你什么时候走?”
“吃完再归下东西。”傅庭川笑笑,“你不是舍不得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