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黄完本[古耽]—— by:脑补帝
脑补帝  发于:2017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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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吃得快活,就是吃多了腻得很,甜味都直冲鼻孔去了。后头还起了错觉,以为蜂浆要从鼻孔处流出来,擦了好几下才知道闹糊涂。
见状,白公子就不让吃了,李云舍不得丢,就取了几个碗来装着,零零散散的部分就直接给了外头的杂役,中间好些的部分他盛起来要送到隔壁去。
白公子闻言不做声,李云径自说:“隔壁人缘好,咱们搭不上,也甭招惹成仇家。”说罢不适地抽抽鼻子,看看依旧不吭声的白公子,李云把碗放回去,上前勾住白公子的肩,说:“甭绷着脸呐,最好的那些都给你留着呢。”
白公子不嗜甜,到底替谁留起来的就有待商榷了。
李云自知理亏,嘿嘿笑了几下,倾身轻啜了那张抿着的唇,才正儿八经地哄人:“白家郎君心胸宽得能撑船,这小小山门上上下下,哪一个比得上呀!”
白公子轻轻睨了满脸笑意的李云,良久才松了嘴,让他亲进来。
直到两人嘴里都甜腻起来,白公子才道:“去罢。”
“好嘞!”
七爷
那碗蜂巢,关题丰最后打发给下人了。
这不怪他,那么大一碗,他啃了两口就甜得发慌,脸都塌下来了。不过后来见着李云,他倒和颜悦色起来。
齐听寒也让这么一碗东西弄懵了,想想应是李云的主意,才收下来的。
老祖高寿只宴请山门上下,已经出师的弟子纷纷赶回来,整个山门热闹许多。就是午后会有一小段时间忒安静,李云暗暗观察下来,发现这群人都困觉去了。
白公子说那是打坐,修的是心法,静的是人心。
李云说:“怎么没见你打坐呢。”
白公子笑笑,“用不着。”
客房很快就住满了,后头回来的弟子只能和相熟的一起住。几乎客房也被两两塞满,剩下的只能去挤师门的大通铺。李云与白公子同住一间,倒是关题丰虽人缘极佳,偏偏就守着客房,没人住进来。
李云对此十分好奇,碰巧过两日有人来院子找关题丰,刚好碰上李云,就颐指气使地让李云带路。李云定眼一看,认出对方正是当日在武场的弟子。这人年纪轻轻,瞧着十六七罢,模样挺俊朗的,就是唇太薄,说的话也不太中听。
关题丰刚好在房里,就打发李云走。李云刚掩门出去,里头就响起几声责骂,嘭嘭嘭地几下拍案声吓了他一跳!
李云一回头,青年已经摔门而出。关题丰自里头喊了声七爷,青年怒目回视,指着关题丰大骂:“混账玩意!甭以为我大哥瞧得起你!这回不将我弄出这鬼地方,我弄不死你!”语毕,见李云就在身旁,竟把火气全泄在李云身上,提脚一踹就将人踹倒好几步!
无妄之灾来得太突兀,李云傻眼地滚了几圈趴在地上,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才觉得浑身上下都生疼!他爬起身,腰间被踢的地方痛得不行,而始作俑者竟还站在原处指着关题丰呵斥!
头痛得阵阵发黑,李云弓着身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时间鼻头发酸双眼通红。
关题丰一直在屋内,只看见青年踹出一脚,没发现踹的是李云。直到李云一个头槌撞向青年腰背,青年猝不及防挨了一下子,五体投地活生生给关题丰摔出一个大礼来。关题丰大惊,赶紧跑过去一把拉住爬起身的青年。
青年倒地后撞得脸都淤青了,恶狠狠地瞪着李云,即便有关题丰阻拦都拼命要往死里揍他!李云又不傻,赶紧跳开跑了。那头关题丰几乎要拦不住人了,青年手脚胡抓乱蹬偏就挣脱不开,气不过甩手就扇了关题丰一个大巴掌!
关题丰让这巴掌扇懵了,耳边一阵刺鸣,左脸立马红红肿肿地鼓起来。青年竟也懵了,看着他脸上五个指痕清晰可见,眼珠儿都要瞪出来,刚反应过来就嚷道:“甭告诉大哥!”
作者有话说:这文得破字数记录了
小小连着番外才写了7万4,这文正文就7万1了(主要是还没完)
估计得写到10万字_(:зゝ∠)_还有三万多啊
第25章 折子
一起看脱肛的野马肆意奔跑在苏苏的草原上_(:зゝ∠)_
周末去嗨,提前短更~
人嘛
齐听寒一进来就被逃命似得李云撞个满怀。他提手一抓,将蓬头灰脸的李云拉住,耳边就响起一句夹带威胁的话儿。侧脸看过去,那头碰巧也瞧过来,相互看个清清楚楚,齐听寒一下子就悟了。
青年顿时脸都白了,怯生生大叫:“你怎么过来了!”一想不对劲,立马又吼一句:“这事不是我的错!不许给我大哥告状去!”
齐听寒皱起眉,又听关题丰淡淡来一句:“一时手误,不必当真。”青年赶紧连声应和。他没做声,将注意力收回到眼前的李云身上。李云刚刚滚几下,脸居然没擦伤就是发髻歪了,身上头上都是沙尘,十分可怜的模样。最后收回视线,他才说:“刚收到信儿,届时先生会一同前来。”末了,还要不冷不热对青年说:“好自为之。”也不管那两人脸色铁青,拉着李云走了。
山门那批普通的院子里建了两三层高的阁楼,规规整整地排着。齐听寒的住处比较靠前,在阁楼的二楼偏南角。一间阁楼住了十来个人,房间都不大,共享一个小院子。李云之前来过一回,之前在外头看着满是绿青苔的院墙挺顺眼,哪知道里头就这么个小地方。后来进了齐听寒的房子,并没有想象中狭窄,五脏俱全,十分舒适。
李云本不愿过来的,耐不住齐听寒不管不顾,就没差直接将人扛过来。
进了房,李云不安地按住腰间,浑身酸痛地站着。齐听寒翻了药递给他,又出门打了水,让他自行清洗清洗。
李云不解,齐听寒就说:“你家主子不在房里罢。”见李云直愣愣看着他没答话,便仔细给他查看了明面上的伤。李云脸上没伤着,除了后脑勺撞得起包,其他的瘀伤都在衣裳下。他拿了药油给李云按按后脑的肿起,直揉得李云倒吸气。齐听寒不知道李云腰间有伤,以为他只是摔痛罢了,便一边手上使劲揉按一边说:“今日这事,权当你不小心摔了。”感觉到李云猛地顿顿整个脊背都绷紧,眼微微垂着,又说:“你是个明白人。姓白的在山门不受宠,以他的性子若真闹起来,吃亏的是谁可难说了。”稍作停顿,又补一句:“不然,刚刚你就不是往外跑了。”
李云何尝不清楚。
这山门住了一小段时日,他看得可清了。那逞凶的青年一身锦衣,骄横跋扈的,之前在武场又是前呼后拥,定不是山门里普通的弟子。刚才他脑子转不过来,加之这些年让白公子护得有了火气,多少有些莽撞。把青年撞了个跟头他就慌了,赶紧往外跑,就是生怕对方立马知道他就住隔壁。
齐听寒见李云垂头丧气地耷拉了肩膀,知道这人通透得很,就继续手上功夫。
李云闷了一会儿,唯唯诺诺地低声道:“……刚刚我还撞翻那人一下子……”齐听寒愣了一下,当真料想不到小奴才有这胆子,不禁轻笑,“之后的事儿你不必担心。”
身上阵阵刺痛,人也萎靡不振,李云盯着地面不住出神,有那么一瞬间记挂起白府。
人嘛,都是这般。李云想。
有人作践有人受,总得有个高低上下之分。
想着想着就红了眼,也不知道是否因为痛得太厉害,最后李云只是涩涩地眨眨眼。
真想带他家白公子回家。
关晟
李云恹恹地领着齐听寒的药油回房去,白公子尚未回来,他赶紧换了衣裳认认真真梳洗一番。除去脊背好几处淤青不方便上药,手上和腰间都揉了几回药油。
药油功效不错,味道不重,揉搓之处阵阵发凉,止痛散瘀。涂了药,不适感依旧很重,他摸上床竟睡过去了。
待一觉醒来,白公子就站在床头盯着他瞧,也不知站了多久。李云一惊,想起身可腰间用力就发疼,就干脆窝在床上;无数心思搅成一团麻,颇为心虚地问他啥时候回来的。
白公子说:“房里药味挺重。”李云说自己在外头不小心摔了,就找人弄了些药。
白公子问:“摔哪儿了。”李云指指后脑勺,白公子给他仔细瞧了瞧,沉沉地嗯了声,说:“摔得挺重的,疼不。”
李云顿时鼻头一酸,说:“涂了药好些了。”见白公子细细看着他,李云生怕他瞧出端倪,赶紧问:“不早了罢,今日回来得晚些呢。”
白公子又嗯了一下就不再吭声,李云干巴巴地随意说了几句,就将事儿打发过去,却不知道白公子的视线一直跟在他的衣裳上。
这回摔得厉害,李云干脆说头晕,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抱着被子继续睡。白公子躺下来掀了他的被窝,李云转转眸子,七手八脚抱上去将人捆住怀里,唯恐白公子的手压到腰间的伤处。
李云心怀鬼胎睡得安安稳稳,白公子让他搂得不得动弹,大半夜睁开眼,唇边是李云温热的呼吸,而房内的药味此刻阴魂不散,一点点碾压着思绪。
今夜里睡不着的何止白公子。
齐听寒的房里点着一盏油灯,豆点儿的火光勉强照亮房内一角。忐忑不安的男子来来回回在房内走了几趟,待齐听寒梳洗回来立马将门关上,低声问:“今日的事你当如何?我那是无心之失!不能作数的!”
齐听寒答:“时候不早了,七爷回去歇息罢。”
对方一听冷冷地笑出声,知道这事是不能善了。他年纪本来就不大,尚是火气正旺年少气盛的时候,又是家中老来子,早被宠得那点性子满是刀子。
想想他关晟何时这般低三下四,若不是齐听寒,恐怕一个巴掌就扇过去了!
关晟横眼看着齐听寒,道:“今日我话撂这儿,你给个准儿。如不能顺我意——”尾音低低地拉得老长,夹带着咬牙切齿的错觉。
齐听寒脸不改色,两指捻灭灯芯,一时间室内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关晟眼前一黑,好容易才适应过来,见齐听寒已经往外走,上前就把人一脚踹倒。那一脚力道不大,却足以将齐听寒踢翻在地,他刚爬起身,双腿就被推开,湿热的呼吸隔着裤子传过来,然后腿间会阴处就被隔着衣物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颤了一下,简单系上的腰带被粗鲁解开。下一刻,利齿毫无阻碍地直接咬在刚刚那块肉上。
作者有话说:一起看脱肛的野马肆意奔跑在苏苏的草原上_(:зゝ∠)_
第26章 折子
狗骨头
后头几日,李云那是过得忐忐忑忑。可日子一反常态地风平浪静,竟显得自己有些傻乎乎的。
他身上的瘀伤过了好几天才见有些消退。经过这一遭,李云可算学乖了,天天待在房内不敢出去随意走动,生怕又来一场人祸,最后遭罪的还是自个。
关题丰趁着白公子不在过来瞧了一回,本是想给他捎带些药膏,知道齐听寒已经给了便作罢。倒是齐听寒来得勤快,估计是之前应了李云的话,专程过来照看照看的。
白公子与齐听寒打了几次面照,每每相对无语,看似平常。反倒李云总觉得两人阴阳怪气,转念又怕白公子知晓前因后果,提心吊胆好几日。
就这么过了七八天,眼看老祖的寿宴临近,山门上下为筹办酒宴异常忙碌。
那日天气不怎么好,昨夜里下了一场小雨后并没有放晴,空气显得沉闷,越发让人难受。白公子出门时李云就担心天象有异,让他甭去了。
白公子有些为难:“寿宴有献武的,今日要走场,不能不去。”说罢就走了,留着李云皱着眉干瞪眼。
李云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这些年白公子的癔症一直没断过。
在白府时候,一旦他发病李云就锁上门窗,取了被窝将人从头至尾盖得严严实实,双脚将人夹住,双手直接就堵住白公子的耳朵,杜绝雷声入耳——为此李云没少被他掀翻过去。后来还是蕙萍细心,弄了些棉花塞子先把白公子的耳朵堵一层,李云再用手去捂。假若雷声大,李云还得扯着破嗓门唱乡里的老童谣,要么就喊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就是跟雷公斗嗓子罢。
如此相安无事几个年头,可惜这趟回来山门太仓促,棉花塞子根本没带上。
白公子走到武场时天又沉了几分,他仰头看着天发愣,另一头齐听寒见他依旧独自站在一个角落,也抬头看看天,眉头微微蹙起。
武场那头嬉嬉闹闹来了好几个人,装束与武场一群人大相庭径。齐听寒看着他们拐道朝这边走来——这几日为了宴会一事,主事的都不在,是以那群贵公子都到大武场来走走过场,闲待着。
关晟跟着几人围在武场擂台正方,百无聊赖地打发时日。眼看天都要暗下来,还暗地咒骂这鬼地方条条框框诸多规矩。
寿宴有武打献艺,人选都调好了,没白公子与齐听寒等人的事儿。待走过场的人完事,陆陆续续就是同门对打,武艺切磋。
那时候乌云已经逼近,大半天穹都是灰沉压抑。
白公子关注着擂台的打斗,远远看到通往武场的路上有人快步而来,手上提着的东西分量不轻,那人扛着都有些吃力。
擂台上刚清完场,白公子起身拍拍衣摆,慢条斯理地踱步上前。
齐听寒见此,眉头锁紧。稍一转头,便见有仆人提着精铁锁链已经走到武场半途,正朝人群堆里四处张望,惊觉要寻的人早早站在擂台上便大吃一惊。
关晟自然也没拉下这幕,身旁有人提醒道:“七爷不是要看丧家犬么、这就是。您瞧瞧那头,天象有变,那狗链子就来了。”关晟闻言,扫了眼带着锁链几欲凑到擂台的仆人,就问刚刚那人:“这狗很能打?”
“哪儿呢。”那人夸夸其谈:“荒废这么多年,早没了牙!”
关晟说:“那行,你上去练练,瞧能打断多少根狗骨头。”
那人脸一下子变了,面露难色,见关晟民眯着眼催促示意,暗骂马屁拍到马腿上,大意了!又偷偷窥探一番四周,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打主意上擂台的,他一时骑虎难下,只得喏喏应声,整装上了擂台。
白公子静静地看着跟前的地面,待人来到对面不远,半垂的眼睑蓦地上揭,视线定定地在那人身上顿住。
习武之人五官能辨四面闻八方,刚刚那话说的毫不收敛,也不知白公子听了几分。那人思量:即便全听了又如何,就一副空架子、他能奈何自己多少。
两人见礼,白公子马步一扎作起势,轻轻地朝那人看去。那人欲夺先机先发制人,一个擒拿就扑上前!白公子脚下闪了几步,躲了数回。光避不攻,总得挨打。那人又不是虚有其表,掌下带风、拳拳到肉,白公子避无可避总要挨几下。
下头围着擂台的都光看热闹,见白公子光顾着挨打,暗地里不知多少数落讽笑。
倒是齐听寒越看越不对劲,只见白公子看似脚根稳健,实则虚浮且不断移步。习武之人,哪有如此对打的,这不得吃亏嘛!
眼看天已经沉下来,擂台之外的仆人一直在下头干跺脚,着急得不行!正值此事,一抹亮光从云里破风而出!
齐听寒眼前一白,再眨眼,他惊觉白公子右脚遁后踩实,重心瞬间下沉,似聚千吨重压于脚腕!对方却毫无知觉,轻敌贸然冲上去!
齐听寒恰好坐于关晟斜对角,擂台赛那人身影猴扑而上时,他便直直看到关晟的身影!
不好!齐听寒倏然站起,雷声当场响彻耳际!
轰隆一声巨响!白公子已一脚踹出!千斤力度喷薄而来!那人猝不及防挨了一脚,一口腥血直喷而出!顷刻、被踹飞的身躯随之冲出擂台!在众人措手不及时直将擂台边上的关晟一同撞飞!
那力道来势凶猛,关晟被带着直撞落地面!脊背重创、胸膛剧痛,一口血就咳了出来!
紫电瞬间又劈过云里雾间、雷响轰隆隆震耳欲聋!
众人顿时大乱!只闻擂台之上,有人状似癫狂,先是低沉闷笑,随着雷响竟仰头大笑!笑声极为刺耳,好似要喉咙中那点热血都笑出来一般!眼看他一边狂笑,一边朝关晟走去,齐听寒率先冲上前,掠过擂台边上的仆人手里铁链子,用劲一勾,直把癫狂之人脖子勒住!
脚步被打断,笑声依旧不止!
天有雷鸣,人亦有一把嗓子,试说、谁奈何得了!
兄弟
听闻关晟出事,关题丰先是一懵,回过神才着急赶过去。待他到了关晟的院子外头,便让守在外头的齐听寒拉到一旁。关题丰问出了啥事,齐听寒冷着脸,道:“我便知道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姓白的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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