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听说三夫人给他娶了个双儿冲喜。”
“这事儿我知道,前天才办完喜事,听说那个双儿呀,丑得没法见人。”
“哈哈,人丑有什么关系,七少爷这不是醒来了吗?”
谢蕴郁闷至极,原主才不是自杀呢,原主只召唤阵法失败,昏迷过去了而已,只是,这话没法解释。
谢蕴沉着脸,加快了脚下步伐,来到西院后,白玉才刚刚起身。
“你来了。”白玉淡淡看他一眼,丝毫没有看见儿子平安无恙的喜悦。
谢蕴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面无表情道:“昨日刚醒,今日来给娘请安。”
“你只要少惹我生气就行了。”白玉脸色不是很好,昨天才被谢三老爷敲诈了一笔,这会儿她还没有缓过气。
谢蕴懒得跟她墨迹,反正无论如何,他也讨不了白玉的欢心,当然,更重要的是,谢蕴压根不想求她,对于这个便宜娘,谢蕴没有丝毫好感,与其讨她欢心,还不如直接威胁,否则的话,今日他肯定白跑一趟,记忆中原主对白玉十分孝顺,可是那又怎样?还不是被她百般嫌弃。
谢蕴开门见山地说道:“给我两万两银票,李家的彩礼你拿去。”
“什么?”白玉瞪大眼睛,这小子胆子肥了,怒骂道:“你还敢要彩礼,你哪来的那个脸,我怎就生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未婚妻你都看不住,你说你还有什么用,谢家的脸面都要让你给丢尽了,你给我滚。”
谢蕴道:“银票拿来我就走,要不然,我就四处宣扬,三哥就连弟弟彩礼都霸占,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学院。”
“你———”白玉不可置信,怎么也没有想到,谢蕴竟会说出这番话来:“那是你三哥。”
谢蕴冷笑:“我还是他亲弟弟,要点银子怎么了,反正我是不怕的,大不了我就去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让大家伙看看,三哥究竟是个什么混账。”
白玉惊疑不定,这小子自杀一次转性了?该不会被人夺舍了吧,不过,就算有人要夺舍,恐怕也不会选择一个胖子。白玉蹙了蹙眉,听见谢蕴的威胁后,心里最后的一丝怀疑也消失了,这小子果然不愧是谢三爷的种,说话的口气如出一辙,都是那么令人生厌。
白玉嫌弃地看了谢蕴一眼,说哭就哭了起来,她自以为了解谢蕴的性子,这孩子性格软弱,这次敢来跟她犟嘴,肯定是之前受到打击,她不仅没有理会,反而还把那个双儿娶回来火上浇油,所以他才会怨恨上自己,只要她哭诉一番就行了。
白玉伤心道:“我怎就这么命苦啊,你爹就知道偏心庶子,昨儿才拿了银票走,现在哪还有钱,你怎就不知道体谅体谅娘呢,我知道,你是怨娘给你娶妻冲喜,可是,你那时候昏迷不醒,我有什么办法,那孩子虽然长得不好,但好歹怀了你的孩子,你要是有个三张两短,那就是你唯一的血脉啊,呜呜呜———”
谢蕴不动如山,便宜娘的眼泪不值钱,除了原主吃她这套,整个谢家根本没人理会,看多了自然早就习以为常,更何况,娶妻的事情,他感谢都来不及哪会怨恨,他对孩子还是很期待的。
谢蕴看了白玉一眼,很光棍地说道:“没有银票就要灵珠,你也别想着糊弄我,反正我是个不得宠的,拉了三哥垫背值了,听说他在学院很风光,你说他要是没了名声,老师会怎么看他。”
“你———”白玉气得两眼发黑,手指着谢蕴说不出话来,果然和谢三爷一样,都是混账:“你这个畜生———”
谢蕴龇牙笑了笑,对此不痛不痒。
白玉脸色冷了下来:“学院的事,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谢蕴心中一动,他好像戳中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动声色道:“这你别管,你就说给不给吧,三哥要是知道你坏了他的事.......”
白玉脸色铁青,忍了又忍,说道:“灵珠肯定是没有,你三哥修炼要用,他被学院的丹师看重,将来若是运气好,还会和老师去州城,只有你哥出息了,才能为雪儿撑腰,你姐姐那么疼你,难道你就不为她想想,她在云州也不容易。”
谢蕴挑挑眉梢,白玉这是撒泼不行来软的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不去演戏简直太可惜了。
白玉见他不说话,心里又气又闷,犹豫了一下,说道:“别说做娘的不疼你,我给你一千两银票,你拿去好好和媳妇过日子,你也是快有孩子的人了,整日里别再胡闹,我不求你帮衬谁,只要你别拖后退,别给你姐姐惹麻烦,我就安心了。”
谢蕴伸出手指晃了晃,凉凉地说道:“五万两,给我五万两,我就不再闹腾,要不然,三哥的事情黄了别怪我。”
“什么?五万两,你———”白玉又惊又怒,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敢情她那么多话白说了,不过.......
“你这个不孝子———”这时她哪还不知道,自己是中了这小子的套,学院的事情,昨天谢蕴才刚醒来,又怎会了解情况。
“五万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谢蕴理直气壮地说道,心情格外舒畅,这会儿若是有外人在,事情肯定不成,毕竟,名声流言什么的,都是两张嘴皮子的事儿,他能说,别人也能说,有他这个不成气的做对比,谢蒴稳赢,只可惜,谁让白玉不得人心,几个妯娌全都看不上她,院子里根本没外人,趁着这个机会他还不赶紧大捞一笔,那才是傻子。
“娘,你可要想清楚了,三哥的前程都在你手上,学院的丹师不缺弟子,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白玉气得双眼通红,看向谢蕴的目光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样,恨声道:“谢蕴,我是你娘,你竟敢,竟敢.......”
谢蕴轻笑:“我当自己没娘,你也别说好听的话,这些年你从我这拿了多少好处,你自己心里清楚,二姐捎来的东西,大部分都让你给了三哥,这次我差点醒不过来,连命都快没了,你还霸着李家的赔礼不放,有你这么当娘的吗?”
白玉气得哭了:“我这是为了谁啊,你爹不争气,整日和女人厮混,你舅舅也没出息,就知道游手好闲,我在这个家里,谁看得起?你姐虽然嫁去了云州,但她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侍妾,要不是当年运气好怀了孩子,她只怕连命都保不住,我们能依靠谁,依靠你吗?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性,总怪我偏心你三哥,你三哥他出息啊,有本事你也出息一个给我看看。”
谢蕴笑眯眯地道:“娘,你也别说虚的了,银票拿来吧,三哥能不能继续出息可就靠你了,反正我这个儿子只会拖后腿,再拖几次也无妨。”
白玉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生怕这畜生真的破罐子破摔,害了她的蒴儿可该怎么办,怒道:“我不是你娘。”
谢蕴正色道:“夫人。”
白玉又气又恨,简直欠了他们父子俩,狠狠地瞪了谢蕴一眼,转身回房,为了儿子的前程,她再忍。
白玉肉痛地给了谢蕴五万两银票,心里后悔得无以复加,早知道,她就直接把银票给他了,现在平白多了三万两,这小子实在是个混账,不孝子。
谢蕴心满意足,银票往怀里一揣,欣喜地挥了挥手,高兴道:“娘,我走了,改日再来给您请安。”
白玉捂着胸口:“你给我滚!”
谢蕴麻溜地滚了,这次可以拿到五万两银票,确实是意外之喜,之前他还想着讨价还价,能拿一万两就不错了,没想到,他的便宜娘那么给力,神助攻啊。
☆、第5章
达到请安的目的的后,谢蕴直接回了院子,顶着这样一副身体,哪怕有钱了,他也没心情闲逛。
上辈子他虽然也是万众瞩目,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喜欢顶着一个胖子身体让人议论,一个是风光荣耀,一个是丢人丢的,谢蕴觉得,他还是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当然,洗洗睡只是玩笑话,谢蕴回到院子,谢安很快迎了上来:“少爷,你回来啦,夫人消气了吧。”
谢蕴心情不错,笑看了谢安一眼,道:“娘的精神很好,给了我不少零花钱。”
谢安喜上眉梢:“我就说吧,少爷到底是夫人的亲生儿子,她不疼你疼谁?”
谢蕴但笑不语,白玉的精神确实不错,骂人的时候中气十足,流泪的时候梨花带雨,演戏的时候一套是一套,可不就是很好吗?至于零花钱,嘿嘿,五万两也是零花钱啊,足够他买齐现阶段所需的各种药物。
谢蕴心里有些惋惜,可惜他现在只有武徒修为,根本用不了灵珠,要不然,他就跟白玉要灵珠了,灵珠可比银子值钱多了。
抛开心里的遗憾,谢蕴回房后根据原主的记忆,立即开出一张药单,这些全是改善体质还有炼制低级基因液的药物。
“少爷,你会炼药?”谢安惊讶,他不记得少爷会这个。
谢蕴不动声色,故作失落地说道:“以前了解过一些,我这身体.......”
谢安恍然大悟,突然想起少爷因为身体肥胖,从前有一段时间确实准备学习炼药,只可惜,炼药需要耗费不少钱财,那时候少爷没钱,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谢蕴见把他糊弄过去,心里松了口气,暗暗警告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再漏马脚,笑着道:“这次我准备认真学习。”
谢安笑了笑,拿起药单看了一眼,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少爷,学习炼药目前不需要灵植吧,这得一万多两银子啊。”
谢蕴微微一愣:“这么贵?”
谢安道:“像这种紫根草,繁玲花,还有这种玉罗兰都是属于灵植,虽然排不上灵植等级,但是只要占了一个灵字,价格自然就不便宜。”
谢蕴有些郁闷,刚才他还觉得五万两银子很多,这会儿他才知道五万两根本不够花,难怪别人都说修炼非常消耗钱财,这还真不是一句假话。
谢蕴想了想,道:“都买来,再买一些种子回来。”
谢安疑惑:“买种子有什么用。”
谢蕴轻笑:“反正种子也不贵,院子里种着试试,正好节约买药钱。”
谢安不再多言,人家种植灵药,都是种在灵田里,少爷想在院子里种植药草,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过,他只是个下人,听从吩咐就好,刚才已经反驳过少爷一次,他不想惹了少爷厌恶。
他才不像谢忠、谢义那几个蠢货一样,看见少爷昏迷不醒,立马就去攀高枝儿,他们也不想想,大房、二房、哪里会用三房的人,至于三房除了三少爷之外,谁有少爷地位稳,别看五少爷蹦的欢,实际上,只要二小姐身在云州一天,其余人再怎么上蹦下跳,地位也得排在少爷后面,这是老太爷的决定,就连老爷也只能尊从,其实,要不是少爷性格软弱,他哪怕就是一个废柴,日子也不会过成这样。
谢蕴肉痛地拿出两万两银票递给谢安:“你看着办。”
谢安眉开眼笑,心里却有些纳闷,夫人这是转性了,不过,这是好事儿,笑着道:“夫人真疼少爷,小的这就去办。”
谢蕴嗤笑,夫人疼他就鬼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去快回。”他这边除了谢安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他倒是无所谓,但是......谢蕴看了眼左侧厢房,那里还住着一位孕夫,必须有人照看才行。
谢蕴不悦地想道,那几个偷奸耍滑的东西,一定要尽快打发掉,至于伺候的下人......
谢蕴叹了口气,培养班底,修复身体,炼制药剂,哪一样都需要花钱,看样子他还得找个来钱的路子,总不能真跟家里伸手要,况且他也要不到,他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这次能把白玉糊弄过去是他占理,这些钱毕竟是李家退婚的赔偿,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谢蕴思索了一会儿,干脆将烦心事抛开,目前还有银子花,谢安也能将就着用,他还是先把身体的问题解决了,要不然,干什么都不方便。
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谢蕴爱美,不想顶着这样一副肥胖的身体出门。
谢蕴关上房门,盘膝坐在床上,调动精神力再次查看自己的身体,这时候他还不知道,他把白玉气哭的事情,早已在谢府传得沸沸扬扬,同时,传言里还有他勒索五万两银票的丰功伟绩。
谢老爷子知道后,只说了一句不像话。
谢三老爷知道后,气得火冒三丈,不过,他的怒火却是针对白玉,臭娘们明明有钱,还敢跟他推三阻四,果然是农家女子上不了台面,蠢货,头发长见识短,居然这么容易被人糊弄。谢三爷非常生气,只是,想起谢蕴,他生气的同时,心里竟然升起一种诡异的认同感,不愧是他的种,像他。
谢三爷的儿子虽多,但是每一个儿子都很温文儒雅,待人恭谦有礼,当然,这些都是他自以为的,他觉得每个儿子都很好,可惜就是没一个像他,笑话,像他可不就是混账了,如今,听见谢蕴对白玉威胁后,他心里有些窃喜,这个儿子除了长得胖,性格和他还挺像。
于是,在谢蕴不知道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刷了一把谢三爷的好感。
至于府里的其他人,大多是当然是看笑话,虽然也有人心生不满,暗含嫉恨,可是,白玉和谢蕴是母子,就算没有谢蕴的事儿,钱也落不到他们头上,乐得看这对母子窝里斗。
下人就不同了。
谢忠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少爷有钱了,他还巴结什么五少爷,赶忙连滚带爬跑回来。
“少爷,少爷!”
“砰!”地一声,谢蕴的房门被打开。
“呜呜呜......少爷,你可终于醒了,这两个月担心死我了......”
谢蕴脸色铁青,幸好他刚才及时撤回精神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修炼的时候被打断,此乃大忌。
谢忠一脸关切地说道:“少爷......听说你今日得罪了夫人,你怎就这么傻啊,夫人本就对你不待见,得罪夫人,就是得罪了三少爷,将来你在谢府若是没人撑腰,可该怎么办啊......”
“少爷,你听我的劝,快去跟夫人赔礼道歉,银子拿了就拿了,你是夫人的亲儿子,她总不会真跟你生气。”
谢蕴冷眼看他表演,心里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事情传得那么快,作为一个当家主母,白玉不至于这点小事都管不了,除非她故意而为。
白玉这是想先下手为强,坏了他的名声,谢蕴心里些不屑,原主哪还有名声,白玉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少爷?少爷?”谢忠见谢蕴不说话,心里猛地一突,连忙道:“少爷,昨日我听说横石山出了一株二级灵草,所以才会请假过去看看。”
谢蕴来了兴致,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道:“灵草呢?”
谢忠搓了搓手,赔笑道:“可惜我身上没银子,买不了,当时我还想着,少爷要是有了灵草肯定会醒过来,没想到老天爷保佑,少爷昨日就醒了,都是小的没用。”
谢蕴挑眉问道:“是吗?灵草多少银子。”
谢忠眼睛一亮,忍不住喜上眉梢,连忙道:“不贵,只要三万两银票,灵草是村民发现的,他不识货,卖的便宜,这样的好事下次可遇不到。”
谢蕴被他气笑了,原主究竟有多蠢啊,竟被人当成傻子耍,这种荒谬的谎话也敢拿来糊弄他。
“三万两确实不贵。”谢蕴淡淡地笑了起来,目光看向屋外,谢平、谢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谢义急得火上眉梢,一听见少爷说不贵,他的心里立马就慌了,生怕少爷把银子给了谢忠,那可是肉包子打狗,绝对一去不回,到时候谢忠再找个理由糊弄一下,少爷肯定不会追究。
“少爷,你可别听他的,昨天谢忠还在巴结五少爷呢。”
谢蕴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忠连忙说道:“少爷,谢义胡说八道,他们两个正想讨好四少爷,只可惜没找到门路。”
谢平义愤填膺:“少爷,横石山根本没有二级灵药,谢忠撒谎,灵药何其珍贵,真要有,早被人抢了。”
谢忠气愤不已,恨恨地说道:“你们围着大房转,哪会知道横石山的事情,少爷,二级灵药可遇不可求,被人先行买下,可就晚了。”
“少爷———”谢平还想争吵,谢蕴皱着眉头道:“行了,都给我住嘴,谢平、谢义,我这儿庙小,容不下大佛,你们两个......”
谢平、谢义脸色一变,谢忠还来不及高兴,只听谢蕴接着又道:“你们把谢忠拖出去送给五弟,二级灵草,少爷我修为不足无福消受,顺便也去把外院钱管事找来,我有事情吩咐他,放心,等你们回来有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