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对她啊？”
“还能怎么对待？把她押走，把她的东西没收了呗，要是这东西给领导看到了，他们不用混了。”
“哎，造孽啊！”老王感叹着。
“没有办法啊，谁叫我们学校的那些学生关系大啊，而另一边没有关系啊。这世道，是这样的了，哦，那天全校教职工开会的时候，你没有来，学校非常重视这件事。
第61章 张奶奶的家境
张奶奶的家境
领导都说了，谁对这件事发表不平的言论，谁就不用干了。我们科长特别叮嘱我们，谁值班的时候，让学生看到张茜的奶奶在宣扬迷信，谁就下岗！”年纪小的小莫拍拍老王的肩膀，无奈的说。
“说人家在宣扬迷信，人家就是来学校哭一下自己的孙女，烧一下而已。”叫老王的人不以为然的说。
“老王，难道你不怕下岗吗？你的老婆还在住院吧！而我那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出生的小孩也要奶粉钱，你我都不能丢了这份糊口的工作啊！就算我们同情她，也帮不了什么忙啊！”
“而且还要当帮凶！”老王无奈的苦笑。
“哎！谁叫咱家里上面没人呢！”
“哎！”
听到两个校警的对话，李辰心里更不是滋味。
抬头望天，天空晴朗，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铃铃铃！”李辰正在公园里躺着发呆，手机就响了。
“喂！”李辰接起来听。
“李辰，我是刘娜啊！”手机里面传来刘娜的声音“我们组织了几个人，说要去张茜家慰问她奶奶，你去吗？”
“好！算我一份”李辰马上跳起来“什么时候去？”
“今天晚上不用上课，我们打算傍晚下完课就一起去！到时候在学校门口集合，记得带上捐款的钱哦！”
“好！我会记得的”挂上手机，李辰马上行动起来了，到银行去取钱。
他成为“国际刑警”的事情，根本瞒不过刘娜，刘娜一直都想着办法从李辰这里讨点油水去，李辰不如她所愿。
估计这次说去慰问张茜，叫上李辰，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李辰身上的钱够多，还是由自己支配的。
捏了捏手里的钱，这是李辰成为“国际刑警”后的第一个月工资，什么都不做，就准时每个月十五号出粮，一个月一万块，这个钱，真好挣啊。
反正是不要白不要，不如捐点出去。
李辰拿上五千块，拉上刘娜，小芸，还有几个刘娜拉来的朋友，一共也有差不多一万多块钱，这些钱是刘娜的那个社团，在学校里面募捐而来的，看着前面和李芸唧唧喳喳的刘娜，李辰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她的背影，想不到这个奇怪的刘娜，居然也有那么大的爱心，以前总觉得她一无是处，如今居然发现了她的一个优点了。
“李辰，想不到你那么有爱心啊！”刘娜在车上，双眼熠熠的看着。
她居然这样说李辰，而且刘娜她的眼神太明亮了，看得李辰不好意思了，李辰扭过头不看她“没什么，我也帮不上人家什么！”
刘娜双手托着腮帮，眼睛一直看着李辰，嘿嘿直笑。
看她样子，又开始发疯了，李辰忽视她，刚才还说对她另眼相看，居然又恢复了本质，看来，还是不要对她抱太大的期望。
李辰没有把在校警哪里听到的话和刘娜说，也许说了，会让哪两个校警下岗了，虽然李辰很想把这些事情和人倾诉一下，他总觉得自己迫切的需要找一个同龄人当朋友了。
看不到的事情，李辰可以不去计较，如果看到了，李辰能帮忙而不帮的话，李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想到一个小故事：海退潮了，海滩上许多活蹦乱跳的鱼，一个老人把海滩上的鱼，一条一条的放到海里。
一个路过的小孩子问他：“老爷爷，这里成千上万的鱼，凭你一个人，根本救不了。”
老爷爷拿起手中一条鱼：“孩子，李辰能救李辰前面看到的这一条就好！”说完，就把鱼放到了湖里。
以前，李辰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看就过，根本没有深刻的理解过这个故事的含义，今天，终于让李辰明白了。
李辰帮不了千千万万的“张茜”，李辰能帮李辰看到的这个张茜就好了。
的士司机直接送李辰们进乌衣巷。
其实乌衣巷和平常的街差不多，只不过这里的店面都是卖死人的东西罢了，比如说纸钱啊，蜡烛，香火，还有寿衣什么的。
李辰就奇怪了，上次那个的士司机老吴说外人不敢来乌衣巷，而且今天这两个的士司机也送他们进来了，一来乌衣巷就会无缘无故病一个月，为什么这里那么多人啊，李辰就不信都是乌衣巷里面的原住居民。
看来那个老吴是信口开河的。
他们一行人向一家店的老板问了张茜的家，那个女老板指了指一个小门“从哪里走进去，最里面那间就是张茜的家了！”
谢过老板娘，他们敲响了张茜家的门。
敲了许久，才从里面传出一个人老人惊慌失措的声音“谁？”
“张奶奶您好！”刘娜隔着门开口了“我们是张茜的同学！”
虽然不是同班同学，但是一个学校的，说是同学也说得过去。
“我们是来慰问您的！”刘娜继续说。
“你们走吧，我不用你们慰问！”里面传来张奶奶不好气的回答。
“张奶奶，您开开门吧！”刘娜等人继续拍门。
张奶奶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头顶的太阳正火辣辣的晒在李辰他们头上，他们几个都不住的流汗，而房子里面的张奶奶对他们的拍门行为都不予理会。
大家轮流拍了半天的门，说了很多好话，里面的人好像睡着似的，没有反应。
“这个老太婆真不知好歹，我们是来给钱她，她都这样对我们！”其中一个女孩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发表自己的不满“干脆把钱拿回去了！”
大家都带着责备的眼神看一眼她，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喃喃自语“本来就是嘛！”
大家的表情也有点不满了。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其中一个女孩子提议，然后大家看向刘娜，刘娜又看向李辰。
就这样回去吗？李辰的确不甘心又把钱带回去，于是看向刘娜，刘娜的表情也犹豫不决，她也看向了李辰，这里唯一一个男生。
正是僵持的时候，就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在隔壁响起来。
“你们找张奶奶？”隔壁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妇人。
第62章 我们是来慰问的
我们是来慰问的
“是的，阿姨！”刘娜迎上去：“我们是张茜的同学，想来慰问张奶奶的，可是她不愿意开门。”刘娜把事情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你们也怪不了张奶奶！”妇人叹了一口气“因为张茜死了，这几天来了一伙又一伙的人，都说是来慰问张奶奶的，可惜啊，慰问是假，威胁是真！”说完，她指着角落一堆破烂的垃圾对李辰们说：“你们看到了那堆东西了吗？就是那些‘慰问’的人干的！”
他们扭头看过去，那里一大堆能回收的废旧和破烂，在这些破烂旁边的垃圾筐里面，那是一些破碗，破凳子之类不能回收的东西。
“可怜的张奶奶，唯一的亲人张茜死了，还要受这份罪啊！”妇人说到伤心处，眼睛都泛红了。
“这……”大家你看看李辰，李辰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才提议要回去的女孩子脸都红了。
“阿姨，我们是真的来慰问的，你看！”刘娜拿出了袋子里面的钱给妇人看“我们不是来威胁的！”
妇人一看到钱，有点惊愕了，再用眼神从李辰他们每个人脸上扫过。
李辰他们都坚定的对她点点头。
“既然是真的慰问，让我来敲门吧！”妇人看完李辰他们之后笑了，就直接拍门：“张奶奶啊，是我啊！阿娇啊，他们是真的慰问，都是些学生，你让他们进去吧！”
过了大概一分钟，屋里传来迟疑的问声：“真的？”
“张奶奶，我阿娇会骗你吗？开门吧！我向你打包票！”
“叽”的一声，门开了。阿娇热情的招呼李辰们进去。
看到里面黑乎乎的房子，李辰他们都站在门口，不愿进去了。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大概二十多平方米的小屋子里，包括了一张床，一台旧电视机，一张沙发和矮椅子，就连烧煤球的厨房，也包含在里面。
“你们都进来啊！”阿娇类似主人般招呼李辰他们进来“哎呦，我都忘记了，这里太黑了！里面是张茜的房间，这里凳子不够，可以到里面坐！”阿娇说着，就把灯给开了。
李辰们这才发现，那张床旁边还有个小入口，仅能进两个人，里面还有一张大概一个人大小的小床，床隔壁就是旧书桌，书桌上一台台灯，还有许多的课本。
当李辰他们把来意说明之后，张奶奶接过了钱，感动得流泪了。
李辰他们都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想要回去了。
但是阿娇非常热情，总说很少见到李辰他们这样好的孩子了，特别是在这样的社会里面，非要拉着李辰他们到她家去吃饭。
最后李辰他们八个人拗不过她们两个人，最后还是到外面的一家粉店，一起吃东西，算是吃饭了。
阿娇才和李辰们说起了张茜和张奶奶的事情来。
张茜的父母因为车祸，死在张茜三岁的时候，是张奶奶捡破烂把张茜拉扯大的。而张茜也争气，念书非常聪明，晚上还兼职绣东西。
“张茜这孩子非常孝顺，对张奶奶非常好，经常自己舍不得吃，穿，也要给她奶奶吃，穿。”阿娇感叹着。
而张奶奶一直在悲伤的抹眼泪。
“听说远东高中考试好可以进去，一切都免了，张茜就以第一名的身份考进去了。可是现在……”阿娇的眼睛也红了。
“张茜是我看着她大的，她唯一的缺点就是怕鬼！话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但是她就是怕。
她从来都不会去惹谁，平时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话，我就想不明白，她的那些同学怎么会吓唬她呢？”阿娇说完这句话，扫了一眼李辰他们，想从李辰他们身上得到答案。
李辰他们都默不作声，因为李辰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娇说张茜怕鬼，李辰又记起那次李辰送她回来的时候，她就算是回家，也跑的飞快，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追一样，看来，她真的非常怕鬼。
后来阿娇还说了，发生了这事之后，那些人开始是给十万块钱张奶奶，让她不要追究此事了。阿娇和邻居都劝张奶奶不追究了，可惜张奶奶不愿意把孙女卖了。于是那些人就来骚扰张奶奶了，威胁她。
“哎，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当初拿了那十万块！”阿娇总结着。
“阿娇，我孙女是用钱买不到的！”张奶奶泣不成声，坚定的摇摇头。
“张奶奶，您现在能做什么啊？”阿娇无奈的劝张奶奶“他们的关系那么硬，我看您还是不要追究了，我怕到时候，连您也……”
“……”李辰们大家都沉默了，他们想到了张奶奶家前面的那些破碎的垃圾。
是的，李辰他们都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情况，李辰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奶奶，您以后怎么打算？”刘娜问。
“我不会放过那些害死我孙女的人……”张奶奶咬着牙齿，愤恨的说，苍老的脸上带着憎恨，浑浊的双眸迸发出恶毒的恨意。
“张奶奶，就算您不想放过他们，您又能拿人家怎么办呢？”阿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我……”张奶奶低下了头，我们看不到她的表情。
李辰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张奶奶十分的令人恐怖和惊骇。
不一会儿，张奶奶把头抬起来了，依然是刚才那种悲痛的面目了。而刚才的那个满脸憎恨的人不存在一般。
“哎……”
“哎……”
大家都跟着叹气。
“哎呀！”阿娇突然叫了起来，好像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般，迅速在座位上跳起来。
“怎么了！”李辰他们大家都被她的动作行为吓到了。
“天都黑了，你们该回去了！”阿娇指着外面的天色和李辰他们说。
“是啊，你们也该回去了！”张奶奶随着阿娇的手指，扭头看了看天色，也劝李辰他们道，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李辰他们向张奶奶和阿娇道别，一行人都闷闷不乐的往巷口走，也许是因为张茜的故事太沉重了，也许是因为这个社会太出乎意料了，李辰他们都没有人说话，只是那样默默的走着。
第63章 掏出身上的钱
掏出身上的钱
“你们发现了吗？”刘娜突然冒出一句话，大家都停下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我发现了张奶奶做饭的那个炉子，似乎坏了。”刘娜闷闷的说。
“我也发现我坐的那张凳子，有一只腿已经断了，是用绳子绑住的！”
“我也……”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李辰没有说话，依然看着刘娜，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我身上还有点钱，大概五十多块那样，我想可以买个炉子了。”刘娜说着，掏出了身上的钱。
其他几个女孩子也跟着默默的掏出了身上的钱。
“这是我打算买一个包包的钱！”
“我打算去买一双鞋的钱！”
“我打算买围巾的钱！”
“娜姐姐，小芸没有钱！”汗个，小芸也凑热闹来了。
想不到啊，这些女孩子还留有一手啊，李辰以为之前的钱，已经是她们的全部了，谁料到，还存有私房钱啊。
“好了，大概有五百多块钱！”刘娜数了一下大家捐上来的钱，眉开眼笑的说“估计都够买几套木的家具了吧！”
“是啊，太好了！”
“的确！”
其他的同学都附和着说：“留几块钱搭公车回去，其他的都买了吧！”
“我知道怎么回去的公车，我研究过！”一个女同学发表意见。
“我知道离这里不远处的地方有一条街专门卖二手家具的，我带你们去。”
于是七个女孩子，加上李辰一个男孩子向另一条街奔去。
老板把家具丢在乌衣巷门口，死活不肯拉进里面去，还说天黑了，要赶回去做饭了，开着他的三轮车走了。
害得几个女同学骂他奸商，故意刁难人，欺负学生，把他的店名放到网络上黑他的名声之类的。
“他不愿意送，骂他也没用，我扛这个吧！”李辰阻止了那些对着老板背影发泄不满的女孩子义愤填膺，就马上拿起最重的桌子，往张奶奶家的方向走去。
其他女孩子见了，也跟着拿起东西，一边埋怨，一边感叹很重，很难搬，很累，缓慢的向张奶奶家移动。
看起来路程不远，但是李辰们这些人，基本上没有干过活的，力气不大，拿着那么重的东西，李辰们基本上算是十步一歇。
“大家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啊？”一个女孩子突然冒出一句跟埋怨没有关联的话，而且这句话带着忐忑不安的意味。
“我也发觉了，不对劲！”
“是啊，整个乌衣巷，就我们这几个人在走！”
她们这样一说，李辰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已经是万家灯火了。乌衣巷整个小巷，都关闭着门，周围没有一个人走动，只有门上的灯亮着。
灯光虽然有，但是那些电管啊，电灯啊，好像是电力不足一般，总觉得不够明亮，似乎被一层层什么东西给隔离开来。
李辰扫了一眼大家，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惊慌的神色，除了小芸，她算是那种无知者无畏的人，其中一个胆小一点的女孩子，还哆嗦的向刘娜缩了缩。
“你们想多了！”李辰马上挤出笑意来，安抚大家“现在这个时候，是吃饭的时候了，谁还会在外面走？”李辰故作轻松的说。
女孩子脸上都带着惊惶不定的神色看向李辰，看来李辰那句安抚的话，达不到效果，不如转移目标。
“你们女人，又胆小，又没用，还说是半边天呢！”李辰故意用鄙视的语气，不屑的说她们，激起她们的愤怒。
“你说什么？混蛋，看不起女生啊？”
“想不到你李辰是这种人呢！”
“你们男生就了不起了？”
“我就是看不起你们！怎么样？”至少愤怒，比惊慌好，李辰继续用语来讽刺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