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当奸臣 [银推]完本[bl同人]—— by:墨染青丝
墨染青丝  发于:2017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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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觉得好就好。”江陵偏头亲亲他的耳朵,不多时小耳朵就通红,沈舟捂着耳朵又把头埋下去,又叫江陵好生哄了半天。
莺歌端着补品一推门,没推开,愤愤地扭身回去了,正好遇上吴家兄弟,抑郁地道,“江大人成日地把殿下绑在身边,真讨厌。”
吴山连连点头附和,吴峰笑道,“莺歌姑娘莫浑说,仔细隔墙有耳。”
“吴大爷你就放心罢,这江宅除了咱们几个,还有啥生耳朵的。”莺歌愈发不满,“每回殿下出来玩儿,还得自带人。”
她和吴山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浮现起三个字,吴峰推着吴山的肩膀往外走,“你就别跟着姑娘家凑热闹了。”
吴山不语,那不管,反正就是吃软饭了。
江御史开张第一个案子,就是贾家的。
左都御史宁海特意关照他道,“你刚来,又年纪最小,难免要做出点成绩来,我都调查清楚了,你只管上折子就是。”
他便是昔日弹劾甄家的,已是知天命的岁数,却依旧老当益壮,在京城里素来有个宁死不屈宁御史的花名。
宁海知道江陵和贾家有旧仇,却偏偏拿了这桩差事给他,也有为难这个空降兵的意思,一个不好,江陵就得背上公报私仇的名声。
江陵并无甚心理负担,“那便多谢宁大人了。”
他这些事向来不瞒着沈舟,沈舟最好是有人弹劾倒贾家算完,但是难免多想一些,“他说查清楚了,会不会有异?”
“御史风闻奏事,查不查的都无所谓。”江陵道,“只是听说这位宁死不屈特别耿直,每次上奏都要证据确凿了才拿到朝上去说,他的为人倒是值得敬重。”
沈舟道,“要是真值得敬重就不会特意将贾家的案子交给你了,你是不是傻?摆明了让你交投名状。”
江陵依旧不在意,“随他想干嘛,我只负责骂人。”
小殿下翻了个白眼,“管你去死。”
朝会之上,小江御史着五品白鹇官服,身长玉立,清风明月般的人物,直接拔高了满朝文武的颜值平均分,然后把贾家告了。
今上伊始还有些生气,觉得他是为了私事怼贾家,半天心胸气度也无,只是听到后面,也慢慢皱起了眉,神情凝重起来,眼底的欣喜却一闪而过,“着京兆尹调查,结果直接呈报给朕。”
京兆尹耿直大人领命。
贾家也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只是压迫了几个佃户,有户人家活不下去,在家吊死了,结果庄头还把人家女儿抢绑回来当了个妾氏。
可怜那姑娘身上还带着热孝,父母尸骨未寒就被人糟蹋了,硬生生忍辱负重,趁着庄头松懈的时候,跑了一夜的路逃到城里,脚上血泡都磨出来了。
也是命不该绝,正好遇上到早点摊儿吃饭的左都御史,一桩血案便由此揭开。
京兆尹把供词呈到御前的时候,难免多感慨了句,“这份供词是苦主口述的,那姑娘农家虽出身不识字,但性子刚烈得很,知道案子上达天听,摁完手印当夜就悬梁了,留下最后一句话是相信陛下会还她一个公道,她先去黄泉路上追爹娘了。”
太子殿下皱着眉道,“耿大人,如何能将这等事在御前说出来,又是悬梁又是黄泉,也不怕犯了忌讳。”
“太子殿下说的是,您这样干净的人,如何能叫这等事污了您的耳朵。”沈舟怎么看他都是不顺眼,“一国储君,听不得这种事,往后是不是准备问出来何不食肉糜?”
太子忙辩解道,“孤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在父皇面前,说话还须恭谨得体才是。”
今上手里的供词摔得啪啪响,“朕不用你。你自小就被赞誉有君子之风,如今看来怎生都流于表面?治下的江山出现这等惨案,你却只在意干净得体,你且说说,这事怎么说才能得体?太子来教教朕。”
众臣见他险些就指着太子鼻子骂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都匆忙跪下请他息怒,江陵只管站得笔直,他没那闲工夫替太子跪,他道,“既是庄头所为,说不得有奴大欺主,虽贾家难免也有失察和御下不严之责,到底相差甚远,臣恳请陛下,准贾将军上朝自辩。”
“太子也是听过千里讲学的,如何学不来这等清风霁月。”今上给他拉了把仇恨,“公私分明,不计前嫌,很好,朕要的就是这等臣子。宁大人,这个人朕没给错你吧?”
宁海连赞他有识人之明,“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都是陛下这个伯乐的功劳啊。”
这等直脾气的夸起人来特别真诚,当然了,骂起人来也特别糟心。
今上龙颜大悦,给二人都颁了赏,沈舟咬着杯沿,一双眼睛只盯着江陵侧脸看。
贾赦在家就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特么是冤枉的好吗,这庄子特么就不在他手里,庄头也不是他的人,那是王夫人的陪嫁奴才。
顺子这时候来,简直就是及时雨了,淅淅沥沥下到了贾大老爷心里。
贾赦急道,“可是你们少爷有新消息?”
“少爷今日特意在御前替您分辨了几句,还给您求了上朝自辩的机会。”顺子比从前说话利索很多,一长串的都不带打愣,“少爷说了,您是袭爵的,罪名自然都是您担着,这也没法子的事,您是嫡长,祖宗家法就是如此。可这事儿和您又有什么关系?谁家没几个糟心的亲戚,您得把苦都哭出来方是。”
“……到底一家子。”贾赦犹豫,到底也坐不住,“你们家少爷下衙了么?我亲自和你走一趟。”
江陵正在看墙边的蔷薇,都已经结花苞了,估计没几日就能开出半面墙的绚丽来,贾赦跟着顺子一路疾步而来,抓着他的手道,“千里贤弟,可得救我一救。”
皇帝陛下御书房里这一声千里,硬生生把江陵的表字给喊出了个响亮。
“恩侯兄莫急,可是我的人没说清楚?”江陵将他请到院里的石桌边坐下,“御前奏对而已,不必惊慌,若明日我来问,便会再说得温和些。御下不严,最多是罚些俸。”
贾赦长叹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儿,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
“叫我说,这祸也是从家里落的。”江陵笑着给他倒了杯茶,“巧的很,扬州时候,贵府二房那位外甥的事,我也知道些,七殿下亲自审了,发配边疆。宁大人早就知晓,这回的庄头是贵府二太太的陪嫁。可你是一家之主,这些事便由你担了,家嘛,便得有个顶梁柱。”
“你这话是说来笑我了,咱们家的顶梁柱向来是二老爷,再往后,老太太指望着宝玉。”贾赦道,“不然那时候但凡我在场,也不会让老太太和二老爷这样待你。你嫡母的性子,我也清楚得很……”
江陵面上泛出些为难,“恩侯兄这样坦诚,我也不瞒你了,令郎确实有些天赋,只是明德院的事我实在无能无力了,若是要介绍个靠谱的西席,我还能帮上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御史了!!!他御史这段是我自己超喜欢,而且会得到一个很符合他的称号,一直沿用到结局。
小殿下的身世怎么揭露我也想好啦,保证不虐。
改了个BUG,江陵是六品,后面给他写成七品了,六品的补子应该是鹭鸶。
贾赦那本定下来了_(:з」∠)_最后决定放飞自我,我的脑洞可能也要成精了,求预收~~~
江大头是我第一本耽美长篇,起因是想写个互相误会的故事2333然后他俩还是执着地飞奔到气一起了。
感谢各位支持江大头走到现在,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写不好耽美,看你们喜欢小殿下和我(是的,作者是我X沈党),超开心的!我会更加努力哒。
贾赦小朋友的梦想一直是做个吃喝玩乐的纨绔,
谁料一朝父亲转性,半个月里跪里十八次祠堂,
硬生生教育出一个以武安天下的新任荣国公。
旁人对荣国公贾赦的态度是这样的——
北方鞑靼&南方蛮族:荣国公我们错了!跪求原谅,不要打我!
荣国公贾赦: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姚谦舒对荣国公贾赦的态度是这样的——
这柄剑你常用的,我给它编了个金丝套,还系了碧玺剑穗,好看吗?
这把椅子你常坐的,我让人给你做了个百花穿蝶云锦坐垫,好看吗?
荣国公贾赦:……好看的,你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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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道,“贤德妃娘娘在宫中担忧幼弟, 我不过在明德院中有过个差事,如何能敌得过娘娘。陛下说此番不论嫡庶,对小公子实在是上好的机会, 可惜了, 每家只要一个。”
到底是几十年的贾家人,贾赦迟疑道,“若是将事全部推给二房, 我也难辞其咎, 更可能得罪贤德妃。”
宫闱中的事, 并未曾传出来, 贾家不知道这个贤德妃其中内情也不假。哪怕贾母跟着皇后去凤藻宫请安,发现这就是曾经的长春宫之时, 心中也满怀着骄傲。
在宫中苦熬多年, 一朝得幸,甚至让盛宠多年的皇贵妃让出离今上距离最近的长春宫, 贾母回去之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只是心中有隐秘的火被点燃,让她兴奋得夜难成眠。
贾赦看得出二房的蠢蠢欲动,贾政夫妻克制下的狂喜,只觉大房更是被比到泥里去了但他有一个优点,就是稳。
比起和贾母闹翻, 爵位不保,他愿意忍,待得贾母死后再清算也不迟;比起现在得罪贤德妃,不如让出名额,左右江陵介绍的西席也不会太差,贾宝玉虽生得好,到底性子不佳,难成大器。
但是对于这样的稳,江陵素来是不喜欢的,或者说,他不喜欢给对手留下半分东西,纵鱼死网破,也不便宜对方,大不了再去重织个网。
晃了晃杯中的茶,茉莉香气在琥珀色的茶汤里浮浮沉沉,江陵轻笑道,“恩侯兄,还是这样心软,难怪被人逼到马棚边上也堪忍受。昨日可夺荣禧堂,今日可夺求学名额,往后是不是要将爵位拱手相让?孔融让梨,也不过是让了一个梨子,你倒是预备奉送一筐,若真如此,请回罢。”
“不用这样激我,你又从中能得到些什么?”贾赦问道,“这中间可有林如海的意思?”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自然不是他的意思。”江陵道,“他的心只有比你更软,大概是会一碗水端平,给你再多搞个名额。”
林姑娘还在这龙潭虎穴里住着,明儿就去封信抨击下这爹,白瞎当年在老师面前替他解围了。
贾赦咬着牙,一拍桌子道,“你说的是,凭什么吃亏的都是我!本来就都该是我的!”
“恩侯兄能想明白就好。”江陵道,“明日朝上,莫要太过担忧,今晚好好休息。”
别又纵欲过度,和那些个姑娘姨娘来几发,弄得面有菜色扣印象分。
贾赦又和他对了几句话,这才心神略略安定下来,拒绝了江陵要他留下吃饭的的好意,踩着夜色回去了。
江陵搁下手里的茶,何止照应贾赦几句,他可能好好关照关照贾政,茶渐渐冷下去,但是香气却并不减,沈舟最近喜欢上茉莉了,江陵便自己弄了不少茉莉花酱,若是他明日来,可以烤几个鲜花饼。
想到小殿下,江陵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上朝是个体力活,天没亮就得起,翌日一早,江陵打着哈欠穿衣服,小殿下也快要入朝了,可舍不得心肝儿宝贝这样早起床。
并非大朝会,贾赦这样的虚职本是不用上朝的,一时满朝官员的眼睛都盯着他,他袖子的手有些发抖。
他老老实实地听罢参奏他的折子,态度恭敬地道,“臣自知有罪,请陛下责罚。”
今上道,“既是江御史弹劾的,便由你先开始问。贾赦,太上皇多番怜惜老臣,若叫他知道荣国府子孙不肖,难免伤心,如果有不实的地方,你也说来,不然叫你来自辩又有何意思。”
江陵面沉如水,口气严肃,“贾将军,得罪了。”
他将那户人家的事从头讲了一遍,讲到苦主得知能有公道自尽的时候,连着那些铁石心肠的耿直武将都觉得心中酸楚不已,定远侯道,“娘的,要换了在西北,早拖了这家子畜生在马后头跑了。额……贾恩侯你别多心,本侯不是说你。”
贾赦并没有生气,沉痛道,“我初时听到此事,和侯爷是一个想法,禽兽亦做不出此等事。虽非我做的,但也是借了我的势,我只等陛下发落。若他们还有妻儿父母,我愿意出银子赡养。”
“旁的人家还有些家人,独这户死绝了,人死不能复生,任你荣国府金山银山,又有什么用。”江陵摇摇头,“先有裘家甄家,现有贾家,陛下治下的锦绣江山,便是被这等人所玷污的,千里之提溃于蚁穴,请陛下严惩不贷。”
宁海见江陵咄咄逼人,又见贾赦认罪态度良好,并无狡辩之意,很公正地替他说了几句话,也由此揭开了荣国府大房二房之争的开幕大戏。
“臣听闻,贾将军虽有爵位,但荣国府正房却是二房的贾大人所居住,贾太夫人则是另住他处院落。这回犯事的奴才,亦是二房太太名下的,臣以为,树大多枝,贾将军管不到弟媳处,也情有可原。”宁海道,“前金陵知府贾雨村、前扬州主考程方,都是贾大人的帮忙疏通的,臣斗胆问一句,从五品员外郎,竟有如此大能?”
江陵听罢也是一怔,未曾想到这老头子无声无息就在朝上拎了贾政出来讲,这种事多事瞒上不瞒下的。
这个NPC是给玩家搞到贾家准备的金手指吧。
他没想过这世上还有一种人是贾家党,千方百计要拯救贾家于危难,更有一种贾宝玉党,哭着喊着要成就木石姻缘。
对于他们来说,这位宁死不屈宁御史,是一个难度UP的关卡。
今上果然有些触动,“程方之事朕清楚,李祭酒已被罢官,揭过不提,至于贾雨村……朕记得是因为断案不公被革职的,断的正是贾家亲戚的案?”
贾赦出列跪倒道,“臣羞愧难当,正是臣家的亲戚。”
“这事倒不都怪贾将军,犯事的乃是二房太太的外甥,兵部王侍郎的外甥,到不一定都是为了贾家的面子。”江陵道,“说不得是五五分,贾将军不用太内疚。”
兵部侍郎王子腾出列也跪了,恨不能生吃了江陵,你参你的,我都没帮贾家说话了,你非把我点出来,搞认亲大会呢?
因着江陵把能说的都说了,其余人倒不好落井下石,怕显得太刻薄,今上道,“罢了,罚贾赦半年俸禄,苦主都交由你安置好,但凡有一点差错,朕都不会轻饶了你。正房一事礼部来判,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可失长幼礼数。”
贾赦万万没想到自己弟弟占了荣禧堂的事居然交给礼部,还要出个判定结果,他也就平日里私下骂一骂贾母偏心,贾政假正经,心中难免又忧又喜,对江陵却很是感激,他方才问的,果然都是串过供的那些话。
今上虽瞧着比太上皇清廉贤德,但也遗传了老子独断专行的毛病,你若同他争论,反而引起他的不悦,不如先认错了,缓缓地再解释。
也有和贾政交好的,巧的很,亦是御史台的工作人员,当即道,“牵扯到了家事,陛下准贾将军上朝自辩,臣请陛下恩准,让贾大人亦……”
江陵打断他道,“贾将军是一等威烈将军,就是无事,大朝会也要来站班的,贾大人不过工部员外郎,又是荣国府私事,陛下体恤老臣,特命礼部出个公断,岂有让他来御前分辨的道理。这是勤政殿,不是菜市场,是个人就能上来说话。统共一个院子的事儿,预备说几天?贾恩侯说完了,贾存周说,是不是过两日他家老太君也来说说,那孙辈的要不要说?干脆家里投个票,谁票数多谁住荣禧堂。”
那御史总共说了没三十个字,结果被江陵洋洋洒洒堵回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上在上头颇有些哭笑不得,制止他道,“千里,你也略克制些,荣禧堂是太上皇亲笔题的,功勋家的爵位,难不成是看谁人多就成的?又不是大白菜。”
原先准备借机跟着一压江陵势头的几位都把嘴闭上了,没听见吗?陛下的口气多亲切,多包容,这辈子除了听他这样温和的同七殿下说过话,也没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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