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绝杀完本[古耽]—— by:叶孟
叶孟  发于:2017年10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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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清轻笑道:“我看你不穿衣服挺好的,反正你也喜欢不穿衣服。”
聂白抖抖袖子,眨眨眼道:“美人你笑得真好看。”
尧清脸上还带着面纱,根本不可能看到他的脸,尧清就知道他又在说瞎话,聂白继续笑道:“只可惜美人你是个男的。”
尧清举起剑指着聂白,道:“我从没说过我是女人,识相的让开路,要不然我不会再客气。”
“原来美人你之前对我手下留情,我好感动!果然美人你心地善良……”
尧清被他念的恼火,立刻一剑刺向他,聂白大叫一声,用扇子挡在胸口。
尧清改刺肩膀,聂白用扇子挡肩膀。
尧清笑的有些怪,他举剑刺向他下身,聂白立刻挡住,喊道:“美人,这里不能乱刺。”
尧清用剑一划,聂白的半截袖子掉了,聂白哭哭嚷嚷道:“美人,你把人家蹂躏成了什么样子,你看嘛。”
尧清不想和他多说,趁此机会甩开他加入毕方那边。
谢君诺见毕方武功那般厉害都被堕天和铁问天拖住,不由得拿着剑直逼梵千雪而去,梵千雪看谢君诺这架势和先前不同,他问道:“你再不会说你不杀我吧。”
谢君诺以剑指着梵千雪,“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你!梵千雪!”
梵千雪闭上眼,他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而来,他道:“动手吧。”
谢君诺一剑还没落下,远方就听到梵钰一声喝令,“谢君诺!你若是敢下手,我立刻令大军破那五座城池,杀尽城中百姓!”
谢君诺深吸一口气,梵钰接着道:“我说到做到。”
尧清看谢君诺为难,无暇再顾及铁问天和堕天,返回到谢君诺面前,他对谢君诺道:“君诺,你冷静下来。”
谢君诺愤怒的说道:“梵钰,你以为我是几岁的孩童,任凭你几句话就当真?今日我不杀梵千雪,难道你就会放过那五座城池不攻?哼,我不信。”
梵钰负手而立,风吹起他的头发,让他显得十分有威严。
堕天和铁问天见两军已在谈判,双双退回罗刹的阵营。
梵钰道:“攻城池那是后话,你要是对皇兄动手,谢君诺,我会让你背负千古骂名,数以万计的百姓性命交到你手上,你可要好好思量。”
谢君诺的剑挣扎了半响,还是妥协的放下,梵千雪等了半响还不见谢君诺动手,梵千雪睁开眼,他就知道梵钰会有办法把别人压制的动弹不得,可梵钰不会想到,总有一些事是他不能控制的,比如说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他便无法把握。
梵千雪朝谢君诺伸手,那条情蛊之线瞬间暴露在谢君诺面前,梵千雪道:“这个你应该比我还要熟悉,我已经饱受痛苦,它的另一端就是梵钰,你杀了我也等同于杀了他,这场仗就是因他而起,他死了一切都可以结束。”
谢君诺不可思议的看着梵千雪,他万万没想到梵千雪会做出这种事,梵千雪叹息一声,苦笑道:“这场仗给罗刹的百姓带来了苦难,我不忍心如此下去,梵钰始终是我弟弟,我对他下不了手,所以我本想刺杀你让这场仗暂时结束,可现在我突然之间发现我错了,这场仗的根源不是靖朝,而在罗刹。”梵千雪看向梵钰,梵钰也正在看他,梵千雪道:“他不死,天下只会被他的铁蹄践踏,你动手吧。”
虽是隔着遥远的距离,梵千雪又刻意把声音说低,可梵钰从梵千雪的动作和语言里就已经可以看出他说了什么,他想做什么,谁叫他是梵千雪,梵钰的二哥,他的亲哥哥,梵钰谁人都可以不懂,可梵千雪他已经从里到外都看的明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梵千雪这是想要带着他一起死。
梵钰想起梵千雪回到罗刹奄奄一息时,御医束手无策,梵钰守在他榻前绝望无助,看到梵千雪柜前的情蛊,梵钰问他这是什么,梵千雪回答,“情蛊。”
这时的罗刹已经在飘雪,白茫茫一片。
梵钰知道,若是他不救梵千雪,从今以后,天地之间,再也不会有梵千雪,梦雪一语成谏,可梵钰更知道,若是种下情蛊救回梵千雪,以梵千雪对他的恨意,梵千雪随时可能做出了断自己性命让他陪葬的事,梵钰能推测出一切事情的因果循环,最坏的结果他都知道,可是他仍旧无法眼睁睁看着梵千雪死在他怀里,所以他不顾自己是一国之君,为他种下情蛊续命。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有安排。
可唯有自己的心却不在安排之内。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舍弃旧情
谢君诺回眸看梵钰仍旧是稳坐如泰山,丝毫没有示弱的迹象,他转身拔起剑笔直的刺向梵千雪心口,谢君诺疑惑着梵钰的镇定,但是这一剑无论如何他也要刺下去试探梵钰。
突然,身侧有外力袭来,将谢君诺的剑挥开,谢君诺定睛一看,尧清正挡在梵千雪面前,与他相对,尧清对谢君诺道:“君诺!你不能杀他。”
梵钰在那边看梵千雪竟真的站立不动,准备受着谢君诺一剑,他顿时握紧了拳,满目悲凉的看着梵千雪。
谢君诺反问道:“我不杀他,就是要放他回罗刹,我如何能够甘心?”
尧清护着梵千雪,摇头道:“对不起,君诺,我不能看他死。”说罢,尧清转身带着梵千雪以轻功跃起,不过几步就消失在夜色中,有士兵要追,毕方拦在前面,笑道:“哎,要追他先过我这一关。”
谢君诺皱眉,心想毕方真是从来帮人不帮理。
梵钰看尧清带走了梵千雪,冷冷的对堕天道:“追。”
谢君诺挥手拦下那些准备追人的士兵,以他们的武功,这些士兵追过去也是枉然,现在关键的已经不是梵千雪,而是在他面前的罗刹帝王。
谢君诺朝梵钰道:“梵千雪已经离开,接下来该是我们的恩怨。”
“哈哈哈哈哈。恩怨?”梵钰摇头,“你我之间没有恩怨,甚至我们没有任何瓜葛,这里只有两个国家的仇怨,别对我说打仗会令生灵涂炭的话,这些说服别人臣服的话,我统统不听,你想要这场仗停下来,很简单,打赢我,把罗刹的士兵赶回雪山和草原,自然一切都会结束。”
谢君诺冷笑,“你为自己的私欲,把自己臣民的生死置之不顾,梵钰,你太自私了。”
“天降大任于我,我怎可辜负?我父皇将皇位传于我,就是为了让我带领罗刹的子民摆脱苦寒。谢君诺,你我身处不同的立场,谁都无法说服谁,你又何必浪费唇舌。”梵钰笑道,“你的大军将至,我就不陪你在这里闲谈,告辞。”
梵钰正待转身之际,回头朝谢君诺道:“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早就得到了情蛊的解法,你想想看,我如何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放他离开罗刹,方才只要你动手,这里立刻便会血流成河,你应该多谢尧清,他让你不至于犯下大错。”
说罢,梵钰笑得张狂,他策马扬鞭离开。
军师走到谢君诺身边,道:“这个梵钰,的确非同一般。”
“今天放他走,将来必定悔之不及。”谢君诺无奈道:“可要是今天真的杀了梵千雪,只怕今宵就要大战在即。”
军师担忧道:“王爷,你为何从来不说云妃是个男子。”
谢君诺道:“若是透露出他的身份,他便不可留在军营,军师,可否为我保密。”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他带走了南门王,还会回来吗。”
谢君诺道:“放心,他一定会回来。”说罢,谢君诺转身,睿恒正带兵前来,遇到谢君诺他连忙问道:“王爷,刚才发生何事!属下来迟一步,请王爷赐罪。”
谢君诺一步跨上他的马,睿恒受宠若惊,谢君诺朝睿恒道:“回营,今夜只是虚惊一场,让将士们早些歇息吧。”
睿恒闻言应着,谢君诺牵过绳子,转过马头往靖军军营去。
梵千雪靠在尧清身上,道:“你走吧,带着我,被他们追到,谢君诺不会与他罢休。”
“你先别说话,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就会走。”尧清道,这里偏僻无人,塞北野狼众多,若是让梵千雪遇到,还哪里有命,尧清无论如何也不敢把他一人放在这里。
梵千雪抓紧尧清的衣物,轻声道:“尧清,你把我放在这里,梵钰过不了多久就会找来的,你走远了,他反而找不到。”
尧清闻言也觉得不无道理,可他就是担心梵千雪。
梵千雪朝他摇头,还微微一笑,现在尧清就怕他这样笑,尧清不忍多看他一眼,侧过脸。寻了个隐蔽的树荫地,尧清扶着梵千雪让他躺着,他实在是伤重,才走了没一会就浑身都汗透了。
“我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梵千雪道。
尧清脱下自己的狐裘套到梵千雪身上,梵千雪不要,尧清道:“我有斩天诀护体,不冷,倒是你,不穿这,就等不到梵钰来了。”
“他肯定恨死我了。”梵千雪黯然道,“我方才是真的想和他同归于尽。”
“他对你不好,你当然恨他,至于其他的事,我想你可以放心,你现在和他连心,就算是回到罗刹,他不敢再把你怎么样的。”
“尧清,就是因为我对你不好,才让你走的。”梵千雪说罢伸手抱紧尧清,“是我的错。”
梵千雪话才说完,心口便剧烈的痛了起来,尧清立刻点住梵千雪的穴道,梵千雪喘息道:“我的衣襟里有药。”
尧清立刻伸手从他衣襟里拿出药喂梵千雪吃下,吃下药后梵千雪的痛楚就缓了下来。
“自从种下情蛊,想你一分就痛苦一分,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梵千雪喃喃道。
尧清一直低着头,他握紧梵千雪的手,伤心道:“千雪,这是上天在惩罚我。”
梵千雪闻言有些愣住,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尧清一句这样温柔的话。
尧清低着头,故意不让梵千雪看他。
梵千雪就这样沉默的与他相对,片刻后他轻笑着捧起尧清的脸,尧清的眼睛已经通红,梵千雪问道:“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对我余情未了,这样我只会更恨我自己当初没有珍惜你,才让你离我而去。”
尧清道:“当年是我太意气用事,如果我肯像现在给君诺机会一样的等你,就不会中了梵钰的离间计,或许你就不会变成这样,是我害你丢了皇位,又沦为梵钰的……”
因为事实一直都摆在那里,只是尧清不敢去想,当年尧清走后,梵千雪却并未娶妻,现在想来,梵千雪答应皇上也不过是像谢君诺如今答应娶瀖濛的公主一样,是个缓兵之计而已。
不过当年尧清太过傲气,他不肯低头去问梵千雪就负气而走,以至于事情发展但今时今日,他们都回不了头。
梵千雪用手捂住尧清的嘴,他咳嗽两声,“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尧清,当年也不怪你,怪我自己优柔寡断,我如果能为你多想几分,而不是想要皇位,你也不会离开。”再看远处,梵千雪道:“梵钰来了,你一个人打不过他的那些高手,快躲起来。”
尧清担忧的看梵千雪,梵千雪清咳一声,催促他离开,闻言尧清立刻窜入树中,谁知他才站定,就发觉毕方已经坐在上面,好笑的看着尧清,他问道:“美人,我没打搅你们谈情说爱吧。”
尧清朝他禁声,这时马蹄声已经到了树下。
尧清往下看,只见梵钰下马,慢慢走向梵千雪。
梵千雪看了看梵钰,低声道:“费了这么大的气力,换回来一个叛徒,我要是你,肯定后悔莫及。”
梵钰温柔的笑了一下,他蹲下来为梵千雪把狐裘拢好,道:“皇兄,在你身上,我从来都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这次你出走,反倒是让我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
梵钰倾身抬起梵千雪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笑道:“我爱你,更胜从前。”
梵千雪挣脱他的手,冷冷的说道:“难道我该高兴?”
“你当然应该高兴,我爱你,不是你一直以此回报我的筹码。”梵钰低笑着,他把手放到梵千雪的肩上,“有时候我真想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哪里也去不了,就躺在床上等我回去宠幸你。”
尧清闻言血气一涌,险些要下去,还好毕方眼疾手快把他兜住,不让他轻举妄动。
“可是,我知道这样你会永远恨着我,如果得不到你的心,那我这些年何苦为你忍耐,还不如一早就把你绑起来伺候我就省了气力。”梵钰轻叹一声,“皇兄,今时不同往日,我把自己的命都给了你,你如何能辜负我的心意,就当是可怜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骗骗我也好,对我……能不能别这么无情。”
梵千雪平静的看着梵钰,不发一言。
梵钰低下头,他自嘲道:“都是我痴心妄想,你不用理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那个人是谁,你继续想他,我不打搅你,可我求求你,别再拿自己的命威胁我,皇兄,我承受不起。”
说罢,梵钰站起来转身,他一步跨上马渡步到梵千雪面前,道:“走吧,我带你回罗刹。”
看着梵钰伸过来的手,梵千雪知道,回到罗刹梵钰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可又能如何,尧清说的对,罗刹才是他的故乡,就算是死,他也该死在罗刹,原来这世间最懂他也最值得他去爱的人,始终都是尧清,虽然今生无缘,可梵千雪至少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
梵千雪拢了拢身上那温热的狐裘,站起来把手交给梵钰,梵千雪顺势坐到马上,梵钰策马奔腾,梵千雪随军而去,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树林,尧清与他隔着那些屏障相望,最后梵千雪还是转头离开。
留下一个背影给尧清。
世间的情字,聚聚散散,离别却是永远都在书写。
毕方放下树枝,道:“你啊,别咬嘴唇了,都咬破了,他终究是罗刹人,和你不同路。”
尧清放开捏紧的拳头,他靠在树枝上,“你不知道看着曾经的爱人被别人侮辱的感受,何况,他有今日,是为我所累。”
“谁说我不懂,谁要是欺负芩凨,我就要谁的命,可是梵千雪的事怪不得你,就算没有你,他也会落到这步田地,怪只怪,他那个痴心不改的弟弟,任谁吃的消被人这样爱,况且,梵钰至今还没娶妻吧。”毕方道:“这样还做什么皇帝,将来也给不得梵千雪任何名分,哎,算了,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听着毕方说到梵钰,尧清心中更是郁结,这个人不是普通的难缠,将来千雪的路只怕更难走。
毕方看尧清还在担心梵千雪,笑道:“好了,人都走了,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回去哄君诺吧,竟敢当着他的面把旧情人带走,你真是吃了豹子胆,就他那醋坛子翻起来,够你受的。”
说到谢君诺,尧清倒是不担心,他道:“我与千雪坦坦荡荡,若我不救他,才是无情无义,君诺就算生气,也不会较真。我只怕将来战场上,君诺再碰上梵钰,这场仗太悬了。”
“行了,趁天亮前快回去吧,要不然,你这身衣服怎么进军营。”
毕方不说,尧清还没发觉自己穿着单衣,那身狐裘他给了梵千雪,尧清不由得笑道:“这回去,恐怕真的免不了要哄他了。”
毕方闻言大笑起来,“说了你还不信。”
尧清听着毕方对自己的调侃,只得无奈的笑着,谁说不是了,这衣衫不整的回去,要谁都不会善罢甘休。
毕方说到兴致上,一把邀住尧清的肩膀,笑道:“美人,我说你这么一直在军营耗着,到底打不打算去找极乐宫了。”
尧清边走边思索,毕方笑道:“你这么放不下谢君诺,那我和芩凨就不等你了。”
“你们要去极乐宫?”尧清关心的问道。
毕方道:“当然。你娘离开极乐宫那么久,当然想要回去,无论那里变成了什么,始终是你们的故乡,不过你现在情况特殊,还是以谢君诺的事为重吧。”
“不必了,我和你们一起前往极乐宫。”尧清想好了以后答复道:“这场仗不急于一时,梵钰这次来既然不敢动手,必定还有顾虑,我留在军中对君诺来说也没有帮助,况且我一直这样牵挂着极乐宫也不是好事,还不如先解决一桩问题,再安心的留在君诺身边。”
“你想好了做决定,省得到时候谢君诺找我麻烦,还以为是我把你拐跑了。”毕方故意调戏着尧清。
尧清闻言眼角都是笑意,他袒护着谢君诺道:“君诺不是这种人,你别笑话我了。”
“话说人世的确多变,不过大半年,就和芩凨南海塞北走了一遭,你也历经了很多变故。”毕方随意的和尧清搭着话,尧清闻言也有些感触,“谁说不是,一转眼,人间就换了秋冬,人来人往,都不由人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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