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早说不就好了,哎,你看看你额头都出汗了。”
冬雪拿出手帕替春雨拭去额头的汗渍,满意的笑了一笑。
“那个……我……我在杭州的时候,有一晚喝醉酒……喝醉酒遇见了竹影,那个太开心了,被她带回房休息。只是……只是在她沐浴的时候,我醒了……醒了就……就那个……那个……”
春雨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难以启齿。
“那个什么啊?你快些说。”
秋月等不及了,所有人都明白那个是何意思,可到了秋月这里就是傻小白一个。
春雨抬脸狠狠的瞪了秋月一脸,那些人都明白了,她怎还问?
“我不就是和她睡了一觉,你们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春雨抱着视死如归的心,大声的囔囔出来。众人满意的笑笑,可有人似乎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不就是睡一觉吗?有什么不能说的?害我白紧张一场,饿死我了,要吃饭了。”
秋月脸一拉,端起米饭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方才那个看笑话的气势瞬间蔫了。
众人无奈的看了这个不解风情的人,叹了口气。
春雨的事解决了,众人那饭吃的是一个香,不过有个人除外,因为对结果不满意呢。
只是所有人还好奇一件事,就是那个主导权的问题,两个人看起来很强势,这个主导问题似乎更感兴趣。
几人用过午膳,下午回了慕府,在慕府用了晚膳回宫。至于救的人,也不是一时半刻能醒的。慕倾城只能回宫等消息。所有的事,都在悄悄的拉开帷幕。
第69章 拜师
竹影很早回来报告,皇甫景彦心里更多是担心,也知晓她不简单,不会有生命危险,却也因为上次的事情,有些后怕。
傍晚一直坐在雪梨宫等着人归来,等到戌时过半才回来,本来焦灼的心,在看到来人时,一下子愉悦起来,嘴角那抹笑意,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
“城儿,你回来了。”
慕倾城听到呼唤声,抬头望去,愣神片刻,莞尔一笑说道。
“陛下,还未就寝吗?”
大晚上跑到这里来,若是说不是等自己,怎么也说不过去,可这种付出,自己还是有些承受不来。
慕倾城解下披风,走到皇甫景彦身边,行了一礼。
“朕等你回来。”
声音里带着一种愉悦,即使脸上的表情很少,有些冷,可那个清丽婉雅的嗓音,怎么也掩盖不了。湛蓝色的眸子含情脉脉的看着慕倾城,所有的情意不必言说,一个眼神也全部传递出去。
“陛下,四月天晚上还是有些凉的,过来的时候,记得披件披风之类的,以免染了风寒。”
声音温柔淡雅,带着一种暖暖的味道。皇甫景彦瞪大眼睛,望着慕倾城,有些失神。这个女人在关心自己吗?这是在关心自己?出去一趟她就变了?所有的疑问就像是蜂拥而来的麻团,乱糟糟的。
皇甫景彦记得这应该是慕倾城第一次如此关心自己吧,以前不是调戏就是欺负。今晚她变了,竹影说她们只去了一趟郊外,可为何她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真的让人费解。
“好,城儿这次回去,家里可都还好?”
“都挺好的,家里添了孩子,也热闹不少。”
说到孩子,慕倾城倒是好奇这位冰脸的陛下,她也有二十,宫里嫔妃也不少,可至今无一子嗣,这倒让人好奇。
“陛下,日后多去各位嫔妃那里转转,这样皇甫王朝的子嗣才能更望。”
听到慕倾城的话,皇甫景彦脸一紧,在心里嘀咕一句,朕是女子,何来子嗣一说。
“咳咳……城儿,这个不用担心,这皇位朕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慕倾城不明所以,这个合适人选是谁?除了安逸王还有别人?这个陛下也是够怪的,子嗣不立自己的孩子,为何想着让给自己的弟弟。更何况,她才二十,就想着传位给安逸王,难道她知晓此生不会有子嗣?还是陛下有怪病?
突然冒出脑海的想法,把慕倾城吓了一个哆嗦,这个人看起来很正常,哪里有病了,是自己多想了,一定是这样。
慕倾城使劲摇着脑袋,想让那个怪异的想法快些散去,这样揣测陛下的私事,也是重罪。
皇甫景彦瞧着眼前脸上不断转换表情的女人,更是好奇她到底在想些甚么?
“城儿,你在想何事?”
“哦……没想甚么。对了,陛下可曾用过晚膳?”
来了光顾着说话,忘记有个人可能为了等自己,不会吃饭。
“朕一直等着城儿一块回来用膳。”
皇甫景彦湛蓝色的眸子闪烁着可怜兮兮的模样,慕倾城于心不忍,转身对站在不远处的夏香说道。
“夏香,你去给陛下做碗莲子粥。”
“诺。”
夏香领命下去,慕倾城在皇甫景彦紧挨着的椅子坐下。
“陛下,日后臣妾若是不在,记得自己用膳,国家的事情太多,陛下也要照顾好自己。”
这个人偏偏是君王,还为自己如此付出,自己若不感动是假的。可有些人不是说爱就能爱的,下决心接受她,希望是个对的选择。
“城儿,你……你变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关心,这种软到心坎里的眼神,还有那个可以融进血液的气息,统统的把皇甫景彦彻底的拉进爱的漩涡。
“是吗?陛下,你说过你爱我对吗?”
“是,现在已经爱的无可自拔,朕知晓你爱那个人,但是朕也是个凡人,也很自私。所以会不遗余力的把你留在身边。”
湛蓝色的眸子与慕倾城对视,更多的是想要表明自己的决心。
“陛下,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赌陛下能爱臣妾多久,臣妾是否可以爱上陛下。若是在陛下得到天下之时,依旧选择天下,纵使臣妾爱你,臣妾也无条件离开皇宫。”
皇甫景彦放在茶盏上的手顿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她是可以选择自己的,只是条件是让自己放弃天下。放弃天下,这怎么可能?因为笃定这些,才会打这个赌的吧?
她与天下之间,难道她就不能让步,选择在宫里陪着自己吗?为何是朕陪着她离开皇宫,还是她知晓自己不会离开,才会如此说?
“城儿,就这么讨厌皇宫?即使爱上朕,这个理由也不可以?”
“从来不讨厌,而是这里关不住臣妾的心,即使爱你,那颗心也不会一直都在这里。你是君王,一个好的君王,选择的永远是天下,而臣妾不是一个称职的妃子,所以选择不了陛下。”
是啊,皇宫的尔虞我诈,自己怎会习惯?即使这后宫只有自己一人,那也是一样的结局。自己要的爱太苛刻,她给不了,选择爱她,只不过是想着让慕容选择自己的人生。
殿内的灯火闪烁的明亮的烛火,烛光打在两张清丽绝俗的脸庞上,却又是如此的悲伤。
皇甫景彦苦笑,这样的结局,对自己而言是什么?即使再如何爱她,她还是会离开。她说赌自己爱的期限,也许她是太了解自己,才会打这个赌。
自己爱她的期限有多久?这是建在利益至上的爱,这种爱,在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就会变得很脆弱,原来她看的比自己透彻,也更了解这皇宫的生存法则,最后即使付出了所有,还是想着离开。
“若朕不是君王,城儿会爱朕吗?”
“不会。”
原来如此,果真是利益促成的这段姻缘。自己当初不也是因为利益娶她吗?一切因利益而起,所以也会因着利益结束而结束。
“城儿,你总是这么的诚实,骗朕一次不好吗?”
“为了一次谎言,却用无数个来填补,那样太累,我喜欢对你坦诚,这样你才能做最好的选择。江山于你而言,很重,同样,自由于我而言,很重。我们两个是无法平衡彼此的私心,最后结果,臣妾只希望陛下能接受我随时离开的事实。”
随时离开啊,谁又能知道这个离开是多久?慕倾城有些疲累,说话的语气更多的是无奈。靠着椅子,慕倾城感觉出来将来这条路很难走。自己提防的不是那些可怕的人,而是在自己对面的人。
君王,真的能时时刻刻相信?这种话,没有人能保证。即使普通人也不一定做到,更何况是君王。这个人善疑,自己怎可能一直让她推心置腹,也许这种爱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接受考验,谁又能保证今日的爱入骨髓,明日却要变陌路。
“朕知晓了,城儿,你的博学多才,可以暂时当景皓的师傅吗?将来这江山注定是他的,若是你来带他,说不定他会比朕做的更好。”
皇甫景彦了然,也明白慕倾城话中的意思。又思及今日弟弟闹着要让城儿做老师的事,顺便提了出来。也不知他从哪里知晓城儿文武双全,才智过人,因着喜欢学习,就闹着拜师。
皇甫景彦提及皇甫景皓,慕倾城微愣,那个小王爷也有十三四岁吧,看起来是个很善良的孩子,让自己教他读书?这是作何?自己可没有多少的闲心关心这些事。
“陛下实在是抬举臣妾了,安逸王本就机智好学,才德过人,不需要臣妾,也是一样会成为好的君王。更何况,若是跟着臣妾,那些教他的师傅,多少会有些不满,还是莫要引起麻烦的好。”
“城儿,皓儿他非要跟着你学习,今日我已经被他闹得脑袋都炸了,你就答应吧,剩下的朕来解决,朕相信你能做的很好。”
慕倾城足智多谋,才智过人,这皇甫王朝恐怕没有几人可以敌她。以前以为她是一位喜欢胡闹的千金小姐,此刻想来自己当时是多么的愚蠢之极。
“好吧,臣妾就接受了。”
慕倾城瞧着皇甫景彦如此真诚,不好婉拒,就答应下来。听到脚步声,夏香端着一碗粥过来,也知该用膳了。
“陛下,粥好了,吃些再回去吧?”
“好,不过,朕今日可以留宿这里吧?”
皇甫景彦接过夏香递过来的莲子粥,小声说道。
慕倾城墨色的眸子惊异的望着皇甫景彦,她要留宿?刚好就要留宿?
看到皇甫景彦一脸疲惫的样子,也不好拒绝,毕竟自己也是试着去接受她的,早晚都会有这一天。
“陛下明日早朝,让人把衣服拿来吧,以免来回奔波,辛苦了些。”
皇甫景彦听到慕倾城这语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答应了?今晚自己收到的惊喜是不是太多了?
“好,朕用过晚膳,就派人去拿衣服。”
说着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也不管烫不烫。
夏香看着狼吞虎咽的陛下,惊呆的站在一旁。这是刚出锅的,难道他不怕烫?
“用完了,朕这就让人去琉璃宫拿衣服。”
夏香和慕倾城完全反应不过来,这个还是那个冷面的陛下吗?
看着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刮过,两人惊呆的对视一眼,心里默默的腹诽一句,她就这么喜欢在这里留宿啊。
第70章 女子
美人出浴,俏颜嫣红,青丝万缕,玉珠潸然。烟柳细腰,肤如凝脂,丹唇朱颜,香气四溢。
皇甫景彦被眼前的景象迷醉,就似一仙人款款而来。小步轻盈,姿态优雅,即使一个眼神,也足以让人神魂颠倒。滑落在胸前的玉珠,使得那抹随着步伐带动的丰腴,更引得人失了魂魄。
“陛下,真的不打算沐浴?”
声如暗夜里的百鸟清唱,划入心扉,化为一滩柔软。
这还是那个看起来坏坏的女人嘛?为何以前从来不觉得她出众?原以为相较于慕容含影和自己,她真的不算美,若是在后宫之中,没有李嫣的淑雅,晴雪的端庄,霜儿的平和,玉儿妖娆,慧君的无邪。
此刻,为何连自己都会觉得,与她相比,会让人羞涩万分。她的美已不是倾国倾城,而是超脱了凡人,更比仙人多了一份妩媚。
慕倾城走至榻前,看着望着自己出神的皇甫景彦,心中奇怪。这人怎会有一副色相?她不是冷若冰霜,心止如水的人吗?不过起码对自己动情了,即使动情也不该有这种眼神。难道自己美的可以让她如此失了分寸?
看到如此的模样的她,又有几分可爱。蓦然玩心大起,纤纤玉手,温柔的掀开锦被,那白皙若牛奶般的*,缓缓上了床榻,坐至皇甫景彦身旁。莲藕玉臂轻柔的抬起,向前勾住脖颈,俏颜贴近那张冷艳却失神的脸庞。慢慢的呼出几口热气,飞至她白皙如雪的脸颊。
“陛下,臣妾美吗?”
热气萦绕在脸上,就似全身燃起了熊熊烈火。皇甫景彦发觉浑身都烫的厉害,似要崩溃。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缓缓回过神来。可脖颈被人攀着,脸好近,都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还有那有些微敞的里衣,露出如雪般的锁骨,就似两只蝴蝶镶嵌在那里,让人不自觉想要伸手去抚摸。
感觉鼻子怎有一股热流要急于奔流而出,还未及思索,热流就似决堤洪水,倾泻而下。
“陛下,你流鼻血了。”
慕倾城有些兴然,看着这个傻乎乎,没了往日冷艳,拒人千里之外的君王,心里更多的是,再怎么冷艳绝伦,终是凡人,抵不住诱惑的。
听到慕倾城说自己流鼻血了,皇甫景彦身子一动,惊讶的说道。
“什么?鼻血?朕?”
“对啊,不信陛下瞧瞧?”
伸手指指滴在锦被上的几滴血渍,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皇甫景彦低头一瞧,惊得身子一紧,快速伸手去抹鼻子,伸手再瞧瞧真的是血。自己为何会流血呢?
慕倾城也不再胡闹,伸手在一旁拿出一块丝帕,帮皇甫景彦把血渍擦掉,复又拿起方才她擦鼻血的手,帮她把还未干的血渍擦掉。
“为何会流鼻血?”
这是第一次流鼻血,皇甫景彦完全不明其因。自诩自己身子一向很好,即使连感冒发烧之事都极少有,此刻流了如此多的鼻血是何原因?
“虚火过旺。”
慕倾城漫不经心的丢出四个字,顺手把沾了血渍的丝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虚火过旺”,皇甫景彦怎会不明其意,“咻”的一下红个彻底。自己何时也如同那些色狼男子,做出这等羞人之事。
忽又想起慕倾城方才沐浴完之后的景象,更是羞煞万分。这个女人果真是红颜祸水,自己堂堂一个君王,二十年都未动过如此心思,更何况自己还是位女子,竟然会对是女子的她,起了男子对女子的邪念心思,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劫数?
瞧着自顾自的想着心事的人,慕倾城不知该如何搭话。她如此模样不应去洗漱一下?这是又在琢磨何事?
“陛下,你不去洗漱一番?难道想要就此就寝?”
“噫?朕这就去洗漱一番。”
反应过来,匆忙的掀开锦被,快速下了床榻,在一旁的洗漱盆里洗漱一番。
慕倾城直觉这人好笑,故掩嘴轻笑。若是让外人瞧见这平日冷若冰霜的陛下还会有如此模样,不知是何表情。
皇甫景彦洗漱完上了床榻,只是她依旧躺在最里面,就似慕倾城是千面魔兽,让她近身不得。
慕倾城躺好,也方觉奇怪,不是她说要留宿吗?这副害怕自己吃了她的模样,倒是让人怀疑自己要欺负与她,真是奇哉怪哉?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洪水猛兽,慕倾城稍稍向皇甫景彦一侧移动几分。两人里衣紧贴在一起,可这动作,让皇甫景彦又向里收缩半分。
慕倾城用墨色的眸子瞧着皇甫景彦,不是让自己侍寝吗?她为何这样躲着?方才还一副淫意模样,现在倒是变成受屈的小绵羊。
慕倾城就是不信这个人真的是什么心止如水,正人君子之辈。若是梁上君子,还差不多。方才的举动,分明是动了歪念。此刻一再躲闪,难道她是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复又想起今日说的话,难道她真有病?不会吧?不应该啊,看着如此健康的人,会有病?难道不能人事?
若是真的有病,那自己不妨试试,看是否是真的?
“陛下,你如此难道睡得舒服,床榻如此之大,陛下如此是不是有些……”
慕倾城未继续说下去,她觉得这冷面陛下应该心下了然。
“不碍事,城儿,你先灭了烛火,睡下吧?”
皇甫景彦缩着脑袋,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颤音。好似慕倾城欺负与她。
这下慕倾城更是觉得蹊跷,这人是君王,既然不能人事,为何还要留宿于自己这里。难道她不怕自己说出去?还是有其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