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卿相完本[年下爽文]—— by:凤九幽
凤九幽  发于:2017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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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暄俯下|身,欺过来,修长眼眸危险眯起,一点点靠近崔俣,直到彼此眸底只有对方倒影:“是么?”
他离的太近,眼瞳太黑太幽深,声音太沉太暗哑,温热呼吸落在脸侧,莫名带来几分暧昧。
崔俣有些不自在,往后靠了靠:“呃……不是,你很帅,很有吸引力。”
杨暄又欺近几分,眸底灼灼似有烈火:“吸引到你了么?”
“你——”今天抽什么疯?
一句话还没问出来,先被口水呛到,“咳咳——咳咳咳咳——”崔俣咳了个惊天动地。
杨暄也就没继续欺他了,赶紧给他顺气拍背,还倒来温茶,让他喝下。
崔俣顺过气,直直看着杨暄眼睛,很是疑惑:“你今日是怎么了?”
“没什么。”杨暄摇摇头。他只是往深里想了想,越发明白前面的路。
他对崔俣的这份心思,不知何时而起,一意识到,已是汹涌成灾。可崔俣明显没那个意思,他不忍崔俣难受抗拒,也舍不得强迫伤害,崔俣,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值得所有尊重。
他起先彷徨没主意,如今已是想通,他不会放手,不会允许崔俣离开。崔俣没察觉到,没喜欢上他,没关系,他让他察觉,让他习惯,然后慢慢喜欢不就行了?
有他这个太子看着,把着,不会有别人走到崔俣面前,走到崔俣眼里心里。这只披着兔子皮的狐狸,最终喜欢的,只会是他!
反正他还年轻,有漫长岁月,等就是了。
只要一想到以后会有的相守画面,崔俣看向自己时满眼的柔情蜜意,缱绻爱恋……杨暄整个人就像燃起层层火焰,整颗心都是烫的!
这些,崔俣当然是不知道的。
他总觉得此时此刻,突兀的出现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事。
“去找盆水来吧。”
杨暄再次欺过来,握住他的手揉了两下,幽深双瞳里映着他身影,在他耳边道:“好。”
崔俣心头一跳。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去端水就去端水,捏他的手玩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说话语气还算对,很是认真,他都觉得杨暄是故意在撩他了!
他与杨暄关系很好,往日里不少亲近,别说拍肩握手,偶尔抱一抱也不是没有过,他从来不觉得不对,熊孩子还小嘛,而且成长过程中少了这些亲密关爱,为了让这孩子别走歪,别像上辈子那么变态,这些亲人般的互动是必要的。
可是今日……
不,也不只今日,近来面对杨暄,经常会有一些尴尬瞬间,莫名其妙,不知从何而来。
这样下去不行,他得好好摆正心态。此生目标是辅佐太子,未来日子还长,他可不能掉智商!
很快,杨暄端了盆水来,却并不直接浇人,大步过来再一次近距离欺近崔俣,要不是崔俣反应快,手也被他抓住了。
“现在就浇么?”
声音也低沉暗哑,似夜风低鸣,说不出的好听!
崔俣深吸了口气,眉目展开,笑的特别大:“不然呢?沙三爷还想等什么?”
杨暄?5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他这才走开,蹲下|身检查两人嘴里没藏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后,将下巴给他们正上,之后起身,高高端起水盆,将水倒在二人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
二人也咳了个惊天动地。
待遇却比不了崔俣,别说喝水拍背,杨暄差点踢几脚让他们好好顺顺气。
崔俣比较体贴,一直在一边慢慢喝茶,等二人喘过气,才出声问:“要把我河帮消息卖与谁?”
少年人一脸‘你怎么知道’的懵逼,直接愣住,中年人反应快点,立刻跪地求饶:“这位公子明鉴,我只是胡乱说说,从未想过要这么做啊!”
“是么?”崔俣眸光斜过来,映着夏日阳光,灼灼烈烈,威仪自显,让人不敢逼视。
中年人立刻叩了个头:“小人不敢说谎!”
崔俣与杨暄对视了一下,将手中茶杯缓缓放下,音色微凉:“说说吧,你二人是谁,为何会在此处?”
中年人看了看少年,少年脸色煞白,被杨暄一瞪,身子都抖起来了,直接崩溃:“忠叔咱们说吧!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中年人咬了咬牙,也不敢再抵抗,闭着眼说了:“我二人来自文城郡,这是我家少爷,姓彭,名传义……”
彭传义!
文城郡彭平嫡子!
崔俣即刻挺直了背,神色震惊,竟是他想借机谋杨暄回归的人!
第100章 杨暄难道对他——
因缘际会,崔俣帮杨暄搞到三处洛阳河道地盘,若说惊险,这里面让他印象最深的两个字却是意外。
被掳,很意外;事因杨暄而起,很意外;红鲤帮越氏头脑聪明清楚程度,更意外。
他的谋计能成,一半原因是此计的确精准好用,另一半,则是越氏机警睿智有大局观,决断不下男子。
时也命也,这些地盘,合该是杨暄的。
他以为上天给予这些已是足够,谁的运气都不会永远这样好不是?
可此时此刻,炽阳之下,微风之中,跪在他面前的……竟是彭平之子彭传义!
崔俣难得怔住,愣了好一会儿。还是杨暄悄悄走近,握住他的手又捏又揉好一会儿,他才回了神,偏头与杨暄对视。心中太过震惊,他都忘了警惕杨暄略过的举止,蹙眉敛目,以眼神相询:你可听到了?他们是彭家的人!文城郡那个彭家!
杨暄紧紧握着崔俣的手,甚至以指甲轻刮崔俣掌心,十分暧昧,可崔俣竟半点反应都没有……他难过又失望,面色十分不愉。
崔俣以为杨暄明白了自己的震惊,心情与自己一样,神情更加肃穆。
他挣开杨暄的手,整颜端坐,微微眯了眼:“既不是我河道中人,何以鬼鬼祟祟隐匿行走,欲害我河帮?”
杨暄:……
他也不是不明白眼下形势,只是——崔俣若能有半分心思放在他身上,该有多好。
他浅叹一声,走到崔俣身边坐下。
“我二人不敢啊!公子请明察!”
夏日炎热,即便是浇了凉水,彭传义主仆也没有太难受,反正太阳晒着,一会儿就干了。方才被小老虎和玲珑一路拖来,看起来惨烈,其实只不过磕碰几下,头有些晕,卸下来的下巴装上去没半点不适,唯有中年人胳膊上的小老虎爪伤,算是大伤了。这伤处流血也已止住,留下几道血红印子,看起来吓人,其实并无大碍。
身体是没性命之忧了,可被带到这二位前——
一位相貌姝丽,眉心一颗红痣,宛如谪仙的贵公子;一位彪腹狼腰,身材精悍,目光凶戾,穿普通短打也掩不住气势的少年……不用多了解,一看就知道不好惹,许是河帮里身份尊贵的人物。
此番……还有命出去么?
主仆二人悄悄对视一眼,眸底皆是一片惊骇。
他们也不也抬头看崔俣杨暄,直直跪在地上,头叩地面,声声喊冤。
崔俣指尖轻敲桌面:“你们是怎么到这河帮来的?”
跪着的二人又对视了一眼,顿了好一会儿,那个被彭传义唤作忠叔的中年的人才开口:“不……不小心。我二人只是经过,偶遇河帮伙拼,不知道往哪里躲,这才误入贵帮地盘。”
“哦,是么?”崔俣猛的一拍桌子,“我看你们是别帮奸细,故意潜入我这里作乱的!”
主仆二人一起磕头:“不敢啊……我们不敢啊……我二人有名姓,有来处,并非河帮之人,求公子明察……”
只是求饶,不言其它。
崔俣其实很是理解。文城彭平案都上了朝廷邸报,可见其热闹程度,身为当事人,尤其势力单薄,明显被压制的苦主,彭传义主仆警惕心很高,提防别人是应该的。
河帮是什么地方?是岸上普通人谈之色变,有势力的家族都不会轻易招惹的地方,何况这对情势不妙的主仆?换是自己,也不可能随便交心倾谈,随意求助,更是不可能。
可崔俣实在想知道些内情。
邸报上的,传言里的,毕竟不甚清楚,他想要以此谋太子回朝,就得知道更多东西。
怎么做,能让这二人打开心扉畅谈呢?
他微微眯了眼,心思急转。
杨暄倒是果断,只冷冷嗤了一声:“不愿说实话?来人——拖出去砍了喂鱼!”
彭家主仆立刻面色大变:“您不能……不能如此啊!”
“这河帮是我的,我就是王法,自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杨暄翘着腿,抬着下巴拉着长音,很有一副不讲理的凶悍样。随着他的话,立刻有数名壮汉从四面八方跃进庭院,手里拿着武器,像是立时要治这主仆二人!
彭传义都吓傻了:“忠……忠叔,咱们说,说实话吧……”
忠叔眼看着少爷被壮汉拎小鸡似的拎起来,面上血色全无,头一下一下磕到地上:“小人说!现在就说!”
杨暄抬抬手,让壮汉们放开主仆,狭长双眸眯起,冷光厉厉:“好好说,前因后果悉数道来,可别想把我们当傻子。”
彭传义身子抖如筛糠,弱弱道:“不敢……”
主仆二人再次对视一眼,深深磕了个头,看样子是要坦白了。
杨暄斜斜朝崔俣挑眉:怎么样,我聪明吧!
崔俣:……好吧,这次的确是杨暄聪明。
他给了杨暄一个赞许眼神,就静静听主仆二人说话了。
忠叔道:“我二人……是走了大关系,花了大价钱,才搭上飞沙帮的小头领,想要借其水道势力相护,去往洛阳。船行至此,眼看着不多久就能到码头上岸,谁知突然遇到河帮伙拼,飞沙帮地盘沦陷。战起时,飞沙帮所有帮众前往作战,看护我二人的护卫也撤了,外面动静越来越大,我二人害怕,就逃了出来。因飞沙帮战败,我二人担心被牵连,就躲在一处浅滩矮丛中,一夜不敢动,及至今晨,才欲逃离。”
彭传义:“还没走多远,就遇老虎拦路,然后被抓到了这里。忠叔确曾说过想要卖贵帮消息的话,但那只是为了谋取后路,保住性命,且一切尚未实施,贵帮风声未走露一点,我二人落此境地,实是……实是冤枉啊!”
“你们有名有姓有来历,尤其这位少爷,看起来细皮嫩肉没吃过苦,想必家有余财,去洛阳直接去便是,水路陆路都使得,何以花大价钱请河帮庇护?”崔俣指尖轻点着桌面,眸色微眯,声音意味深长,“该不会惹什么事了吧。”
有杨暄这尊凶神在侧,随意一个眼色瞪过来,主仆二人就吓的面无人色,哪还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
彭传义:“我家在文城,本是富商,我爹极会做生意,积下万贯家财。我爹有一房妾邓氏,极为受宠,其父乃朝廷命官,这几年官做的风生水起,尤为顺利。邓氏不安分,一直借势相闹,想成为平妻,只是礼法不允,她也无可奈何。前年我娘病逝,这邓氏便想升为妻位,可我大安有律法,妻亡可续弦,妾却是不能升妻的。邓氏不依,事情越闹越大,竟买通族老,她不单单想升正妻,想将儿子记为嫡子,她还想将我记成庶子!不但记我为庶子,还要立时赶我出家门!这我如何能忍……”
说到伤心处,彭传义眼红落泪:“我爹虽偏爱邓氏所出庶子,可我也是亲生骨血,又是正经嫡子,总有些不忍,便应了邓氏升她为妻,但我这嫡子之名,却是去不得的……谁知这话方说出没两天,我爹就莫名其妙死了……那邓氏还顺便给我安上了弑父罪名……”
忠叔扶着彭传义,也是眼眶微红:“那邓氏早欲置我家少爷于死地,老爷生时,就百般算计,少爷命大,又有忠仆帮扶,方才保住一条性命,如今老爷去世,那邓氏越发猖狂,请来杀手,想干脆利落的杀了我家少爷,一了百了。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想出这法子,好歹保住性命,去到洛阳。”
崔俣沉吟片刻:“你们如何确定去洛阳就没事了?那邓氏父亲在朝做官,你们去了洛阳不会更危险?”难道是……他眸光一闪。
彭传义:“不敢瞒公子,数年前我娘曾对洛阳傅家有过小恩,我已去过信,傅家答应在洛阳时,保我平安。”
果然,有人接应。
傅家……洛阳地界上,敢放出保人平安话的,大概就是八小世家里的那一个。
事情好像越发有趣了。
杨暄也听懂了,垂眸问:“傅家在洛阳何处迎你?”
“这倒是没说。”彭传义略有些不安,“因我行程不定,不知在何时,何处入洛阳……不过傅家说了,会时时关注洛阳周边有关我的情况,若有消息,即刻相迎。”
崔俣:“你决意走水路时,同他们说了么?”
彭传义点头:“寄了信,但因第二日我就上了船,傅家后面有何安排,却是不知的。”
微风拂过柳叶,树影轻摇,庭院内一时安静无比。
半晌,崔俣才又开口问话:“你觉得,是谁杀了你爹?”
彭传义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爹死的极蹊跷,晚间还同我们一起吃饭,与平日无甚两样,及至夜间,却突然死了……死时身边无人,门窗紧闭,无人察觉半点异样。”
“你不怀疑邓氏?”
“怀疑的,”彭传义点点头,“可是邓氏得知消息,赶到现场时,发散衣乱,面上无妆,仍残存睡意,她应该是真睡了吧……”
崔俣看了眼杨暄。
杨暄捏了捏他的手,跟着问彭传义:“邓氏父亲,与你们家来往多么?”
“之前是不算多的……”彭传义回想着,“邓氏被我爹纳入房中,领进家门不久,邓氏父亲就做官了,邓氏当时就嚷着要升平妻,族人压着,我爹没让,邓大人也没太大表现,只是给邓氏送来的东西更多了。之后数年,四时八节也总有礼来,及至我娘去世,许是邓氏求的厉害,其父爱女心切,就走的勤了起来,今年更是,五月里邓大人心腹管家来走礼送粽子,干脆住在我家没走,可是让邓氏仗了大势……”
崔俣眸色微闪,似是听出了什么,眉梢浅浅扬起,问彭传义:“邓氏父亲对你爹态度如何?可有瞧不起?”
“这倒是没有。”彭传义垂眸,“我爹虽是商贾,可邓氏即入我爹房中,就是我爹的人,做妾身份又矮了一截,邓家气短,哪敢对我爹不敬?邓家管家,待我爹也很是恭敬的。”
……
崔俣和杨暄问了很多问题,东一榔头西一镐,有大处,有小事,件件不与今日河道之事有关。彭传义因慑于二人威仪,不敢不照实回答,心中却极为不解,脑子懵成一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身边仆丛忠叔却听着听着,眸底泛起亮光,心内有了猜测……
待崔俣杨暄不再问问题之后,他突然跪地大力磕头:“二位公子细言相询,对我家少爷如此关心,想是怜我家少爷孤苦,心起恻隐……求二位搭把手,帮帮我家少爷吧!此处离洛阳虽已不远,但邓氏请来的杀手随时可至,若无人相护,我家少爷恐到不了洛阳啊!”
他这一喊,彭传义也明白了,咬咬牙,跟着行大礼,声带哽咽:“不瞒两位,自从得知我爹的案子由地方递往刑部,我便带着下人一路赶往洛阳,本来身边有马车十数,仆丛数十,路上连番遭劫,至如今仅剩我主仆二人……个中坎坷,实难与外人道!我身上所有余钱,日前已全付飞沙帮买路,现在身无分文,但我乃彭家嫡子,手有印信,更掌有家库钥匙,只要两位能助我这一把,我家中财物,任由二位挑拣!”
崔俣差点吹口哨,侧身朝杨暄抛了个眼色,有钱挣啊!
杨暄又趁机摸了下崔俣的腰,扶住他让他别小心跌倒了。
“我二人要的不多,只求能送我们到洛阳!”
“此前狂言说要卖消息,也不过想挣一条性命,如今我二人并未做任何有害河帮之事,求两位不计前嫌,援手相帮!”
主仆二人头砰砰磕地,声如泣血,看得出来的确是无路可走,孤注一掷,想求个机会。
“我帮中事将将平息,你二人之事……略有些麻烦,待我们商量考虑再说。”
崔俣话没说死,主仆二人已非常感激,泪流满面,满含希望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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