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的脸更憋闷了。
其实还是有点可爱的。
拉莫斯又扫了一眼对面那微微翘起的唇，在心中默默修正。
红艳艳上一层水色，都我干的！
意犹未尽呢。
脚滑一只猫
之后的整个下午两人呆在屋里哪也没去。既然要搞清楚时效问题，免不了变来变去，就没必要去健身房凑热闹了。
更深♂入的接触也无需考虑，当务之急是确保比赛的上场时间，难道还能在比赛前干什么？不可能的。
默契地跳过这个课题的时候两人多多少少也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令人欣慰的是那一个吻的效果非常可观，大约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各自在听音乐刷推的两人猛然抬头:“我觉得时间要到了。”
“等等看看对不对。”
真是非常人性化的诅咒，在变回猫之前还给了个预警时间。
数完正正好好60秒看着皮克变成小猫的拉莫斯忍不住要翻个白眼“夸夸”那个傻逼诅咒者。
多余的事倒是考虑得巨细靡遗。
能不能把脑子用在正常的事情上？
比如诅咒一下隔壁头牌？
哦，算了，说不定到时候这边还要贡献个自家头牌，亏大了。
拉莫斯越开越大的脑洞在皮克喵跳上桌子气鼓鼓地走过来时停了下来。
——不要问他是怎么看出气鼓鼓来的，判断皮克的情绪简直太简单了好吗，尤其现在脸上还没有那一大把胡子。
可是有毛啊。
皮克不高兴的理由有很多:为了确认时效必须忍受变成猫，一会又要光溜溜地变回来，被俯视的视角不习惯不喜欢不能忍……
凭什么拉莫斯看着猫的表情就这么客气。
他决定要让对方知道哪怕作为一只猫自己也是很有威胁的！
他不仅能用小爪子挠花手机屏幕！
他还能强吻！
皮克喵在拉莫斯惊讶的目光中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速直冲到人面前，在桌子边缘后腿蓄力一个使劲就要往人脸上跳。
不要小看猫咪的弹跳能力。
额
但是也不要低估桌面的光滑程度。
和许多惨痛的喵片集锦一样。
皮克喵脚滑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主人（？）不是一个举着镜头在旁边傻乐的混球，而是一个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都会抢答了的好肉垫。
拉莫斯只来得及认命地苦笑，伸手去接一头往下栽的小猫，尽可能快速地往上举——反正垫子是做定了，至少不要让人落在太尴尬的部位。
皮克不负众望再次整个人光溜溜地扑在了拉莫斯身上，看官们恐怕都要审美疲劳了。
不同的是这次下边是沙发座，于是除了骨头膈骨头之外其他地方都是软着陆。
没错，就连皮克的唇也不偏不倚异常完美地落在了拉莫斯唇上，软着陆。
计划通。
是不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拉莫斯前面说过什么来着？
哦，意犹未尽。
看在他又做了一次肉垫的份上索取一些回报也很合理对吧。
更何况这可是明白无误的投怀送抱对吧。
拉莫斯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皮克的，然后毫不客气按住对方后脑勺使双唇紧紧相贴，就近啃了起来。
这才叫计划通。
皮克眨了眨眼睛，刚从脚滑失重的混乱中落“地”，转头又陷入赤身裸体和人接吻的境况，心跳还乱着呢，这感觉可不是很妙啊。
但反正不是讨厌。
体谅一下作者贫乏的词汇量，接吻的过程我们就不再重复了。
这次皮克撑着拉莫斯的胸跨在他大腿上坐起来的时候单方面喘得很辛苦，拉莫斯非常大爷地靠在沙发座靠背上，似笑非笑地瞟皮克起伏的胸膛，一手帮着抹去对方边溢出的津液，“听说皮主席在巴塞罗那的夜店名声不小？就这水平？”
皮克横了他一眼，“老子不搞男人。”
拉莫斯面不改色，不怀好意，“真巧，我也不搞，不过看来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的手从身上人肩头顺着手臂暧昧地滑下，落在跨在自己两侧的大腿上似拍似抚，目光也往下走。
皮克在大腿被摸到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抵在拉莫斯胸前的手推了一把，脸色晦暗难明，“你真的要来这个？”
拉莫斯大笑，“看给你吓得，这可是帮你啊”，他举起双手，示意身上人起来，“算了，下不去手。”一脸嫌弃，真情实感。
那你还亲得起劲。
皮克没有把话说出口。他正对上拉莫斯抬上来的目光，那里面并没有在笑了，两人都飞快移开了视线。
这题超纲了。
再抬杠谁都下不来台。
皮克沉默地起身去找衣服穿，拉莫斯捞过手机一眼也没有抬。
卖惨一只猫
晚饭的时候，两个人是分开走进食堂的。
——这个分开具体是指身上没有哪个部位贴在一起。
“你们……？”伊涅斯塔惊得差点一叉子把鸡胸肉糊到自己脸上。
别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食堂里呛住咳嗽的声音不绝于耳，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解除诅咒的条件是什么。
“这只是暂时的。”拉莫斯没好气地抢先解释，他看皮克似乎对队友们的反应很乐在其中，恐怕自己不开口的话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马上就能得意洋洋地宣布“没错，拉莫斯早就暗恋我好多年”。
上帝保佑，伯纳乌的南看台会不会扔猪头？

“反正坚持一场球的时间肯定是够了，放心吧。”皮克搞事的念头被先一步识破无法得逞，只能语带遗憾地补充了这么一句。
“所以你们一个下午在屋里做了什么？”科斯塔戏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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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注意到身后差不多所有在食堂里的队员们都或明显或遮遮掩掩地竖起耳朵关注着这边，一双双眼睛里全是大写的八卦二字。
拉莫斯被哽了一下，敢情你这是已经认定咱们不可描述过了？
“行行好，安德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做会影响比赛的事。”
西班牙正牌队长转而用威胁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脸上分明写着抑扬顿挫的“哦↑↓”的小混蛋们，“给我收起你们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实孩子（真的存在吗？）这就低头吃饭了。
胆大皮厚老油条的还一个个支楞着脑袋。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皮克看似无所谓地耸肩，“你是队长你说了算，——反正吃亏的是我。”
噫，这话和拉莫斯可不是一个意思啊。
这下支着脑袋的那几个也低头吃饭去了，他们是想看戏，又不是傻，何必在两大恶霸面前给自己挂号。
再说人长耳朵是干什么用的。
不能看戏还不会听戏吗？
伊涅斯塔一脸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圈，选择了顺着拉莫斯说下去，“不影响比赛就好，我一会去告诉教练。还有，杰拉德这事总归影响情绪，你们一个屋互相关照着点。”
写作互相关照，读作你要关照他。
就他？还需要关照？
拉莫斯胸闷，简直要给伊涅斯塔的眼瞎、偏心眼、不听人话、脑洞大如斗给气死。
你懂啥呀。
你们巴萨就只会护短。
到底无辜倒霉的是谁？
没看到旁边这人已经心思活络起来了？
又不是说真给占了什么便宜，这装装受害者居然还给信了。
难道在你心目中皮克就跟那小猫一样纯白可爱？

拉莫斯表情扭曲狰狞了几个来回，给旁边做壁花的皮克飞了一万个眼刀，最后咬牙切齿地答，“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关照他。”
伊涅斯塔放心地点点头，转而端起盘子坐到科斯塔面前，“我们来谈谈如何用心维护球队的安定团结问题。”
卡瓦哈尔和纳乔对视一眼，庆幸自己没赶上第一时间奚落皮克的机会。
不不不，请相信板鸭国家队真的是一个就和他们对外宣称的一样团结友爱的团体。
拒绝一只猫
“所以这片的看点到底是什么？”
“如何做到有很多限制情节却仍然让人毫无性致？”
“好吧，你抓到了重点，这就是为什么在训练期间看片消遣要选克里斯的推荐而不是本泽马的推荐的原因了。”
“仍然，”皮克一脸嫌弃，“这片蠢透了，我早就说了克里斯的推荐不看也罢，他的品味从来没有进步。”
“但你还是看完了，而且，容我提醒，他最近干的品味最差的一件事恐怕就是看上了你们家西西。”拉莫斯给放完片尾的屏幕随便换了个台，不怎么走心地抱怨，“说真的，为什么是在梅西留了大胡子之后？克里斯明明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他甚至不能忍受胡茬！”
“那他对你们皇马也是够真爱的了，你们有一堆大胡子，”皮克抢过遥控边换台边随口胡扯，“说不定他老早就喜欢里奥了，一直不愿承认，直到发现里奥顶着这么个胡子他还是喜欢，才不得不认栽。”
“这很克里斯。”拉莫斯耸肩，“不管怎么说，他会喜欢这种电影不奇怪。”
“你是说他把自己代入女主角，”皮克咧嘴一笑，“我会告诉他的，他的队长说他是个drama queen。”
“上帝，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嘴碎的人么？”拉莫斯斜了皮克一眼，“你知道大部分给他那条ins点赞的人应该是觉得他在炫耀自己比男主更高富帅——不过是的，我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事实上，整个巴萨更衣室也是这么看的，可怜的世界第一公主克里斯殿下，”皮克似真似假地感叹，“里奥那天忧心忡忡地问我，克里斯这是暗示他在床上太粗暴，还是暗示他想玩新花样。”
“噢，里奥，你们的球王，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拉莫斯甚至找不出合适的措辞，“你就没有告诉他克里斯只是想像女主角那样被追？就……意外惊喜地开开飞机收收花什么的。”
“‘他甚至有一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机场！’”
“但他心里仍旧可以住着一个想要男朋友用粉色玫瑰塞满更衣室的小姑娘。”
“没错，我就是这么告诉里奥的。”
为两人不同时间空间下奇妙的默契露出微笑，皮克转头去看拉莫斯，发现对方的视线也不在屏幕上，正浅笑着看着自己。
气氛是如此恰到好处，并肩坐着的两人眼中仿佛只有对方，他们极其自然地越凑越近，脑子里都什么也没有想，直到双唇几乎相贴……
拉莫斯猛地推开了皮克。
他略显狼狈地转头盯着电视屏幕，生硬地转移话题，“该睡觉了。”
“咳，所以我们需要，亲一口。”皮克同样转头目视前方，加倍生硬地强行解释先前的行为。
“睡着之后你总要变回去的。”
这差不多是一个拒绝了。拉莫斯说完之后抿紧了唇。
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过自然，如此顺理成章，仿佛事情本应如此。
但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是过这种关系了？
上帝保佑，只是一个下午接了几个吻，居然就已经对此习以为常。拉莫斯为自己推开皮克时隐隐的失落感到后怕。
而皮克的注意力显然已经被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
“我不想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要变成猫了，又爬起来找你。”
“你可以就那样睡。”
拉莫斯打定主意这不是个该习惯的事情，在不影响国家队正常运作的时候他可以选择拒绝。反正皮克该和他怼的时候还是会怼，又不会因为感恩戴德而变得喜欢他。
——不是说他有在期待这个。
——不是！
“我不喜欢！”皮克大概已经忘了先前是为什么转头去假装看电视屏幕的了，他猛地转回头来盯着拉莫斯，极为严肃地声明。
“你还不喜欢皇马不喜欢我呢，你不喜欢的事多着了，我可管不过来。”拉莫斯并不转回头，只是摆弄着遥控凉凉地回话。
“塞尔吉奥拉莫斯！”皮克扳着肩膀把人朝自己转过来。
他感到莫名其妙，本来很自然的事，为什么突然一通拒绝非要搞到异常尴尬的地步。
他不想和拉莫斯解释，在巨大的床铺盖里作为一只小猫入睡的感觉是如何糟糕透顶，前一晚他上窜下跳差点要揪伊涅斯塔头发，最后还是弄了个小窝才好安心睡觉，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
“怎么的？大概你忘了，我没有这个义务。”拉莫斯冷笑，打开自己肩膀上的手。
“那恐怕你也忘了，我不是非得得到你允许。”皮克同样勾起嘴角回以冷笑。
拉莫斯头一次注意到，当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没有笑意时，会显得如此冰冷。
他双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哦？你想怎……”
皮克并不是在商量，那是一个最后通碟，而拉莫斯的答复显然无法让人满意。他已经决心证明主动权在自己手上，根本不等拉莫斯把话说完，便一手捏住人肩膀一手扣住后颈，用力吻了上去。
拉莫斯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皮克会这么做。先前的话不完全是出于挑衅，他是真觉得皮克不喜欢，没必要，没想到人气疯了什么都做得出。
两人本就是坐在电视前的地毯上，背后靠着床的位置，皮克这么压过来，拉莫斯意外之余，反应不及，无处可退。
“你他妈！……唔……”
皮克抓紧机会，立马连舌头都用上了，打定主意死活不让人说话，拉莫斯见状便也不再客气，手攥紧了，直接就是一拳往肚子上招呼。
“操。”
这一拳是真不客气，皮克不得已松了口，疼得弯腰，眉头皱得死紧，但两手并不愿放开，他深吸一口气，索性翻身整个人跨坐到拉莫斯身上，用体重把人给压严实。
拉莫斯想再揍一拳的，皮克已经整个扑下来，两手连带拉莫斯双臂箍在腰侧全部搂住，极其凶恶地威胁，“你要是咬我，咱俩今晚没完，谁也别想上场比赛了。”说完无视身下人要杀人的目光再次吻上去。
这威胁完全是瞎胡闹，但凡有点理智的人都知道事不至此。
拉莫斯简直要给嘴里那条肆意妄为的舌头气炸了，心里诅咒了一万遍你就活该做猫，看你那条小猫舌头连热水都不能喝的时候还能干什么。他用尽了力气挣扎，但到底是下不了狠心去咬。
皮克差不多到拉莫斯减弱了反抗力度才冷静下来，注意到对方虽然没有咬他却也冷淡得没有任何回应。这个吻可以说是索然无味。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当然是在争取做人的权利，至于吻本身如何一点也不重要。
没错就是这样。
皮克自觉有道理极了，把那些对拉莫斯反应的关注都丢到一边，就当这是个随便什么对象例行公事。
于是这个吻从索然无味变得越发难以忍受了。
他估摸着差不多够维持人形到进入熟睡的时间立刻松口，也放开对拉莫斯的压制，翻身坐回原位。
拉莫斯几乎是立刻跳起来揪了皮克领子作势要再揍他一拳，但是拳头快砸到脸上的时候猛然停住了。
为了看电影大灯早关了，屋里昏暗，皮克仰头无法看清俯身遮挡住灯光的男人是个什么表情。
男人什么也没有说，丢开抓皱的衣领，转身跨过还坐在地上的人，走开，躺上自己的床，把最后的灯也关上。
皮克把电视关了丢开遥控，站起来故作无谓地耸肩。
其实屋里一片黑暗这么做知道的只有他自己。
或者他就是做给自己“看”的。
不管，他摸着黑也躺上床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然后两人同时感受到了下午已经经历过好几次的某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预警。
意思是离皮克变成猫还有一分钟。
睡着一只猫
皮克马上睁眼，掀开被子跳起来。双人房里跨到另一张床也只是一步之遥，他很快站到床边，低头看着屋里的另一个人。
而拉莫斯朝向另一侧躺着，没有动。
不知是睡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