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庆功宴如期举行，最终还是选择在星沃酒店举办，所有的环节都安排得非常到位，但是无论如何气氛都有些尴尬，大家似乎都没什么兴致，白明越简单地发了言，就让大家随意的自由安排了。
剩下的环节，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反倒轻松了些。白明越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喝着酒，若有所思地看着人来人往。
林域转了一圈，拿着吃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您好像很累啊。”
白明越闻声抬头一看：“噢，是你啊。”
“可能最近事情太多了，没休息好。”
林域看了看小桌上的酒杯，不动声色地提醒了一句：“忙归忙，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白明越笑了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他：“其他成员没来吗？”
“啊......我们准备发新专辑了，最近训练比较多。”林域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着。
白明越表示理解，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继续聊着天。
“你和顾睿熟吗？”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还有无人倾诉的压抑，白明越忍不住向林域提出了这个问题。
林域一愣，之前也有过这样的话题，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白明越总是执着于顾睿。
“Ray老师偶尔会负责我们的演出造型，不过平时也不常交流。”
白明越点点头，他提出这个问题，总归还是觉得，颜靳突然对自己态度转变，很有可能是和顾睿有关。
“不过我们组合的舒辰舟好像和他关系不错，您问这个是……”林域补充了一句，顺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没什么，总觉得他对我好像意见很大啊……”白明越自顾自地感慨。
一听这话，林域拿着手上的叉子，把盘子里一块布丁戳得面目全非，他冷笑着说：“他们这些人都差不多，您不用放在心上。”
“唉……不是的……”白明越只当作林域不知内情，没多和他解释。
“你说舒辰舟和顾睿很熟对吗？”
林域顺手打开了手机，翻出相册里不知什么时候拍下的照片给白明越看。有好几张合影，都是在休息室或者是私下的场合，两人挨得很近，十分亲密的样子。顾睿对舒辰舟一向不避什么人，打打闹闹也习惯了，只是不知道这些照片林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拍下来的。
无论如何，这样的照片都很令人遐想。
白明越把手机还给林域，意味深长地问：“你和舒辰舟关系不太好吧？”
林域收回手机，冷哼一声：“实话告诉您吧，就他一个人，都抢占了我们整个组合的不少资源。”
“这话从何说起？”
林域把自己心中地不满发泄了一番，白明越听了也觉得奇怪：“按照你的说法，公司不应该完全偏向于他啊，凡事都该有个原则吧？”
“我一开始也想不明白，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Ray老师吧，否则《秋尽》就应该是由我来唱了。”
林域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气得牙痒痒。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白明越，一般人估计不知道顾睿和颜靳的关系，以为顾睿利用职权帮助舒辰舟的可能性很大。但在他看来，这一切事情都说得通了，颜靳从小宠着这个弟弟也是人尽皆知的，顾睿对自己很有敌意，这是从很多年前就存在的事实，所以不让舒辰舟参与自己的演奏会，现在甚至不让颜靳和他再联系。
首先不说自己对颜靳还有没有那个意思，就算如此，这也是自己和颜靳之间的事，与他无关。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玩什么挑拨离间的幼稚游戏。
既然这样，他就不能一味忍让了，得给顾睿弟弟点颜色看看，做人不能那么过分啊。
54.
新专辑发行在即，ONE NINE四人除了睡觉时间，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公司为后期的宣传最准备。一上午的密集训练结束后，舒辰舟终于找到个合适的时机，赶在饭点之前，偷偷跑到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个培根三明治，并且不同寻常地挑了一小盒牛奶，十分珍惜地吃了起来。
刚过完年大家都实打实地长了不少肉，本着上镜胖三斤的原则，他们已经吃了大半个月的特制减肥餐，每天都是蔬菜沙拉，他已经很久都没闻到肉味了。
店里还没什么客人，舒辰舟坐在休息区放心大胆地吃着，准备在蔬菜沙拉分发下来之前赶回去。
还没等他吃到一半，便利店门就被推开了，这个点来便利店的，是公司员工的可能性比较大。舒辰舟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条件反射地把右手上剩下的半个三明治攥紧了，甚至打算藏在袖子里，左手还镇定地握着牛奶盒。
来人好像并没有走近休息区的意思，这才让舒辰舟没那么紧张，他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收银台结账的声音，打算看一眼人走了没有。
结果就发生了堪比恐怖片的事，他一回头，就看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后，不到半米的距离。等他僵硬地抬起头看清是颜靳之后，反倒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这么吓人干什么？”舒辰舟小声嘀咕一句，然后又放心大胆地把已经被自己捏得变形的三明治打开，也不介意地继续吃着。
颜靳在舒辰舟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狼吞虎咽，皱着眉问：“怎么瘦了那么多？”
舒辰舟喝了口奶，很自然地回答道：“马上要开始活动了，集体减肥。”
又把吃完后剩下的包装袋叠好准备扔在门口的垃圾桶里 ，顺便补充了一句：“别告诉其他人我偷吃三明治了。”
颜靳看着他瘦了一圈的脸，还有因为训练太多略微有些疲惫的眼神，心疼得不行，但还是收回了情绪，答应了他。
时间差不多，舒辰舟也该回去了，他揉了揉胃，起身准备离开，想了想又回头对颜靳说：“那我先走了。”
颜靳点点头：“注意休息。”
“嗯。”
舒辰舟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推开了便利店的门。
颜靳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站在路边等着绿灯，然后过了马路。
他本想说，累的话就回家吧，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舒辰舟不知道，这不是偶遇，而是颜靳等了很多天，才等到一个能和他面对面说句话的机会。颜靳每天早早地来到公司，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舒辰舟和其他成员来公司训练，等到夜幕降临时，看着一行人疲惫不堪地离开。偶尔也会给自己找些借口，路过练习室在窗边看上一眼，他的小朋友在里面挥汗如雨地努力练习。
颜靳在店里转了一圈，找到了舒辰舟刚刚买的培根三明治还有牛奶，也要了一份，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吃了起来。
第一口把三明治咬在嘴里时，颜靳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他挑三拣四的小朋友，也开始接受这些以前从来不愿意尝试的食物了。
新专辑如期发行，提前进行了几个音乐节目的录制，反响都不错。
林域最近倒是在权衡一件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事，白明越回英国前向他提出合作：“如果你愿意，就把顾睿和舒辰舟的合照发给我，其余的事都由我来办。”
林域犹豫了，他不敢冒这个险，因为不清楚白明越和顾睿到底有什么纠葛，也不确定是否能完全信任白明越。
白明越也不强求，给他留了联系方式，说是等他想清楚再联系自己也不迟。
这样的犹豫一直持续到新专辑发行之后，行程的忙碌使他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考虑这个交易。直到，周翼书的工作室突然紧接着发行了舒辰舟的新单曲《春意》。
《春意》是年前就录制好的，至于为什么叫《春意》，周翼书给出的理由是，发行日从冬天拖到春天了，干脆就取了这个名。
这次的《春意》，从录制到发行都相当随意，相比之下并没有当初《秋尽》附带着电视剧的宣传力度，反而只是放出了音源，却达到了意料之外的点击率，受欢迎程度也大大超过了榜上同期发行的其他歌曲。
这样的现象又戳中了林域的痛处，他有种预感，过去一年里经历的那些不公与不满，以及被夺走的关注，又要重蹈覆辙了。既然如此，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主动给白明越发去了他手上所有的有关舒辰舟和顾睿的亲密照，出于自己的私心，他还顺带附上了几张对舒辰舟不利的照片。
白明越收到照片后第一时间给了他回复，表示会找媒体操作好一切，让他不用担心也不要参与。对于白明越来说，他主要是想教训教训顾睿，舒辰舟只能算是倒霉，被牵连了。但既然他答应了林域，从照片上看来，舒辰舟这次可能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ONE NINE新专辑宣传还不到一周，《春意》发行的第三天，微博上就炸开了锅。某知名爆料博主放出高清照片，并附文指出ONE NINE组合成员舒辰舟，与其公司造型师关系非同一般，并长期与不同的同性友人出入各种场合。很多张照片上舒辰舟甚至是素颜，也没带口罩墨镜，在高清照面前，想让人质疑都没有办法。
微博上又是一阵血雨腥风，粉丝之间马上分成两派，又撕成了一片。落井下石的营销号像约好了似的，纷纷出动，顺便又把之前有关舒辰舟的那些负面新闻拿出来炒作一番。
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样的新闻一出现，原本签订好的几个音乐节目纷纷开始提出解约。
星沃公司新闻中心也乱成了一团，没有高层的指示也不敢擅自放出官方声明。ONE NINE四人被艺人总监叫到公司召开了紧急会议，告诫他们近期不要随意发表言论，林域不耐烦地等到会议结束，急匆匆地离开了。他迅速了联系了白明越，白明越让他不要过多关注这件事，只当作与自己无关就行了。
艺人总监离开后，剩下三人留在了会议室，阳景航安慰着舒辰舟，让他不要想太多。舒辰舟怎么可能不想太多，他的脑海里把新闻上列出的照片从头到尾都过了一遍。
会议室的大门再次被推开时，出现的人是一脸严肃的颜靳。
阳景航和庄阁起身和颜靳打了招呼，舒辰舟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你跟我来。”
颜靳示意舒辰舟出来，舒辰舟也难得没有使性子的拒绝。颜靳拍了拍舒辰舟的背，让他放轻松，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对庄阁说：“顾睿现在和你住一起对吗？”
庄阁一听，吓了一跳，但还是愣愣地点了头。
“他性子太冲动，你看好他，别让他意气用事。”
庄阁连连答应，颜靳才带走了舒辰舟。
上了二十二楼，舒辰舟整个人相比之前反而更冷静了，办公室里只有咖啡和茶叶，颜靳给他倒了热咖啡，担心他不习惯，又给他多加了两颗方糖。
舒辰舟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让胃里暖起来，意识也清醒了些。颜靳打开了电脑，招手让他过去，他放下杯子走到颜靳身边，颜靳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舒辰舟也没有反抗。
颜靳一手抱着舒辰舟，一手调出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那几张照片：“你有什么看法？”
舒辰舟靠在他怀里，接过鼠标，随意翻看了几眼。
“我知道是谁干的。”
颜靳揉揉他的头发，示意他说下去。
“除了林域还有谁？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
颜靳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毕竟林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做这样下三滥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肯定吗？”
舒辰舟移动光标，给颜靳分析到：“前几张，应该是在拍摄现场或者休息室拍到的，能那么近距离拍到我和顾睿的，也不排除是其他工作人员，但是……”
光标停留在最后一张照片上，画面上是许佑拽着舒辰舟，许佑的脸拍得很模糊，主要聚焦在舒辰舟脸上，并且那时候舒辰舟还没来得及带上口罩，地点是在上次回C市聚会时的那个地下停车场。
“这是回C市的时候。”颜靳听他这么一说，马上想到，应该是赵北给自己打电话的那天晚上。
舒辰舟想到临走前，方裕对他们说的话，又补充道：“我们玩了几个小时就走了，都是自己人，我朋友说，在洗手间看到过林域。”
这下八九不离十了。
林域拍到舒辰舟和许佑纯属偶然，他那天在刘建元的要求下特意去了C市，陪着几个新的总经理吃饭，说白了就是刘建元给他介绍了新的金主。可他没想到能在那个场合遇到舒辰舟，而舒辰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看着舒辰舟和许佑在等电梯，他趁机拍了下来，没想到这次能派上用场。
舒辰舟叹了口气，回头对颜靳说：“我是不是又惹祸了？”他自己都不明白，自打出道后负面新闻比他唱的歌还多，怎么隔三差五遇到这种事？不过也怪自己不小心，出门在外太随意了，但小人总是防不胜防的，躲也躲不过。
颜靳把舒辰舟转过来面对自己，亲了亲他因为懊恼皱起地眉头，然后抱紧他，告诉他。
“没关系，有我呢。”
55.
当天晚上，舒辰舟终于乖乖地跟着颜靳回了家，这种情况下他实在不愿意回公寓面对林域，并且还要假装不知情的样子。
颜靳也看出来他情绪不怎么好，回到家先哄着他把晚饭吃了。
“你还想吃些什么吗？可乐要喝吗？”
颜靳难得地纵容他，但他拒绝了。
舒辰舟很喜欢可乐，但都是在放松的状态下，此时此刻没有喝可乐的兴致，冰凉凉的冒着气泡也液体这时候进入自己胃里，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大概是太久没回到家里，舒辰舟总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虽然他不在的时候，家里一切也都保持着原样，他房间里的东西也原封不动地待在原来的地方。
舒辰舟回房间坐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寄回来的钥匙项链，被放在房间里书桌上。最近训练太多，忙的厉害，他都快残忍地把这个东西忘到九霄云外了。舒辰舟不知在想什么，看得有些愣了神，连颜靳什么时候进了房间也没察觉到。
颜靳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然后开口：“房子的事没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好，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你什么时候愿意接受了，再把它戴上。”
“嗯。”
“我给你放了水，洗个澡吧，不用想太多，放轻松。”
舒辰舟点点头，起身去衣柜里找睡衣。等他拿好衣物跟着颜靳到了卧室，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外间浴室的方向，颜靳根本没打算让他一个人好好待上一晚啊。
他心情复杂地站在浴室门口，颜靳看他半天没有反应，以为他还没回过神，摸摸他的脸问：“要我陪你吗？”
舒辰舟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那好，进去吧。”
颜靳替他关上了门，转身去了书房。
颜靳和星沃负责艺人监管的一个副总，以及新闻中心的几个负责人开了视频会议，负责官方消息发布的张总监小心翼翼地问：“已经两天了，网上的舆论走向已经完全偏离了，公司方面是不是要发个声明之类的？”
副总赞同张总监的说法：“没错，这个问题还是尽快处理比?5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虾谩！?br />颜靳反对道：“先不要表态，上次给你的文件可以调出来了，还有其他的一些资料我会一起发给你。”
张总监会意道：“我明白了，是以官方的名义发表吗？”
“不要以公司的立场，找同一个爆料的工作室，匿名发给他们。”
张总监按照颜靳的吩咐开始整理资料，副总听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颜靳：“您还是决定要放弃他了？”
“我们公司不需要这种人。”
颜靳回到卧室时，浴室门还紧闭着，颜靳吓了一跳，赶紧把门打开，舒辰舟迷迷糊糊地坐在浴缸里，听到响声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颜靳拿过舒辰舟放在一旁架子上的浴巾，把他裹上。
“还能起来吗？”
舒辰舟裹着浴巾站起来：“没事，我刚刚……可能有点犯困了。”
颜靳把他领出去，担心他泡了太久容易感冒，拿了吹风机先替他把头发吹干，舒辰舟也老老实实地站着，任由颜靳摆弄。
大概是这几天都没有 休息好，颜靳替他吹好头发，擦干身体时，舒辰舟已经困得不行，眼睛都快闭上了，还在慢吞吞地刷牙。
“到床上待着吧，我去给你拿衣服。”颜靳催促他盖好被子，天气刚刚转暖，不注意的话很容易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