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庶子完本[bl同人]—— by:跳舞的萝卜
跳舞的萝卜  发于:2017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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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珏靠在马车一侧,道:“不必,等着你们家爷出来一起走。”
待李易白出来,林珏已是靠在马车中睡着了。李易白问了小厮,知道是林珏自己要等他,心内很是高兴。不过这时候才五月,天尚有几分凉意,李易白不免又心疼起来。
到底没舍得叫醒林珏,脱了外衫罩在林珏身上,轻轻使人靠在自己身上,方叫小厮开动马车。
复试过后三五日,便是正式的殿试了。还是在保和殿,林珏夹在众人中间,不前不后的位置。参拜皇帝,三呼万岁后,便有掌礼太监唤了起身。林珏眼观鼻鼻观心,听着掌礼太监唤了几个人的名字,这几人一个接着一个前去皇帝面前答话。不一会儿,便听人唤了自己的名字。
林珏自队伍中出列,前进几步参拜圣上,待圣上叫了起,方才起身,躬身颔首。
林珏的礼仪是李易白亲自教导过的,自是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来,皇帝瞧着林珏照比上一次进宫沉稳了许多,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珏今年才一十八岁吧?”
宏正帝不问文章反而问起了年龄,林珏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却丝毫未表现出来,恭敬道:“学生再有两月便满十八岁。”
宏正帝满意点头,对身边的一位老臣道:“茂卿瞧着他可眼熟?”
“老臣瞧着,隐约有宏正四十三年的探花林海的影子。”又问林珏,“你姓林?莫非便是三年前进京的林大人的遗孤?”
不带林珏回答,便听宏正帝道:“茂卿好眼力,他正是前番朕与你提过的林海之子林珏林瑾瑜。”
顾茂卿捋了捋下巴上的美须,点头赞道:“瑾瑜,美玉也,此子当得。”
宏正帝哈哈大笑,“好好好,茂卿与朕想到一处去了,当年林海亦是才高八斗面如冠玉,今日其子亦是不遑多让。既如此,便点了林珏探花,亦是一桩美谈。”
第038章 鹿鸣诗宴太子解围
殿试放榜,除林珏这个宏正帝钦点的探花外,三甲其他二人,俱是文采非凡之辈,状元榜眼亦均是世家大族的嫡系旁系出身。想也知道,便是寒门学子,花钱读书尚且吃力,又哪来许多书籍可读呢。如此便少了许多积淀,如何与士族出来的学子相提并论。
历来前三甲都少有寒门举子,这也是无奈之事。
殿试后,宏正帝于金銮殿传胪唱名,除林珏这个探花外,又点了山东苏氏苏解安为状元,洛阳齐家齐文昭为榜眼。新鲜出炉的苏状元齐榜眼林探花领着诸进士谢恩后,又由领侍太监引着,出了金銮殿。
一路捧着写了姓名的黄榜,出了午门,又经过一片场地,将黄榜张挂在临时搭起的棚子里,这才算是应了那句金榜提名、“鱼跃龙门”。
林珏与其他二人同上了马,苏状元打马在前,齐榜眼与林珏同后退一射之地,相互谦了谦,齐榜眼年长些,行在前,林珏稍后一些。
林珏曾听说过状元游街,“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欢声雷动,喜炮震天,遍街张灯结彩。”如今自己真正参与了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岂知便是接个圣旨,家中都要备了香案,三叩九拜方可接旨。接了圣旨后,自也是要直接供在祠堂中的,哪里还能这般拿在手中随意翻看。也并不会前呼后拥一堆人在,倒是除三甲之外的进士都跟在马后,更别提“旗鼓开路,欢声雷动,喜炮震天,遍街张灯结彩”了。道路左右倒也有不少百姓围观,只不过瞧着这四周围开路的,俱是拿枪带刀的京卫官兵,便是有心叫一声“好”,也要思量思量自己是否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几人骑马游街,也并不是为了游逛这么一圈儿显摆给人看的,而是要去参加皇家别院安排的鹿鸣宴。
待到了皇家别院,林珏第一眼便看见了冲着他点头微笑的太子李易阳及他身边的雍和郡王李易白。鹿鸣宴帝王并不会亲至,通常都是派太子或是某位重量级的亲王来主持,以示皇恩浩荡。
李易阳去岁正妃有孕,接近年关时诞下麟儿,打破了京中一直传言其子嗣艰难的传言,被一直游移不定的宏正帝立为太子,一时风头无两。
他原就是元后嫡子,朝中大臣一直奏请立他为太子,只因着头些年被别人下了蛊毒而影响了子嗣,这才导致宏正帝态度游移。如今他已有了嫡子,流言不攻自破,宏正帝为安定朝中臣子的心而将他立为了太子。
因这,李易阳对罗宋很有几分感念之情,对林珏这个罗神医的小弟子,亦是爱屋及乌。又因着林珏与李易白交好,李易白乃是他的人,李易阳对林珏便更多了三分好感。
能考中进士,名列三甲的,没有哪个是笨的。先时林珏便很得了陛下青眼,如今太子亦对他亲切和善,那位雍和郡王更是直接将人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是个人都知道林珏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了。
他们虽非同乡,却是同科,这在朝堂上,亦是不小的联系和助力了,一时苏状元与齐榜眼待林珏又添了七分亲热。三人原就年岁相差不大,林珏内里又是个老成的,倒是越聊越投机,待得宴会开始时,便已是互相唤起了对方的字,以示亲密了。
鹿鸣宴又称鹿鸣诗宴,顾名思义,天下最有才学的人共聚一堂,怎可无诗酒助兴。林珏素来做不得诗,最烦的就是这样附庸风雅之事,不做又显得自己不合群,实在为难。不过他却是早有准备的,他已与李易白通了信儿,推敲出太子今日可能出的题目,又求了妹妹黛玉提前做了出来,他反反复复地背好了,只等着今日大派用场呢。
果然,开宴不久,便听太子李易阳道:“今日天下学子中的翘楚共聚一堂,怎可无诗酒助兴?不若应着此情此景出了题目,大家做了诗来,也不辜负这大好春光。”
众人自不会反驳当朝太子,便纷纷点头附和。
李易阳笑道:“既如此,那便请苏状元出题吧。”
苏解安忙起身谦辞,李易阳再让,苏解安再谦辞,李易阳便笑道:“既如此,那边本宫出题。如今正是春光明媚之时,本宫观别院内杏花正放,莫不如便以此为题,诸位敬请发挥。”
林珏偷偷一笑,正合上了自己的猜测,与李易白对了个促狭的眼神,便装模作样地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将提前背好的诗慢慢腾腾地抄写在纸上。
在座俱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便有那一二个不善诗词的,也比林珏这个外来户强上许多。待众人纷纷落笔,有想在太子跟前博个美名的,便早早做出了诗,笑道“好了”,便有人将诗作呈给李易阳看。
李易白座位仅此李易阳,也跟着凑过去。看了几篇,悄悄给林珏使了个眼色,林珏会意,便也说自己“好了”。
不一时,便有内侍将自己的诗作呈了上去。李易白跟着瞧了一眼,悄悄与李易阳说了两句什么,李易阳打量过来的目光便多了几分促狭。林珏暗暗咬牙,知晓必是李易白泄了秘,枉他还故意做出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呢,无法,只得偷偷骂李易白多事。
待得大家都做好了诗,李易阳沉吟半晌,方道:“诸位俱是饱学之士,如今本宫竟是分不出个高低上下来,便取了其中较好的出来,与诸位共同品评品评。”
众人自没有说不好的,李易阳便抽了几篇出来,由内侍念了,众人俱都赞好。这几篇佳作,三甲中前二甲俱在其中,唯独林珏的诗没有被拿出来评说,有人不免说了两句酸话。
毕竟状元榜眼俱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原就是贡士中数一数二的,问鼎三鼎甲,众人心服口服。唯独林珏,贡士第二十一名,如何竟得了陛下青眼,钦点为探花,自有那等不服气之人,不敢质疑皇帝的圣旨,便在此时拿样的小事说酸话。
林珏不以为意,李易白却有几分不满,看着那几人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刀子。那几人尚且不觉,犹在那处乱诌酸话。
李易阳笑着看向林珏,道:“看来有人对林小探花的学识存有疑虑呀?”
林珏紧抿起嘴巴,眼圈儿微红,站起身拱手道:“林珏或许学识上不如在座诸位远矣,却也自认不是那等庸人。珏并不精通这些诗词歌赋,于策论文章上却是有些见地的,因而并不敢苟同几位兄长的话。”
林珏本就年岁小,身量尚未长开,便是先时与苏齐二人说话,因着举止稳重言语得体,让人一时忽略了其真实年龄。如今他这般作态,将一个受了委屈,却隐忍不发的倔强孩童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立刻赢得了在场许多人的好感。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虽前三甲几人中最大的苏状元也不过才而立,其他考中进士之人,也有一部分已经上了岁数了。瞧着林珏与自家子侄年岁尚且相当,不禁心内都升起几许怜意,看向那几人的目光便多带了几分不满。
那几人也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这会儿察觉出气氛不对,亦有了几分骑虎难下之感。
尚未说什么,便见李易阳又抽出一份卷轴,道:“原是瞧着林小探花年岁小,便已是探花,不欲再增加他的名声,若是当真‘捧杀’了他,实在可惜。如今既然有人质疑林小探花的学识,少不得要将这诗作拿出来一起品赏一番,也好为其正名。”
内侍接过卷轴,尖细的嗓音念出林珏的诗歌,那几个原先一直在冒酸话的人,立时便有几分傻了眼。
苏解安笑道:“此诗虽浅白些,却是道尽了杏花的情态,很有诗僧“沾衣欲湿杏花雨”的情致。”
齐文昭立刻点头赞和。
连状元和榜眼都这般说了,其他人自是再无二话,一时都赞起了林珏。
林珏微微牵了牵嘴角,他的委屈自是装出来的。他的学识确实未必配得上这“探花”的名头,只是这“探花”是皇帝亲封的,难道他还要跟皇帝谦虚谦虚,说自己不配这个位置么?
他又不傻,三鼎甲与其他进士的区别,傻子都能明白,难道他有捷径不走,偏偏去从底层一点点做起么?
看了眼尴尬坐在末座的三人,也不知这三人只是被人当做了出头的椽子,还是有人背后指使。若是前者倒是无所谓,不遭人妒是庸才,不过几句酸话,他尚还不放在心上。只是若是后者,那他便要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谁看他林珏不顺眼,想要在太子面前抹黑他了。
李易白自也想到了此处,与林珏交换了个眼神,暗暗知会身边暗卫,查探一下那三人的底细。
第039章 林家宴请贾府百态
鹿鸣宴后,状元苏解安被授翰林院编撰,榜眼齐文昭探花林珏同被授翰林院编修。其余人,可以参加考试,合格者便是庶吉士,不合格或是未参加考试的,则会被分派到各部或是外放为官。
翰林院最是个清贵的地方,官场中有这样不成为的规定: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每年都有不少进士挤破脑袋往里考,只是考中的却是寥寥无几。且便是通过了考试,做了庶吉士,也要待三年后再考合格了,方会被授予翰林院编修。这也是林珏被破格提为三鼎甲之一的探花,·得以直入翰林,引得他人羡慕嫉妒的原因。
三鼎甲一般是不外放的,有入翰林的机会,再进一步便是一步登天,没人会放着翰林院不入,偏偏要外放做实务的。自然,林如海是个例外,当然,林如海外放内情极为复杂,皇帝如今对林珏如此优待,未尝没有补偿林如海的意思。
林家今年除孝,林珏又一举中了探花,得封翰林院编修。虽官职不高,却端的是清贵。因着先前不少林如海的知交故旧都派了家人前来恭贺,如今少不得要宴请一番。
林家在京中的根基尚浅,人脉关系也还都是以往林如海留下的,少了这许多年的经营,已经是十分薄弱了。加之林珏初入京时身上戴着孝,不好随意拜会,因而便一直耽搁了。
如今林珏考中进士,又被皇帝钦点为探花,有几家人家便与林家恢复了走动。林珏倒是不介意他们这般行事的,毕竟林如海已经过身,仍有走动是情谊,不再走动是常态。
世人无不趋势逐利,这原是人之常情,林珏并不觉得这有何错,更不会觉得伤心。便是他,难道就对那些人有什么感情了,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如今他考中了探花,入了翰林院,那些人自会看到他身上的价值,看到他日后的前途,自也会开始亲近他。
他也不怕他们日后再行背叛,他自信自己能一步步走到高位上,等真的站在了顶端,自不会有人想要背叛他了。别的都是虚的,只有利益才是真的,林珏看得十分透彻。
林家亲属极少,也就是姻亲贾家那一大家子,再有就是林珏的师门罗宋师徒几人。他在扬州时原也只是去书院读过几天书的,只是并未与人深交,同科同榜也只与苏状元齐榜眼多说过几句话罢了。
虽不大想理会贾家,如今却非与贾家撕撸开的好时机,且贾家是黛玉的外家,不请他们实在说不过去。
且贾家惯来最是踩低捧高的,如今自己考中探花,入了翰林,虽只是一个七品小官,日后前途却不可限量,便是不清,贾家也会自来。届时传出去,贾家面上固然不好看,难道对他林家就有什么好处了?事到如今,林珏倒也不介意给贾家留这份颜面的。
如此一想,要请的人也不多,倒也好安排。
待得休沐这日,林家上下洒扫一新,黛玉亦装扮一新,今日林珏在前院待客,黛玉亦要于后院接待女眷。
因着林家如今并无当家主母,因而其他人家并无女眷登门讨嫌。倒是贾家,除了李纨,倒是阖府女眷都来了。额外还配送了两个,史湘云、薛宝钗。
黛玉瞧见她二人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史湘云倒还好说,毕竟也算是亲眷,倒是这薛宝钗,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请自来便罢了。来了还一副主人的模样,没的叫人恶心。
探春用帕子掩了掩嘴角,笑着与黛玉道:“原是我不请自来了,家里老爷与林表弟原就是相熟的,知晓表弟考中了进士,又被圣人钦点为探花,喜不自胜。只是他是个什么身份,今日府上贵客云集,实在不好过来打搅,知晓我与表妹相熟,便叫我来送一份贺仪。我也是许久不见林妹妹了,正好跟着老太太一起过来瞧一眼妹妹,妹妹可别嫌我唐突才好。”
黛玉也是早就瞧见探春了,前阵子听说探春要不好了,她身边的丫鬟甚至都求到了自己这里,如今看探春,虽仍有几分羸弱,精神却是不错的。
探春并未提前番之事,黛玉自也不会主动提起,笑着与探春道:“姐姐能来便好了,我原是不识得薛家老爷的,并不知晓哥哥与他相熟。哥哥又是向来不管是的,下帖子时竟不想将薛家老爷落下来,还请姐姐别怪罪我才好。”
探春自是知晓此为托辞,也不计较,薛家是什么门第,说好听点儿是皇商,其实也不过是商户罢了。空有几个土鳖钱,行事作风与世家大族相去甚远。如今林家乃是新贵,何必自甘下流与一商户来往。薛宝钗自诩名门贵女,却丝毫没有那份贵重矜持,实在称不得一个“贵”字。
都说姑嫂天敌,虽原来姐妹一处相处都是极好的,可是自打她进门大病一场,宝钗竟拦着人不叫请大夫,两人便是不死不休的局了。好在她福大命大,竟就让她挺了过来,又有黛玉派人将翠墨送进贾府,求了老太太延请名医,方保住她一条命。
自那时起,探春便知道,想要在这后宅中生存下去,是多么不易。她自诩无辜,挡了薛宝钗进贾府的道路非出自她意,只是没想到薛宝钗竟这般狠,竟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探春每每想起,都是恨极。
瞥了眼犹自不觉已使主人十分厌恶的宝钗,你不是想青云直上么,那我便断了你的青云路。
贾家人来的最早,女眷入了内院后,由贾赦领着的男丁才进了林府。林家中门大开,迎了贾家诸人入内,林珏笑道:“竟不想大老爷二老爷都拨冗前来,实在令蓬荜生辉。”
贾赦笑道:“这原是外甥的大好事,怎可不来。你琏表哥是个蠢笨的,如今身上捐了个同知,好在能够认真做事,也不算太过没用。便是你兰侄儿,去岁也参加了秋闱,到底名次上差了几分,你珠大嫂子的意思,叫他再等三年,不求如你这般一举得中三鼎甲,起码却也要中个进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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