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说,当午这次的肚子,到了临盆的当口,真的是大得离了谱,以至于山上这些没什么经验的土匪们,只要见了他,都异口同声地说大嫂这次怀的肯定不只一胎。
他自己心里不知道求了多少遍神佛,保祐自己千万不要生出来三胞胎甚至是四胞胎。毕竟自己出了月子就要离开,剩下楚天阔一个大男人,又没有淳一那么稳重细心,带一个娃娃都不知道能不能胜任,要是一口气生出来三四个,老天,那自己真的是不能走了。
临盆之日终于到了。
说来也奇怪,这一次当午虽然也疼得大汗淋漓,但是和第一胎生小葫芦的时候比,简直是天地之别。
那个时候自己差点把淳一的胳膊掐断,而这次,也不过就是将楚大炮的大腿里子拧得又青又紫而已。
楚天阔真是服了叶品箫。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越是在他的身上能找到说不出的惊喜。
比如说他看人看事都很透彻,有时候甚至像有先见知明一样。
他还会画一手活灵活现的好画,尤其是有时候心血来潮,还会画一幅让自己喷鼻血的春宫出来。
他还会分析国家大事,告诉自己做土匪绝不是长久之计,并帮自己和师爷想好了以后如何带寨子里的兄弟解甲归田。
他喜欢美食,教寨子里的伙房做一些从来没听说过的菜肴,那种塞北想不出来的美味,让楚天阔有时候觉得叶品萧大概走过这国家的许多地方,知道这世上好多的风俗。
当然,更让他服气的,是他在讲完那个神奇的家族男子孕育史后,在楚天阔还有点怀疑他是在讲故事的情况下,他的肚子却真的一天天鼓了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对这个生命中唯一也是永恒的男子有了更加无法抗拒的痴迷与挚爱。
可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发现叶品箫开始给他讲另外一个故事。
一个也是发生在他家族男人身上的故事。
他似乎讲的很轻描淡写,可是在不知不觉中,楚天阔知道,他已经讲过不下十次了。
故事的核心内容也和这些有生育功能的男子有关。
凡是这些在叶家最终确定有生育能力的男子,都要在他们最有生育能力的那个阶段,到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去,在那里度过他们最危险的青春岁月。
那里算是叶家设置的一处专门保护他们的象牙塔。
这些男孩子在那里学习、生活,远离可能骚扰和危险到他们的男人,等到他们身心成熟,大多数人能控制住女性机能的发展,而有想过正常男性生活的时候,便会重新回到家族里。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叶家男子可以生育的秘密,最大程度地控制在最安全最可控的范围。
虽然叶品箫讲了很多遍这个故事,并且对楚天阔开玩笑说自己说不定哪一天也会去往那个地方,如果真的是这样,也要楚天阔耐心等他回来。
因为他说,毕竟叶家是他的根,叶家的传统也是为了让他们得到最大的保护,并没有恶意。
楚天阔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因为他觉得,这似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有自己在,他就是想走,自己也不会答应的。
当午要生了。
他让楚天阔把一切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让他俯在自己的身前,他要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是如何诞生的,也要让他亲手将孩子抱给自己看。
孩子已经彻底入盆了,当午感觉到了身体越来越强烈的下坠感。
上帝啊佛祖,请保祐我只生一胎可以吗?
迷迷糊糊中,当午仿佛看到了一度在现实世界大街小巷的墙壁上粉刷的标语:
“男女都是宝,只生一个好!”
第四十五章
“呱!”
这声啼哭, 和上一个世界里小葫芦诞生时的哭声比, 似乎响亮了不少。
系统:“太长君, 太长君!恭喜你,一胎,是一胎!”
系统的声音竟然抛掉了一以贯之的温柔, 变得兴奋和激动起来。
当午虚弱地笑了笑,“我就知道,我这人是最响应国家号召的……”
系统:“国家号召是什么梗?不过太长君, 等楚大大把孩子抱来你就知道了, 我的妈,怪不得你之前的肚子这么大呢, 这孩子,估计得有十五、六斤吧?”
当午:“十五、六……斤?你确定那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此时此刻, 初为人父的楚天阔一张嘴似乎已经笑得扯到了耳朵后面。
他在温水盆里有些笨手笨脚地给孩子擦洗着身上的血污,孩子小腿踢动着, 肥壮得像是一头充满力气的小牛犊,结实得似乎现在就能借着他的手在盆中站起来的感觉。
他乐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当目光落在孩子的下身时, 嘴一下子张得更大了。
“大当家的, 还没洗好吗?快把孩子抱来我看看,你还没告诉我,咱们的孩子是儿子还是闺女啊?”
楚天阔将孩子用准备好软布轻轻包好,将他捧到当午的面前。
看着满头大汗,脸色憔悴的当午, 楚天阔眼圈红了。
“公子…你辛苦了!”
挺大个男人,因为几天没睡好一脸的胡子,此时此刻,竟然在当午和初生儿面前,掉泪了。
“瞧你,至于吗,不就是生个孩子嘛,跟玩似的,我都没当回事儿!”
当午飞了他一眼,轻轻从他手里接过孩子,“我天,怎么这么重!”
他心里还有着初次抱小葫芦的大概印象,却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差不多有小葫芦两个重。
这是一个长得非常像楚天阔的男孩。
乌黑的头发和眉毛,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下面是一张大大的嘴,一张一翕的,似乎饿了一样。
当午的目光慢慢向下,鲜明的特征已经告诉他这是他的第二个儿子。
这并没有多出人意料,毕竟从孩子第一声清脆有力的啼哭中,他就感觉到了这胎一定还是个男孩。
让他感觉惊讶的是那个鲜明的特征。
“大当家的,孩子怎么……怎么会长得这么大啊!”
楚天阔:“嘿嘿,这才是我儿子呢,最重要的地方跟他老子一模一样!公子,儿子长这样是好事儿啊对不对?嘿嘿嘿,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它的好处吗?”
当午白了他一眼,“好什么呀,该大的时候大,该小的时候就得小,像他这样,你说说看,人家孩子两岁前都得穿开裆裤,他可怎么穿啊?”
楚天阔:“……”
系统:“噗!还是你想得周到,这孩子确实没法穿开裆裤,跟挂了个大葫芦似的,有点太招摇过市了!”
当午一直在和楚天阔在探讨孩子的名字。
小名当午早就给起好了,故意骗楚天阔说宝宝的两个蛋蛋比较大,干脆就叫他做二葫芦,而事实上,他是顺着小葫芦的小名顺延下来的。
而孩子的大名,楚天阔是想叫他楚铁,简单好记,关键是他想让儿子长大后成为一个钢铁般坚强的男人。
可是当午完全不同意。
楚铁?反过来念不就是‘铁杵’嘛,身上都长一个铁杵了,咱们就饶了这铁杵好吗!
商量来商量去,两口子最后达成了一致,给儿子取了个简单好记的大名叫楚一丁。
意思便是楚家的第一个男丁。
楚天阔还大言不惭地看着儿子的小丁丁道,“有了一丁,二三四五丁们,还会远吗?”
这楚一丁不愧是胎里壮,眼看着才要满月的小娃娃,竟然和人家出生快半年左右的婴孩差不多大小。
每天能吃能喝能睡,醒来时也怪得很,不怎么太抓当午,倒是一双小眼睛转来转去,总是在找楚天阔的身影。
当午看着他们父子俩在一起时的样子,就像一座黑铁塔抱着一座小铁塔一样,说不出的相像。
当午看着孩子一天天飞一般长大,自己的身体却一天天瘦下去。
尤其是到了快满月这几天,他几乎天天夜里都没法入睡,看着熟睡的楚天阔和他身边睡得安稳的楚一丁,他的心里就说不出的酸涩难当。
这样的感觉似乎一次比一次伤人,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偷偷跑到院子里,对着月亮默默流泪。
系统 :“别这样太长君,坚强一点,想一想只是几年而已,你们就可能会再度重逢在一起,看这架势,到时候一丁可能比你长得都要高了。”
当午:“娘娘腔,跟你讲,我真的很烦哎,为什么要给我这样变态的任务,让我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后又要分离,这样的任务,真的很让人伤心好不好!”
系统:“不要这样子太长君,坚强一点,你想,现在短暂的离开,为的还不是几年之后,你会和他们永远地在一起吗。你也知道,你任务目标里的所有小攻其实都是你幻想意淫出来的,本质上就是一个人,有着同样的灵魂,你在不同世界完成的不同任务,其实就是和他走过人生不同的阶段,留下不同的片段而已。”
当午:“我知道,所以我会在楚大大的身上找到淳一的感觉,才会让自己也同样的爱上他,因为我明白,他们其实永远都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就像楚大大说他做的梦一样,我们或许只是在梦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而已。”
系统:“这样想就对啦!太长君,所以不要伤感了,打起精神来,我还会陪着你去到下一个世界,不管多艰难险阻,我都会支持你的。好啦好啦,开心点,我下面给你吃,好伐?”
当午:“我擦,你下面给我吃是什么鬼?”
系统:“哈哈,最近你一直在保胎,和楚大大的房事也都暂停了,我又没有床上记录要完成,太闲了,就把你们现实世界的电视剧追了追,发现有个台的电视剧挺好看的,然后剧里面每次有人在安慰别人的时候,就会说要下面给他吃。”
当午:“……”
楚一丁满月了。
当午知道在金山城里,现在有钱人都在给孩子拍满月的照片来留念。
那种照像馆虽然现在看起来很原始,可是在那个年代,已经是非常时尚的有钱人才可以享受到的东西。
他提议一家三口下山去留个影。
楚天阔早就听人说过那个叫照像机的盒子,说是蒙着一块大黑布,神秘之极,只要冒出一股白烟,就会把人装进去,然后在一张纸上变出来。
他本就对这个东西好奇,听到当午说要去照像,便欣然同意。
一家三口带着几个亲信的土匪收拾妥帖下了山。
一路上,当午几乎沾不到楚一丁的边。
娃饿了,楚大大抢着喂牛乳。娃尿了,楚大大蹲在一边给换尿布。娃哼哼唧唧困了,楚大大抱着,边走还边给哼山歌小调。
当午看着化身为超级奶爸的土匪头子,心里又热又软。
不过在听到他哼小调的时候,却变了脸。
“楚大大你唱的是什么鬼赶紧闭嘴!”
楚天阔一副我错了我错了的表情,嘿嘿傻笑着收了声,抱着儿子朝前一路小跑,似乎怕当午再责骂他。
系统:“怎么啦怎么啦?楚大大唱得不是挺好听的吗?我看你儿子还挺爱听的样子呢!你干吗要吼他?”
当午:“那是你没听清他唱得是什么!”
系统:“到底是什么啊?”
当午:“王二姐思春!”
系统:“……”
在照像馆照像的时候,小师傅看着抱着孩子照满月照的两个男子愣了愣,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等给楚一丁脱下外衣,穿着婴儿的开裆裤自己单独照像的时候,小师傅扶着机器的手抖了又抖。
哎,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看看人家刚满月的孩子,再想想自己二十出头的身体。
老婆,我对不起你,造孽啊!
晚上。
山风阵阵,楚天阔将儿子哄睡后,在门前的石阶上找到了正看着月亮发愣的当午。
“这两天你是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不会是真被那个照像的东西收了魂吧?”
“要是有一天我真被人收了魂,你和儿子找不到我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当午拉着楚天阔坐在自己身边,斜靠在他身上,摸他下巴上的胡碴玩。
“我会带儿子去找你,千山万水,大江南北,直到找到你为止!”
楚天阔用下巴蹭了蹭当午细嫩的手,“我发现你最近特别古怪,一天到晚总是拿眼神偷瞄我,是不是?”
当午横了他一眼,掩饰道,“谁瞄你了,人家只是在看你怀里的二葫芦。”
楚天阔嘿嘿笑了两声,“跟了我快一年了,娃娃都生出来了,我还不了解你吗?我的公子大人!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身上揣着娃,有心无力,想干那事也不好意思张嘴,对不对?”
当午哭笑不得地用力弹了下他的下巴 ,“到底是我想还是你想,你给我说清楚,大当家的!天天都说心疼我的肚子,可是为啥不知道心疼我的手呢!”
系统:“补充一下,还有嘴!”
楚天阔:“好吧,是我不好,这些天累到你的手了,那今天楚大大好好补偿补偿你,让你整个人都好好歇一歇,可好?”
当午面色一变,转身想跑,却被楚天阔一把抓住,拦腰抱起,便往卧房走去。
整个人歇一歇?楚大大你就别骗人了!
每次这么说的潜台词,不就是整个人被你弄到昏过去,在人事不知中任你胡作非为吗?
系统在工作日记上飞快地记录着。
“太长君在此世界最后一晚,仍不辞辛苦,彻夜操劳。其卧于火炕之上,虑及炕角有婴儿深眠,为避免吵之,天阔君则长身立于窗外,二人隔窗修习,竟别有滋味,用时明显长于往日。天阔君于极致时将太长君挑出窗外,以转法轮之势快速旋之,太长君难抑,如夜莺欢鸣,直至双出,该世界止。”
夜色如水。
楚天阔搂着楚一丁睡得又香又沉。
在窗前的书案上,放着一沓他们三人在照像馆洗回来的黑白照片。
其中一张当午最喜欢的三人合照,已不见踪影。
那沓照片的最上面是一张楚天阔与楚一丁的合照,照片上的父子俩憨态可掬,英气逼人。
在照片的背后,留有一行当午的手迹。
“楚大大,小一丁,我走了。大当家的,不要像你说的那样万水千山去寻找品箫,因为品箫并不是真的离开你和儿子,我只是去完成家族里必须要完成的一个任务。我知道,你是这世上最爱品箫之人,可以在背后默默地等着我长大。现在,品箫请求你在这棒槌山再等我一次,这一次,无需十年,只需六载,我一定会回来寻你和一丁,切记切记!”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品箫敬上。”
系统:“已经做好准备了吗太长君,我们马上就要穿越到下一个世界中去了!”
当午:“我已经准备好了,娘娘腔,能稍稍剧透一点下一个世界的设定吗?”
系统:“哈哈哈,我只能告诉你一个数字,至于它代表了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午:“什么数字?弄得神秘兮兮的。”
系统:“九小时二十三分零八秒!”
当午:“what?”
肉番
系统在熟睡中忽然被体内一个提示音吵醒。
“请立即进入工作状态,请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系统气恼着从困意中挣扎出来,嘴里嘀咕着,“这两个色情狂、做爱机器,真是一天不日一次,就菊痒难耐啊!”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敬业地打开了记事本。
今夜暑气消尽,清凉可人。
天阔君一丝不挂地从室内走出,月光如银,照在他身前,可见胸肌隆起,瘦身瘦劲,当真是一副北方大汉精壮的好身板。
在其小腹处,黑毛蜷曲丛生,蜿蜒向下,穿过凹陷的棕色脐眼,直到双腿中间,愈发浓密,仿佛杂草丛生。
天阔君快步走到窗子外面,离窗约有两米。他双手掐腰,双腿分立,鼓翘的臀部肌肉伸缩中透出男人雄健的力量。
只见他身体微微仰,向前挺身,一根成年男子上臂般粗细的棍状物瞬间腾空而起,在空中颤微微点着头,直伸向窗子。
那物在空中被暖风一吹,似乎又膨胀了几分,变得又直又挺,隐隐可见青黑色的筋络在光滑的皮肉下凸起,充满男性阳刚的力量。
那长棍的头部明显比棍身要粗出一圈,呈现一个漂亮的椭圆体,在月光下,闪着紫红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