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他又入魔了完本[仙侠耽美]—— by:苏蕴之
苏蕴之  发于:2017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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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伶微微一笑:“了解的这么清楚……你和于连关系不错啊!”
陈宝嘿嘿两声,摸了摸鼻子,没敢再吭声。
战霄的眼睛再一次扫过陈宝,陈宝不自然的往边上挪了一步……不愧是战神战元帅,威压实在逼人!
虽然一年前才归京,但是靠着自己的心腹和暗卫,战霄对京城的局势也是门儿清。要是没猜错,这陈宝应该就是陈相爷那个传说中的老来子陈宝寰了。
听说这小子不太合群。今日一见,顿时悟了,这种直愣、热心的性子,七成都随了他家那个顽固的老爷子,这要是能和京城那班纨绔合群了,那才奇怪。
如果这于连和陈宝是好友,又能和那在西南地区势力颇深的青阳道观有上瓜葛,那他的家世也不会差。金銮殿上姓于的官员统共就两个……战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哦……你若是这样说起来,我还真是印象深刻。我那好师傅青阳,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逼我在柴房里跪足五天五夜,只着单衣,不供食水!我那可敬可爱的大师兄,才能平庸,没法得到那老道士的真传,就心生妒意,差点将我这双手生生折断!”赵酩阳举起自己纤长的手指,笑的讽刺。
人群沉寂了三秒,接着爆发出一阵比刚才更大的议论声。
“不可能吧,不是说青阳子待人宽厚吗?”
“青阳子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嗨,所谓严师出高徒,也许青阳是为了徒弟好呢,谁知道咱这新科乐魁有没有夸大的成分?”有早就满心妒意的乐师,添油加醋的说。
“你、你……你骗人!大、大师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师傅怎么可能这样对你?”于连顿时有些结巴,显然对赵酩阳所述之事一无所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之后,继续质问,“可、可就算师傅处罚你处罚的严重了些,你也不能抄袭他的曲谱吧?”
“抄袭?什么意思?”围观的众人顿时来了精神,这对乐师来说,可是杀头的重罪啊!
“他在离开青阳道观时,偷走了师傅未完成的数份曲谱,连他在千秋宴上弹奏的那曲《思无涯》,也都是改编师傅丢失的曲谱,根本不是他自己所作!”于连大声说道。
没想到赵酩阳的神色丝毫未变:“哦?你有什么证据?随便污蔑新科乐魁可是重罪!”
“以前都是由青玄师叔帮师傅整理曲谱,可那时师叔身体有漾,一天不如一天,便叫我去帮忙,我也因而有幸窥见师傅曲谱中的部分章节。不好意思,我这人没啥别的本事,也就记性还过得去。你那曲《思无涯》,分明有几节和我当年看到的八成相似!”
“嚯!难道是真的?”人群一片哗然。
于连越说越激动:“后来青玄师叔的病情越来越重,驾鹤西去,在众人为师叔举行葬礼无暇顾及书房的时候,赵酩阳,你竟然带着曲谱从青阳峰上消失了。就算青阳师傅对你严厉,可是青玄师叔没有对不起你过吧,你竟然在他的葬礼上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绝对不允许你玷污师傅和师叔!”
“哈哈哈哈……”听完于连这番话,赵酩阳反而大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于连气恼。
“我想起你了,你不就是那时候总是一口师兄长师兄短的小尾巴嘛!”
于连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看的陈宝忍不住直摇头。
“我问你,你说的这些话可有什么证据?”
于连指了指自己:“我自己不就是证人!”
陈宝已经开始捂脸了,小于这傻孩子。
这回不仅是赵酩阳,周围不少人都掩嘴偷笑。
“你说说看,那乐谱若真是青阳道士所作,为什么我离开这么多年他都没把乐谱谱完,告知天下?”
“你偷窃抄袭你还有理了?”于连的脸涨得通红。
“按照你的话,岂不是任何人胡编乱造一段话,然后说自己是证人,就可以诬告于我了!”赵酩阳鄙夷的说。
“这……”于连语塞。
他也是在看到被张贴出来的曲谱时,才突然想起这段往事,凭着对青阳师傅的敬重,脑子一热就冲过来了,根本没有慎重考虑,现在才惊觉自己鲁莽。
“也罢,今日就叫你心服口服。”赵酩阳突然把身体摆正,手抚上身前的月姬,“小子,你也在青阳道观呆过不短,对青阳那蠢货的琴艺应该非常了解。现在,就让我用这首《思无涯》来证明我的技艺早已超过了他。”
“你、你竟然叫青阳师傅蠢货,你这个黑心烂肺忘恩负义的混蛋!你这个……”于连从没如这般深恨自己没有跟那些市井流氓厮混厮混,以至于关键时刻想骂个脏话都卡壳。
“不,更蠢的应该是青玄,要不怎么能那么早死呢!还有比他更蠢的人吗?”赵酩阳呢喃道,但因琴音已起,根本无人听到。
随着赵无师的动作,于连的情绪逐渐平静,转而被惊讶取代,而周围的人群也完全沉浸在他由高超技巧弹奏出的完美琴音之中,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战霄无聊的看着周围人沉醉的表情,心说这都是什么毛病。但是转头看到游伶同样是一脸赞赏的神色,立刻觉得这乐魁可能还有点儿可取之处。
最后,赵酩阳猛击琴弦,发出尖锐的一声,才把众人从琴音中惊醒。
“真是……妙啊,实在是妙啊!”
“这技巧之高,恐怕连琴仙沈公子都自叹弗如吧。”
“哎,我还是觉得沈公子更胜一筹!”
“但赵公子也是真的高,怪不得能在千秋宴上艳惊四座呢!”
还有些女乐师已经捻起手中的帕子,对乐魁大人芳心暗许了。
围观的九成是文人和乐师,显然已经为赵酩阳所折服。就算那些对琴艺完全不懂得路人,也都觉得这人弹得是真好。
赵酩阳看向于连:“怎么样,小尾巴,你现在还觉得我需要去盗窃一个技不如我的人的曲子吗?”
于连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赵酩阳轻蔑一笑,挥了挥手,示意轿夫继续前进。
随着乐魁的队伍远去,围观的众人也心满意足的离开。
陈宝这时才赶紧过去揪住于连,将这莽撞的傻小子一通好骂。
战霄转头看向自家乐师:“你怎么看?”
游伶看着远去的轿子,挑了挑眉毛:“弹琴和谱曲可是两回事,不过大家显然已经忘了这茬。”
战霄摇了摇头。
游伶望向远去的轿子,隐隐觉得,以后会和这人有所交集。
晚上回去,石怀瑾突然叫住他:“诶,你的后腰上别着根什么玩意儿?”
游伶纳闷,伸手摸了摸腰带,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根儿金色的翎箭,突然想起上午时和元帅的对话……
“不知你的翎箭最后投给了谁?”
“当世最好的琴师。”
……
“今天出去……遇到什么好事了?”石怀瑾纳闷。
“啊?”
“少装,笑的那么恶心。快说,干什么了?这箭哪儿来的?”
“困死了,先睡了……”游伶拿着翎箭,转身就跑。
“又转移话题!”石怀瑾嘴里骂骂咧咧,手下的活儿却没停。那个约定要交给季玄的轮椅,终于要完工了。
第20章 凡(二十)
石怀瑾这几日心情甚好,自打他把轮椅交给季玄后,如意楼楼主不但把三千两黄金悉数奉上,还真给那公输羊送了个牌匾过去,上书:技不如人!
最最让他高兴的是,季玄还特意找人挑了个正午时分,人多嘈杂的时刻,让人举着牌匾一路招摇过市。待公输羊收到这份“大礼”时,气的是吹胡子瞪眼,暴跳如雷。
没错,石怀瑾那天还破天荒的拉了游伶去看热闹,恶作剧得逞的小样让游伶一路叹气。
“哎,可怜啊可怜!”
石怀瑾眉毛一挑:“啥?你敢可怜公输羊那厮?”
游伶忆起某人动不动就要把他赶出小院的威胁,心里念叨着对方的无情,嘴上却似抹了香油:“哪敢哪敢?公输羊就是活该!”
“算你识相!”
……
这人心情一好,就会做些平时不怎么做的事情。
平日里,石怀瑾不是窝在他那巴掌大的小工坊里捣鼓点儿精巧物件,就是到自己“精匠”铺子里做做生意,连吃饭的食肆酒楼,也就那么固定三四家。
偶尔的“出游”也都是被游伶强行拽出来的。
说是做生意,但也根本没有做生意的样子。不但十日里只去个两三日,还在门口刻了三条规矩:看不顺眼者不卖;不懂行者不卖;价不合理者不卖。
游伶曾经笑问:“啥叫价不合理?”
石怀瑾连眼睛都懒得抬:“想买我的东西,客人需自己定价,价低了不识货,价高了纯属傻,我都看不顺眼,自然不卖。当然,要是看的顺眼,白送都行!”
游伶在门口笑的打跌:“你行,小石头,还是你行!”
这天,他既没有做工,也没有去看铺子,而是趁着天儿风和日丽,准备在城里四处转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碰上师傅多年未见的老友。
刚好游伶也要去白鹭书院,晚上还约了沈君来他们喝酒,自己连他的吃食都不用操心,想怎么逛就怎么逛。
先是去游伶力荐的十里铺吃了蟹黄汤包、如意卷和琵琶粥,还在阿大烧饼铺用油纸包了四个牛肉馅的烧饼,那烙饼的老汉第一次看到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手一抖就多放了点儿肉,面皮差点儿都包不住。
吃饱喝足,刚走到十里铺街尾,就听到临街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应该是什么新店要开张了,许多好事者听见响动,呼啦呼啦的往那边涌,都想去凑凑热闹。
石怀瑾一向爱清净,自然对这种事情兴致缺缺,准备离去。还没迈出两步,却突然停住脚步。
“我就说哪儿闹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奇技**(**)巧阁开张了!”一个书生兴奋的跟同伴说道。
“老林头的技艺和资历,连公输羊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叫声前辈吧!老人家都已经七十啦,却才开了这第一间店铺,听说里面有许多难得一见的匠品宝器,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哎,林老头做的东西最最最便宜的也得好几百两银子吧,不是富绅贵胄哪儿买得起!要是进去后不小心把什么东西碰坏了咱俩可就走不了了!”
“看你说的,能不能有点儿文人的骨气?”
“骨气能当饭吃啊?”
……
两人吵吵闹闹,还是往那个方向去了。
林老头?奇技**巧阁?似乎有点儿意思……石怀瑾顿时来了精神,随着人群走了过去。
人到店门口时,已经围了好大一群人。这是一间谁看见都得赞一声妙极的三层小楼,占地儿不大,却造的恢弘大气。
尤其是挂在楼顶的招牌,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不似旁人那般刻在木匾上,而是完全镂空的雕刻,更妙的是,五个字首尾相连,竟似一条要一飞冲天的黑龙。
这字、这匾、这楼,自然全都是出自老林头之手。
就连石怀瑾这性子傲嘴巴毒的人,也不得不默默赞叹一句这老头是有真本事的。
小楼前,一个长相精明的中年人正双手抱拳、满脸笑意的向众人说着吉祥话。
石怀瑾开始还纳闷,林老头人呢?这是他儿子吗?
但幸好凤翔人民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爱八卦。没一会儿,石怀瑾就从周围人的闲聊当中明白了这人的身份。
原来,林老头虽技艺高绝,却性情孤僻,未曾有过妻儿。但是他有个聪明伶俐的小侄儿,自幼深得他喜爱,也就是眼前这位招呼大家的奇技**巧阁掌柜,谢远。
谢远精通数理,在经商上极有天赋,粮、油、茶、布等各色商铺足足开有百家,还有专门的店铺用来贩卖从西域到东洋的珍奇百货。听说连当今王后最爱的葡萄黑珍珠和美酒夜光杯,都是由谢远的人定期供应。
若是以林老头的性子,是断不会想到干这事儿的,还是谢远希望自家叔叔的手艺能被更多的人见到、赏识、传颂,并随着这铺子流芳百世,才说服林老头开了这间奇技**巧阁。
林老头只需像以往那样醉心于匠艺,铺子的经营交给他即可。
“不过这林老头也真是怪,连铺子开张都舍不得露个脸!”
“能看到人家的东西都不错了,还想见真人,想的美啊,那可是多少达官贵人都见不到的奇人!”
……
前边,谢远该说的也说完了,便转身进了小阁,上了二楼。
通过谢远刚才的介绍,大家也大致明白,一楼摆放的都是林老头已经做好的成品,早的可能有二三十年前的作品,还配有一些谢掌柜自己收藏的精巧工艺品。
当然,您若是有钱有势又有品,想量身定制,就会被小厮请到二楼,和掌柜的细细商讨。但最后做不做的成呢……完全得看老爷子的心情。
至于这三楼,虽然谢远没有介绍,但传说林老头将他生平最满意的三件作品搬到了这上面。
当然,出于老头的恶趣味,整个三楼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一座微型机关城,别说一般的贼子了,就是来上个把武林高手,一不留神也会万箭穿心。
话说这小楼还有个地下室,就是老头自己的工坊了。
老头不喜欢见人,也不喜欢阳光,在地下一呆就是个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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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的东北角是个半拱形的柜台,背后放了一个精致的置物架,上面摆放的多是些琉璃、水晶制成的易碎品,需要店里的伙计帮忙拿下来。
东、西、南三面墙上散落着数十个实木订成的框架,一个个,一排排,大小不同,形状各异,错落有致。
林老头的作品被有序的放置在这些构思精巧、造型独特的展示架内,远远看去,像是从墙上长出来的博古架。
展件中还间或穿插着许多凸起的部分,看似黑黝黝的木桩,但石怀瑾一看就知道,这些地方都是机关,找准位置按下去,里面一定都藏着好物。
北边的墙下放着两把八仙椅,屋子中间还摆了两张八仙桌,八个镂空雕的圆凳,连桌上置的整套茶具都是做工精巧、匠心独运。
无论客人看上了哪一件宝贝,都可以坐下来,一边品尝谢掌柜私藏的香茗,一边细细赏玩。
自打进来后,石怀瑾的视线就被西边墙上的一件宝贝牢牢吸引了注意。
乍一看,这是一个树杈上窝了个鸟巢的普通景品。唯一奇怪的是,那鸟巢的出口处挂了个木质的小圆盘,被均分为十二格,细细密密的刻了花纹和小字,不知作甚么用。可你若凝神细听,就会发现这鸟巢深处有喀拉、喀拉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鸟巢里突然探出来个鸟头,在那圆盘上轻啄了一下,那圆盘便轻轻向前转动了一小格。
石怀瑾凑近一看,原来圆盘上刻的竟然是一天之中的十二个时辰,而那树枝枝杈指向的地方正好是目前的时刻!
竟然用这种方法计时,这老头的想法还真是有趣!石怀瑾看的双眼发光,擦擦手,准备叫一旁的小厮把这时钟给他拿下来。
“这位公子,你可是也看上了这件宝贝?”没等石怀瑾招手叫人,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轻笑,那语调,只叫人在这青天白日里生生打个哆嗦。
一回头,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儿正笑眯眯的看着他,手里的折扇晃晃悠悠,端的是一幅风流不羁的架势。
第21章 凡(二十一)
“我是看上了,怎么着?”石怀瑾斜睨对方一眼,冷冷的说。
那公子被这眼神狠狠电了一下,哎呦我地个乖乖,美人就是美人,什么神情都美!尤其是这幅高岭之花的姿态……真是想让人压在身下狠狠亵玩!不知到时候,寒冰会不会被融化成甜甜的蜜糖呢……
“哎呀,那可不好意思,这宝贝我家少爷也看上了呢!”男人身后的随从趁机插嘴,眼神同样不怀好意。
“今日我们能看中这同一宝贝,也算是有缘。不如这样,让为兄把东西买下来,然后当做见面礼送给弟弟。然后我们一起把酒言欢,秉烛夜谈……如何?”男人的眼神越来越露骨,甚至还想伸手去摸石怀瑾莹白如玉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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