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男幽魂 完结+番外完本[古言]—— by:流云
流云  发于:2017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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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最近街上的人传妖孽盛行,心里有股毛毛的感觉,刚要推着昏迷的宁采儿回家,忽然听到树林间传来懒散的哈欠声,一道挺拔如竹的湛青身影徐徐踱出。
“怎么走那么急,是没带够银两嘛,请贫道施法只要九十九两,包全家无忧无患,还可以送货上门哦。”
第二十章爱财犹如命
奚风将宁采儿的眼皮向上翻起,瞧了瞧她泛白的瞳孔:“看来是中了锁魂之术,这小书生得罪了哪号人物?”
卖画老人犹犹豫豫道:“这……我不知晓,不管如何,道长先救救他吧。”
奚风摊开空荡荡的手,漫不经心道:“老人家,拿了钱财替人消灾,这句古话您老难道忘了?”
卖画老人从兜里掏出碎银子,毫不犹豫地递到他面前:“近些日就赚了这点,道长你看够不够?”
奚风瞄了眼银两:“找我施法要九十九两,这才二十几两怎么够呢。”
“可我只有这么点,以前赚的都给了婆娘,要不我再回家去取?”
见卖画老人佝偻地要离开,奚风不耐地摆摆手道:“得,今早替一家大户除了猫妖,一个月的伙食也赚到了,就当吃饱了没事干积积阴德。”
“那这些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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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风抽出一张黄色符纸,竖着贴在宁采儿的额头,三指掐成结印点在符纸上,朗声诵道:“清清灵灵,心下丙丁,右观南斗,左观北斗,吾能混天,天地发生。吾诵一遍,可退邪魔。急急如律令。”
施法刚毕,车板上的宁采儿阵阵抽搐,眼皮撑开一道细缝后,涣散地盯着一高一矮的影子,又沉沉闭合起来。
卖画老人瞧她脸容发白,担忧不已:“道长,能治好吗?”
奚风面色凝重:“只能留她在道观一夜,贫道会另想办法。”
当晚宁采儿清醒时,迷糊间听到数数的声音,额头像蜜蜂蜇了般剧痛,刚要伸手揉揉疼处,一声清朗的喝声打断她的动作。
“别碰,想把手也扎成刺猬嘛。”
宁采儿才察觉视线被一条黄纸挡住,挪开黄纸的一角抬眼看去,瞧见额头扎了数十根短细的银针,惊愕地低呼一声。
“这针不同于你之前扎的,不见血的。有什么好害怕的,不扎怎么把额头的黑丝取出来。”
宁采儿捋捋思绪,轻咬下唇喃喃道:“哪里来的黑丝?他对我做了什么?”
那人点上第二根油灯,幽黑的室内微微敞亮,将颀长的影子拉到斑驳陈旧的墙壁上:“你得罪的是哪号人物,是不是欠对方很多钱?”
宁采儿微微失神,点头应道:“你说的不错,我欠他不少银两,这辈子都还不起了,只能跑路。”
“我就猜到除了钱财之时,谁会下这么狠的咒术,将你生生世世捆在他身边,原来是想榨干你所有银两啊。”
“说的极是……”宁采儿忽然猜出他是谁了,从黄纸缝隙的瞧了过去。
燃烧的灯丝啪的一声,烛光如深夜昙花绽放,在他乌黑的发丝摇曳出淡黄光晕。那人侧面对着她,数着手掌心的碎银子,俊美的容颜浮出专注之色,即使行为过于贪财,也着实让人无法讨厌。
宁采儿问:“风道长,现今是何历日?”
“喂,不要突然打断我,好不容易数到八百了。”奚风头疼脑涨地拨着银两,顿了顿还是干巴巴的回道,“过了明早就是二月初一,怎么了?”
宁采儿倏地立起身,看着天色来回走动,满脸的懊丧:“已经二月初一?初九就是会试了,我居然耽误了那么长时间……”
“小书生,你是要去京城参加科举?京城离这里乌谷镇不远啊,不花一个时辰就到了。”
若是以往听到这番话,宁采儿是全然不信的,不过知道他法术高强后,在希望渺茫的情况下她愿意一搏。
宁采儿掏出竹筐所有银两,捧到奚风的面前:“求风道长一事,你能赶尸回乡,也能送活人吧,能否将我送京城一趟。”
没想到奚风果断摇摇头:“你给的银两太少,遁地术用过一次后,要花一天时间恢复,也就是耽误我一天其他的生意,只送你一个人太不划算。”
宁采儿虚软地说道:“我现在只有这些,等到了京城再想办法还你。”
奚风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片面之词我听得多了,没一个兑现的。天马上亮了,你可以走人了,别打扰我数银子。”
宁采儿听了他冷酷无情的话,抿起红唇将银针一根根拔下,愠怒地摔门离开。
她在道观的院子渐渐冷静下来,忽然觉得由于太过着急,未免表现有些无理取闹了。对方好歹帮过她几次,无缘无故的凭什么再帮忙,能帮她的只有自己。
她将手里的银两捏紧,环顾这布满灰尘的道观,淡红的唇角微微翘起。
第二十一章滴水可穿石
奚风伸着懒腰踏出卧房时,以为是数钱数眼花了,道观的路面何时变得这么整洁干净,隐约还听到扫地的簌簌声。
只见浅色儒生装的少年,握着柄扫帚清扫一地落叶。她灰扑扑的小脸凝结一粒粒汗滴,簪着桃木钗的发髻微微松散,显得格外的疲倦不堪。
奚风大步冲到她的跟前:“你在这里做什么?以为帮我打扫道观,就会帮你做这趟生意?”
宁采儿将一绺青丝捋到耳后,挺直腰板凛然道:“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请你帮忙,而是以同等的劳力换风道长的一天。”
奚风两手抱胸打量她,嗤笑道:“拿你的时间换我的时间,你觉得你的时间有我的值钱?长得一副白嫩嫩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除了读书能干什么?”
宁采儿扫了眼道观:“那风道长这么有钱,为何不请人来打扫道观?如果你喜欢住这么腌臜的地方,我也无话可说。”
奚风梗咽了一下,其实他喜好洁净,只是三天两头赶尸做法,忙得落不着家的他也顾不上了,想一想颇为对不起仙逝的恩师。
“你做就做吧,我不会阻扰你。”奚风背过身甩袖离开,冷冷丢下一句话,“不过值不值钱,做完我再来判断。”
宁采儿忽然想起一事,朝着他身影喊道,“那请风道长拭目以待。还有啊,我能进屋打扫嘛?这种事得先问主人才行。”
奚风心道这书生还算懂礼节,道了声可以,忽然想起一事赶紧道:“等等,我屋子里的东西碰不得。”
宁采儿弯起眼眉:“好叻。”
不久后,奚风听到道观翻天覆地之声,未免有些担心,可想到值钱的老早被藏起来了,便放宽心出门办事了。夜幕降临后他才一身疲倦地回到道观,发现整个屋子的墙壁桌凳焕然一新,地板犹如镶了黑琉璃锃光瓦亮,餐桌上摆放着一桌令人食指大动的菜肴。
宁采儿见他回来,盛上两碗白米饭,笑盈盈道:“你终于回来了,幸好菜还热着。”
奚风一时愣在原地,犹豫地坐上餐桌夹了块吃,细细咀嚼着良久都没咽下。
宁采儿捏紧筷子,紧张地盯着他:“是不合胃口嘛?”
奚风摇了摇头,难得说了句大实话:“不,很好吃。”
宁采儿爽朗地笑出声:“真的嘛,曾经有人说我做的菜味如嚼蜡,还以为是我的味觉出问题了呢。”
她清脆的嗓音如黄莺出谷,灵动的眼眸浅笑嫣然,委实秀色可餐。
奚风收起视线,只是埋头扒饭。
夜深了,奚风照常数完银子将要就寝,久无动静的宁采儿又转了出来,娇小的她扛了大浴桶进他的卧房,气喘吁吁道:“我给你烧了热水澡,洗个澡再睡吧。
奚风没作声,任她提着一桶桶热水倒进浴桶里。
她灌满后抹了把汗:“好了,我不再打扰你了,你洗完后安心休息吧。”
门阖上后,奚风褪下道袍进了浴桶,手掬起清水浇在棱角分明的面容,失神地凝视映在涟漪水面中的自己。
他好久没洗过热水澡了,平日用井水擦擦身即可,也好久没认真咀嚼饭菜,山珍海味包子馒头,对他来说都差不多,不花钱的才是最好的。
师父死后,他一无所有,只剩下了钱。
他抹干脸颊的水渍,分不清是水是泪了……
次日鸡鸣时分,睡在木板的宁采儿被拽出屋,她还抱着一具枕头,困顿地糯糯道:“风道长,大清早做啥啊……”
她无意瞟到奚风拎着她的竹筐,顿时清醒回神,心道这是要赶她走嘛。
奚风冷着张俊脸,手如闪电的点上她的四肢,四张黝黑的符纸分别贴了上去,掐指朗声念道。
“江河日月,山海星辰,皆在吾掌,晴如雷电,光耀八极,使东即东,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遁地!”
话语一毕,脚底徒生一处黑乎乎的地穴,他不由分说搂紧宁采儿跳入其中。
而此时,道观上方的呈青房檐,一袭白衣如飞鹤凌空降临,拖曳在腰下的青丝随风摇曳,被天际的曙光晕染上淡淡光晕。
地底的黑洞已缓缓合拢,恢复原来的一地青翠。
居然,来晚了一步。
他捏紧手心沾血的帕子,一片阴影落在幽黑的眼底。
她情愿将身体伤成这样,也要离开他嘛。
很好……
第二十二章洛阳花下客
遁地之术能在短时间直穿千里,宁采儿随奚风在地穴辗转半个时辰后,乍现的光线刺得眼珠发疼,鼎沸之声充斥耳畔。
对徒然出现的两人,周遭的路人居然毫无反应,仿佛没瞧见一般,可见遁地术的玄妙。
奚风左右张望:“洛阳乃千年帝都、牡丹花城,自古便是兵家之地,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宁采儿听到他的声音,察觉他的手还搁在腰际,连忙不留痕迹地挪开,突然又被他拉了回去。
奚风像对待兄弟似的,胳膊搭在她的肩头,凑近她的耳畔说道:“贫道改变主意了,平日在乡下窝惯了,这京城才赚大钱的地方。诶,你脸怎么那么红?”
宁采儿拍开他的手,硬邦邦道:“祝风道长生意兴荣,财源广进。”
奚风仰头笑道:“那是当然。”
宁采儿道了声就此别过,径直往前走去,突闻一股葱油香,便见火炉煎着一锅像饺子又像煎饼的食物。
旁边的小贩一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外地人,笑眯眯道:“小兄弟,这是洛阳的名食锅贴,要卖几块尝尝嘛,一块只要七文钱。”
宁采儿一听觉得不贵,便从竹筐掏出银两给他,谁知翻了几遍一文钱都没找到。
奚风抛着一个鼓鼓的灰袋子,不以为然道:“找什么啊,是这个吗?”
宁采儿冲了过去,激动地抢夺:“你干嘛拿我银两,快点还我!”
奚风将钱袋绕在后背,大义凛然道:“我本以为只待一天,身上自然没多少银两,你的钱只能进献给我了。”
宁采儿见抢夺不过,气呼呼的撅起嘴,不甘心的瞟着油锅里的锅贴,眼珠子都要勾出来了。
奚风指了指她的胸脯:“你胸口不是藏了两团馒头?”
那时他带宁采儿行遁地术,无意摸到了她的胸脯,只觉得柔软如绵,忍不住掐了几下。只是在地穴知觉混乱,宁采儿没察觉而已。
宁采儿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强忍着没去扇他两个巴掌。
奚风从钱袋掏出二两钱,递到她手里:“看你饿得脸都红了,给你点零花算了。”
宁采儿气呼呼的想着,这段时间非得跟着他了,吃他的用他的,把被抢的钱花光才行。
她向小贩买了一块锅贴,大口地咬了一块,结果被烫到了嘴,鼓起腮帮子呼着气:“吼,好烫好烫……”
奚风不屑地嗤笑一声,话语不经意柔软起来:“慢点吃,看你馋的。”
宁采儿咀嚼着咽了下去,一脸满足的咂咂嘴:“恩……好好吃!”
奚风心头一动,负手背过身离开,干巴巴地嘲弄道:“跟小丫头似的。”
宁采儿向小贩再买了块锅贴,追着他的脚步而去,将包好的递给他:“诺,你也尝尝。”
奚风看也不看一眼:“这东西我吃不惯,自个吃就好,不是说就此别过嘛,还跟着我做什么?”
宁采儿耷拉下头,装起了可怜:“我的银两都献给你了,没有风道长的话,连住宿都成了问题,没饭吃连考试的力气都没有,读了十几年的书岂不是白搭了。”
奚风拍拍她的肩膀:“那你得好生跟着,别跟丢了。”
宁采儿乖巧地应了声,默默拽紧他衣摆的一角。
两人找了处落脚的客栈,奚风为了省钱只要了一间卧房,起初宁采儿是百般不愿的,不过想当然是拗不过他的,为了不在外头风餐露宿,只能跟着他住了进去。
奚风见天色尚早,想出去找找生意。宁采儿觉得他这么吝啬的人,肯定不会为了甩开她,花了钱不住店的,便由他一个人去了。
宁采儿简单收拾下卧房,在地上铺了张床,准备今晚就睡在上头。
她收拾竹筐的物品时,意外取出一副画卷,将画卷徐徐展开,脸色在瞬间苍白如纸。
这是她替千玦公子画的美人抚琴图,按道理应该还落在兰若寺,为何会出现在竹筐里。
更匪夷所思的是,她竟听到天籁的琴弦之音,听起来仿佛近在咫尺。
只见画中的美人白袂翩然,一双素手拨动七弦丝,震出一阵刺耳的铿锵声。
她无意识地将手伸了过去,整个人被吸入画中,画卷失去支撑飘落地面。
当宁采儿清醒过来,恍然发现四周被浓雾笼罩,几盏白晃晃的灯笼悬挂在上空,依稀照出她所处之地,正是白纱层层围绕的凉亭之外。
兰若寺,她怎么又回来了?
不远处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一声一声的,撩拨她如潮水的恐惧感。
浓郁的雾气在风中转淡,渐渐浮出一名雪衣美公子。他狭长的凤眸一挑,斜睨着趴在地上的宁采儿,轻启薄唇翕动出声。
“总算把你逮住了……”
第二十三章 画境香艳生

眼见千玦公子一步步逼近,宁采儿惊慌得如坠冰窟,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他的素手伸来的一刻,她如梦初醒般的躲闪开,趔趄地朝迷雾深处奔去。

思绪像被抽离般一片空白,她只想逃离这森然的古刹,浑身血液犹如沸水折腾,不要命的大步狂奔,然而这雾浓得伸手不见五指,连跑到何处都分辨不清。

不行了,两条腿累得已然麻痹,五脏六腑一阵阵绞痛着。

她承受不住的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嶙峋的大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待身体恢复知觉后,她方察觉所依靠之处,正是兰若寺的那株槐树。

原来她一直没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在宁采儿立起身之时,数根树枝无声无息地接近,倏地一下缠绕住一只手腕。

她惊慌无措地扯动树枝,结果另数根树枝捆住空出来的手,紧接着,愈来愈多的树枝将她双脚缠起,令她再不能动弹一下。

“采儿,你能逃去哪?”

声音是从身后发出来的,耳廓呼来温热的气流,腰际被一双臂膀拥紧,温柔得如同情人的亲昵,却使她浑身不自主战栗。

背后明明是那株槐树,何时变成了他。

“我从未对一个凡人,甚至是女人像这般,而有人却一心想离开。也许甜味尝惯了,就忘记苦是何味了。”

一根纤细的树枝沿着她大腿内侧,探入裙摆里的亵裤内,轻轻撩动细嫩的私处,擦出一丝丝的痒麻。

“嗯……”宁采儿发出一声呻吟后,紧紧咬住下嘴唇。

她绝不要在这强势的男人面前,显露出一点软弱。

树枝掰开两瓣粉色贝肉,硬生生地钻入紧致的花穴,一下子捅进了最深处子宫口。枝条上发出的嫩芽凸起,摩擦到柔软的媚肉,激起她双腿微微抽搐,下意识地夹紧体内的异物。

“下面夹得好紧,才几天没碰你,就变得这么敏感了,看来有必要多捅捅,最好每时每刻塞一根。”

宁采儿忽然有点迷惘了,塞进她体内不是那根树枝嘛,千玦公子怎么能感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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