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你的邪完本[灵异耽美]—— by:走在田间
走在田间  发于:2017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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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九幽看向盛连,等着他的回答,左无惧左满贯一脸看八卦现场的激动,按捺着。
盛连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们不好比啊,你的情况是不喜欢,担心恢复后会重新喜欢上恶心自己,我的情况是喜欢,那恢复不恢复又怎么样,反正都是喜欢。”
话音落地,左家祖孙和沈麻同时抬手鼓起了掌,这情话水平,真是特么厉害了。
盛连受下这份赞誉,扬眉看向对面的季九幽,季九幽笑看他,表情上写满了得意。
分魂术并没有很复杂,即便弱鸡如这一世的盛连,能结出莲印,自然可以给沈麻施术。
散了麻将,盛连让沈麻坐到自己面前,让他凝神聚气,又抬起掌心道他面前,正对他的鼻尖:“看着我的手。”
沈麻又交待了一遍:“千万记得给我下禁制啊,我可不想和韩江语那家伙重新和好之后还跟他爬床玩儿,等我恢复了魂魄还不得恶心死。”
盛连:“觉悟很高!看我的手。”
沈麻盯着盛连的掌心,因为距离近,还担心自己瞧出一个斗鸡眼,结果眼神没叠上,便看到盛连掌心出现了一朵莲花印,那莲花印落在他眼里就像个近视眼看到了谍影似的,虚浮着交错的两层,而慢慢的,沈麻眼中,那两朵莲花越分越开,分开的距离越大,莲花的形态越发清晰,最后,他便看到了盛连掌心出现了两朵莲花。
于此同时,沈麻感觉自己心里出现了两个声音。
一个冷淡地说:“瞧你那点出息,韩江语这种烂货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一个高贵冷艳的语气:“关你什么事?”
沈麻骤然意识到,他的魂魄分开了,一个是不喜欢韩江语的自己,另外一个是喜欢韩江语的曾经的他。
因为目前沈麻的意识还是原先的他自己,所以此刻,他听到这两个声音之后,便有一种第三者的上帝视角,他还无聊地给两个魂魄取了个小名。
小冷淡和小傲娇。
小冷淡还没有被压制下去,两个魂魄共生,头一次碰头就吵了个天翻地覆。
小冷淡道:“等会儿我就要沉睡了,好心提醒你,别又陷得太深,到时候又跳河诈死,简直丢人。”
小傲娇:“你管得着吗,你睡你的,反正清醒地是我。”
小冷淡:“我为谁?我为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你!”
小傲娇:“要你管,我就算自己作死那也是我的事。”
小冷淡:“好好好,你现在嘴硬啊,等下次再碰头,你别我哭哭啼啼说你被那姓韩的渣男虐得多凄惨,我是不会同情你可怜你的!”
小傲娇:“呸!”
沈麻被自己分开的两道魂魄吵架的场景给逗笑了,可小傲娇这一声呸之后,小冷淡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沈麻这才意识到,小冷淡在分魂术下沉睡了,而很快,他的主观意识也渐渐与小傲娇重叠了起来。
他眼中,一朵莲花暗淡了一下,没了踪影,只剩下了另外一朵。
“啪!”盛连收掌一个响指,沈麻唰地眨了眨眼睛,清醒了过来。
清醒之后,沈麻看了看盛连,又看了看站在身边没什么表情的季九幽和一脸关切的左家祖孙。
左无惧好心问他:“感觉如何?”
左满贯戏多的说:“被虐爱溢满了心田的滋味是不是很惆怅,酸甜苦辣都有?”
季九幽直接踢了沈麻屁股下的椅腿一脚:“开口。”
沈麻没有吭声,倒不是说分魂之后有种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感觉,而是因为小冷淡沉睡之后,他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地体会,好像山洪潮汐同一时间退去,对韩江语的喜欢如岸底的石头,重见天日,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韩江语三个字在自己内心中的重量,也能够彻骨地体味当年那些爱恨交织的苦楚,以及被初恋戏谑玩弄的痛恨。
他闭了闭眼睛,才重重地喘了口气,一脸克制:“我现在,有点,想杀人。”
左无惧、左满贯:“???”
季九幽和盛连对视一眼,盛连:“杀人?”
沈麻唰地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把退后的椅子都给推倒了,他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左家祖孙二人,不由分说地朝书房外走,一脸隐忍地愤怒,眼神里都是腾腾地杀气。
盛连反应最快,立刻跟上,出了书房,却只在楼梯口看到了沈麻的背影晃了晃,人就消失了。
他赶紧跟着上楼,季九幽和左满贯他们也跟着上去,到了二楼的次卧门口一看,沈麻正单膝跪在床边,弯腰,红了眼切齿地一把抓住了韩江语的头发,骨节发白,另外一手扬起就扇了一巴掌下去:“见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人是鬼!”
韩江语被这一巴掌打醒,拧眉睁眼,见到眼前一脸愤怒红了眼的沈麻,又本能地朝后退去,叫了一声:“啊!”
盛连退到门口,和另外三人道:“行了行了,咱们可以走了。”还不忘记把门带上,刚刚他已经给沈麻下了禁制,以防他这段时间和韩江语有什么过分亲昵的举动。
左满贯问左无惧:“咱们还要给那个渣男改姻缘线的长度吗?”
左无惧想了想:“我估计不用了,等他们真的重归旧好韩江语也要被沈麻弄死了,命都没了,姻缘线自然长不了。”
四人离开沈麻的公寓。
而次卧里,韩江语叫了一声,因为沈麻这一巴掌又晕了过去。
沈麻坐在床头,却是抱着韩江语的脑袋,摸着他浮肿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怜惜,却暗自恨恨地想:“我真的很喜欢你啊,但你以前怎么能那么对我呢……”又想,“我一只妖,和你恋爱,还被你虐,我没打死你,真的是格外地爱你啊。”紧跟着想,“你以前不是总玩弄我的感情吗,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了。”
韩江语这一个晚上可谓是心惊动魄,次日一早醒来,见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边还个穿着衣服背对着自己躺在身边的人,以为喝醉了,被哪个狐朋狗友给扯回了家,暗想昨天竟然做了打疫苗的梦,真是可笑。
但他笑不出来,因为他昨天也梦到了沈麻,他真的真的在这么多年里,水库之后,从未梦见过那个人了。
他一直以为是沈麻恨他,所以他才梦不到,可昨天忽然在梦里那么清晰地见到了那张面孔,回想起来,心酸苦楚悄然钻上心头,他捂着心口,曲腿坐在床头,埋脸在胳膊间,只觉得梦到还不如不要梦到,太难过了。
他身边合衣躺着的那人动了动,醒了。
韩少爷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这副姿态,吸了吸鼻子,冷脸抬起了头,本来想问对方自己怎么喝醉了,可一抬眼,却又看到了沈麻那张面孔。
这一次,他没有受惊,而是不可思议地将面前的男人望着,血液在脑海里奔腾。
沈麻也回视他,但神色淡定地多:“醒了?”
韩江语:“沈麻?
沈麻从睡意中渐渐清醒过来,哼了一声:“认出我了?不拿我当鬼了。”
韩江语瞪着眼睛,片刻后,眼中溢满了欣喜:“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不待沈麻又任何回应,扑过去就抱住了沈麻,搂着他的肩膀,抬手抚摸他的脸颊,眸光有欣喜有眼泪,“你没死?你真的没死?你原来是骗我的吗?你那个时候其实从水库另外一边游走了对吗,你生我气了,不想理我了是吗。”
如果是原先的沈麻,自然不会有片刻的动容,但此时的沈麻是当初那个喜欢韩江语的少年,提起旧事,只觉得酸楚溢满心田,他撇开眼睛,不看韩江语,不回应他这些话,只冷淡道:“醒了就起来吧。”推开沈麻的手,下床,“以后别一个人在马路上哭哭啼啼的,这么大一个男人,真是难看死了。”
韩江语才不管沈麻说什么,他被惊喜冲昏了头,跟着下床,快步走到沈麻面前抬手就抱住他:“你回来了,正是太好了。”
沈麻又推开他:“别碰我,让开。”
韩江语这霸道少爷怎么可能听他的、也不愿意松手,但他对沈麻感情特殊,失而复得令他分外珍惜此时此刻,他心中一转,觉得不能再惹恼沈麻,还能重逢便是人间喜事,他当即乖乖松手,又克制着情绪,偎贴地笑笑道:“我身上有酒味吧,我去洗洗,”余光一扫这间屋子,猜测是沈麻的家,便问:“你这儿有换洗的衣服吗,我洗个澡。”
沈麻往外走,却说:“我饿了。”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离开。
可韩江语立刻敛掉一声浪荡公子的气质,小媳妇似的跟了过来,眼睛弯弯的,无不是讨好的神态,笑道:“我这些年还学了些厨艺,日式、泰式、中式、意式的早饭都会做,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作者有话要说: 韩江语:“脸好疼啊。”

58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韩江语韩少爷是高奢圈子里的太子爷, 他家族代理好几个国际大品牌,他在时尚圈、高奢圈子跺跺脚,下游一连窜跟着他吃饭的都得屁股打颤。
这种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少爷,脾气能好就见了鬼了,所以当年就算是沈麻, 多少也会让让他, 谁叫他是太子爷。
可如今, 高奢圈的太子爷站在沈麻公寓厨房的灶台前, 拿小米熬起了粥, 煎着鸡蛋,炸着香蕉,那副穿着围裙的高高大大的身影,落在餐厅里的沈麻眼里, 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但是沈麻一点也不心软。
他如今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是喜欢韩江语的,但正是因为纯粹的喜欢过, 又遭遇过无理傲慢地对待, 这份爱意便搀和了沉重地恨意,简直牙痒痒到切齿。
不就做点饭吗?
沈麻晃了晃腿, 心道做个饭怎么了?你韩少爷的手是用来设计衣服的,摸高奢的,下厨委屈了?
委屈受着呗。
沈麻越是这么想,表情越冷淡,正在厨房做早饭的韩少爷转过头来, 看到沈麻这个表情,心里咯噔一跳,回过头去,琢摩了起来。
他已经可以肯定了,这百分百不是梦,他在下楼做早饭之前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记得自己去了常去的那家gay吧,被个疯子咬了一口,又去了医院打疫苗,半夜从医院出来,坐在马路边上想起了沈麻,然后?
然后他好像就真的见到了沈麻。
不是梦,是真的,活生生的人。
韩江语只是被“鬼”吓破了胆,并不代表他是个草包,此刻,他一面心惊沈麻还活着的事实,一面又暗自想,难道水库那一次,沈麻其实没有死,只是从水库另一边游走了,故意诈死?
有可能。
但一想到沈麻宁可诈死,宁可让全世界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也不愿意再露面,韩江语又是一阵心如刀绞。
他忏悔了这么多年,后悔当年的轻浮与傲慢,曾经无数次的在醉酒之后发誓,只要沈麻回来,他会对他加倍的好,不再怠慢他,轻视他,如今人就在自己身边,韩江语暗暗警告自己,一定要重新把握住,一定要抓住沈麻。
但决心是一回事,真的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韩少爷仗着高超的出生、完美又优秀的基因,学什么都有天赋,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因此料理这种东西也难不倒他,他当年去学,也是抱着对沈麻的悔恨,觉得万一沈麻回来了,他可以用更多的方式去疼爱宠爱他。
但下厨房毕竟是个细致活儿,不仅要做饭做菜,还要收拾打理,这方面,可就为难了韩少爷。
毕竟韩家的厨房足足有几十平,做饭的阿姨就有两三个,他做着饭,后面还有人跟着收拾,因此从前,韩江语总觉得做饭也就那样,很容易么。
结果到了沈麻这边,厨房才十平米大,灶台和移门平行,刚巧够转个身走两步而已,一抬手还会撞到头顶的橱柜,收拾起来也麻烦,水池挨着煤气灶,一不留神洗个东西就碰到了灶上的锅,束手束脚,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韩江语有点受不了了,忍了半天,去叫沈麻。
沈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好气地转头:“干嘛?”
韩江语为了顾及面子,不说自己不想做了,便道:“我带你出去吃吧,我刚刚想起了一家餐馆,他们家中式早餐和好吃。”
沈麻又没好气地说:“不去。”
韩江语走了过去,软言哄道:“去么,我带你去。”
沈麻转头看韩江语,冷嘲了一句:“你不就是不想做吗,也是,你是谁啊,高奢业的太子爷,爱做不做,不做你就走吧,离开我家。”
韩江语一口气上来,差点克制不住脾气,好在沈麻这张脸如今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提示,他赶忙敛了情绪,暗暗告诉自己: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沈麻是老婆,是老婆,不能和老婆生气。
彻底压住了情绪,转身回厨房做饭。
那之后,沈麻因为“公务”被放假,没去9处报到,整天在公寓,韩江语也是够沉得住气,公司都不去了,直接把家搬来了沈麻这边,天天腻歪着。
韩江语似乎有很多话要和沈麻说,问他这些年在哪里,过的好不好,如今在哪里工作。
沈麻表情冷眼神也冷,不怎么开口,但韩江语知道沈麻不赶他走就是还心疼他,抓住了这份心疼和两人之间的曾经,越发对沈麻好。
几天后,盛连给沈麻打电话,问他:“最近和你的旧情人怎么样啊?”
沈麻平日里在公寓都是一副冰冷冷的态度,这会儿盛连电话一来,他立刻关紧房间的门,哇一声哭了出来:“别提了,我快要克制不住我自己了,你这魂魄到底怎么分的啊,我感觉自己都要动摇了。”
盛连:“动摇了好啊,到时候记得通知我们来取碎片。”
沈麻哇地边哭边道:“好什么啊,每次觉得自己要重新喜欢上那个姓韩的,每次都想把他搂在怀里勒死。”
盛连:“……你这是不是要黑化了。”
沈麻:“我怎么知道啊,你特么给我分的魂魄啊,我现在天天给韩江语脸色看,折磨他干这干那,还让他给我打钱,再这么下去,距离奸*尸也不远了!”
盛连:“……你控制一下你自己,他可不能死,他死了碎片也没了。”
沈麻:“……”
然而根本没等到沈麻和韩江语之间有进展,事情变忽然朝着一个不可预估地方向发展而去。
这一天,韩家人给韩江语打了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韩江语当年因为沈麻的事情,一方面和家里闹的不愉快,另外一方面也趁机出柜了,这么多年里,他都没有回过几次家,韩家虽然眼看着他事业一步步登顶,但总是对他的性向问题和人品作风质疑。
所以韩家通知韩江语回去,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
韩家在电话里没有说是什么事,韩江语也没问,只是临走时和沈麻说,家里有事,回去一趟。
沈麻没什么反应,哦了一声,韩江语怕沈麻生气,又或者误会他是出去见什么狐朋狗友,便解释:“真的是回一趟家,可能是工作上什么事情,我很快就回来,你不是刚好想吃榴莲酥吗,我给你带回来。”
沈麻不理。
韩江语:“要几个?”
沈麻:“两盒。”
沈麻:“……”
韩江语立刻笑了起来,心满意足地走了。
到了韩家,韩父不在,韩母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和人说话,韩江语压根不在意,他只要想到出门时沈麻那副故意爱答不理、可问到要吃多少榴莲酥又立刻回答两盒的口是心非的模样,就觉得喜欢得不得了。
他没吭声,兀自在长沙发一角坐了,乐了一下,转头,才发现韩母和那人都在看着他。
韩江语挑挑眉,换了个正经些的坐姿:“叫我回来什么事?”
韩家人多忙事业,对子女关心照顾都不够,因此从来没有过分亲密的亲子关系,韩江语和韩母之间的关系,也就比陌生人熟一些罢了。
韩母:“也没什么,就是叫你过来,给你介绍个设计师。”
韩江语从进门开始就知道韩母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做了个男人,但他从头到尾都没瞧那人一眼,此刻听了这话,不免冷哼:“设计师?国内高奢圈的设计师我有几个是不认识的,需要你介绍?”
韩母见韩江语又是这副眼高于顶的模样,气愤地拧眉:“你好好说话,不要在客人面前没有礼貌。”
韩江语:“韩太太,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不用这么吓唬我。”说着,这才看向了韩母口中要介绍给他认识的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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