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修长挺拔的身影,一左一右傲然而立,平视着前方的战场,仿佛在谈笑之间,便能置敌军于死地。
这样的二人,怎么不让人追随……
庙堂之争
[北烨皇宫]
宣德殿内,殷尘和江诀正站在巨幅地图前,上面有两个地方被用朱砂圈了起来,一个就是临关,另一个就是渠城。
不久,罗风从暗处隐了出来,凑到江诀耳边说了什么,江诀听后拍案而起,眼中是一片欣喜之色。
殷尘有所感悟地朝他望过去,江诀只淡淡说了六个字:“辰裴已被擒获!”
这个消息,自然是从渠城那边传来的。
殷尘心中那块大石终于彻底落了下来,如今要做的,自然就是等着辰公有所行动了。
殷尘望过去,见那位帝王的眼中满是肃杀和冷意。
但凡想要成就大事者,往往不拘小节。
事到如今,江诀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通敌卖国的叛徒,以及他的那些党羽?
一时间,殷尘心中有些复杂。
江诀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转而面向他,淡淡说道:“他朝定罪之时,朕只办主谋。其他人等,朕会从轻处理,先生且放宽心吧。”
殷尘一听,朝江诀一揖到底,一切尽在不言中。
继而,一名铁甲在身的将士被宣了进来,此人正是禁卫军统领齐思。
他一走进殿来,便朝江诀恭敬地行了一礼。
江诀打量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禀陛下,都已安排妥当,只待陛下最后的圣谕!”
江诀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好,那就按计划行事!”
是夜,子时三刻,一人一骑以飞奔之势向着国公府去了。
那人走的是国公府邸的后门,到了门口,翻身下马后,极有规律地拍了拍木门,然后就见那扇门从内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不消片刻,那名黑衣人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丑时整,江诀站在宣政殿的殿中央,身后站着一人,正是殷尘。
今晚,大殿内只点了几盏宫灯,或许是因为殿内太过空旷的缘故,是以看起来极其昏暗。
几近深冬的北烨,天气极其寒冷,尤其是这铺满了鎏金大理石的宣政殿。
往里一站,直觉得寒气一个劲地直往上窜。
这个时辰,宣政殿是从来无人的,今晚自然除外。
殿外,隐隐传来阵阵刀剑碰撞之声,继而那争斗声越来越近。
紧接着,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刀剑声越来越近,殿门霍得一把被人撞开了,一群手拿佩剑的将士杀了进来。
带头那人,一个是辰公,另一个正是禁卫军副统领冯垣。
在他二人身后,自然还跟着辰尚的亲信和党羽。
江诀见人终于来了,沉声说道:“三更半夜的,国公你不在府中呆着,进宫来做什么?”
辰公捋了捋胡子,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自古为人君王,当有能力者居之。先帝打下江山之时,臣等可谓鞠躬尽瘁。如今狡兔死走狗烹,陛下要铲除异己,臣等亦是逼不得已!”
江诀冷哼一声,淡淡问道:“好一个逼不得已,你这是摆明要逼宫了?”
辰尚呵呵一笑,捋了捋胡子,一脸平静地说道:“陛下仁德有失,该是退位让贤的时候了。”
“欺君犯上,你可知道这是何种罪状,辰尚?”
江诀拉高了声音,沉声一喝,众人皆是一怔,辰尚这个老狐狸自然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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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尚早已褪去了往日伪善的面容,一脸咄咄逼人的气势。
江诀倒没有被他唬住,反而哈哈大笑,喟叹般说道:“好!很好!朕原本还想留你一命!如今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辰尚一听,也跟着大笑不已,继而换上一副得意之色,奸笑着说道:“如今我十五万兵马在手,还怕你区区五万禁卫军不成?江诀,我劝你还是早日束手就擒的好!”
江诀等他笑够了,从王贵手中接过一个玉佩,恻隐隐说道:“可惜啊,你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如今是朕的十五万兵马,对阵你的五万人马!”
江诀说完,将那块玉佩举起来,冷冷说道:“此物为何人所有,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辰尚一愣,定睛一看,心中惊骇不已。
此物正是辰裴的贴身之物,亦是陈家的祖传之宝。
如今居然到了江诀手中?还能说明什么?
“江诀,你将我裴儿如何了?”
辰尚双目圆睁,甚至已然看得见斑斑血丝。
“斩草除根,从来是你的拿手好戏,莫非还需要朕再提醒你?”
江诀的脸上露出一个残酷之极的笑容,灯火明明灭灭间,将大殿中央这位帝王的身影拉出一个诡异的身影,投在身后的廊柱上,仿佛鬼魅一般。
这就是辰尚在那一刻的所有感觉。
江诀手中的那块玉佩撞在鎏金大理石地面上,玉佩应声而裂。
电光火石间,几百名黑衣暗卫从暗处隐了出来,将辰尚一干人等围了个结结实实。
江诀盯着战圈之中的一干人等看了几秒,继而沉声喊了声动手。
一时间,殿中只看得见刀光血影,也只听见利刃破体而入的声音。
站圈内,辰尚的死士正在做殊死搏斗。
高台上,帝王负手而立,一脸木然地看着底下最后那十几个人在做困兽之斗。
他的半边脸隐在暗处,半边脸曝露在火光里。
烛火明灭间,帝王的眼中脸上不带一丝感情,木然得如雕塑一般。
他就那样看着,没有任何犹豫。
“朕从未说过,这条帝王路会走得一路平坦。今日若然易地而处,朕的下场只会比他更惨。更何况,如果辰氏不是因为急着想坐上朕身后的这把椅子,而与西平来个里应外合,那么今日北烨和南琉的百姓,早已遭西平铁骑践踏。这便是通敌的代价,先生……”
殷尘明白,江诀此时的每字每句,都没有错,甚至是非常正确的。
所以,他只淡淡说道:“陛下,至少给他留个全尸。”
这么一说,江诀手一挥,然后就见所有的暗卫都停了手。
江诀走上前去,与辰尚对面而视,说道:“多亏了你让辰裴赶回来,这样也省了朕许多麻烦。”
“即便你今日赢了老夫又如何?西平大军已经逼到临关城外,北烨即将不保。你这皇位还能坐多久?”
辰尚神色间已经有了几分疯狂之色,殷尘恻隐隐地在后方开了口:“自作孽不可活,辰公你置北烨千万百姓的性命于不顾,纵使今日让你赢了,陛下的那张龙椅,你也坐不长久。”
辰尚冷嗤一声,吐了口血,说道:“成大事者自当不拘小节,这一点,老臣可是跟陛下学的。”
殷尘一脸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眼前此人如此冥顽不灵,纵使放了他,亦是个祸害。
所以他只能暗叹——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江诀冷声一笑,说道:“你无须再逞口舌之快了,黄泉路上,朕一定会让你一家三口团聚。”
辰尚听了,再也无法自制,双目圆睁,花白的胡须抖动不已。
江诀背过身去,手一挥,战圈中的那群人犹来不及大呼一声救命,鲜血喷涌间,十几个人头便落了地,却独独留下辰尚一人。
“压下去!”
江诀沉喝一声,继而在辰尚的仰天咆哮中走出了宣政殿。
宣政殿外,尸体早已被处理得一干二净,甚至连血水都再也见不到一滴。
江诀站在宣政殿的正门口,九重宫阙之下,万千将士集结于此,仰面望着这位一脸肃然的君王。
这一战,辰尚依旧棋差一招,落了个一败涂地。
三日后,所有叛国之徒均被斩于北门之外的空地上,而辰妃则是一杯毒酒,结束了她的一生。
江诀望着她,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话:“你做的那些事,朕都知道。”
辰妃大笑着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一边口吐鲜血,一字一句地诅咒:“因果报应吗,谁都逃不脱,我咒你今生今世都不得所爱,孤独终老……”
江诀离去的脚步一顿,他从前并不信鬼神,如今却有些无法确定了……
一时间,辰相通敌叛国的消息传遍了北烨的大街小巷,人人口诛笔伐。
同一时间,宣政殿的大殿中,江诀正在大行封赏之事。
殷尘,曾经明不经传的人物,终于登上了历史舞台,成了北烨朝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位辅相。在他身后,辰尚的党羽早已不再。
新擢升上来的一批朝中官员,以崭新的面貌站在了帝王的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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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殿内,已为辅相的殷尘依旧一身蓝袍在身,继而就见他破天荒地朝江诀拜了一拜,一脸郑重地说道:“谢陛下恩典。”
江诀立马起身朝他走过去,一手将对方托起来,笑着说道:“先生胸有韬略,出任辅相一职,实是当仁不让,何须行如此大礼。”
殷尘听他说完,又恢复了往日的悠闲之态,手拿折扇摇了起来。
江诀笑着睨了他手中的折扇一眼,暗忖如果李然在场,肯定要戏弄此人一番。
如此严寒之日,殷尘居然还一脸雷打不动地手拿折扇摇着,江诀看着唯有无语。
想起李然,江诀心中的那根弦再次绷紧,继而走向那张十一国地图,与殷尘并肩而立,说道:“明日一早,朕会带着辰裴的十万兵马亲自赶往临关。朕离开之后,朝中一切大小事务皆由先生处理。一旦有何异动,只须通知罗风,朕很快便能收到你的奏报。”
殷尘躬身朝他一拜,一脸正然地说道:“臣定然不负陛下所托!”
江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苏沫此次居然会亲自出马,这倒大大出乎朕的意料之外。”
殷尘点了点头,沉思片刻,说道:“可见西平国内,定然有高人替他坐镇,如此他才会走得安心。其实陛下如今要担心的,应该是另一件事。”
江诀俊眉一挑,问道:“此话何解?”
殷尘指了指留国的位置,一脸肃然地说道:“苏沫轻易不会涉险,他既然敢深入留国,可见是笃定了留国不会对他暗下杀机。如此看来,那位与苏沫有盟约之人,定然已经控制了留国朝局。此种情况下,陛下若想要轻易拿下留国,简直比登天还难,毕竟……”
毕竟如今留国已经被西平掌控,江诀想要攻下留国,就是等于和西留两国同时宣战。
江诀点了点头,沉思片刻,继而似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手,丁顺躬身走了进来。
“陛下有何事吩咐?”
“他来了吗?”
丁顺点了点头,江诀抬手示意他带人进来,片刻后便见一人走了进来。
这人看来只有二十出头,一身锦衣白袍在身,手执一管玉箫,见了江诀,只微微低头,说道:“臣曲烈,参见陛下!”
此人姿态甚高,看起来甚至比殷尘还要臭屁。
如此无礼的态度,江诀居然也不恼,笑着指了指殷尘,说道:“这便是朕跟你提过的殷尘,朕不在这段日子,大小事务,你且跟他奏报。”
这为姓曲之人再次点了点头,神色淡淡,沉默着竟然没再开口,后来似是想起了什么,朝江诀再次低头行了一礼,淡淡说道:“陛下有成人之美,臣感激万分。”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看了眼江诀,说道:“臣在此向陛下保证,从今往后,再无辰裴此人。”
此话一说,江诀和殷尘皆是一愣。
江诀愣的是,曲烈会如此说,可见是下定了决心要保辰裴一命。
而殷尘愣的是,辰裴居然还活在世上。
那么今日行刑之时,被杀的辰氏长子又是谁?
殷尘阖上折扇,望了眼这位曲烈,见此人眼中满满都是心事,一看便知此事又是一笔感情债。
他既然为江诀立了大功,那么跟江诀讨一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好在他遇上的是江诀,毕竟辰裴叛国可是事实,且斩草除根的道理,江诀怎么可能不明白。
殷尘眯着眼打量这位曲烈片刻,心中只有一个结论——此人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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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烈出了皇宫,回到自己的府邸,一路往里走,穿过前厅,来到一个独立的院子。
他在院门口驻足片刻,继而一把将院门推开,进入最里间的那间书房,来到书架旁,转了下书架上的花瓶,然后就见书架从中间移了开来,后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暗道。
他先将暗道口的油灯点燃,继而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暗道里倒也干燥,走到台阶尽头,眼前豁然就出现一个十尺长宽的屋子。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几案,案上还有一枝腊梅,意外的却没有花瓶。
而那张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手上拴着金色镣铐,另一头居然是嵌在墙上的。
也不知道何故,这屋子里面居然温暖如春,空气中甚至还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梅香。
那个浑身赤 裸的男人,此时正背朝外躺在床上。
曲烈脸上出现一丝笑容,继而走过去,俯下身贴近他的脸颊,一脸温情地问道:“还在睡?”
男人剑眉一皱,霍地睁开眼来,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曲烈颇为亲昵地替他顺了顺乱发,低头亲了亲他的眉眼,不答反问:“你说呢?”
“我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就不怕被陛下知道?”
曲烈不敢告诉他,他口中的陛下早已知晓一切,苦笑着说道:“无妨,纵然有任何事,都有我在。”
曲烈在对方绝望的眼神中,隐去眼底的苦涩,凑过去低声说道:“所以,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好吗?”
“曲烈,把锁解开!”
“解开了,你又得干傻事了。”
“可恨我现在再后悔不过,当日怎么没有一刀砍了你!”
曲烈一点也不生气,一脸平静地说道:“你那一刀若是砍下去了,何来我们的今日?”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向对方身下探去,辰裴被他一激,立马就弹了起来。
曲烈制住他的手脚,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眉眼,低声说道:“从此以后,我们便如此生活,好吗?”
辰裴木然地望着他,眼中没有任何生气。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曲烈亦是一脸的苦涩。
他深情地吻了吻对方的脖子,继而褪去衣裤,面对面地将辰裴抱在怀里,一个挺身,将自己送了进去。
经过昨晚那整整一夜,辰裴如今已是手软脚颤,根本只能任其为所欲为。
这地下室里本就空间狭窄,曲烈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在屋顶上开了若干个小洞,有阳光从上面漏进来,朦朦胧胧的,看着竟然有一丝梦幻之色。
此时此刻,辰裴正被他抱在怀里,面对面地进入着。
曲烈见他很快就被自己挑起了欲望,继而托着他的腰臀,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辰裴一惊,双腿下意识就夹紧了对方的腰。
曲烈闷声一笑,走了几步,将他压在内室的墙壁上,继而便开始动了起来。
耳边全是淫靡的水渍声,男人急促的粗喘就在耳边,身体被撑到极致,辰裴只能仰着头努力呼吸。
被一个男人视为禁脔般压在墙上做 爱,这就是他此刻的处境。
但是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爱着的人。
辰裴在那一刻有多矛盾,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作为此次叛逆的唯一幸存者,如此苟延残喘地活着,实在非他所愿。
到后来,他的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只能难耐地揪着对方的背。
曲烈似乎并不准备放过他,依旧维持着之前疯狂的频率,一下接着一下狠狠地抽动。
呼吸早已失序,情到浓时,曲烈抬起头来,将对方的唇舌含在嘴里亲吻。
而辰裴早已失去一切理智,一味贪婪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