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纹之异世安生完本[穿越耽美]—— by:落叶归途
落叶归途  发于:2017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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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语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小太子被他这么一折腾,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进他怀里,只滴溜着两只大眼睛时不时地瞄他一眼,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李然后来居然被他引得开怀大笑,一脸逗趣地说道:“多大点的小屁孩,还懂得跟人撒娇!”
说着就去挠那小子的胳肢窝,这一招是他从六子那里学来的,他本人倒没这样的癖好,偏偏那小子忒会玩这些小九九。
所以说三岁看八十,不是他李然心胸狭窄,那白眼狼天生就不是个好东西!

小太子在他怀里被逗得咯咯直笑,他似乎从来没这么跟这位殿下玩过,像条小泥鳅似地在对方怀里挣来挣去,心里想着他母后这一病居然变得这么容易亲近了,真好!
只苦了那一干下人只能在一旁傻站,愣是连个屁都没敢放。
小六子内心激动无比,嘴上还喃喃有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殿下终于懂得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了!
小内侍拿着手巾偷偷去擦眼角的泪水,冷不防觉得后背大凉,转头一看,三个小丫头正一脸鄙夷地望着他,心中不愤之情顿生,兰花指一翘,脚一跺,抱怨道:“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没见过人家正开心得泪流满脸嘛!”
众人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一片无语!

小太子玩累了,躺在李然怀里玩李然的头发。
李然本要放他下去,无奈这小子实在粘他粘得跟个狗屁膏药似的,一旦露出半点要撇下他的意思,小太子就会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过去,只把我们小李同学瞅得心肝儿一抽一抽,又把他举起来逗弄一番,才肯罢休。
李然心里暗想:这孩子,怎么能长这么俊?基因实在是好啊!

太子这小子一股子聪明劲很得李然欢心,只不过当他三番四次跟小孩子商量让他不要整天“母后”长、“母后”短地挂在嘴边,换一个好听点的诸如“老爹”、“爸爸”这样的称谓,小孩儿就不干了。
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李然无数次地使尽各种手段,或诱哄、或威胁地逼迫对方,也没能杜绝小太子时不时地将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李然无语望天,一瞬间似乎看见了圣母玛利亚圣在向他招手,再看看坐在他怀里玩得正欢的小太子,只能抚额感叹——这年代的孩子真是没法儿沟通!

这晚,小太子与皇后殿下于凤宫嬉闹一日的消息不胫而走,北烨后宫不平静了。
皇帝自然早已有所闻,当晚翻了辰妃的牌子,到了辰妃宫里,那位颇得圣宠的辰妃又将此事当枕头风在皇帝耳边吹了一遍。
皇帝听了,眼中一抹深思一闪而逝,脸上依旧维持着一副淡漠的表情。辰妃说几句,他也就偶尔搭一句,甚至还不时分神同她调情,辰妃见他一脸兴趣缺缺,心中大定,暗自嗤笑那个妖孽这回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先是漏液求见被驳,继而“失足”落水受罪,如今想要利用小太子来挽回皇帝又不遂,想着就觉得替对方心凉。
辰妃讲得兴起,得意之色渐露,脸上笑得一片烂漫,皇帝保持着迷人笑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一两句。
辰妃一边说,一边不断地摆出诱人的姿势,最后两人说着说着便滚到床上去了。
殿外雷雨交加,平静的日子似乎已经到头了。

李然在宫中修养了几日,身体恢复了一大半,这一日闲着没事,将小六子召至跟前,淡淡开口问道:“你在这儿呆多久了?”
小六子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见李然只着一件单衣,一脸慵懒地靠在榻上,那样的容颜和气度,瞧着就让他脸红心跳,回话的时候几乎有些结巴:“回,回殿下,五年又十个月了呀。”
“记得倒挺清楚。”
李然赞赏地点了点头,脸上甚至带上了两分笑,继续问道:“既然这么久了,那你应该对这儿的情况了解不少吧。”
小六子一听,脸上就有些迷茫,磕磕巴巴地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想着的是:殿下,您有话就直说呗,别跟奴才拐弯抹角呀。李然心里气不过,冷哼一声,说道:“算了算了,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好了。”
小六子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翘着兰花指,细细巧巧地回了句“奴才遵命”,那声音软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李然下意识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头又有些痛了,摆了摆手,随便挑了个简单的问题问道:“现在最受宠的是哪个女人?”
小六子一愣,脸上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李然眼中冷芒一露,小六子脖子一缩,施施然开了口,依旧是他一贯的细细巧巧:“依奴才看来呢,应该是辰妃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该死的还要加个“吧”。
李然实在有些受不了,不过他知道这几个“贴心”人里面,就这个娘娘腔还比较容易探口风,其它几个都是人精啊。
“辰妃?”李然斜靠在美人榻上,一手扇扇,一手叩在几案上轻敲,低声轻轻念叨,脸上也不见有生气的样子,他以前想事的时候就有这个叩指敲桌子的习惯,如今顶着这样一副皮相做起这些动作来真是说不尽都是风流。
“她呀,是辰国公的二女儿,是在殿下来北烨之前进的宫,听说陛下当年选后的时候似乎也颇中意她呢。不过奴才看她生得一股子狐媚气,做不得咱们中宫这位子啦。”
李然见他说得一脸刻薄样,估计这个辰妃不是一点半点的得宠,心里好笑。
李然保持着他那二分笑容,继续挑眉问道:“辰国公?那是什么职位?权利很大?”
小六子四下环顾一圈,凑近了李然,放低声音同他耳语:“哎呀,殿下您弄错啦,辰是他的姓氏啦。具体是什么官职,奴才也不知道啦,不过听说他们家祖上是立过大功的,先帝当朝的时候就很受器重了呢。如今呀,他们内有辰妃颇受圣宠,外有国公把握朝政,更何况辰妃还有个亲哥哥,前年被陛下封了将军派去守临关了。奴才还听说呀,这辰国公还有个国色天香的小女儿,今年选秀恐怕也会有她呢!”
姐妹两个嫁给同一个男人?
这是不是太有想法了?
其实李然不知道,历史上这样的例子也是有的,娥皇女英那个耳熟能详的故事,估计也就他这个文盲会觉得陌生。
李然心中嗤笑,继而想起六子曾经跟他说过一个冷笑话,讲某老板对吃饭睡觉的态度,对老婆说:吃饭,睡觉。对小姨子说:吃个饭,睡个觉。对美人说:吃吃饭,睡睡觉。对小蜜说:吃饭饭,睡觉觉。对员工说:吃什么饭,睡什么觉。
他当时听了笑得差点直拍桌子,面上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只淡淡说了句“精辟”,现在套用在皇帝身上,估计会再合适不过,此人更牛,配套设施一应俱全,硬件软件直逼六星赶七星:大小老婆无数,小姨子一堆,美人小蜜应有尽有,员工那是用国来做单位计的。
李然心想以后有机会,倒要听听他那个版本“对吃饭睡觉的态度”。
或许是小六子今日分外听话,又或许是他心情确实很好,李然问到后来语气已是亲和之极:“对了,北烨是不是和南琉接壤啊?”
“接壤是什么意思呀?”小六子搅着手里的帕子,一脸茫然地望向李然。
李然想了想,说道:“就是说北烨是不是南琉的邻国?”
“哦呵呵,殿下真是聪慧之极,您若不说,奴才哪里会相信您已经失忆了呀?”小六子一脸的谄媚,李然一脸嫌恶地给他一记眼刀,眉头一皱,说道:“好了,别拍马屁,好好回话,是还是不是?”
“是呀!”
李然点了点头,继续问他:“除了北烨,南琉还有哪些邻国?”
“咱们南琉就只有北部边陲临着留国,不过那一带是岐山的一小段啦,那叫一个山高坡陡呀,山顶终年都是积雪,几乎无人能够翻越呢。”
“哦?其余部分呢?”
“其余部分就都是和北烨相连了呀,咱们南琉三面环山,一个是岐山,起于西南一隅,止于丰都,另一座山名叫驼山,也是起于西南,蔓延至北烨境内呢。这二山之间只留下丰都一处是个平地,所以啊,丰都历代以来都是出南琉的唯一通道。这二山将我南琉腹地大片肥沃平原围拢在内,出口就直通着北烨。”
小六子拿着个手帕在手里甩来甩去,晃得李然几乎有些头晕,李然后来干脆侧脸不去看他。
李然边听边分析,然后就听明白了:南琉是个盆地,通往外面唯一的出口就在北烨境内,难怪北烨能吞得这么轻而易举。
道理很简单:丰都城一开,北烨军队像蚂蚁一样涌进去,不被吞了才怪!
小六子抬头去看,见李然青葱十指有规律地叩击案面,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得几乎可以看见血管,美得精致,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李然早已忽略了小六子的眼光,兀自低头沉思:那个临关应该是北烨的边陲要塞,以后有机会说不定还能打那路过,至于具体位置,恐怕小六子这个娘娘腔也说不清楚。北烨和南琉的情况,虽然他心里有了一个大概,但还是没有一副地图来得直观。没有地图在手,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恐怕真是寸步难行。
他打定主意,对上小六子一脸谄媚的眼神,笑着开口说道:“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去办,不过要尽量避开其它闲杂人,你能做到吗?”
小六子扭扭捏捏地望着他,李然脸上的招牌式二分笑就变成了三分,招了招手,附耳同他嘀咕几句,小六子越听越惊,脸上渐渐露出难色,李然的三分笑又变成了四分,小六子一个晃神,已经愣愣地点了头。
李然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嘉奖,含着四分笑说道:“好了,快去办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小六子领了命令,扭腰摆臀地走了出去。
李然侧躺在榻上,望着那个背影,转脸不忍再看,他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拿书朝那家伙狠狠砸过去。

异世安生
[凤宫外殿]

之后几日,李然一边等着小六子的情报,一边和小太子厮混。
那孩子已然同他“母后”混得极为熟识,没日没夜地往凤宫里钻,最后干脆跟李然同榻而眠,小日子过得自然不是一般二般的滋润。
这日,小太子用完膳,欢快地拿本书,缠着李然教他念书。
李然这家伙从小就没了爸爸,他妈一个人做几分工挣的钱都只能贴补家用,根本没钱供他上学,否则凭他的聪明劲,也不用走上那么一条不归路。
小太子让他教书的时候,李然只能装模作样地翻开来,里面的这些个字,他只勉强认得几个,脸上还要装出一本正经在看的样子,翻了几页,总觉得这大片江山没几座山是他熟悉的,脑子一转,已经开始想要怎么转移小孩儿的注意了。
眼光一瞥,见小六子正拿着个鸡毛掸在一旁扫尘,李然眼中精光一闪,淡淡开了口:“六子,你过来。”

小六子欢欢喜喜地奔过去,睁大双眼,一脸开心地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他如今已经被列入亲信行列,地位非同一般。
李然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小六子凑过去,李然拍了他额头一记,挑眉问他:“识字吗?”
小六子哎呦一喊,捂着“伤口”,一脸委屈地望着李然,李然根本不管他,修长的五指在凤案上慢慢叩着,也不拿正眼看他,只盯着手里的书。
见李然不理他,小六子觉得委屈,不过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说道:“奴才认识一些呢。”
李然一听,这才抬起头来,嘴角带笑,说道:“那正好,你来教太子吧。”
说着,将那本书朝对方扔了过去,伸了个懒腰:“你们慢慢学,我去补个觉。”
小太子哪里肯放过他,从前或许还不敢造次,如今混熟了,根本是吃准了李然这人“面冷心热”,脸上露出一个无比委屈的表情,苦瘪瘪地说道:“母后,您不能陪着逸儿吗?”
二人对视良久,李然再一次败在了小太子的可怜攻势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自个儿坐在凤椅上,手把手地“看”儿子认真学习。

小六子拿起书来,翘着兰花指粘开一页,看了小片刻,又捏着嗓子恭恭敬敬地请示过小太子,便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
小太子跟着念,完了之后小眉头就皱上了,苦兮兮地回头问李然:“母后,逸儿不明白。”
李然装模作样地凝眉想了想,心想感情这孩子是故意磨蹭着找个借口粘着他呢。其实他大字不识,哪里能懂,暗地里已经朝小六子使了好几个眼色,偏偏对方木讷得像根木棍,李然朝他眨眼,他就愣愣地瞧着,未了冒出一句:“殿下,您眼睛怎么啦?眯眼了吗?奴才帮您吹吹呗?”
李然胃里一阵翻涌,摆手喝道:“不用,你站着别动!”
小六子被这么一喝,讪讪地缩了缩脖子,心里抱怨李然前几日还好端端的,今日又开口凶他了。
李然一脸纠结,表情活像吃饭的时候咬到了石子,无奈小六子实在不明所以然,李然克制住把书砸向他的冲动,耐着性子说道:“这几句话太子不明白,你解释一下。”
小太子一听,立马眼巴巴地望过去。
小六子脸上一慌,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殿下,奴才的那点学问,还是您闲暇时教的呢,这书里的东西,奴才只认得,但不晓得意思呀。”
咚的一声,李然手里的书终于直朝对方面门飞了过去,暗骂一声:“我靠!不懂还装懂!”
其实他哪里有资格说别人,整个北烨皇宫数过来,恐怕就他最没有文化。
小太子一脸天真地回过头来,笑着问他:“母后,他不明白,你告诉我!”
李然一脸纠结地按了按眉眼,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几句话太深奥,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明白。”
“儿臣过了年就四岁了,不小了。”
小太子心里有点不服气,一本正经地噘嘴望着李然,李然挠了挠他的头,脸上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小孩子偏偏要装大人,实在让人无语。
“恩,是不小了,男子汉大豆腐!”
小太子这回并没有介意那句大豆腐究竟是什么意思,反正李然已经认同他“不小”这个事实了,露齿傻笑。
小六子在一旁捏着嗓子插嘴问道:“殿下,男子汉怎么能是大豆腐呀?”
他一说完,立马吃了李然一记眼刀,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只能装腔作势地给了自己一锅贴,嘴上还喃喃有词:奴才是大豆腐!是大豆腐!
恰逢月华从正殿走来,娘娘腔眼中死而复生般迸出闪亮火花。
“殿下,月华懂的比奴才多得多,不如让她来教吧。”
对方一脸谄媚,李然被他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眼神里刀光更甚。
小六子不敢造次,巴巴地转过头去,细声细气地喊了声月华,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顺”。
月华这几日也同他们“混熟”了,心中大翻白眼,一脸鄙夷地瞧过去,见他们俊美无敌的小殿下正趴在凤案上,一脸认真,尊贵的殿下望着小六的眼神几乎是血淋淋的,而那位被压迫人士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求救地望着自己。

月华冷哼一声,算是同意了,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心想这些内容一点都不难啊,又看了看抱着小太子凝眉深思的李然,脸上先是疑惑,既而释然,在李然再三催促的目光里,将书里的意思透透彻彻地解释了一番,小太子听明白了,指着那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一脸天真地回头对李然说:“母后,这句儿臣知道,父皇曾经说过。”
李然挑眉“哦”了一声,他倒没想到北烨的皇帝还有这个闲工夫来教一个奶娃娃。
“那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小太子想了想,凑近李然耳边低语:“父皇说儿臣还小,不能偷听他和别人‘商谈大事’。”
“大事?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难道皇帝有什么秘密被这个孩子偷听到了?
李然轻声嗤笑,似乎所有做父母的都很善于哄骗孩子。
“儿臣没听清楚,父皇和那个人说得很小声,我听不见。后来我有一次去辰妃宫里,父皇知道后,又把这两句话跟我说了一遍。”
“哦?你去那里干什么?”李然挑眉问他,脸上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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