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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色字当头
“喂喂!哎唷!啊哈……痛、痛死我了……”
“忍一忍,就快好了。”
“啊,没脸见人了!”
“闭嘴!别再鬼叫了!”
“你这是……唔……”
“别躲,给我过来!”
“唔……你怎么这般粗鲁?弄成这样,叫我以后……”
“大不了给你赎身!让你在我家药铺旁边摆个茶摊……乖,过来!”
从前厅到后院这条路,中间只是隔着一间环廊。可是从后院东厢房里传来的声音,让沈奕恨不得马上将沈寒从屋子里拽出来,再一棒子打死。
一旁的沈茗感受到沈奕身上的怒火,赶忙高声喊着给那东厢房里的少爷报警:“少爷,老爷回来啦!”
“爹,别进来!”沈寒在屋内喊着,“等等、等等,我……”
“救命!快来人!唔……”
“咣当”一声,沈奕将房门一脚踢开,满目的狼藉,桌上赫然放着一盆白浆。
“爹,叫您先别进来您怎么还是进来了?”沈寒双手缠着粗布,正在往月影手臂上涂抹着泥浆,“这白泥见风硬化,我本来还要修修的,唉,还得敲碎重来!”
“敲碎重来?”月影惊得花容失色,“不用了,不用了,就这样吧!”
月影带着哭腔,擎着双臂,“我本来是接手指的断骨,你干嘛将我的双臂都弄成这样?”
“我若没猜错,你的双臂已经习惯性脱臼,我这是帮你一劳永逸。”沈寒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放心,只收你一份诊金。”
“我给你十倍诊金,把这些白泥给我除掉!”月影带着哭腔,嘤嘤道。
“唉,见风硬化,就这样吧。”沈寒无奈地摇了摇头,“除了难看点儿,该固定的地方还是都固定好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拆?”月影委屈道。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沈寒仔细端详着涂满白泥的双臂,大声说,“但这白泥里有我家祖传的秘药,估计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两个月估计差不多。”
“什么?”月影无望地跌坐在旁边的椅上,“要那么久?”
“想要复原,就得这么久。”
“哼,你这个庸医,你给我等着!”月影倏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两个月后,如果我的手好不了,我一定找人砸烂你家的招牌!哼!”
“慢走,不送……”沈寒笑道。
看着月影气哼哼远去的背影,沈奕指着盆中的白浆,满腹狐疑:“寒儿,这是……”
“拿他给阿隐试药啊。”沈寒笑道,“我往里加了几种新药,看看效果如何。阿隐摔得全身骨头都碎了,我们家的断续膏药力不够,所以拿他试试新药。”
全身骨头都碎了,断续膏药力不够?拿他……试药?
别说沈茗挠着脑袋不明所以,连沈奕也有些犯糊涂,但他明白,沈寒如此行为,言必有因。
“你加的什么药?把方子拿来。”沈奕双眸注视着沈寒,伸出手来。
“方子在那儿。”沈寒向桌角努努嘴,一张被砚台压在下面的药单出现在沈奕面前,“阿茗,快给我接盆水来,让我洗洗手。”
“好咧。”沈茗答应一声,旋身而去。
就在沈奕拿起药方,翻到正面细看的时候,原本平静的神色微微起了波澜——欲救太子,火速离京。
沈奕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沈寒:“这几味药……”
“爹,先试试呗,反正也没有什么坏处。”沈寒笑着回应道。
且不说沈奕父子如何商量救治江隐,只说那月影气咻咻地端着两条涂满白泥的胳膊晃晃荡荡地从后堂来至前厅,即便隔着面具,众人也感受得到他的羞恼,再看现下的这番打扮,无不窃窃私语,有人更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月影嚷嚷着,走出大门,回头望了一下牌匾,忿忿道,“他日我花月影必定要亲手砸烂你这济世堂的招牌,哼!”
当月影回到沐春楼,可把老鸨云姨心疼坏了:“唉哟,我的儿!啧啧,你不是去接手指头吗?怎么、怎么连胳膊也……”
“云姨!都是那济世堂的少爷!”月影咬牙切齿道,“我跟他势不两立!哎哟哟……”
“我的儿,可苦了你了。”云姨赶忙扶着月影回屋,她看着月影的双臂,连连摇头不尽叹气,心想,如今这样子,别说今天接不了客,估计一个月内是好不了了的,唉,那个杀千刀的,这不是断了我这段日子的财路吗?
虽然如此想着,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关心月影身体的模样,不停地安慰,让月影放心。又召唤来两个没开面的丫头,叮嘱二人这几日小心伺候着月影。
可是,饶是如此,奈何月影的艳名已经在坊间流传看来,今日午间,本就有几位恩客慕名前来,但都被云姨打发走了。
刚刚那一路,有人亲见着月影回沐春楼,故而,华灯初上,那些恩客们便纷纷进来,点名要月影接客。
云姨见状,只得好言安慰,让其他的姑娘跟小倌好生伺候。为了免生事端,对那些有些来历的恩客甚至减免了银子。
可是偏偏就有那财大气粗的,前几日看了月影的舞,听了月影的琴,今日里即便云姨已经表面月影身体不适,不能接客,但还是执意砸出三百两雪花银,要让月影伺候。
这人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来历,正儿八经是那晋阳城首富的亲侄儿——程春来。
“程公子,”云姨陪着笑脸道,“月影今天实在是接不了客,他的两条手臂都打上了白泥,等好了,一准让他好好伺候您。”
“少鬼扯!”程春来生就一脸横肉,样貌凶狠,自幼还学过几年的功夫,喜欢女人,却更有龙阳之好。这沐春楼的小倌,但凡长的精致的,被他看上眼的,都会被他包下来,有的甚至花钱赎身,买回家里做娈童养着,供他一人yin乐。
这几日他听说沐春楼新来个头牌,那日看完月影的舞蹈就想晚上包下来,可惜家中有急事,硬生生地被家奴赶来劝走了。这几日得了空,便耐不住性子来看月影。
“月影只是手臂折了,又不耽误做事。”程春来不以为然道,“我小心些不伤了他便是!”
说着,程春来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云姨,径直往楼上月影的房间走去。
“程公子,不妥啊不妥!”云姨赶忙追了过来,拉住程春来的手臂,“程公子,我的程大爷!月影是新来的,原本这个月所谓的接客,不过是留下来听月影跳舞、弹琴,再说这月影刚来就被一个韩大爷以百两黄金包了下来……”
“哦?”程春来怒道,“百两黄金?我呸!若是真好,我出千两!”
“程公子!”云姨陪笑道,“我知道您有钱,可是您别让我这生意难做啊。再说,这月影双臂涂满白泥,就算让他伺候您,您也不能舒服啊。”
“滚开!能不能伺候,舒服不舒服还轮不到你这老东西说三道四!”程春来脸上的横肉乱颤,“我告诉你,爷穷的只剩下钱了,今晚上,别说月影只是断了胳膊,就算连腿都断了,我也要定了他!”
“唉唉唉,程公子!”云姨被程春来一胳膊甩得倒退了几步,差点儿从楼梯上摔下来。
“哟,是程公子啊?”就在程春来被云姨拦得怒不可遏,心头较劲非要得到月影之时,月影那宛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便传入他的耳中,“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哈哈哈,我的小心肝儿,还是你会说话!”程春来抬头望去,只见月影倚靠在门前,虽然双臂涂满白泥,可是却掩盖不住那倾城的姿色,顾盼神飞夺人心智。
“程公子,”月影楚楚可怜地退进屋来,“今夜月影不能给您舞上一曲,亦不能为您弹奏雅乐,真是……”
“哈哈哈,我不是来看你跳舞的,也不是来听你弹琴的。”程春来色眯眯道,“我是来要你这个人的!”
程春来一边说,一边伸手捏了捏月影的粉面:“我的可人儿,上一次见到你,我的魂儿就被你吸去大半。今夜,无论如何,你也得从了我。”
“别急。”月影娇笑着向后躲去,“您这样会弄疼我的。”
“哈哈哈,”程春来笑道,“美人放心,我有分寸。”
说着程春来跃到身后,揽住月影的细腰,将整个身子贴在月影的身上,又向颈间深深一吸,不禁陶醉道:“难怪你叫花月影,身上这花香真是醉人啊。”
“程公子说笑了。”月影浅笑道,“不过,程公子,别怪月影没有提醒您。”
“嗯?”程春来吻着月影的香颈,身子已然酥了,“不用提醒,本公子今晚会尽量温柔不会弄疼你的手。”
“唉,弄疼我的手是小事。”月影悠悠地说道,“我是在担心您。”
“担心我?”程春来银笑道,“担心我不尽兴吗?”
“我是担心您,不仅双手难保,舌头难保,只怕连命都要交代到今夜了。”
“哈哈哈……”程春来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啊……”
感受到抱在腰间的手已然松开,月影转过身来,看着瞬间被砍断双手,割掉舌头,横尸眼前的程春来,冷笑道:“都提醒你了,你不信,又怪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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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虚与委蛇
一袭黑影执剑挑起一双断手,又向那具温热的尸体上洒向一层红色的药粉。
眨眼间,程春来的尸身已化作一摊血水。
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而来,月影不禁擎着左侧涂满白泥的胳膊,略显笨拙地蹙眉掩鼻。
“爷,这腐尸粉咱不能再改良一下?”月影无奈道,“好臭。”
“这么多年了,还没习惯这血腥味?”话音甫落,从黑衣人身后便又多出一位戴着纯银面具的锦衣男子,“将这断手送回他家里去,敢动我的人,这便是他的下场。”
黑衣人点了点头,人影一晃,便消失在一片茫茫夜色中。
男子扶着月影的胳膊缓步走向床边,稳稳坐下,唤来两个小丫头清理下地上的血迹。
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直吓得脸色煞白手脚哆嗦。
“爷,您快吓死她们了。”月影浅笑道,“春柳、夏荷不用怕,他是我的主子,只是看着凶一点。你们快把这里清理一下,再去厨房端一份上好的酒菜。”
两个小丫头闻言,这才捡回差点吓丢了的魂,先是向来人行了福礼,挽起衣摆收拾起来。
片刻,清理干净,刚欲起身告退准备膳食,却被男子叫住:“酒菜不必准备了,告诉老鸨,月影在这儿只卖艺不卖身。”
“是。”两个小丫头站起身来垂首应道,身体依然瑟瑟发抖。
“如果,”男子抚玩着食指上的玉扳指,冷声道,“要是月影在这里受了委屈,这沐春楼便不必再开了。”
“爷,都说别那么凶了,”月影温言对那两个小丫头道,“走吧,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
两个小丫头如蒙大赦,赶紧施礼转身告退。
她们虽然年幼,对这个头牌的来历不清楚。但她们知道,包下月影之人,是个连官府衙门都奈何不了的人物。
“小影,”男子淡淡问道,“今日可是会你的小情人去了?”
“小情人?”月影忿忿道,“爷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还想瞒我到几时?”说着男子拉过月影的胳膊,略一用力,月影顿时疼得浑身一颤。
“爷,把话说明白!”月影一脸委屈,“我哪里来的小情人?”
“沈寒——”男子手上的力量加了两分,“他是不是就是你朝思暮想之人?”
“他?”月影闻言忍着剧痛,咬牙道,“求爷帮我把他杀了!”
“嗯?”听到月影如此说,男子的神色略显疑惑,但只是一瞬,旋即便那抹疑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他知道你当了头牌,不肯要你了?”
“爷再冤枉我,还不如现在就把小影杀了!”月影面上一脸羞愤举起被白泥裹着的手道,“您看看那个沈什么寒把我弄成什么样?害得我一路上被人耻笑,我看我这头牌是当不了了。”
“哦?有这样的事?”男子眯起眼睛,手上的劲道却没有丝毫改变。“既然如此,我帮你除了这白泥可好?”
“当然好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月影索性将另一只胳膊也擎到了男子的眼前。
男子冷笑一声,双手握住月影的两条胳膊,催动内力试图震碎白泥谁料,那白泥竟坚硬异常,以内力打下的一掌,除了让月影疼得直叫唤,白泥的表面竟然没有一丝裂纹。
“啊呀,疼、疼死我了!”月影疼得脸色铁青,“爷还是把我的两条胳膊砍了吧!”
“怎么可能会这样?不过是普通的白泥而已。”男子见状也不再用强,扶着疼出一身冷汗的月影坐在了床边。
“谁知道那个混蛋往里加了什么?”月影恨恨道,“爷,小影伺候您十五年,您要给月影做主啊!”
“你舍得?”男子冷笑道,“你舍命守护了十五年的玉葫芦终于找到了另一半,不应该高兴吗?”
“哼,玉葫芦?”听到“玉葫芦”三个字,月影咬了咬嘴唇,“爷快别提玉葫芦了,喏喏喏,快帮我将它摘下来,砸烂它!”
说着月影凑上前去一仰脖,将颈间的锦袋露出男子面前:“我被那个臭道士骗得好苦!什么有求必应的玉葫芦,明明就是烂大街的东西!”
“臭道士?”男子声色一转,“哪里来的臭道士?什么烂大街的东西。”
“不瞒爷说,”月影微微垂下头来,眸中闪着点点星光,“没被爷接回御天阁之前,月影因第一次受不得疼,刚能下地便逃了出去。”
“哦?还有这档子事?怎么没听旁人提起?”
“谁敢提啊?难道你让兰姨,让头牌哥哥提?”月影一嘟嘴,“他们才不会自找麻烦呢!”
“好,你只管说来听听。”男子微微一笑双手扶膝,“让我听听我家小影编故事的能力有没有进步。”
“爷,您要这么说,还是直接把小影杀了吧。”月影凤眸微闭,不再言语。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语调微沉,“让你讲你便讲。”
月影闻言,这才睁开双眸,心有不甘地娓娓道来。当说到年幼的自己原本想投井自尽的时候,回首往事,月影的眸色亦有一丝凄冷。
“你就那般不想跟着我走?”男子站起身来,靠近月影,眸中的寒意渐盛。
“不想,我宁可死也不想。”月影固执地望向男子,声音里没有一丝悔意。
“哼,你不想又如何?”男子捏起月影的下颌向上抬起,“你是我的玩物,这个身份永远不会变。”
“可是我想改变!”月影眸光一闪,“否则也不会被那个臭道士骗了那么久!”
“呵呵,有趣,”男子松了手,转过身去,双手背后,“继续你的故事。”
“就在我想投井之时,一个道士抱住了我,给了我一枚玉葫芦。”月影淡淡答道,“他说,这是一枚心想事成的如意葫芦,带着它,总有一天会让我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