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刚刚还在给两小只换女装拍照无法反抗,转眼间已经到了高中。
这些年间石沃狄自考读完了非日制的研究生,然后学了画,画出了一些名堂。
也许是日子过得太幸福了,也许是老在学院里沾染了青春的气息,石沃狄简直逆生长,有时候去办公室逮石小狄的时候,班主任误认为是随便找了哥哥顶替。
而杜晓却不,杜晓原来只比石沃狄大了几岁,却看起来成熟很多,现在更是,也许是遗传的缘故,头发都有些白了,虽然长得还是很帅,也没有中年发福,但是偶尔和石沃狄出去被认成父子让杜晓去染黑了头发。
光这一点够石沃狄吹嘘好久了。
不生气的时候和儿子称兄道弟也是可以的。
只是石小狄是个皮痒的,这不石沃狄又把他从学校领回来,还被班主任批评了,石沃狄以前是个好学生,这辈子还没被老师批评过,这下好,受的火不发泄给罪魁祸首,石沃狄咽不下气。
于是出现这样的场面,石小狄在前面狂奔,石沃狄咬牙追着,而杜晓和杜小晓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地看着这场闹剧。
本来像这样的追逐一般都是石沃狄揍到石小狄结束的,结果石沃狄没跑几下眼前一黑,直勾勾地栽倒在了地上。
晕倒前看到隐约石小狄惊吓地脸都变形了,着急地跑过来,心里还是很欣慰地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时石沃狄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看着房间有些眼熟,看装扮却不像医院,杜晓陪在旁边正在看吊瓶里的水,石沃狄一醒就过来了。
石沃狄很自然地先开口问
“我怎么了吗,这是哪?”
“医院,你怀孕了。”
“OMG!what!”石沃狄顿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知道怀孕的心情,比起那时候的只有惊吓,现在简直又惊又喜。
石沃狄摸上自己平坦的肚子,脑中只有一句话“想要个妹妹!”
好在还能回神,不太疼,所以才迟迟地想起得问“那我怎么晕了,胎儿没事吧。”
“没事,你低血糖了,摔到脚了。”
石沃狄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脚被包裹的严实,放在被子中。
“石小狄呢,之前吓坏了吧?”
“门外站着呢。”
石沃狄觉得有些好笑,强忍住了才叫石小狄进来,石小狄垂着头就像斗败了的公鸡,磨磨蹭蹭地到了病床前几步,就不敢上前了。
石沃狄难得看到这么乖顺的石小狄,居然觉得这腿摔地值,看现在的石小狄估计以后都乖了。
然后和蔼地招手让石小狄上前来,石小狄看了看杜晓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顺着石沃狄的手低头,石沃狄摸上石小狄柔顺的头发,在石小狄以为自己被原谅了,露出释然的笑后,石沃狄抬手就在石小狄的后脑上拍了一巴掌。边拍边教训“叫你去撩妹,叫你逃课,叫你打人!”
石小狄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躲,反应过来,却生生抑制住了,一副要打要骂随便,我知道错了的乖顺模样。一个快一米八的大个子弯着腰乖乖被打的样子真的很滑稽。
石沃狄也没真的下死劲,就是听个声响,拍完后捏了捏石小狄稚气未脱的脸。其实对比听话老成的杜小晓,石沃狄对石小狄更关注些。
杜小晓不久后就进来,还带着几盒盒饭。唉,同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两人怎么差那么多。
不过石小狄挺有眼力劲地上前帮忙摆开还是让石沃狄很欣慰的。
第24章 番外外
闻到味道,石沃狄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了,本着吃一顿少一顿,已经以后可能会有的孕吐反应,石沃狄硬生生地多往胃里填了半碗饭。
在收拾饭盒的时候,一个老朋友出现了。
“哎不凑巧,刚来就吃过了呀。呦,这香味。”张医生风尘仆仆地拖着一个行李箱就进来了“我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吃的什么呀,还剩吗,赶过来我都没来得急吃呢……”然后全程用一种我就知道你是一块肥沃的田的眼神死盯着石沃狄的肚子。
张医生一张娃娃脸太可怕,石沃狄以为自己已经很逆龄了,结果张医生一点都没变,包括他的话痨。
在张医生的话中,石沃狄终于知道自己在哪了,原来是以前的医院新开的分院,是杜晓资助开启的,结果石沃狄用上了。
石沃狄虽然皮子年轻,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四十岁的高龄产夫了。各种恢复力,体力都不及年轻的时候,连一个轻微的骨折都花了两个月才拆石膏。
期间杜晓和愣是和上一次怀孕一样,大半的时间都陪着石沃狄,其余时间,石小狄和杜小晓放学回来照顾石沃狄,由此看出,石小狄真的“改邪归正”了。
除了常常被推出去晒晒太阳,石沃狄一直半躺着床上,吃了喝,喝了睡,睡了吐,要不是知道自己怀孕了,肚子上的估计是小肚腩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石沃狄这次不显怀,快五个月了都不怎么明显,对比上次,除了前一段时间日常吐一吐,简直轻松到感动。
石沃狄摸着已经软绵绵的肚子,开始无聊的发呆,这次石沃狄用尽全身力气拒绝了知道胎儿的性别,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执念影响到周围的人,也怕自己会有偏颇。
想到以前还很幼稚的自己,因为很烦胎儿在肚子和自己的作息不一样,大晚上开始活动,扰得自己睡不安稳。
于是在白天,石沃狄感觉到肚子里安静了,就拍一拍,摸一摸,硬是摸到胎动了才停手,简直为了睡觉来矫正胎儿的正常作息无所不为啊。
后来问到女儿的胎位了,愣是在吵胎儿时避开了左侧,睡觉时也靠着右边睡。感觉女孩子都是很脆弱的,要好好保护。
逛街不知不觉地就会买了一堆女孩的衣物,婴儿用品男女几乎比五五开。甚至有时候脑海里闪过,为什么死的偏偏是女孩,然后会对产生石小狄和杜小晓无限的愧疚。
虽然知道对他们两不公平,但是刚开始还没从悲痛中缓过来的石沃狄抑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有时候看着石小狄和杜小晓可爱乖巧的时候,才会想到,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如果女儿出生了,也许石沃狄的心会偏到天边去。
杜晓提议要给石沃狄领养个女儿,石沃狄拒绝了,然后和杜晓一起资助建立了一个孤儿院。
本以为酝酿太久的期盼会淡忘,然而突如其来的希望让石沃狄的期盼又一次地变浓烈起来,四个男人的家庭里太需要一个小公主了。
转眼已经怀孕九个多月了,靠后的胎位使得石沃狄并没有太大的肚子,随手套一件宽松的卫衣就可以把肚子包裹进去。
于是在离预产期还有三天的情况下,石沃狄去参加了石小狄和杜小晓的家长会。
石沃狄表示这是参加过这么多家长会离最有意义的一次了,石小狄和杜小晓并列全校第一!要不是几门课的分数不同,石沃狄都要怀疑两人是不是作弊了。
杜小晓常年名列前茅,全校第一也不稀奇,但石小狄简直改性了,名次不上不下,几乎卡着正中间的石小狄突然蹦到了全校第一。
虽说对于石沃狄来讲,小孩的成绩不重要,只要不太惨就好,但是从前参加石小狄的家长会,常常被老师单独约谈的石沃狄觉得自己要扬眉吐气了。这种重要时刻这能缺席!
去之前,石沃狄已经入盆了,虽然小腹有点胀痛,但是胎儿对各种器官的压迫少了很多,使得整个人轻松不少。
在镜子前整理一下衣角,宽松的卫衣很好的遮盖了隆起的腹部,又显得青春洋溢。石沃狄满意地和杜晓一起前往学校。
坐在狭窄的课桌前,石沃狄略微有些后悔,不是后悔参加家长会,而是后悔怎么没听杜晓的给两个孩子进那些所谓的贵族学校。
至少贵族学校应该会有个电梯,而不是很蠢的爬五层楼。石沃狄虽然腿好后一直没有放弃锻炼,但是对于一个入盆的孕夫来说,爬楼梯简直讨厌。还有这个还算宽敞的教室放进了过多的课桌而狭窄的走道。
比起肚子里有些躁动的胎儿,石沃狄更加烦躁,讲台上的老师在班主任的长篇大论后,居然开始分科目讲起来了试卷。
别说石沃狄其实告别学校很久了,即使在校内也是学得自己喜欢或者自己熟悉的东西。
但出于对老师的尊重,石沃狄仔细地听了每一题的讲解。真不愧是重点普高,完全面向高考,讲课简直无聊,不知是为了迁就家长还是本身老师就是这么啰嗦,几个简单的题内反复重复简单的知识点。
石沃狄都开始同情石小狄和杜小晓他们了。
终于知道石小狄为什么一副厌学的样子了,终于知道杜小晓为什么想要跳级了,太过功利和死板的教学简直是个折磨。不该想让孩子体验一下高考而阻止他们的。还好才高一,该跳跳该换校的换。
整整一个下午的家长会开得生不如死,被卡在狭小座位里的石沃狄看见旁边的几个家长居然还认真地做笔记,不能理解这个世界,是自己脱节了吗,石沃狄几乎想不起自己高中的生活了,被丰富而苦逼军中生活记忆给完全掩盖。
几乎已经没有军人特质的石沃狄在还有两门课的老师没有上台,看着越来越遥遥无期后,就着休息空档果断偷溜了。
走到车前的石沃狄无比庆幸自己溜了,因为自己竟然破水了,说好的即使痛死也绝对不会破水呢!说好的雷打不动的预产期呢!为什么两次都提前。
石沃狄躺在杜晓的怀里心都慌了,虽然司机已经全力驶向医院,可是伴随着破水来得阵痛又急又强,石沃狄甚至觉得孩子快从身体里滑出来了!
离预产期还有两天多,未在两天的分割线里,石沃狄不知道那条分割线是否有那么泾渭分明,是否出线就死,但是石沃狄知道这不是生产的时机。
医院的医生早已经准备好了,在家中待命的也已经赶到,然而石沃狄的羊水已经混杂着诸多的血液,甚至胎头已经露出了胎发。
二胎的产程从来都不是慢慢来的,即使石沃狄强忍着未用力,但是强烈的宫缩却一步步地将胎儿推离石沃狄的身体。
医生都不用检查就知道这已经无法阻止胎儿的娩出。这不像女性,还可以将胎儿推回体内将羊水袋缝合,更何况到这个时候若是女性,根本不需要着急。
杜晓全程紧握着石沃狄的手,一如既往的是石沃狄的支柱。
……
孩子在刚进产房就一声啼哭,面向了世界,很健康的女婴,不过不是奇迹,而是他们记错了预产期,是记录的记,不是记忆的记。
没错这么重要的日子,医院里的医生根据孕夫体内所含有的一种物质的多少来推算预产期,精确到只要刚怀孕就能推算出精准到哪一天,孩子就会降临。前后只留有两天的余地。
之后张医生检查了一下之前预产期的检查单备份,发现之前的医生不知道是手误还是如何,把0记成了6然后输入公式,正巧就差了两天。于是对医院进行整改,全程电脑操控,电脑打单,不对医生的字体有所期待了——明明空的发霉,医生都字体还是属于另一个星球。
石沃狄怀里抱着自己的小公主躺在床上,看着家里其他三个男人在一旁忙碌的身影,感觉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第25章 羽雨和凌渚
深蓝的大海上火光冲天,整个岛屿都布满了火焰,却安静地只有火焰燃烧爆裂的声音,黑色的浓烟升腾至天际,掩盖了空中流动的诅咒。
只有几点船只在驶离,背印着浓黑的烟火。
屏退献媚的大臣,凌渚立于一个用黑布遮盖的巨大牢笼前,这是来自附属国献上贡礼,要价一个城池,凌渚拎起黑布的一角,是否接受臣服,就看这份礼值不值得掂量了。
黑色的幕布被掀起,之后留下的是纯粹的白。
铁笼里绑着一个人,一个羽人。
硕大的白色翅膀被牢牢钉起而展开着,黑色的铁钉混着褐色的血迹在洁白的羽翅上格外醒目,但吸引凌渚视线的始终是哪个禁闭双眼,微微垂头的人。
不愧是传说中上天的造物者,柔和而又鲜明的美貌使得整个人都发着圣光,即使如此狼狈的姿势也减弱不了一分。
凌渚紧盯着眼前羽人禁闭的双眼,他有预感,最美的时刻一定是他睁眼的时刻。
眼前的人似有所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后,睁开了眼睛。原本一幅静止的黑白水墨画仿佛被点亮了,那是一种带着极其干净而又深邃的蓝色,那是一双连最美的蓝宝石都不及其光彩的眼睛,却又毫不突兀地融合于他柔和的美貌中。
怪不得有人称之为神,光其颜色就当与一城之价,更何承他的传言……
而这连城之宝只于朕一人。
羽雨吃力地睁着眼睛望向他最终转手接收的人,一国之主,国运加身,紫气冲天,看不出因果与气运。
整个族群一夜之间只余羽雨一人,只因他身上的八翼全翅。除羽族族长,羽族之翼皆为残羽。
在灭族之灾之际,羽雨被授任为下一任族长,而老族长则带着剩余族人反抗外敌,现仅留下羽雨一人与无尽的诅咒。
羽族为神之宠儿,他们的生死都牵动的因果,惨死种恶果,缠绕着所有的罪魁祸首,在回航时,突起风浪,沉没了一船,但是黑沉的因果线依旧浓厚,腐蚀着每一个因果牵连的人身上的气运与荫庇。
直到整个气运被黑色吞噬,死,是最好的结局,因果牵一发而动全身,父罪子偿,家破人亡。
再厚的福祉,祖上再厚的荫庇,可能也敌不过一时的杀心所犯下的过错,而无福的人气运本就微薄,碰至身缠大因大果之人,气运耗尽,天道回收。
羽雨能看到因果线,在各色的气运中格外刺眼,这都是这些刽子手对族人犯下的孽障。冷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的自食恶果,身边压抑黑色越来越少,羽雨才堪堪能喘息。而延续族群的重担也渐渐成为了羽雨活着唯一的理由。
第26章 高空和凤阳
雪下的第一天,兴奋,雪下的第二天开心,雪下了三天,开始平静,然后大雪连续地下了整整一年,看不到头。
高空被原本心爱的雪给折磨了,这前所未有的雪季,除了带给凤凰谷无尽的静谧与寒冷外,给高空腹中的蛋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雪为水化所致,长久的落雪使得水系元素充沛到把火系元素压制到无影无踪。
刚开始元素的失衡还在高空的控制范围内,但渐渐地高空腹中的火系蛋开始无法生长,相反地是,水系蛋却如鱼得水,疯狂地开始吸收空气中的水气,壮大自身,甚至出现了吞噬火蛋的倾向。
在开始失衡时,凤阳就用灵石布置了整个宫殿,高空醒来看到后,还以为凤阳抢了隔壁龙窝,灵石里蕴含的火元素的确给高空一个缓冲,然而他们忘记了,高级灵石会吸收灵气,而过多的水元素无孔不入,侵占了灵石。高空依旧陷于危险的境地。
更失常的是除了凤凰谷,外面的世界也是陷于冰川世纪,高空竟一时间无处可躲。凤阳去天族那才知道,是雪之地的封印破了,无穷无尽的雪从封印的虚空中泄出,连最酷热的沙漠火山都被大雪淹没,修补的速度却慢得可怜。
高空的腹中的水系胎儿最终被封印,等待着火系胎儿的生长能跟上,或者天医们能想出什么办法。否则高空只能在一堆火系法宝中修炼养子。
一年,本在高空和凤阳足够漫长的万年生命中只是一粒砂子,但是这一年对于两人来说足够煎熬。
这节点对于火系太难了,连天生火系都火凤身上的三位真火都在绝对的冰雪中明明灭灭,更何况才刚刚生出灵智的胎儿,高空从来都不知道,孕育一个胎儿所需要的灵力会多到无法企及,也从来不知道一个空间中的火元素会少到无法收集。
仿佛走到了绝路,关乎火系的神器都被拿出来给了高空,但是真正补给到胎儿的却只占了三分之二,其余是以飞快地速度逸散至贫瘠的环境中去的。
杯水车薪。
高空低头轻柔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这一年来,自己的肚子反而像一个被戳破漏气的气球,一点点地瘪了下去,特别是在封印了一个胎儿,那个被撑开的孕育空间在失去了水火竞争后,开始收拢,原本闹腾的胎儿们也安静地沉睡,一切仿佛回到了高空最初的设想,却连一丝一毫的开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