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男妻清溪完本[宅斗种田]—— by:斯源
斯源  发于:2017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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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移到皇后和福小姐身上后,任桑榆果然就降低了对虞清溪的关注,毕竟皇后他们比虞清溪早一步想到这个提盐法。
“再则,这个装置与酿酒装置异曲同工,只所用材料不同,水玉的装置看起来更为直观。一丈高的水玉炉子,没有一点火星,直面里头翻腾的水花,热气腾腾从一侧冒出,延下一滴滴水珠。如此,你才觉得震撼。”虞清溪道。
任桑榆点头。
“落玉国着重提取净水,这海盐是附带收集,那么后续的过滤对他们而言,相对比较重要。”虞清溪道,“若弥不缺水,只是为海盐的话,可以省去后续的再三过滤,只需加强最先的清杂。”
任桑榆又是点头,思索了一下道:“其实,相比起提盐,我对下面无火烹煮的太阳能装置更为感兴趣。”
虞清溪一笑:“那夫君得寻个日照好一些的地方,这下面的装置对阳光需求比较高,阴寒的天气是没法用的。”
“我只是觉得无需用柴禾,真是方便又干净。”任桑榆想了一下道,“其实,穷苦百姓家里是情愿砍些柴禾来用,也不会花钱买这么个器具。这对于富贵人家来说,倒是可行。”
“比起这个新改的太阳能装置,旧款比较适合我们若弥。”虞清溪将太阳反射的图示画给任桑榆看,任桑榆很是聪明,稍是点拨便明白了原理。
任桑榆看着他笔下的图示,想起方才的图轴。他见过最初的稿纸,那手法与皇上给他的完全出自两个人,后者的看上去更为正统。现下看了虞清溪画的这图示,任桑榆觉得,后一张装置的图轴应当是出自虞清溪的手笔。只是,虞清溪方才为何要隐瞒这件事?任桑榆不着痕迹地扫过虞清溪,一个商户庶子,缘何会懂这些?很快,他又一笑。如他一般,各人有自己不足为道的秘密。清溪原可以不说这些东西,避免引来他的猜测,可他还是将这些东西教了他。清溪如此信赖他,他如何能多想,以后,清溪觉得合适的时候,定会告知他的吧。
待他们讲完这一番东西,春汀叩了叩马车壁,端着一只小砂锅进去。
任桑榆将案几清理出来,一边道:“今日是什么点心?闻着挺香,是煮了鸡汤吗?”
春汀舀出一碗放到任桑榆面前:“三少爷,奴凑巧买得一只鸠鸽,便正好熬了当点心。您看,奴特意放了一些椎茸,可鲜了。待会儿,三少爷可得和三少夫人一起将这锅汤都喝光。”出了沙漠之后,春汀总会凑着休息的时候在周边搜罗一些东西,上车时候便守着小炉烹煮。她在想着办法给虞清溪增加营养,反正平素在家也会做点心,只是没这么勤快。任桑榆倒不觉得奇怪,只当她是无聊,拿这打发时间。
“田相那儿送过去了吗?”任桑榆问。
“让春华送了一盅过去,”春汀又舀出一碗放到虞清溪面前,“奴特地熬得透透的,肉烂烂的,骨头都酥了,相信大人定会喜欢的。”
任桑榆舀了一勺尝了尝,满意地点头:“倒是正要与你说,等回了甘棠,与春雨说一声,再提一提膳食份例。”
虞清溪看向他,他们的膳食份例已一提再提,再这么一提的话,得是京都任府里的翻倍了。这会不会有些不妥?
没等虞清溪说话,任桑榆又道:“清溪在落玉国宴席上,便是吃得不少,”他见虞清溪略有羞涩,便是一笑,“我们不必事事都恰到好处,偶尔也可追随自己的心意。”
虞清溪稍一顿怔。
“清溪最近瘦了,可以多吃一些。”任桑榆淡笑道,“我盼着清溪可以宽腴一些。”
“好。”如此,虞清溪便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他甚至在想,若是长成舒那样的胖子,任桑榆该是何种表情。
“好的,奴回去一定与春雨说。”春汀很高兴,她不用再寻借口给三少夫人做吃食。
如此行进,倒是惬意。待使臣仪仗到扈地,田相便要与他们分开。田相带着仪仗走陆路,打算往北,而任桑榆和虞清溪则是走水路比较方便。他们与田相谢过拜别,一路往东去码头。
任家主仆就五人,用了两辆马车,想着快要到家了,马车行进地不免快了几分。扈地码头在东面,地处倒是热闹,只是从西南面刚进扈地的任家马车需要经过一段偏僻的路。
午后的这一段时光最是困乏,任桑榆雷打不动地午憩,虞清溪也是困乏便跟着一同睡了。暮春的风轻缓得很,吹到树梢也清清柔柔的,透着几分安静。突然,虞清溪猛地睁眼:“不好!”
一批黑衣人飞速从周旁树林跃出,冲奔驰中的两辆马车袭来。暗中保护虞清溪的八卫立马飞身来阻隔,竭力截住那些黑衣人。
“什么事?”任桑榆立马清醒过来。
虞清溪正揭帘查看,目测是二十五人,暂时还不知缘由。他道:“春华,加快!千万别停!”
“是,三少夫人!”春华又在空中甩了一道空鞭。
黑衣人与八卫纠缠在一起,但还是有十来人漏出,继续追往马车。
虞清溪眼眸一缩,在混乱中,他看到了一角飞起的暗纹。在阳光里一晃,很快很快,他却看得分明。这些黑衣人是罗那皇室暗卫!前世临死前杂乱炽热的记忆纷至沓来,虞清溪深吸一口气,对任桑榆道:“桑榆,你莫要出来!”他从马车厢底抽出一把长刀,跃下马车之前交待春华,“看住三少爷!”
春华还没反应过来,虞清溪已消失在马车上。
“清溪!”任桑榆刚出车厢,却是被春华按了进去,他怒道,“放肆!”
第86章 消失
春华也顾不得放肆不放肆了,生平第一次遇到追杀,三少夫人已经跳下马车了,他得保证三少爷的安全。任桑榆被春华堵在里头,听着外头的打斗声,十分焦躁。可他知道自己的武力,实在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下去非但不能帮到虞清溪,反正成了拖累。他扒着车厢,手指在车厢上死死掐着。慌乱里,他猛然想起,从不见清溪练武,如何会耍刀杀人的?再有,里头有一部分好似是镖师,本以为去落玉国的就他们五人,难不成这些人一直在暗中跟着?什么镖师会有如此能耐?
任桑榆怎么想虞清溪顾不得,他现在分不出丝毫心思关注别的,这些人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若是抵挡不住,后果不堪设想。虞清溪斜执长刀杀向罗那皇室暗卫,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花架子,招招直向毙命处。他知道,若他犹豫一下,死的便是他,以及前面的任桑榆。
罗那皇室暗卫是第二次追杀虞清溪,上一次是虞清溪全程没有动手,完全靠四卫来抵挡,他们以为虞清溪根本没有武。而且,据他们调查,虞清溪出身商户,确实没有习过武。那么,眼前这人如何会这等刁钻刀法的?诧异归诧异,他们依旧勉力分出四人向前面的马车追去。
上头给他们的命令是活捉虞清溪,这比直接杀掉他更为麻烦。他们所使的招数不能致命,只能趁机行事。他们也是了解过,虞清溪性子冷淡,对他父亲母亲姨娘都尚且不亲厚,唯有他的夫君能算得上他的弱点。若是活捉不了本人,便拿他夫君来挟,说不定有他们想要的结果。再而,上头另有交代,如若不行便除掉虞清溪,千万不能让虞清溪落入他国手里。不过,这是任务不能完成的补救。
虞清溪身边的八卫武功很高,罗那皇室暗卫仗着人多才能拖上一拖,抵挡不住多少时间。围攻虞清溪的暗卫相互交换了个眼色,手下招数越发猛。就算重伤擒回也算是活捉,皇上并没有说不能伤到。
虞清溪一边抵挡,一边缠住想要出围四人。他知道,现下只有任桑榆能算作是他们突围攻击的目标了。
罗那暗卫飞了一刀直向头辆马车前的马匹,一道嘶吼声惊得虞清溪顾不上其他,直闯过去砍断缰绳。
“清溪!”任桑榆看着大刀砍向虞清溪后背,眼眸一睁,跌跌撞撞地跳下马车去接他。
“春华!”虞清溪一个踉跄,却是立马将任桑榆推向马车,反手调转刀柄,往后刺去。
后头的八卫见状奋力抽身过来,甩开的暗卫也随即围上前。
“春华,带少爷走!”虞清溪吼道。
任桑榆从未看到过虞清溪如此失态的样子,一下子红了眼圈。他怎么能丢下清溪?怎么能让清溪一人面对这样的危险!还有,他们为什么被追杀?他心里有千百句话语,却是问不出口,只能那么看着虞清溪。
虞清溪见不得这样的目光,立马转身挥刀向上前来的人。
春华好容易从摔开的马车里爬出来,他看了三少夫人一眼,扯着三少爷去后面。后一辆马车亏得及时拉住,才没撞坏。
虞清溪背着任桑榆,在前面杀出一圈。任桑榆立马返身,到马车那处翻了翻,只找出一把大刀。春华要拉着他走,任桑榆直接甩开他,举着刀便对上侧面杀来的黑衣人。
对任桑榆,罗那暗卫没有什么顾忌,直接刀光一闪,劈了过去。
虞清溪侧身一挡,格住落到任桑榆面前的刀,眼眸往后一闪,大刀趁势一挥抵到地上,身子借力腾空绞住后面那人的刀,大力旋转甩出,刀身便直飞了出去。身后人没有刀,却飞快施手打向才站稳的虞清溪后背。
一道血水扬至半空,虞清溪失神了一忽。
“清溪……”任桑榆伸手要接虞清溪。
虞清溪听到任桑榆的声音,立马拉回神志,他伸手大力将任桑榆推给春华:“走!”说完,他费力提刀杀出,又替他们挡出一道安全范围。八卫终于侵到他身边,将他重重挡住。
春华知道不能再拖累三少夫人了,再这么下去,三少爷都要保不住的,便直接抱住挣扎的三少爷。后面马车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春汀早已跳车在旁,春泽立马过来帮着囚住三少爷往马车上走。
“不……”任桑榆勉力才想出,一指那辆坏掉的马车,“图纸!”
“奴去拿!”春汀立马奔过去。
春华春泽见春汀过去,便全力将任桑榆拖去旁边马车。
“清溪……”任桑榆再忍不住,眼里一片水雾,怎么压抑都下不去,反而越涌越多。
“少爷,我们赶快去找官差来救少夫人!”春华道。
任桑榆还想寻法子等虞清溪,却被身后的春泽敲了后颈,晕了过去。
“会不会有事?”春泽也不知自己手下有没有轻重,有些担心。
“马上找大夫,应该是没事的!”春华抓了缰绳,寻向那处。
春汀好不容易将图纸抢过奔来,塞到春华的手里便催促道:“你们快走,我留在这儿看着!”
春华看着她的手臂一顿,那伤处明显是被砍到了,留下来做甚呢?
“快走啊!”春汀一吼。
“春汀!撑住!看着三少夫人!”春华犹豫了一下大声道,甩了鞭子便冲出。
罗那暗卫的目的本不在任桑榆身上,能抓来胁迫虞清溪最好,抓不到便全力对付虞清溪,所以另一辆马车的离开,他们没有再分出人去追杀。虞清溪身边的八卫实在太难缠,他们也分不出太多心思。
虞清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太多,八卫竭力保护,也免不了让罗那暗卫钻到空处。他持刀奋敌,眼眸扫过疾驰向远处的马车,心底里顿觉一松,总算没连累到任桑榆!可是,身上失血过多,他已明显感觉到失力,小腹也发疼。如果就这么没了,是不是两边都好面对了?
他抡刀杀出一个破口,直往旁边树林冲去。罗那暗卫见虞清溪扎进树林,除了与八卫纠缠在一处的暗卫,其余都纷纷跟了进去。
悍支八卫却是眉头一皱,树林地况复杂,他一个没有内力的人如何能摆脱追杀。他们散发的药香还没等来支援,这次罗那派出的应当是顶级高手了,他们应付起来颇为吃力。八卫试图将人引入树林,却被阻隔开。
留在树林之外的罗那暗卫知道,虞清溪的实力不够,若是没有这八人,肯定会好擒一些,于是在了解到这八人试图往树林去的时候,便坚决阻挡。
一直在远处看着的春汀,见三少夫人进树林,身后追进数人,心里也是着急。再看外头的八人根本没法靠近树林,自己便扛了地上的大刀,从远处悄悄进入树林,向虞清溪奔走的方向追去。
虞清溪入了树林,隐蔽的地方便多了许多,可他现下的体力跟不上。再要正面对上,他已经没有把握了。他一面小心前行,一面细心观察着。
春日蛇鼠虫兽颇多,这树林里没碰着什么野兽,虫豸倒是很多。突然,他看着前方一笑。有了办法,他行走的更为迅速。他绕到一棵树后,捡了一块石子计算着距离,眼看着罗那暗卫到达那处地方,他用力飞出手里的石子。
暗卫们本以为他还有什么其他暗器,便稍是一让,各自寻了树挡去。怎料那飞来的东西并没有冲他们而去,一瞬间头顶一个轻响,掉下一个东西。他们暗道不好,还没等逃离,嗡嗡的黄蜂黑压压袭来,一片哀嚎在寂静的林里格外突兀。
虞清溪一笑,待他们的听觉受扰,视线受阻,他飞快地转了个方向奔走。依旧是一边奔袭,一边留意身边。他捡过一个石子,弹向远处相反方向的栖鸟。鸟鸣声清脆,随即忽扇着翅膀往更深处飞去。虞清溪摒住呼吸,也尽力收敛了声息,他知道像他这样没有内力的人,声息都会暴露行踪。
静立了许久,他听着那番嘈杂哀叫渐渐歇了,接着声响全被带去鸟鸣那处。虞清溪松了一口气,但他这儿不宜久留。他压低身形,悄悄摸索藏身之处。
这时候,树林之外的八卫终于等来了支援。赶来的商支暗人有二十来个,迅速将罗那暗卫擒获。那些暗卫深知不好,立马舌尖舔向牙内,舐毒自尽。悍支暗人顾不得这些,留了一人等清支暗人,立马追进树林。他们追索的方向也是冲着罗那暗卫去的,并没有想到虞清溪隐藏在另一处。
虞清溪走的这个方向是往扈地与邻边镇交界去的,很快就出了树林。他听到林里的声息一下子多出来许多,而且都去另一处,稍是一顿。不知是罗那暗卫有了支援,还是悍支来了人。再有一些零星声息,散布在林里各处,他便没有心思去分辨了。
扈地的边界,是一望无垠的麦田。暮春初夏,麦杆已抽得老高,麦穗沉沉压下,风吹过,发出沙沙的麦浪声。
虞清溪走进麦田,身后是扈地的树林,他看着远方的山脉,心思要离扈地远一些。伤口的疼痛盖过了小腹的疼痛,他才在衣衫上扯下一条,为自己简单包扎了伤口。之后,他的手抚过小腹,眼里的笑意特别苍凉。桑榆应该是安全了!
方才,他回避了任桑榆询问的眼神,他怕任桑榆问他这些人的身份,也怕问到这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他,更怕问他究竟是谁。他应该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商户庶子,如何会杀人,如何会招惹上这样的麻烦?到现下,一切都平静下来,虞清溪满脑子都是任桑榆那红了的眼圈,还有不解的眼神。他看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却还是那么窒息。
那厢任桑榆已经到了衙里,澹泽郡的县衙就设在扈地,县令知晓了这事,立马派了官兵前往那处。朝廷命官受袭这可得了?官兵齐出,此消息便不胫而走,瞬间传出了扈地,席卷整个澹泽郡。
田相正准备出城,便听得了这消息,立马赶去县衙。
任桑榆一醒来便看到田相,眼睛扫了一圈没看到虞清溪的身影,立马挣扎着起来。
“桑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田为砚问道,他到现在都没问清楚状况。
“不知。”任桑榆赶紧下地,问道,“老师,有没有找到清溪?”
田为砚看向旁边的春华,这些人与任桑榆一般,都不明状况。图轴倒是保护得好好的,只落下了虞清溪。他道:“县令已经派兵去搜了,按痕迹推测,应当是进了旁边树林。”
任桑榆脚下一顿:“那些刺杀的人是什么来头?”
“暂时还不知道。”田为砚知道他担心,便道,“有那么多官兵去搜查,你过去也帮不到忙,还是在这儿安心等消息。索性图轴安然无恙,免去不少麻烦。”
任桑榆沉静下来,他总觉得这些人并不是冲着这图轴去的。大部分黑衣人是被镖师拦下的,而还有一部分是被清溪阻挡住的,只几个人冲他们马车而来。若是冲着图轴而来,围攻的对象应当是他的马车,而不是虞清溪和镖师。不过,他下意识地没有说明这个情况,他还记得虞清溪看他的那个眼神,复杂而隐忍。他想等着虞清溪亲口对他解释,不知道什么,他总觉得虞清溪肯定是知道这起事件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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