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第一情敌完本[gl百合]—— by:古言九卿
古言九卿  发于:2017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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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抬头看他,冷声道,“樊篱,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樊篱倚在花树下,抱着胳膊朝我笑,桐花树被他一靠,抖了抖,落羽纷纷,宛若下了一场白色的雪。
越过我的肩膀,樊篱看向旁边的赤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情,眉眼生动起来,笑了笑:“重华,人总是有想要的东西的。”
我蓦然回首。
赤炎站在那红色的宫灯之下。
她目光盈盈,温柔似水,绞着手,抿着唇,白衣被红色的灯光一照,发着红色的光,像是穿了一身红色的嫁衣,痴痴的等着我。
像是等了我千万年,从我的梦中迫不及待走出来的心上人。
我的心情不自禁的软了一下,像是有温柔的水四下漫开,将我的心淹没,幸福到心尖都发抽。
雨后天明,绝处逢生,幸得相守。
就在这时,宫灯下赤炎旁边的一棵树抖了抖,枝叶茂密里,徼幸钻了出来,手里揪着一簇桐花树枝,朝赤炎笑的兴高采烈:“这桐花与我们天庭的长得不一样啊!”
他这一嗓子叫破了我的旖旎幻想与柔情蜜意,我转过头来,朝着樊篱,语气已经放缓了一些:“樊篱,你救过我,也救过赤炎和徼幸,只要你没有打别的主意,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顿了顿,我朝他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第一,你别想伤赤炎一分一毫。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要生这个念头。”
樊篱看着我,半响笑容沉寂下来,对我说道:“重华,我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樊篱有求于我,他似乎也并不想夺取我的性命,不然的话,在辛夷山我陷入沉睡的那段时间里,他只需要一刀,我便会葬身下幽冥。
我知道樊篱不会害我,可我始终觉得,他一定会害死赤炎。
他始终,看待赤炎的眼神,都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如果当初他真的对赤炎有过一分一毫的动心,就不会强娶逼着赤炎逃出花嫁,自毁道行。而后在知道她因为自毁道行活不过半年之后,樊篱也是那般无所谓的模样。
只能说明,他要做的事情,在赤炎活着的半年里就可以完成,而赤炎,则不过是其中献出性命的一环。
娶她,只是一个幌子。
他可以让我报恩,可以让我浴血奋战所向披靡,就只为了这个恩情。
可谁都不能打赤炎的主意。
樊篱看着我,久久的沉默,半响之后,他朝我笑道:“你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说这些话,怎么跟交代后事一般?”
他半调侃半转移话题:“我倒是记得朱雀一族,寿命极长,你那名叫重帝的爹,至少也是活了十四五万年,你这沉睡了四万年,不算在其中,再怎么也能继续活个三四万年,到现在这么早便开始担心起身后事来么?”
朱雀一族,根本没有人活到过寿终正寝。
因为我们都会走火入魔,然后死在挚爱之人手中。
第79章 感时花溅泪(二)
朱雀一族,根本没有人活到过寿终正寝。
因为我们都会走火入魔, 然后死在挚爱之人手中。
以往我一直以为, 外界所传的,朱雀一族寿命至多不过十四五万年, 但是阿爹告诉过我, 只要朱雀一族能不走火入魔,差不多能天地同寿。
世上与天地同寿的仙族魔族都少的可怜, 几乎都是天帝一族或者魔皇一族,没想到我们朱雀一族也能拥有这般令人生傲的资格。
是,我担心身后事, 因为我知道,我已经命不久矣。
或许赤炎的力量不足以杀了我。
但是我会在自己走火入魔控制不住之前,自刎。
但在这之前, 我该报我该报的仇, 做我该做的事, 找到东乌帝君得到轮回珠, 将赤炎的寿命归于正常,寻找杀掉天帝的方法。
樊篱顺着我的眼神, 望向他身后的那片黑色湖泊。
半响之后, 他朝我低笑着说道:“重华,这世间,有你我各自想要保护的东西,或许是权力,或许是情爱。”
我凝眸看他。
樊篱抱着胳膊倚在花树下, 朝我笑:“别这样看我,重华,若是你为了赤炎,还不是照样能杀尽不相干的旁人,孰轻孰重,一念之间而已。”
他说得对,我没什么理由去指责他。
樊篱朝那边赤炎看了一眼,凑近我的耳边,俯在我耳边低声道:“虽然知道你是训不服的猛虎野兽,但是我还是跟你说一声,赤炎是个雏,你莫要下口太凶。”
我先是不解,继而脑子里灵光一闪,脸上一黑,朝他冷冰冰硬邦邦道:“干你何事?我自有分寸。”
樊篱大笑,从我身侧走过,走到我后面,朝着徼幸勾勾指头:“这还干杵着做什么?我们这两个碍事碍眼的人,也该走了。”
徼幸一呆,手里还捧着一把琼花,红色的宫灯映得他的脸一阵迷茫傻气:“去....去哪儿?我们不和重华她们待在一块吗?”
徼幸这句话说的义正言辞,樊篱朝赤炎努努嘴,又朝徼幸笑眯眯道:“且不说黑曜子城的后宫主殿里只能住女人,再者,你问问赤炎,她愿意不愿意?”
“愿意不愿意让你这个木桩子坏了她们的好事?”
赤炎脸刹那间33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便烧起来,染上一片红色,朝樊篱扔了个生硬的眼刀,却不过来和我站在一起,只有些局促的绞着手,一脸藏不住的红霞。
我和赤炎两相对望了一眼,又立刻像是触电一般分外不好意思的挪开。赤炎那边脸皮已经烧了起来,我这里还淡定的看着,只是故意挪开了目光,只偷偷的瞧着赤炎在宫灯映照的红光下宛若大红色霞披的裙裾,心里一阵忐忑。
明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事,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一种宛若做梦的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心里面擂起一面大鼓。
这一天,历经了天帝之威,战神之变,朱雀之谜,又在魔界里如履薄冰战战兢兢,险中求胜走火入魔,我早已手心冰凉浑身鲜血冷汗,如今这慢慢的平静下来,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劫后余生的幸运与欣慰之感。
活着真好。
我还有赤炎。
我知道,接下来,这短暂的安定的和平的日子里,我将日夜,朝夕,和赤炎相对。
想着想着,我突然觉得一阵口渴,莫名紧张,不由得转了头,不再看那一片绯红色的衣诀。
可越是克制自己不去看,脑子里那裙裾便越是翩翩而舞,月光一般的绸缎下,流淌出水的肌肤,笔直的两条玉腿,交叠在一起,肌肤带着凉意,柔软光滑,充满弹性.........
那旖旎的梦与甜蜜的幻想还未在我脑海里燃起一股腾腾的热气,樊篱便在旁边抱着胳膊朝赤炎笑:“怎么,还不把你的心肝皇后给扶进宫殿里去?”
徼幸屁颠颠的跑到了樊篱旁边,朝着我笑,一脸奸诈,朝我挤眉弄眼,满脸猥琐之态。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用这么一副曾经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仙人面孔做出这样的猥琐败类面目。
我义正言辞的咳了一声,朝赤炎伸了手,红了耳根,却还是装作一本正经,不看赤炎,装作在看头顶上的宫灯与桐花。
樊篱后退几步,拽了徼幸一把,朝我和赤炎笑眯眯道:“好好享用吧,重华,这一个整个黑曜子城里的婢女都得了我的令,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踏入皇后的宫殿一步,明早还有活络补血通脉的汤药送来。”
我的脸皮马上就要绷不住了,故意冷冰冰的说道:“送那个来做什么?我不需要。”
说得我有多残暴一样。
我重华是那种人吗?!
樊篱故意表情惊诧:“哎呀,重华,你在想什么,我说的是给你疗伤用的,你以为我送过来干嘛?难道你要做一些需要伤筋动骨的事情吗?”
他若有所思恍然大悟似得,朝我兴奋眨眨眼:“重华,节制点,你的伤还重着——胸口还有好几个窟窿,小心操劳过度,累倒在床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操劳过度听得我想杀人。
本尊立刻血气上涌,手里燃起一簇丹青火。樊篱依旧在笑,拽了徼幸脚底抹油,朝我大笑道:“重华,在你伤好之前,好好享用吧!”
天空中,明月皎洁。
樊篱一路大笑着,拽着同样傻笑的徼幸,消失在了西番血莲上交叠曲折的红色宫灯之下。
有些事情,在樊篱嘴里,是问不出来个所以然的。
我耳根发烫的紧,讷讷的收回了手,慢慢的转回身。
赤炎正在那轮明月之下。
不知何时风起了,红色的宫灯下,桐花细细碎碎的花朵像是飞鸟落下的洁白羽毛,纷纷扬扬。
赤炎抬起手,细腻皓白的手腕泛着珍珠一般皎洁的光。她面对着我,脸色绯红,目光斜向了一边,故意挪开目光不敢看我,只紧张的低声说道:“好像起风了,重华,进去疗伤吧。”
疗伤。
我脸也烫起来。
其实像我们这种程度的仙魔,受了再大的重创,只要元气还在,自然就能恢复。只是如今我元气受损,魔煞流失,需要几天来恢复元气,愈合伤口,填补魔煞。
只是赤炎不知道。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血迹斑斑,白银的战甲还未来得及褪下。
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赤炎也觉得........我伤重未愈,没力气操劳过度吗?
我脸皮发起烧来。
赤炎绞着手,脸色红的像是天边的晚霞,几乎能滴出血来。我走近了一步,她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一般,吓了一跳,往后走了一步,靠在宫灯下方的桐花树下,碧叶盈盈里,背抵在了桐花树干上,别开脸,一脸害怕紧张道:“重华,先去疗伤,先去疗伤!”
我走近她。
一步一步,像是走近一个易碎的梦。
这一天,经历了这么多。
有数次,我都以为,我再也活不下来。
无论是面对天帝,面对圣泉,面对战神,面对樊篱,甚至是面对那个名叫荆袖的紫衣女子。
跌宕起伏,柳暗花明,千军万马。
我都是险中求胜,千钧一发,绝处逢生。
这一天下来,我已经累得不想再动弹。
可我还是想捏一捏赤炎的脸蛋,确确实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我知道她还在我身边,我知道她是我的,我的救赎,我的希望。
我的一切,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
这明媚的小脸蛋,这动人的明眸,这满心满意的情意,这躲躲闪闪害怕羞涩的眼神。
真真是让我爱到不能自拔。
我走近她,一步又一步。
赤炎背抵着桐花树,红光映照下,她的脸蛋红润,白里透红,带着一抹羞涩,低垂着眸子,偷偷的看着我。
红光下,她像是重新披上了霞披,穿上了那比天边彩霞还要鲜艳美丽的嫁衣。
我怔住了。
赤炎抬起头,眸子里已经有了泪光。
那双繁若星辰的璀璨明眸里,倒映出我暮然怔愣的模样。
这情景,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唯一不同的是,冲天戟依旧是一只素净的银簪,被赤炎握在手心,露出半截素净的簪身。
那时,我是单手持着它,带着十足的怨恨,看着她,看着面前穿着嫁衣,凤冠霞帔容色倾城的美人。
我的心颤了一颤,五脏六腑,几乎被绞碎。
赤炎抬着泪眸,望着我,半响才轻轻道:“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几万年也好,短短数月也罢,在我这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都没什么分别,都是快活的,让我永生不能忘的时光。”她眸色沉迷,声音又低又缓,半响之后,她似乎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抬起袖子,慌忙遮住脸泪,朝我带了些不知所措的笑起来,“这样说会不会很奇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莫名其妙有这种感觉,想要说这种话。”
我知道那是为什么。
因为那样的时光,我也永生不能相忘。
她说话,真是越来越像白珏了。
可她依旧是赤炎,活泼明媚,像是一团小太阳。那些属于白珏的小动作,那些白珏经历过才会发出的喟叹,常常在她嘴里不经意的出现。
我的心抽痛起来。
赤炎绞着手,不安的看着我。半响之后,她涩然一笑,背抵着桐花树,略带紧张道:“重华,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抛下了那些旖旎的心思,只朝我低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就在面对着那个什么魔族长老的时候,你的眼睛突然就变红了,看着我的时候,表情很奇怪。”
我静静的牵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微微出了汗,带着一抹湿润。我朝她摇头道:“外面风大,进去再说吧。”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赤炎的手绷紧了。
她有些局促不安,但是又强作镇定,一本正经的点头:“对,风大,风大。”
我看她慌得差不多都快要在地上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我拉着赤炎的手,沿着桐花树上的红色宫灯,慢慢的走进了那朱红色的宫殿之中。
合上宫门的那一刹那,赤炎的手在我手里紧了一紧,近乎发抖,但是她还是强自镇定,跟在我后面,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也很紧张。
我的手心发着颤,可是素来良好的应变素质让我强行将心头的紧张和手指的纠结给按捺了下去。
我很少紧张。
面对千军万马面对魔族大军,我素来都是单手持着冲天戟一往而前,我不惧生死,哪怕是生平头一次上战场,也都只是心头发狠,下手分外小心谨慎。
似乎,从来没有过什么紧张的心情。
如今现在这时刻,比我生平任何时刻都还要难熬。就算是当初在白珏的幻铃与幻术编织下,与她一同小心翼翼的装作那么一副战死的模样,我都没有现在这般紧张。
赤炎也发觉我手心出汗,但是又无法发觉那汗水到底是她的多一点,还是我的多一点。
今夜,我们将独处。
同处一室,旖旎生香。
红纱飘扬,这后宫修得极大极空,里面陈设着一些我已经有好几万年没见过的妆台铜镜,还有一张...............巨大的寝床。
在隔了三层纱帘之后,是一个巨大的水池。一张巨大的床浮在水面之上,四周纱帘垂幔飘扬入水,绣着繁复美丽的暗色刺绣,这个巨大的圆形里白雾缭缭,清澈见底,温泉之中,还有丝丝热气蒸腾。
而在水池正中央,靠近水池的一圈,四周绽放着白净细碎的小花,在若隐若现的暧昧灯光中,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床是黑色的。
上面流动着的绸缎像是看不到底的黑夜,四周漂浮在水面上的白色小花无声开放,像是天空中倒影的无数星辰。
今晚,注定是众星拱月的夜晚。
赤炎看着那张床,刚刚才稍微褪去了些温度的脸又烧起来,神色娇羞嫣红,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将脑袋扭开。
宫灯忽明忽暗,兴许是里面的烟火即将熄灭。
我拉着赤炎,继续往前走。兴许是走的急了,我一时不擦,大腿处稍微一痛,哐当一声,碰倒了一把椅子。
赤炎想要滞了一滞,伸手想要去扶起。我拉着她的手,当下心一横,俯下身抱起她。
赤炎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挣扎了一下,声音又羞又急:“重华,你放我下来!”
我一脚踢开那个碍事的椅子,抱着她往水池之上的床走去,再没有说话。
灯终于灭了。
黑暗中,我凝视着赤炎的脸,她的呼吸声在这寂静无声的黑暗里被无限放大,我几乎能听到她的心跳声,紧紧贴在我的胸口,与我交融,再也分不清彼此。
三两步之后,我将赤炎放在了床上。
黑暗中,她的轮廓依然清丽秀美,脸上一抹娇羞的红晕,还有一丝未经人事的不知所措。
心底像是被温水熨熨贴贴的趟过一编,所有千言万语都化成了绕指柔。她平躺在床上,两只手局促不安的抓住我的手腕,看我俯身在她的上空,似乎是即将捕食的雄鹰在俯视地上奔逃的疾兔。
我两只手分开,俯撑在她的头顶两侧。青丝流淌入水,有几缕落在了我的手心,在我的手指缠绕,百转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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