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完本[快穿甜文]—— by:白墨楼
白墨楼  发于:2017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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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道:“小童啊,不是我说,你也快点去备一个吧,虽然话不太好听呢,但万一哪一天遇到意外了是不是,总得有备无患啊!”
在他的口里,那个活生生的人,就跟一个装着血浆的袋子没有任何区别,只应该被拘束在一个地方,有了需要就拉出来,如果没有需要,就永远的生活在暗无天日里。

谢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了,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僵冷了。
他的血型……
谢童闭上了眼睛。
P型血,很多年前他曾经查过,非常,非常,非常的稀少,比俗称的“熊猫血”还要少见。
好巧,恰恰楚歌的血型,与之一模一样。
殷家当年曾经囚禁过一个人吗?把他当成人形血库一样囚禁在那里,以防家主的不时之需?
他被接到殷家里去,是因为这个身份吗?
谢童没有办法按捺住,这个冥冥之中的巧合,让他想起来,都几近于崩溃。
那天无意间在抽屉柜里看到的牛皮档案袋里的文字又慢慢在眼前浮现,他想起来其中有一个袋子,是记录的他来到殷家之前的事情,在最首页上就写着他的身体健康情况,着重加粗P型血。
他能够留在这里,只是因为……这相同的血型吗?
谢童眸中闪出了痛苦之色,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让手下去查当年有关的事情。
曾经他以为,自己不会背着楚歌去查任何与他相关的事情,眼下才发现,那不过是还没有遇上让他在意的事情。
他不在乎自己是个替身,他不在乎自己的家破人亡,然而这骤然出现的、他或许只是个行走的血浆袋的可能,终于让他在乎起来。
也教他心脏如同被戳了个窟窿,无比的痛苦。
长夜明灯火,他驱车归来,站在暖光阵阵的大宅外,连走进去都不能够。

楚歌发现谢童似乎又忙碌了起来,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离开的时间越来越早。
他以为是遇上了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还想着下次等谢童回来,便问问他,要不要帮忙,但一直都没等到。
反倒是等来了一个消息,似乎有人在查,当年殷家死掉的那一个人形血库的事情。
来人手段十分隐秘,但那是何其重要的一件事,不过稍稍探寻,便被报给楚歌知晓,他当即便令人反向查回去。

大部分信息都被掐断,甚至自己都有可能已经暴露了,谢童心中却一片漠然。
终究是有信息被查出来了,就比如在他进入殷家前一年,那个曾经养着的、人形血库,去世了。
那为什么他被接入殷家……似乎也有了答案。

底下的人在追查到是什么人在查当年的事情后,噤若寒蝉,都不知道如何向楚歌汇报。
那些心腹……都还是知道的,当初谢童之所以被楚歌关注的原因呐!
眼下这位主儿突然查到了这上面去,他们不敢耽搁,立时禀报给了楚歌。

长夜随明月。
一片漆黑里,只有银光渐渐勾勒出人影。
在看到大厅中,坐着的那个、衣裳单薄的人影后,谢童的脚步蓦地僵住。
无声无息的对望,两人在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面庞。
谢童扯了扯唇角,道;“还没有睡么?”
楚歌道:“你想查什么,不如直接来问我。”
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谢童终于出声:“殷叔叔,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只要你说,我就信。”
第一个问题。“我的父亲,是你放火烧死的吗?”
一片寂静。
第二个问题。“我的母亲,是你让她染上赌瘾的吗?”
难堪的寂静。
第三个问题。
谢童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在长久的静默中,他几乎说不出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拼凑出一句话:“我还没有到殷家来的时候,你关注我……是因为P型血吗?”
无言静默。
谢童立在原地,久久的不曾说话,他曾经以为自己尝过时间最可怕的苦楚,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痛彻心扉。
只要骗一骗他,哄一哄他,就可以了。
只要楚歌出声否认,哪怕只是摇摇头呢,他也是相信的。
然而从始至终,楚歌没有说一句话,他无言的坐在大厅中,就仿佛变作了一尊僵硬的雕塑。
就这样吧,谢童痛苦的想,仿佛有一盆雪水从头顶上浇下,浑身都变得冰冷起来。
“谢谢您对我这么多年的照顾,殷叔叔。”

楚歌茫然的抬起头,望着天外的月光。
谢童转身就离开了,仓促的,踏着月色后退,毅然决然的走出了殷家的大门。
在那以后,楚歌再没有见过谢童,似乎执意要与他划开界限,他甚至连殷家大宅都不回了。
老管家忧心忡忡的问:“您是和小谢先生有了什么矛盾吗?”又道:“当初您就不应该和他结婚,这活生生的一个白眼狼……”
楚歌摇了摇头,道:“没有的事情,梁叔,不要这么说了。”
梁叔看着他欲言又止。
楚歌勉强的笑了一下,示意自己不想再谈。
等到管家离开后,他依旧坐在藤椅上出神,许久后,才问道:“他不会回来了是吗?”
沉默了一会儿,系统说:“大概是的。”
楚歌疲倦的支着额头。
系统说:“为什么不解释呢?”
楚歌倦怠的道:“我能够解释什么呢?你给我的这个身份,全是殷野歌做的事情,要我怎么去解释?”
一桩一桩都是他的这具身体去做下的,他又如何否认的掉?
大概是近来的日子太过于美好与温馨,以至于在平静的表面后,楚歌都忘了,那些潜藏着的矛盾,直到今天,终于全数爆发。
殷野歌和谢童那一个绕不过去的矛盾点,P型血,人形血库,终究还是摆到了他的面前。
楚歌说:“你不能让我进入一个稍微靠谱一点的世界吗?”
系统说:“人渣中心的任务都是这样的,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楚歌叹了口气,道:“统子,再这么搞,我真的要申请换中心了。”
过了会儿,系统说:“或许你还能再抢救一下。”
楚歌摇头,道:“算了。”
他好像是应该跟谢童解释的,如果好好想些办法,也应该是能够解释的过来的。
但楚歌不想解释了,他觉得很累,很疲惫,说不出的倦怠。
系统说:“他干扰到你的情绪了,楚三岁。”
楚歌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将近有十年的样子,全部都是陪伴着谢童度过,看着他由一个病骨支离的小小少年恢复过来,看着他青春盎然生机勃发,看着他长成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大个子,看着他满眼的期待与希冀……
从少年到青年,楚歌参与了谢童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亲手教导着他长大,看着当年病重垂危的孩子变得像今天这么优秀,纵使不谈后来的恋爱,楚歌也花费了无数的心力。
他大概再不会这样参与一个人的成长了。
也因此,感到了巨大的茫然与无措。
“登出吧。”楚歌说,“没有什么意义了。”
系统有一点纠结:“你现在……还没有达成登出条件啊,楚三岁,就算是紧急登出,眼下也不太合适的。”
楚歌慢慢的说:“为什么?”
系统说:“因为眼下还有挽回的余地啊,任务并没有失败的呢。”
楚歌摇头说:“那就让他失败吧。”
系统“啊”了一声。
楚歌说:“我不想解释了,就这样吧。”

但说是这么说,系统也没有立刻打紧急登出的条子,劝他心怀宇宙,还是去解释一下,总之挽回了了事。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任务都做了这么久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失败吧?
楚歌全当耳边风,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跟个老年人一样,彻底步入了退休生活。
就这么过着,两人之间巨大的僵持,几乎是亲近的人都看出来了,更不要说与楚歌关系十分紧密的那些下属,想到谢童去查了什么,就觉得惴惴不安。

谢童如同往常那样,陷入了工作之中。
他依旧看上去同平时那样,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面上的笑容,几乎完全消失了。
日日都是低气压,只骇得跟着他的人心惊胆战,浑然不知道,以前一直都平缓温和的上司,怎么突然间会变成了这样。
加班也是越来越晚,常常到深夜了,也还不离开,这样就拖着他手下的人,跟他一起在公司加班。
众人叫苦不迭,终于有一天,有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凑过去,试探着问:“谢总,今天您还打算加班吗?”
谢童蹙眉,松了松酸麻的肩膀,道:“准备一下,一会儿开一个会议。”
小助理欲言又止。
谢童道:“有什么直说。”
小助理犹犹豫豫的说:“谢总,今儿可是您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啊,您就打算在这里加班度过吗?”
谢童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日历,日日夜夜的泡在公司中,让繁忙的事务麻痹神经,他居然连纪念日都给忘记了。
小助理说:“您整日这么待在公司里,忙的脚不沾地的,殷先生瞧着了,该有多心疼啊。”
心疼?
谢童无声的笑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怎么会呢,不过一个人形血库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把矛盾抖出来了……
2017.9.5
第125章 ACT3·罪血
125.
底下有人来报, 宁舟想要见他。
谢童启唇,干脆的就只有两个字:“不见。”
谁不知道宁舟是楚歌身边最倚重的人,而谢童知道的比这更多, 他成为P型血血库、各种悲惨遭遇, 几乎是宁舟一手操办。
特怎么可能想要见宁舟。
谢童坐在宽大的皮椅间出神,他放弃了继续开一个会议的想法, 然而也并没有想要回家。
他的生命中曾有绚烂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无比的光辉灿烂后, 是一地狼藉的灰烬。
电话拨往大洋彼岸, 他联系了索尔斯克亚, 表示自己想要知道一些当初有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索尔斯克亚问,一消失就那么久,眼下突然出现, 是又想要加入组织了?
是很早就拒绝的事情,那时候他打定主意要留在殷家,是以放弃了,眼下被再度问起, 谢童却说不清,内心是什么念头。
他不想要留在这里,他只想把自己彻头彻尾的埋入工作中去, 然而陡然听到索尔斯克亚的问询,他却可耻的心动了。
他只需要一句解释而已,只要一句就可以,然而那么久, 那么久……却一直都没有等来。
办公桌上的相框中,拍着当初他们结婚时候的照片,楚歌牵着他的手,他站在楚歌的身侧,在纯白的西装与娇艳的玫瑰里,美好的就像一场令人沉醉的梦境。
也当真只是一场幻梦。
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为什么不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或许这样,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楚歌,都好。

时针走过了一格,又一格。
窗外灯火阑珊,隐隐可见宽阔街道上车水马龙,谢童终于站起身,走出了寂寥空旷的办公室。
外间灯火通明,休息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斯文俊秀的身影,戴着金丝眼镜的人抬起头来,正是宁舟。
谢童挑起了嘴唇,形成一个颇为嘲讽的弧度:“怎么,宁助理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个时候还在做苦情戏?”
宁舟丝毫不理会他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向来温文的眼睛瞧着他,溢满了失望、不屑、后悔、愤怒等种种意味。
谢童尽收于眼底,心里的嘲讽意味更浓了,却更有一种无声的悲哀从心底浮起来。
所有的人都觉得是他的错,是他不知轻重、无理取闹,那些什么都不知晓的人也就罢了,宁舟可是亲自操办了一切,竟然也这么看着他,仿佛自己没有一丝错误的地方。
宁舟站起来,他的个头很高,视线与谢童几乎平行,他满面寒霜,声音刺耳:“谢童,闹脾气也得有个限度,你不是小孩子了。”
谢童淡淡道:“你是什么人,也能够来管我?”
宁舟反问道:“你又算什么?”
谢童张口便要反驳他,但在触及到宁舟讥诮的眼神时,所有的话语都停在嘴边。
他又算什么呢?
宁舟讽刺的说:“既然谢大少爷觉得和先生结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如直接离了,我和先生身边的一众干将都会拍手称快。”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一点也没有保留的展露出来,似乎就像是在说,既然他眼下心有不甘,那不若直接斩断关系来的干脆利索。
“先生一向都宠你,对你百依百顺,就算你现在去说,觉得自己委屈了,后悔了,想要分开……哈,先生也会顺着你的。”
说是这么说,神情却越发的讥诮起来,带着冰冷的不屑与嘲弄。
那样的眼神让谢童心中一窒,只要想到将要与楚歌分开他的胸口就痛到无法呼吸。
低沉的声音凝着引而不发的怒气,谢童冷冷道:“不可能。”
手指下意识握紧,触到了无名指上冰冷的金属指环。
宁舟冷笑道:“让你离又不肯离,那你做出这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是想要给谁看?”
谢童抿唇不语。
“该不会是在高位上待久了,舍不得眼下的金钱与权势了吧?”
那一声让谢童心中的怒气都熊熊燃烧起来,但转瞬,又化作了冰凉刻骨的悲哀。
所有人都是这样看待他的吗?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刚好被看上了的小混混,人模狗样的站在了权势的高点,然而剥掉皮,还是在街头斗狠打架的少年。
他什么都可以舍下,只是舍不下住在心里的那个人。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时光永远停留在他刚刚被接入殷家的那一刻。即便他当真只是一个廉价的、会活动的人形血浆袋,但那时候,楚歌眼里也就只有他不是吗?
漫长而又无望的黑暗中,唯一一点光亮,却在其后的真相显露出来时,那么的让人绝望。
有那么一瞬间,谢童都想要答应索尔斯克亚的话,放下在这边的一切,远走到海外去。
他沉默着,终究不愿意开口。

宁舟看着他,眼底的怒火越发高炽起来,当初守在殷野歌身边的人,有哪个是赞同他跟谢童结婚的,不说当初的矛盾,单单说身份地位,那就是天渊之别。却被他力排众议,不顾反对的向众人宣告那就是他的伴侣,眼下也不过才一年呐,就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做血库委屈你了?你当初被打了一剂Pandora,没有先生就是直接死的命……把你带回殷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亲自带在身边养了十来年,又是把你送去留学,又是把你推进公司……”宁舟眼中满含嘲讽,“要是做一个从来没被抽过血的血库就可以获得这么多,恐怕大家打的头破血流都要争呢。”
手指摩挲着无名指上冰冷的银色指环,谢童刹那间一窒。过往无数的片段在他脑海间浮现,过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眼前,温柔的、宽和的、纵容的……在他的记忆中,只要是对着他,便很少有过生气的时候。
难言的沉默笼罩了四周,片刻后,谢童声音哑然:“他救了我,所以我就要心甘情愿的当一个人形血浆袋子吗?”
内心在左右摇动,谢童痛苦的道:“难道不是先将我逼得走投无路,再对我施以援手……这不都是你们计划好的吗,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宁舟冷冷道:“你会跟一个看不起的人形血浆袋子结婚?”
那一声如同一道电光划过脑海,劈开了心中沉沉翻卷的乌云与黑幕,现出一丝雪亮的光芒。
他摇了摇头,退后一步,喃喃道:“……但是他放火烧死了我的父亲,又逼得我的母亲染上赌瘾,那些都是在我去殷家前发生的,你没法否认抵赖掉的。”
哪知听了这句话,宁舟却如同被激怒了一般,蓦地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揪住他的衣领。两人刹那间交锋起来,宁舟完全不是谢童的对手,腹部被打了一拳,翻江倒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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