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勇还是很不放心。这个理想主义的小青年，居然在这里给他们上哲学课？“那ATZ呢？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我可不能忍。”
柯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表，交给须允。
须允举起那些表，“这是SUNRAIN最新的数据。这上面显示，ATZ在早中期的表现比ZOM的要好，它的毒性也比ZOM要小。但是到了晚期，效果就比不上ZOM了。医生可以根据病人的情况，选择不同的药物。虽然双发的利益都损失了，但是，患乙兹的人也增加了。或许不会损失地那么厉害吧。
“SUNRAIN最近在开发一种可以在同XX交时，降低感染率的药物，你们可以以合作的方式，和他们取得联系。你们负责开发和制作，我们负责贩卖。各取长处。而且，现在有些药物除了国外，国内由于技术原因是无法生产的，我们可以分开各自的区域。我们不去碰你们已经占领的区域，如何？”
黑勇被说的哑炮了，喉咙像是被须允清澈的声音卡住了，两只手握拳，“你只是个临时的首领，你说的话，我们可以当真吗？”
“你们应该自己算算看，哪种更划算。是把我和今泯一都杀了，让不得人心的袁慷当个傀儡好，还是让今泯一和我活着，做更有价值的生意的好。”
“……你活着，对我们而言，有意义吗？”
“如果我死了，今泯一会杀了你们，全部。”
黑勇将信将疑，心虚地笑道，“你在吓我们吗？怕我们现在掐死你？今泯一对纪珉那只死老鼠那么衷心，他会为了你而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或许你会比周永峰死地更难看。”
“！”黑勇感到他被威胁了，相当生气，“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想和我们平起平坐？”
“我只是想活着罢了。你们杀了我，弊大于利。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当年纪珉死的时候，你们都知道今泯一是怎么疯的。他碍于杀纪珉的是亲舅舅，给了母亲面子，才没怎么着袁阜。现在，没人管的住他了。他会怎么做，我不知道。”
“说谎！你对今泯一根本没重要到那种程度！”
“所以我说让你试试……我也想看看他能为我疯到什么程度。”
黑勇看到已经没有了理智的须允的眼睛，背部一阵发凉。他预感到，如果现在，他拒绝了须允的要求，须允绝不会接受的，也许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你们丢了生意，丢了不少钱。但袁家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今泯一唯一的母亲。算起来，我们更吃亏。”
“……”
四个首领在会议室旁的小房间里讨论起来。他们当然是在讨论要不要接受须允提出的建议。
“我同意他的提议。”白家首领第一个表态，“我不喜欢打打杀杀。这个叫须允的看起来也很诚心诚意，输不是他的选择。再者，他现在手里握着我们的证据，我们动不了他。”
“我也同意。”毕重天少有的没发脾气，“我听说，上诉的五个家庭，除了还有一个，其他四家已经决定撤诉了。说明那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我们与其和他作对，不如和他联盟的好。今泯一如果不信任他，怎么会把大权放心交给他？还让他操办母亲的葬礼？”
“这点我认同。”龙家首领的表态，使得黑勇也动摇了，“还记得老白找人带袁慷去的那晚吗？那几个二把手，都宁可跟他，而不跟袁慷。他被袁家人所信赖。如果我们硬把袁慷扶上去，只会越弄越乱。他说的没错，我是觉得没什么不好。ABM的生意我们可以另找人来做。RH又不缺人。”
“……”
10分钟后，四个首领统一了意见。他们接受了须允的提议。
“我们看出你很真诚，是为了停止斗争而来和我们谈判的。”黑勇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同意你的提议。和平和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须允一一和四个首领握了手，详细地讨论了一些事情。
黑钰在黑勇身后坐着，越看须允，心里的火燃地越烈。如果当年纪珉对今泯一而言，是个致命的错误的话，这个男人则是今泯一的救命稻草……
第32章 32 五花会篇P12 你和纪珉
32 五花会篇P12 你和纪珉
须允来到自己的房间后，还有些怀念的感觉。之前，他曾陪今泯一来过，就住在这里。今泯一第一次表示了对须允的兴趣，以及对须允的占YOU欲。
须允记得今泯一曾把他推下游泳池。但是须允是个旱鸭子，当时还是黑钰把须允带到了梯子边。
原秋也第一时间就去接须允上来，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条大毛巾裹住须允。那之后，也是原秋带须允回的房间——原本应该须允和今泯一同房间，但今泯一不愿意，须允就和原秋住——给须允找了换洗衣服，逗须允笑。
今泯一做梦也没想过，他居然会吃自己手下的醋。
之后，今泯一就换了更成熟老练的夕望保护须允，并提议让须允试试他。
须允在床上带给今泯一的感觉不同于纪珉。纪珉是为了讨好今泯一，使出的花招和回应都让今泯一更愉悦。须允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笨拙，对此一无所知。
可一想到须允和原秋在一起的各种美好瞬间，今泯一又变得战斗力十足。
既然须允在这面是张白纸，那就让他来画不就好了？
每每，今泯一的进攻都能把须允表面懦弱的那一层揉搓掉，在那之下，是不堪羞RU的倔强。他不是不能反抗，而是面对今泯一，他不需要。须允不是纪珉，他不是为了取YUE今泯一而存在的。
如果你发现你手里握着一颗未经打磨的钻石，你会怎么办？不会让出去的对吧？
四大家族答应了不会杀须允了，但原秋还是很担心，他们会暗地里派人杀掉须允，滴酒不沾，跟在须允身后。周围的人都已经喝的酊酩大醉。
除夕钟声敲响后，荒富市陷入了极度的狂欢中。烟花把黑夜照的像白天一样亮。人们端着酒杯庆祝新的一年。
一个输的身无分文的老汉在公路上，拖着他的行李，等待这些人留下的酒和食物。他早不记得老婆和儿子了，他不敢回家去，告诉他们他输光了所有的钱，输光了一切。他把他们的照片垫在枕头里面，再也没看过一眼。
另一个穷光蛋躺在公路上，仰头望着天空。反正他没什么可失去了，他现在感觉无比的自由。不用担心衣服脏了，因为没有可换的。不用再担心吃的不好了，因为他没得选。不用在担心住的差，因为他只有这么个纸箱可以挡雨……
须允路过这两个老汉，想了很多，想象了一下，这两人以前是站在多高位置的人，继续沿着公路回到住宿的酒店，默默地，他加快了脚步。
回到酒店，须允揉揉眼睛，用房卡打开门。他困得不行，这两天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允哥，我就在隔壁，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放心吧，你赶紧……哈啊~回去睡觉吧。”
还想交代些什么的原秋看须允实在太困，就憋了回去，等到须允进入房间后，才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须允微眯着眼，顺手把门一推，向床走去。
一切都办妥了。今泯一安全了，袁家安全了，他也安全了……可以睡了……
“不好好观察周围的话，可是会很危险的，尤其在陌生的地方。”
“呃？！”
一双手突然从须允身后伸出来，将须允环住。须允闻到身后的人身上一股酒味儿，某个喝醉的家伙头脑发热跑到自己房间里来。
“给我松开！”
“今泯一住院，你应该很寂寞吧？”修长的手指像是在弹钢琴般，解开须允衬衫的扣子，“我来帮你。”
“原——唔！”须允的肚子被身后的男人打了一拳。
“把你家的忠犬叫过来就没办法快乐了对不对？”
须允突然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黑钰？呃！”
黑钰从后面抱起须允，将须允压在柔软的床上，“那些证据，你是怎么找到的？在袁阜的遗物堆里吗？那之前为什么不拿出来？计划？告诉我，我就帮你解决这里的不满。”
须允感到黑钰的手在自己下面毫不羞SE地揉捏，心情差到极点。
“放开我！”
“反正我喝醉了，错不在我，是酒的错。”
“你是白痴吗？呃！”
“这里，已经X了，你是有多……”
在黑钰说到恶心人的词之前，须允大声打断了黑钰，“那些东西都存在谢尔银行里，袁阜死后，钥匙和密码一前一后到我手里。纯粹是巧合。”
“你在骗我？”黑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哪儿会有那种巧合？”
“我现在说的了谎吗！！就算是有人安排的，也不是我安排的！”
“……”黑钰停下手的动作，“暂且相信你吧。”
“起开！别碰我！”
但是黑钰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更贴紧了须允的背，解开须允的腰带和裤子拉链。
“你想干——什么！！”
“你读过莫泊桑的一篇小说吗？男人占有了一个旅店的女佣，多年后，他回到旅店，女佣死了，他的儿子是个收拾马厩的傻子。男人从时间和各方面认为这个傻子是他的儿子，想帮他改善生活，但是傻子终究是傻子，男人也不敢告诉旅店老板自己的猜疑，为此而一直焦虑、痛苦。”
“你什么意思？！”
“我是在帮你，放松……把我想象成今泯一，或许会好受点。”
“……呃，呃！！”
无法反抗本能X放过后，须允趴在床上，全身发抖。黑钰将一个小盒子放进口袋里，到洗手间洗了洗手。
“我很想做到最后，但是抱歉，这东西需要赶紧存放起来。趁它们还有活力时。”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岚桓愣住了，“他想干什么？捐X子库？让不明身份的女人怀上你的孩子？然后让你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难过？”
须允想张口，恐惧又让他闭上了，想了一会儿，他说，“我们、我们跳过这段吧，我很讨厌那件事。”
岚桓看须允结结巴巴，肯定了他的想法。
“我讨厌你。”须允坐在地上，手抓着床单，动也不想动。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今泯一，欢迎到我身边。我不觉得我比今泯一差多少。”
“我不会的。”
“……你会的。”黑钰擦了擦手，侧躺在床上，看着须允，“你或许不清楚，但是我是看着今泯一和纪珉从相爱到生死别离的。你比不上纪珉的。”
须允听过很多次，他比不上纪珉的话。须允自己也看过纪珉的照片。纪珉的外貌，纪珉的身材，纪珉的笑容，他的确都赢不了。但唯一，也是最决定胜负的一点，是纪珉已经不在了。
像是某首歌里唱的那样。有成千上百的理由，可以让须允离开，但只要今泯一要他留下，就够了。
须允抬起头，坚定地看着黑钰。
“他死了。而且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黑钰有些心疼地摇摇头，一只手抚上须允的脸颊，“有些人，不需要存在，就足够影响世界。有些人，就算在世界活百年，却跟没活过一样。今泯一从没忘记过纪珉。你和今泯一待的时间很长了。难道就真的没发现一点迹象吗？”
“……”
黑钰提醒了须允。那些回忆像虫子一样啃咬着须允的大脑。今泯一对纪珉幻影的执着，例如就算那栋房子再偏僻，今泯一也不愿搬家，因为那栋房子是纪珉挑选的、生活过的。就算那里再没有一件纪珉的东西，可只要知道纪珉存在过，那里的空气便是温暖的。
对纪珉的回忆，从来没有离开过今泯一。
而且，在须允和四大家族的首领谈判时，四大家族都认为须允对今泯一没有重要到那种地步。也许，他们是对的呢？
黑钰看须允的表情渐渐变得疲惫，又补了几刀。
“你或许会想，我是故意想拆散你们俩。但是你自己都感觉到了。不管你多努力为今泯一付出，今泯一脑子里还是另一个男人。他要你为他做事，是纯粹为了袁家的利益。”
“……”
“你好好想想吧，我随时等你来找我。”
黑钰离开了。须允仍然坐在床边，动也不动。黑钰的话无疑挑起了须允的自卑。
……
笨蛋，别想了。纪珉已经死了。就像今泯一说的，干嘛要和一个已经去世的人争风吃醋呢？显得自己很愚蠢。
须允站起来，快速洗了个澡，换衣服，钻进被窝里，睡了。
须允做了个噩梦。他梦见纪珉挽着今泯一的手，出现在街道电器行的电视里。须允往前跑，没有停下一步。可就连大楼的大屏幕，也是那两人紧紧贴着坐在一起的视频。低下仰视的头，须允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居然都变成了纪珉的脸。
穿运动衫的纪珉在锻炼，穿连衣裙的纪珉拉着5岁的女儿纪珉，牛仔衣的纪珉和朋友打电话，针织衫的纪珉提着晚餐的材料，化了妆的和服纪珉在街道上漫步，纯色短袖的纪珉提着画有动漫角色的纸袋子……
一对情侣，正站在马路中心，一个人搂着另一个人的脖子，两人越贴越近……
“啊！！”
须允惊醒了。他恨死黑钰那张破嘴，居然在他睡觉前给他讲那些话。
须允躺在柔软的床上，突然有种无所适从的痛苦……
第33章 33 纪珉篇P00 序章
33 纪珉篇P00 序章
“看到那个人了吗？”林泰指着舞池中的一个有着威士忌酒颜色眼睛的男人对今泯一说，“我一定要追到他。”
今泯一被袁阜排的很满的课程折腾地很累。袁阜要彻彻底底改造今泯一，把他变成上流社会的一份子。
今泯一接受袁阜的改造的原因，除了母亲的病，他已经受够了待在那种收破烂的地方。他想得到更多，他该得到的，他会得到的东西。不止金钱，还有完美的爱情……所以当他偶然地看了一眼朋友说的那个男人，他就知道那是他该得到的。
“他叫纪珉，这里挺有名的客人。”林泰谈到纪珉，嘴就合不拢，“咱们的圈子毕竟小。很多人都喜欢他。有流言说他和很多人都睡了，因此被感染了病毒，但仍然阻止不了大批笨蛋去接近他，我就是其中之一。”
纪珉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角度刚好的张口，像个钩子，强势地勾出今泯一腹部的酒瓶塞子。浓眉下的眼睛，大而亮，点燃了从瓶子里冒出的酒精，在熊熊燃烧着。连因舞蹈而顺着脖颈留下的汗水，都让人JI妒。
一曲结束，纪珉拒绝了被他吸引而来的男人，径直走向今泯一，无视了林泰的招呼，坐在另一侧，“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着我。”
“他们都在看啊。”今泯一指着周围的男人们。
“新来的？”
“这里？第一次来，但我听说过你。”
“哼，肯定都不是什么好话。”纪珉接过吧员递来的洋酒，喝了一口。
“所以我就说，你会是我的，让他们闭嘴。”
“……”纪珉望着今泯一，呆了一会儿，笑了。
两人开始交往后，今泯一永远都按着纪珉的性子来。纪珉喜欢住哪儿，喜欢什么样的装潢，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喜欢什么酒，喜欢什么味道……
靠着袁阜给今泯一的势力，今泯一变得有话语权，金钱和权利终于到了今泯一手里。他带着纪珉参加很多宴会，介绍给母亲，介绍给所有人。纪珉的所有，长相、教养、性格，都没让今泯一丢脸，而且还让人羡慕。
纪珉似乎永远都有活力，从不停歇。这给每天生活在黑暗中的今泯一，带来了最简单的安慰。不管人生多么烦躁，他在家里等着他。
纪珉每天会想很多办法，取悦今泯一。和所有窥探纪珉的人预想的一样，纪珉在床上可以吸干所有对他有想法的男人。他就是那样的尤物，世间少有。
像全世界最幸福的小情侣一样，两人在袁阜带来的安全圈中，享受着美好的生活。
今泯一的母亲是只要儿子幸福，其他完全不在乎的人。纪珉让今泯一感到幸福，就行了。
“他是公家的老鼠。”
“没关系，没关系！老鼠也没关系！只要他还爱我！我就不在乎他的过去！”今泯一疯了般地在袁阜的地下室重复着，“我不能失去他，我真的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