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男配上位策略完本[穿越耽美]—— by:血溜之间
血溜之间  发于:2017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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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来龙去脉,老妇人咯咯笑评:“这便是老道人你的错了,佛道本是两家,你大清早的一身道服上去,别人莫说觉着你是求法门,只怕当你是去找麻烦哩!”
那道人摆摆手,小胡子一抖一抖的,叹道:“道派之争当真误人,依我说不如天下一同,不分什么你的我的,才是大好。”喘几口气,道人又言:“最可恨是一和尚,生得端方好看,三十出头,有佛祖像,人更是霁月清风似的,可脾气怪得很,一见老道我就变了脸色,嘭一声关了寺门,差点没撞坏老道我的鼻子!”
老道原是抱怨,未料老妇人听这话反笑了,扑哧一声道:“你说的这人我竟认识,他是大周东边那来的,闻说十年前家里遭了祸端,一大家子就剩这一个,一声不吭跑来金陵出了家,所以脾气古怪些倒也使得。”
“那倒是老道我撞上火口了。”说着拂尘一甩,向那妇人告安,便晃悠悠沿路下山去了。
道人路过马车时,宁致适时松了手,垂下的帘子遮住了马车内两人的身影。赵白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因着方才的闹剧,他脑子里迅速织出一个局,只待再确认一事,便可实施。
宁致坐在一旁,听完全程,也看出赵白有所想法,侧头问道:“要直接回去吗?”
似老钟摆模样缓慢摆着头,赵白轻声道:“不,还得上去再看看。”
金陵城寺庙如林,护国寺不愧为钦点之寺,其尊其贵,非寻常寺庙能比。方一进主殿内,三尊大佛齐齐压来,耳边佛音不绝,几乎是下意识,赵白便想跪倒,好在精神意志强于常人,才没当众失态。
佛祖宝相庄严,赵白拜了三拜后恭敬退出殿内,却并未许愿。不管对星际时代的信仰缺失作何感想,赵白骨子里也是星际时代思想熏陶长大的人,他尊敬佛,却不寄托心愿于佛,只信任自己用双手和大脑创造出的现实。
从殿内出来,宁致陪着赵白各处走走,伴着佛音檀香,观赏这山顶风光,也不算白在山道等了这许久。
路过树林子旁边的小溪流时,两人瞥见一僧人独立在林子外围,死盯着面前一株梧桐,虽枝叶层层掩盖下看不清眼神,但那一身的阴暗气质却在这佛地透了个分明,显得格格不入。
端方好看,三十出头,有佛祖像。此人应当就是那老道人和老妇人口中的那位和尚,说这人如风如月这等虽冷却柔的物象,倒不如说是霜雪之姿,冷得可怕。
目光在僧人和梧桐之间来回扫过,赵白嘴角蓄起一抹笑意,平东郡侯吴闯真正的命门近在眼前。
第24章 第三个世界(7)
当日从护国寺回府,赵白连饭都没顾得吃便钻进了房内,锁眉洋洋洒洒书了三四张纸,才堪堪停笔。从头审视一番,赵白缓缓将手中竹笔放下,脸上绽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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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后,正是月末休沐,百官难得不必窝在朝中、衙门里,乐得清闲,唯有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家,仍然忙得脚下生风,直到正午之时脚步才慢下来。
吏部一案,终于结一半了,尚书周敬之罪,已全数在列。
刑部尚书一声令下,等将罪状上报天听,问清圣意,再寻查其余人等,现且先休整半日。
三司众人皆欢欣四散,刑部尚书高裕也一溜烟跑了,虽是往皇城里去,但从皇城出来时却拐了个弯进了城东巷子里。
城东二皇子府,赵白和宁致正斜对着闲谈,面前摆着一篓子下边新贡的枇杷,因为宁致听赵白说近日喉咙不适,所以叫人端了上来,倒是没动几个。
忽地屋外院子里哒哒数声,一粗犷声音如洪钟敲响,一路喜滋滋嚷道:“吏部老周那家伙终于倒台了!当时五皇子在侧,听我回禀时那脸咯,绿得哟!”
屋内赵白眉尖一挑,低声嘈道:“上回见高大人,竟没发现是这样活跃一人。”
宁致闷笑两声,未予答话。
高裕转到屋内,见两人四眼齐刷刷盯着他,也是懵在了原地。
其实高裕本性倒并不咋呼,只是脾气粗些,此次失态是因他和吏部尚书周敬向来不对付,如今自己亲手将这个一向看不惯又无可奈何的人拉下了马,难免有些兴奋过头。
此刻被赵白和宁致两人冷不丁地一望,倒是冷静下来了,心里暗道糟糕,自己似乎得意忘形以至不小心泄露了宁致秘密。
见高裕神色尴尬,宁致赶紧出声解围道:“舅舅不用在意,我与赵白之间并无秘密。”
得,直呼本名,看来是真的无秘密。高裕心想,猛地反应过来,赵白不就是赵宰相家的独苗病公子吗?
高裕这回是真有些懵了,赵宰相平日朝中向来是一个中正的形象,皇子各党皆受过其恩惠,也都被他坑过一二,是默认的四方不相帮保皇党,如今其子归于二皇子党...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若是相府当真站队,那宁致这皇位几乎是稳了一大半。赵家门前的宰相匾额一挂就是七十多年,三代宰辅轮着来,除去赵门确实家教优良易出人才外,背后势力也不容小觑。而且纵是白手起家,七十年相位,手下门生也早已遍布朝野,非寻常官吏能比。
再观自己这外甥对待赵家公子那亲切模样,赵府的宰相匾额,只怕还能再挂几十年。
只不过...高裕摇摇头,这位赵公子一看就先天不足,也不知有没有那个命撑到那时候。
抬头偷眼打量赵白,面前人脸色较常人苍白,唇上也见不到红,若非那对纯黑如松烟的眸子,整张脸竟是浅到的极致。再看身上一色水蓝衣衫,7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取同色稍浅的线绣上一小簇兰竹,并发间同色发带及一头整齐乌发,好歹增了些颜色。
若是女子,赵家嫡公子这模样倒可称一句病美人。
边打量边想着,高裕忽地一蹙眉,这从未谋面的赵公子,身姿竟有些眼熟...
突然,高裕一怔,立马想起约一月前他造访二皇子府时,见到的那个月白影子,怕就是眼前这位赵公子。如此一来,自己那日的乌龙,可就闹得大了!
高大人一张方脸霎时变得紫涨,一双虎眼不知何处安放,总之是不敢去看赵白了。
赵白和宁致皆是心思通透之人,见高裕忽然变了脸色,当即也知他想到了何处。不过此事已过了近一月,再计较就显小器了,只装作不知,将话题岔到别处。
“吏部既已落马,下一步当谋吴府。”宁致开腔道。屋内三人共坐,皆称二皇子党,行动起头自然该由身为二皇子的宁致来。
高裕有个好处,不管心思歪到什么上去,只要一谈正事就能立马扯回来,这也是他身为刑部尚书的一大原因。听说宁致此言,高裕立马恢复神色如常,倾身问:“不争吏部?四皇子手中已有工、户两部,若是不争夺吏部,此次怕是要让九皇子妾室同乡的右侍郎接过位子了。”
赵白一笑,道:“高大人不必担忧,吏部右侍郎虽与九皇子妾室同乡,却也是丁酉科的进士。”
丁酉科是赵父任宰相十多年以来唯一监考的一年,照大周朝规矩,会试监考者即为考生恩师,从此师生官运相系。因此,真要论起来,这位吏部右侍郎说是九皇子党,不如说是相府门下。
高裕闻言放下心来,同时也不忘感慨相府势大,这位赵家公子也是狠角色,吏部尚书周敬落马的后续上位者,只怕早就在其谋划之中。
转头又道:“平东郡侯为人坦荡功绩厚重,除了忌才些,倒也无伤大雅,堪称无缝之蛋,怕是不好对付,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高裕倒没问平东郡侯吴府中立,缘何要对付一事,有相府名保皇实为二皇子党在先,结合吴府嫡女与五皇子一事便也能想通了。
赵白笑答:“这便是吴侯最大的弱点之一。”
高裕眼带疑惑,一脸茫茫然望向宁致。忌才怎地便是弱点了?当今盛世,才子能人遍出,平东郡侯吴闯因为忌才弄走一两个,在下边和当事人看来是大误之举,在上头那位眼里还真不算个事。
宁致虽也不大能解,却仍神色淡定,朝赵白亲昵道:“你且详说。”
“吴侯心眼小,见不得人和他对立还强过他去。当今皇上推崇佛家,吴侯又是道门俗家弟子,对佛祖一类向来鄙夷,若是一个僧人爬到他头上去,吴侯会作何想?”
说了一小串话,赵白从面前竹篓里取出一颗枇杷,用银刀划开表皮,三两下拨开,尝一口便又放在了一旁。
高裕闻言恍然大悟。宁致也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角露出含蓄笑意,透着骄傲,好似方才想出主意的人是他一般。
赵白瞥见宁致神色,心中哼一声,倒也愉悦,这回再不是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随即又有些气闷,凭什么这家伙每个世界都是有权有势之人,而他附身之人虽不算惨,但对比起来还是有些人比人气死人的意味。
“先是吏部,后是平东郡侯,五皇子虽也算出色,但毕竟低调,生母地位更是不高,不至于分掉所有精力。其余如四皇子比之要强上许多,九皇子亦有狼心,何不先抽手打压一二,防止其渔翁得利?”
赵白揣起手,目光冰冷如雪水中淬过的箭,道:“既然已经开始斩草,自然要除根才能罢手。况且,厌恶佛门的可不止吴侯一个,四皇子也是其中之一,从其分明极爱在皇上面前现眼,却每每推拒随行护国寺参佛就能看出。至于九皇子,浑水摸鱼之徒,不用刻意分神对付。”
身体后仰,高裕坐回原位,低头默默咀嚼从头到尾一番交谈,不发一言。
而赵白则拾起方才只尝了一口的枇杷,看了两眼,旋即又有些嫌弃地放回原位,重新拣了一个吃着润喉。
刚吃完擦过手,高裕忽地了然一笑道:“老夫今日前来,赵公子非但不像上回那样暂时回避,反倒将计策详细说与老夫,如此反常是为何事?”
赵白浅笑:“大人聪敏,在下此回是要劳烦大人帮着查一桩事。”
“赵公子先讲。”
“请大人查查十年前平东一战,吴侯领兵对战新罗时,边境可曾有过灭门之案。”赵白端坐,眉心微蹙,表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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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德十三年的入冬前后,金陵城郊外一座香火快断干净的破寺,某日门禁前突然来了一位僧人,说是从旧京汴梁大相国寺而来,盼能入贵寺槛内。
听闻其人自出生那日便养在大相国寺内,一辈子不沾不见一点荤腥俗物,书本只读佛经,笔下也只书过佛经。若有人问道号也不曾书?自会有人告诉你,此僧法号虚明,正取自《金刚般若经》序言第一句。
其人气质凌霜傲雪,绝世出尘,平日讲经时便又如霁月清风,有佛祖像。有见过其的信徒,称其是佛门至僧,天下再难出得第二个。
同时也有人暗暗惋惜,如此至僧,怎么就入了那间破寺内,得要是护国寺才能与之匹配。
金陵城纸醉金迷之所,向来不缺闲得四体皆疼的人,一来二去,这个僧人名号便传了全城甚至全大周,自然也就传到了信佛信得魔怔的当今皇上耳里。
皇上一听周围人描述,心中大喜,连正吃着饭也顾不得了,赶紧招呼着随侍人务必请此人入宫。
然而当随侍人往返一回时,带来的消息却是:此人不愿入宫。
往后皇上再派臣子、随侍去求过几回,得到的答案都是同一个——不愿入宫。
佛门至僧就在金陵,当今皇上自认佛门俗家第一虔诚弟子,却不能与之论佛,心神憔悴得很,以至于到除夕年宴,皇上都神色萎靡,无甚兴致。
第25章 第三个世界 (8)
天德朝第十三个年宴,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皇子嫔妃、公主王爷铺了一道长席,将大殿塞得满当。
本朝皇帝虽早早皈依佛门,但却自认俗家弟子,子嗣在历来各朝皇帝间竟是最多,因而每年的年宴也是一年热闹过一年。
此时殿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间言笑晏晏,唯有坐在殿前正中的皇上笑间透着愁容,强打着精神,免坏了年节吉利,只是看上去勉强得很。下边都是宫闱里泡大的人,都看出皇上兴致缺缺,便也不去打扰,只互相谈笑寻乐。
等到宴会正中时,夜色渐深,皇上已有些昏昏欲睡,眼神迷蒙,只强撑着不倒下。
就在这时,殿上靡靡之乐戛然而止,殿内人皆愣在原地,皇上却无甚反应,反而觉得耳边宁静舒坦许多。
紧接着,殿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清冷而慈悲的佛音,其音旷远,衬得诵者高高在上,如西天佛祖亲临。
皇上骤然惊醒,茫然间四顾探寻,三四个来回才将视线固定在正前方。初时眼带疑惑,末了转为惊异,这佛音并非来自宫内任何一位高僧,感染力却胜过宫中高僧许多。
皇上心里冒头一个想法,忙朗声问:“殿外是哪位高僧?”
殿外人不答,只是继续诵读经文,而殿内左列第三位的五皇子却起身拱手道:“回禀父皇,殿外人乃城郊常安寺高僧虚明师父。”
一语道出,满座皆惊。常安寺虚明近日在金陵城可是个热门人物,不论寻常小吏,还是公孙贵族,凡一日能偷闲的,嘴里念的大多都是他。当传出虚明拒绝皇帝邀请,不愿进宫而要呆在常安寺这少有的破庙里时,这闲聊话题更加发酵,人人都在猜测,这位高僧求的到底是什么。
今日年夜,五皇子宁岸竟然将皇上请了数次都请不到的高僧虚明请来了,实在令人惊异。
相比殿内众人的惊,龙椅上的皇上则是大喜过望,当即手一挥道:“老五!快将虚明师父请进殿来。”
话音未落,突然又绷紧了脸,摆手道:“不!朕亲自去请虚明师父!”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作何想,立马从龙椅上起身,整肃衣冠,扶着身边内侍伸过来的手臂,一路急行出殿。
未及一小会儿,因为事发突然而一片静谧的殿内,就传进来皇上已刻意压制几分的兴奋虔诚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声音只大不小,比黄口小儿还要闹人,实在是...有损圣容。
殿内与皇上并坐的高贵妃瞟一眼身旁的空位,摇摇头闭上眼不忍再看。
阶下众人除去颇有些目瞪口呆外,大多是看热闹,唯有左边第一列前几个位置是真陪着热闹。
左起第二个位置,四皇子的杯盏倾倒,酒水洒了一地,面色更是狰狞,握紧的双拳上青筋暴起。吏部一事他未曾得利,如今老五又想出进僧一招,着实可恶。
向右一扫,宁岸正朝着他点头微笑,一脸得意,再往右老九宁逸浑不在意,照旧吃喝,摆足了观鹬蚌相争的渔翁姿态。
四皇子宁朗的左边,宁致瞥一眼右边几位兄弟的暗潮涌动,举杯掩盖住嘴边轻笑,一切果真照赵白所言进行着。
接下来只用耐心等着好戏开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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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皇上与虚明秉烛夜谈至天明,第二日便专门收拾出了一个空着的宫,赐名“般若宫”,专供虚明一人居住,一应仆从用品皆同皇上居所一致。
自此之后,皇上不再召见其他僧人,更不踏足后宫,天天只和虚明谈论佛法,如果无人从旁提醒,连时辰流逝都不能察觉。要是不事先知会,就连赵宰相和吴侯去见他,也被拒之门外。
赵宰相吃过一次闭门羹后便学乖了,有事全都在早朝启奏完毕,绝不留在朝后去叨扰。
然而吴侯却不知为何,每每刻意扫皇帝的兴,早朝一声不吭,一下朝就递牌子求见说有急事要面禀。然而真面圣了,多半是边境哪儿哪儿又弄出些小打小闹之事,或是哪个村县来了一伙流寇,皆是可由他自决之事。
若是皇帝不见,他便跪在宫门登闻鼓前一动不动,皇帝不见,他便不走,大有国家危难时直臣死谏的派头。
可,此举却未见成效,每每皇城落钥前,就见吴侯沉着脸从那边走出来,浑身上下暴躁得厉害。
从此这僧人一路封赏,品级层层抬高,不过皆是虚职,只是加个尊贵好听的身份罢了。朝野免不了对此议论纷纷,然后皇帝依旧该上朝上朝,该批奏章批奏章,连年各地灾情赈灾也没落下,一来二去,臣民们也不好说些什么,没得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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