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全红楼都想攻略我完本[bl同人]—— by:扶苏与柳叶
扶苏与柳叶  发于:2017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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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不懈持之以恒, 难道不是文人墨客皆颂扬的高贵品质么?
郝遥连连摇头:“他哪里是对那些事执着!他这脑子也尽够了,不需他为了念几本书死下功夫。为兄与你说的执着, 乃是对人的。”
宝玉:......
等等,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大对的地方。
郝遥拉着他的袖子,左右看看无人, 这才悄声附在他耳畔与他道:“不是旁人,就是你师父。”
这句话令宝玉的脸都木了,一时间面上神情也变得诡异了起来,眉头不由自主挑了下,惊道:“你是说,他看上了我师父?”
“你想到何处去了!”郝遥一时不由得无语,既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打了下他的头,方低低道,“是侍郎大人幼时想要拜师到张家二爷名下。只是张家二爷那时并不愿收徒,连见也未见他一面便将他打发回去了。自那之后,侍郎大人对张家二爷便愈发锲而不舍,每年都到他府上求他将自己收入门下,只是每年都没有成功进过张府的大门,反倒是他自己生的出众,招来了几个地痞流氓,惹得他大怒了一回,出手将那些人皆送进官府去了。”
“本来这也就罢了,毕竟他已入了朝,张家二爷如今又在教导着皇子们,眼见着也没什么收徒弟的打算。侍郎大人这几年也就消停了些,可偏偏......”
他并不再说话,只是眸子暗戳戳扫向了宝玉一眼,眼中欲言又止的那些话儿已然显而易见。宝玉嘴角抽了抽:“偏生师父毫不留情拒绝了他,又收了我做徒弟,所以他才这般看不惯我么?”
这倒也在情理之中。如郝遥这般自幼顺风顺水长大的天之骄子,又是真正的才华横溢之辈,心内都是有几分骄傲自满的,好容易冷眼相中了一个师父,谁料一连吃上了几年的闭门羹。到头来,那人倒是收了个远远不如自己的人做徒弟,这事儿放在谁身上,也会令人觉着心中不顺。
宝玉自认虽不是如宝哥哥那般十分善解人意,但也有几分体贴人的温存在心里头。既然知晓了内情,他再看侍郎大人时,便不自觉于脑中想象对方以白嫩嫩的包子状委委屈屈站在张府门口敲门求进去时的场景,一时间也就不想与这位显然是在别扭的侍郎大人过多计较了。
只可惜,他不计较,侍郎大人却全然没有这般轻飘飘放过他的意思。
“不够详细,”他瞧着宝玉整理上去的案宗儿,薄唇一挑,眉眼皆一下子秾艳的令人不由得屏息起来,“怎么,你在张家二爷手下便只学了这么点东西么?”
宝玉只得又接过了这厚厚一沓案宗,重新扭头去整理。好容易花了半日,细细誊写了整整二百一十三张,再交到侍郎大人面前,便瞧见侍郎大人一页页翻过去,很快又寻出了一点错误。
“这张纸上沾了道墨痕,莫要告诉本官,你便准备着将这样脏污不堪的东西交到陛下面前——你这般态度,还如何做张家二爷的徒弟?”
宝玉:......
那一点墨痕,只有磨墨时不小心浸染上去的一小滴,还不及他半个指甲大。若不是仔细看,定然是分辨不出的,连他自己也未曾看到。
侍郎大人究竟是如何才能一眼发现的?
只有在这个时候,宝玉才觉着沐疏的的确确是以自家师父为榜样的——名满天下的张家二爷不仅嘴毒,还连皇子都敢上手打,而侍郎大人打不着皇子,便仅紧紧跟着自己这位极为濡幕的前辈的步伐,坚定地走上了淬炼自己这一张毒嘴的不归路。
尤其是对着他,嘴上简直像是装了几十发箭矢,每每一轻启艳红的薄唇,那利箭便毫不留情向宝玉射来,几乎要将他插成一个箭靶子。
宝玉不禁有些头疼,深觉自己这日子怕是要陷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只得又扭头去寻了张雪白的宣纸,将那一页沾了墨迹的重新再誊抄了一遍。他正挽起袖子磨墨之时,忽觉后头似乎有什么人正在看自己,不禁回了下头。
后面看他的那人飞快地缩到了雕花木门之后,只隐约看见乌发红衣一闪而过,隐隐能看出是个男儿的样子。
宝玉:......
他思索了下,默默将案上另一边儿的铜镜向着这边儿不着痕迹地推了推,随即隐隐调换了下方向,使这铜镜能照着门那边儿的动静。
片刻后,眼见着宝玉又开始提笔写字了,门后头那人方才又动了动,像是贴着门挪动了几步的模样儿。随即慢慢伸过脑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宝玉半晌。
铜镜中映照出的那人姿容昳丽,眉眼皆生的十分标致,不是侍郎大人又是何人?
他这般扒着门看自己,睁大了一双上挑的凤眼,倒是莫名像是什么正在寻母亲的幼兽,看得宝玉不禁心中好笑。
只是沐疏倒像是在门口处生根发芽了一般,静悄悄看了宝玉半晌,显然是极为犹豫的,不知究竟是要做何。宝玉一面做着专心致志誊写的模样儿,一面不禁用余光扫了连连铜镜几眼,瞧见侍郎大人坐立不安的样子,心头忽的涌起一个想法来:侍郎大人该不会......是因着这般来回折腾他,而觉着心中有愧吧?
他也不作声,直到一炷香后,才瞥见沐疏终于向房内挪动了下,撩了撩自己的乌发,像是要走进来的模样儿。只是就在此时,后头却有另一个小官儿经过,这小官儿姓王名忠,是出了名的一根筋、没心眼,一眼看见侍郎立在此处,受惊不小,登时嚷嚷了出来:“大人,一直站在这处是要作何?”
即使铜镜仍有些昏暗,宝玉也能清晰地看到,有红晕沿着沐疏的脖颈处一路蔓延到了耳垂,在那如玉般皓白的皮肉儿上简直不能更显眼。他尚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满怀傲气的人如此轻而易举脸红的模样儿,心里一时间越发生出了几分兴味来,觉着自己更像是在逗弄孩子了。
被逗弄的孩子恍然不觉,只扭头瞥了宝玉一眼。见他并无反应,也不曾回头,这才放下心来,淡淡道:“本官不过是路过,顺带来看一下进度如何罢了。怎么,这样也需要你操心么?”
小官忙道:“不敢,不敢。”
“不敢便好,”沐疏轻嗤一声,随即又居高临下地扫了这小官一眼,“那你还立在此处作何?”
王忠这才恍然大悟,忙忙离去了。留下侍郎大人一个人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半晌后,到底是一掀下摆进了房间。
“写的如何了?”他纤长的手指于案上敲了敲。
宝玉隐隐猜中了他的性情,话语中不由得便带了些笑意:“回侍郎大人,下官已写了整整一日,着实是有些受不了了。”
他将自己的双手摊开来,因着写了过多的字,原本如打磨过的美玉般的一双手如今已然沾上了些墨迹,指缝间更是磨出了几个薄薄的茧子来。这般看着,着实是令人心疼。
沐疏看了看,一时间眉目间的艳色不禁敛了下。他紧紧地蹙着眉,轻哼一声,道:“这般便受不得了么?如此哪能做得张家二爷的徒弟?”
说是这么说,却到底还是一把将宝玉手下的那张写满了字的宣纸拉了过来,亲自执起了狼毫笔,一面提笔写着一面还不忘不屑道:“你既是不中用,还站在这处作何?快些回府去才是正经。”
宝玉应了声,又笑道:“侍郎大人,方才那里头下官尚有一言不甚明了......”
沐疏:“......哼。”
到底还是与他细细讲了。
宝玉继续得寸进尺:“侍郎大人,昨日下官看前几年算出的库存中,似乎有些不大对的地方......”
沐疏:“......哼,定是你算错了!”
到底还是拿来当着宝玉的面重新算了一次。
宝玉心中愈发有了谱儿,渐渐将沐疏的脾气也摸了个清清楚楚。因着宝玉是富家子弟,自幼娇生惯养,从不曾管过家的,因而对着这些个账务等事到底也是不大清楚。虽于宝钗和师父大人那处学了些,可也仅仅是为了春闱而做的准备罢了,不过是些皮毛,实际上亲自上手算起来,不免仍有些问题。
眼下好不容易寻到了个于这方面极精通的,宝玉也不与他客气,二话不说便将自己这几日所遇到的问题通通列了出来,一个个拿出来请教。沐疏虽是一直哼来哼去,讲解起来却是极细致的,着实令他受益匪浅。
这般一讲,便一直讲到了暮色四合之时。侍郎大人终于吃不住了,一下拍了桌:“贾宝玉!”
“怎么?”
侍郎大人对上他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一时间气不觉消了大半。再想想自己今日折腾了对方一日,竟莫名又生出几分心虚来,顿了半晌,方底气不足道:“你......你是当本官是你爹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沐疏:你......你是当本官是你爹不成!
宝玉:嗯~
沐疏:......嗯?你居然还嗯?!!
宝玉:我一见到傲娇,便觉得特别有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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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追的日剧完结了。QAQ只有五集,我的凉太小哥哥......
以下皆是作者流的泪/(ㄒoㄒ)/~~~~~~~~~~~~~~~~~~~~~~~~~~~~~~~~~~~
以及,多谢羽yuu亲的地雷~
讲真,这本比上一本的点击啊收藏啊评论啊什么的都差的不是一点。然而我的心里半毛钱的焦急都没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想了又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写的很开心吧~一下子满足了自己写各色美男的想法,所以留言的小天使少也觉着没关系啦~
希望亲们看的时候也能和码字的作者君一样开心,抱住(*  ̄3)(ε ̄ *)
第63章 侍郎与师父
宝玉先前日日于张府中应付张家二爷, 早已吃透了他这类口不应心之人的性子,如今哄起当今户部侍郎来,也是毫不手软,无论沐疏怎样恶言相向,都只一笑而过。过不了一日,侍郎大人自会因着满心的愧疚上门来为他做苦力的。
简直是屡试不爽。
郝遥隐隐还有些担忧宝玉初入官场,便被侍郎大人给了小鞋穿, 只怕日后仕途不顺。熟料不过两日后, 便亲眼看着向来冷艳的侍郎大人一面训斥宝玉,一面满脸不耐地替其将鬓角的发丝向后捋了捋, 动作虽然别扭,其中含着的些许亲昵意味却是不言而喻的,登时觉着自己怕是眼睛出了毛病。
他待宝玉含笑款款而来之时, 便不由得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悄悄儿将他拽到了一间空着的放卷宗的屋子里,神神秘秘将门关上了,这才低声问:“贤弟,不过两日, 如何侍郎大人便对你刮目相看了?”
被他这般热烈地看着的宝玉眨了眨眼睫,眼底一时间也有些茫然。他蹙了蹙眉, 方道:“只怕侍郎大人是与我八字相合, 也说不定?”
“有没有旁的法子?”郝遥眼巴巴地看着他,“你不知,素日我们也常被他说的狗血淋头......”
宝玉饱含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只是我的法子, 你怕是学不来。”
郝遥不解:“为何?”
宝玉又沉沉叹息了声,方道:“这是天生的。”
蓝颜祸水的功力,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最为管用了。能令人、尤其是生的颇好的凡人心中对他生出几分莫名好感,连训斥他几句都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否则,岂不有愧于他这祸水之名?
以上几句,来自于无字天书之口。
郝遥:......
他听了这话,只得将心头与宝玉学一学的念头蔫蔫儿打消了,仍旧投入自己的水深火热之中去。
这一年的春季春雨连绵,雨丝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向下滑落着,隐隐带了些寒意。去年的赋税皆于此时彻底清点入了国库,因而户部上下俱为此忙的不堪,日日加灯加点于房内拨弄着算盘。
便连沐疏亦不能免除,亲自执了一把用青玉细细打磨而成的算盘,纤长的十指于其上飞快地拨动着玉珠儿,令人只看着便觉着眼花缭乱。他身侧的册子也是堆得最高的,手下用于记录的册子早已不知翻了几页,时不时还需要小吏上前帮着磨墨,好教他用的更顺手些。
宝玉踏进户部日常办事的厅堂之时,便见沐疏与户部尚书李一德早早便来了,二人此刻正对着本奏章低声商议些什么,时而蹙眉时而拊掌,倒像是遇着了什么极困难之事的模样儿。
听见了人掀起帘子来的声音,沐疏便懒懒地抬起了眸子,一双凤眼朝着宝玉这处瞥了一眼。这一看,登时皱起了眉来:“本官记得你住在国公府。”
宝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据实回道:“回大人,正是。”
“你们府中的丫鬟皆是吃干饭的么?”沐疏嘲讽地挑了挑眉,“怎么,这么冷的天儿,连件斗篷也不曾叫你披?”
宝玉:......
袭人自是要他带的,只是他今日因着早起用了些热腾腾的粥饭,一时也不觉着寒冷,因而便不曾将斗篷拿来。直到走到半路,方觉着隐隐有些寒意侵体,纵使是打着伞,也挡不住这料峭的春风。
然而这番缘故到底是私事,他却不好与这两位说的太细,只得含糊道:“一时急匆匆出门,倒混忘了。”
“这也能忘?”沐疏轻嗤了一声,眉目间愈发多了几分不屑出来。他上下打量了宝玉几眼,见他衣角处隐隐有些深色的污渍,显然是经雨水润湿了,愈发心头火气上来,登时道,“怎不将你自己也忘在府里!”
“好了好了,”户部尚书只得出面和稀泥,摸着自己早已霜白的胡须劝道,“沐疏,你也收些脾气,莫要吓到他才是。这算是什么事,怎也值当你发一顿火?”
他只当沐疏是因着张家二爷一事与宝玉结了仇,因而要寻个由头找些不愉快。只是宝玉亦是勋贵之家出身,不可过分得罪了,此刻少不得便出来做了那个调解的人,满嘴皆在替宝玉说好话。正想着如何令沐疏这火气收一收,就听侍郎大人凤眼一挑,哼道:“好在本官早就知道你是个不靠谱的,还自府中多带出来了一件。否则,今日岂不是要冻死你!”
正欲再劝解的户部尚书:......
等等,这和我想象中的发展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他不禁张大了嘴,一时间哑口无言起来,再看看底下站着的宝玉早已笑盈盈躬了下身,笑道:“如此,真是多谢侍郎大人了。”
竟是丝毫不曾推拒。
沐疏嘲讽道:“不客气,谁让本官都快成你爹了呢。”说罢方才起身来,自自己身旁伺候的人手中抽出一个银制的手炉,整个儿粗暴地塞进了宝玉手里:“抱好了,小心待会儿冻坏了,还得本官与你买棺材收尸!”
他头也不回便走了,走了好几步方停下来,侧头瞥了宝玉一眼:“还不去?你昨日的文书都已经处理清楚了?”
宝玉便知晓他这是又要与自己上课了,忙忙抱着手炉跟上,还不忘回头与被遗忘的户部尚书大人行礼告别。
户部尚书李一德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看得瞠目结舌了半日,方喃喃道:“怎么,眼下都变成这般收干儿子的了么?”
那二人......究竟是何时成的父子关系?
待到午时之后,宝玉另一位爹——啊不,是另一位口是心非之人也来了户部。他这次前来,却并非是如前一次般为了与蠢徒弟撑场子,而是为了今年已收的赋税一事的。
宝玉此时到底不过是个户部主事,并不具备参与他们谈话的资格,此刻在场的,也不过是户部尚书一人罢了。
“本官也不欲与你绕关子,”张逸然手中的折扇于手心敲了敲,眉目皆像是冷凝住了,透出些凛冽的气势来,“只欲问你一事,平安州如今收了多少银子上来?”
李一德拿过册子翻看了半晌,方道:“一共上交了八万一千五百三十二两银子。”
张逸然眉峰一挑:“怎么,偌大一个平安州,便只交了这些银子?”
“据王牧之所说,今年乃是大旱之年,庄稼皆是颗粒不收的,更何况又有了蝗灾,因此比往年更少了许多银子。便这八万两,还是他辛辛苦苦方收来的,拿府中的银钱填了许多,这才凑足。”
他顿了顿,这才又压低了声音问张逸然:“张大人,圣上这是......”
张逸然瞬间便知其意,略摆了摆手:“这并非是圣上之意,而是我的意思。”
平安州近陇西之地,若说大旱,倒也在情理之中,若搁往年,张逸然亦不会对其十分起疑。只是如今,大皇子与四皇子隐隐有了平分秋色之迹象,偏生这管理平安州的官员王牧之便是大皇子手下的一员亲信,如今报了旱灾,便有了借此机会大肆敛财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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