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伟这回肯定会找工作的,你还怕你二姨借了钱不还吗?”
二姨暗道这小子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偏偏吃准了她没钱,还让她交房租!
还提前打断了她想开口借钱的想法!
这个何易之明里暗里就是不想再让她们母子回来,各种装穷,可是她明明看见何母买了不少海鲜,怎么可能没钱。
二姨知道上次自己离开家之后,再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也不得不放软了语气。
“我们这不是一家人吗,你想想你二姨手里都没钱了,你再想想你表哥魏伟,他还能辅导你学习呢不是……”
“那还真不用了,这次我考了班里第三,虽然不是特别好的成绩,只要家里没人闹腾,我还是能静下心来学的。”
“你!”二姨面色微变,哪里听不出对方拐弯抹角,指桑骂槐。
二姨更意外的是何易之居然考了第三名,连同身旁的魏伟也有些表情惊愕,他记得这才走了一个月不到吧,怎么一下子从中游跳到前几名了?别是故意装模作样呢?
魏伟有点心情复杂,好像从他们离开这何家以后,他们越来越落魄,这何家倒是越过越舒坦了。
何易之已经有些不耐烦,他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再让二姨回来吸他家的血了。
“爸,你是怎么打算的?这高利贷可不是小问题,社会上那些讨债的可不是斯文人,这要是缠上我们家了,回头逼着我们要钱绑架什么的……”
“这……”何父心中一突。
何父是个老实人,这辈子都没做过高利贷的事,撑死也就是找亲戚借钱,自然对这块儿陌生的很。
何易之一提醒,何父还真有点担心,他家有老婆有孩子的,别回头讨债的从魏伟那边要不到钱,反而打起自己儿子的主意。
不行,他怎么说也不能再把这两个亲戚弄进家里头来了。
何父已经有了个衡量,咬牙道:“这不是我们家不帮你,魏伟现在也是大人了,随便让他出去找份工作都可以还上钱,我们家也不想招惹上放高利贷的。”
“姐夫,你不能这么狠心啊!”二姨急了,在客厅里喊着何母,“姐,你就看着姐夫把我们母子逼走吗?”
结果等了半天,厨房里的何母也没出来,连屁都不放一个。
二姨如何看不出来她这个的姐姐也不太想帮自己了,顿时气得不行,何父已经起了身。
“这么晚了,我们就不送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这……”
“这些年来我们何家没亏待过你们半点,当初你们既然说着要走,我们也没说什么,现在你们再回来我们也没法收留,走吧。”
何父开了门,其赶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二姨跟魏伟一个个气得不行,结果还是被何父给撵出去了,直接把大门重重一声给关上,硬是把这两人关外头了。
何易之目露惊奇,没想到何父这会儿一点都不留情。
“爸你今天改性子了?”何易之问了句。
“他们拿不出租金,又想在这儿白吃白住,这都是第二回了,我怎么能答应!更何况谁知道魏伟惹上的是什么人。”
何父哪里看不出何易之也是从头到尾都反感这两人的,只能暗道自己儿子长大了,还特别能说会道,三言两语都让他觉得这母子两不能留。
何易之呵呵一笑,终于感觉松了口气,厨房里的饭菜香味又飘出来了。
瞧着二姨跟魏伟两母子出来了,何母这会儿终于把龙虾摆上桌,嘴里嘀咕着:“我这太不好出面了,还是你们父子两态度强硬。”
“可算是赶走了,以后别给他们开门了。”何父心中不满已久,便说了一下。
何母没说话,忙着剥虾肉给她儿子吃,她可是知道何易之这些天用功学习,当然要多吃点东西好好补补。
今天的菜尤为丰盛,蒜末龙虾,麻辣大闸蟹,以及胳膊粗的猪蹄子灯光下光泽油亮,散发着一种诱人香气,还有一些蔬菜和开胃的脆萝卜足以让人食指大动。
何易之咔咔咔地吃着,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谁呢?”何母随意问了句,然后瞧见何易之不知道看见什么信息了,嘴角微微勾起。
“哦,没什么,普通同学。”何易之佯装着正经脸,吃饭的速度却快了很多。
“普通同学你能笑成那样啊,跟谈了对象似的。”何母夹了几个菜到何易之碗里,“要是谈了姑娘就好好谈,只要不影响成绩就行。”
何母觉得何易之这些天的确是挺用功的,要是早恋能让人好好学习,她倒是不介意何易之谈一个。
媳妇功课两不误,这不是好事嘛。
“……”何易之觉得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他妈,没吭声。
还真被人家猜中了,然而对方并不是什么姑娘,而是比他还高的大帅比。
当然,这话何易之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的,他现在也没想清楚怎么处理好这件事,也没有出柜的打算,等以后再看看怎么处理。
吃完饭之后,何易之把自己的碗洗了以后,他就飞快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头了。
后头何母还冲着何父叨叨着:“这孩子,不会真是谈了对象吧,那生活费得多给点了……”
不然以后跟姑娘家约会,小小气气的成何体统。
何父咳嗽一声:“你这怎么教儿子的,慈母多败儿!生活费偷偷给就是了,别这么大声说出来。”
“有道理。”何母点点头。
房间内,何易之贴在门板上已经无话可说,他觉得自己父母虽然有时候过于看重感情,但是在他谈对象这块儿还是相当开明的。
何易之不确定以后他父母知道自己谈了个男朋友会怎么样,这会儿他把房门锁好了,就跑到阳台去看短信了。
‘你在做什么?’
‘看到了给我回个短信▼-▼快给我出来。’
‘如果让我知道你看了短信后故意不回我……后果自负。’
类似诸如此类的信息有好几条,何易之虽然觉得有点多,但还是觉得有种被对方看重的感觉。
还真别说,短信沟通的感觉还真不一样,文字看起来……似乎有点撒娇的意味。
何易之脑中浮现出周长墨面无表情打字的样子,只觉得有种反差萌,然而他看到‘后果自负’那几个字就有点担心了。
何易之是见识过周长墨的情绪有多阴晴不定,刚准备回短信的时候,突然对方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男神舍友’四个大字闯入视线里,何易之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摔地上,最后还是默默接通了电话。
手机那头并非想象中的冷怒,而是有些慵懒的嗓音,沙哑之间带着点诱人。
周长墨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传过来:“吃完饭了?”
“对,你怎么知道?”何易之一怔,随后解释道,“我刚刚才看到短信,不是故意不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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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后面干嘛还发威胁人的短信啊喂!何易之有些无语,亏得他还心里头纠结了一下。
“你家有客人拜访吗?”
“恩……等等你怎么又知道?”何易之有种被对方窥伺着的错觉。
“我猜的。”
另一头的落地窗前,周长墨一边用手擦着头发,一边拿着手机,显然刚沐浴后,身上只穿了宽宽松松的浴袍。
月光透过玻璃镀了一层淡淡的柔光,更照的那人肌肤剔透莹白,白色的浴袍间隐约露出微微突出的性感胸肌,要是何易之在场的话,估计能捂着鼻子喷点血出来。
而此刻,周长墨的手指随意落到桌面上,上面散落了一张张照片,全是何易之各种各样的角度,而且都是今天的。
指尖擦过其中一张,有个漂亮高挑的小姑娘跟何易之谈话的样子,周长墨眼眸微暗。
很快,略过那张照片后,最后一张定格在两个衣衫破旧的人站在何家门口,如果何易之在场的话,估计能惊愕不已——那上面就是二姨和魏伟的照片。
“今天来拜访的客人是你家里的朋友或者亲戚吗?”周长墨淡淡道,“你讨厌人家?”
“讨厌是有点,今天要不是我开了嘴炮,估计他们又能赖在我家了。”何易之顿了顿,突然觉得说这些家事好像不太好,便没再往下说了。
“像这种贪得无厌的人,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的。”
“……”何易之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也没有说太多,周长墨直接毫无条件地选择安慰他,顿时有些心中微动。
何易之并不知道,对方不光是完全站在自己这边,还默默地把这件事给记在了心上。
当天深夜里的时候,魏伟跟二姨还蹲在何家的门口,想着第二天让邻居们看到,然后各种哭诉卖可怜,让何家不得不收留他们。
结果还没蹲到天亮,他们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套了袋子,扛走到角落里打了一顿。
“你们是谁!”魏伟捂着脸问道。
然而打他的人一声不吭,一群人足有十多个,穿着黑衣服带黑口罩,吓得魏伟以为对方是高利贷讨债的。
魏伟当下更是慌了:“钱我一定会还上的,你们可以去找我姨夫要,他们家可有钱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为什么,魏伟又被打了一顿。
当时魏伟就哭了出来,从来没感觉自己这么倒霉过,他好歹也是读书长大的,再穷也没被人打过啊。
后面魏伟跟二姨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何家了。
第二天的时候,何易之打开门没看见人影,心里头还有点奇怪,难道他们真的改过自新,不再纠缠了?
这会儿已经是周日了,一家三口想着如何装修那个房子,何易之同样也是对那个中年男人身上的三个鬼影耿耿于怀。
除此之外,何易之一直记着他做的那场噩梦,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他们很快又赶到了小区的时候,何父何母已经去了15楼查看房子的情况,何易之则是跟在后面走楼梯。
到了14楼的时候,一股子烧香的味道特别浓烈,以至于何易之停下了步子,往里头看去。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弟子有难,幸愿汝偕,逢凶化吉,化殃为祥,恳请仙人显灵!”
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儿手中拿着桃木剑,呜哇哇吆喝了半天,又是喷米又是烧符纸的,光是那门口鼎炉里的香,就一股子好大的烟味了。
何易之捂着鼻子在旁边看,只见那老头儿突然拿着桃木剑,指着在角落里玩娃娃的小姑娘。
小女孩似乎浑然不觉,倒不如说她一直都是木木的,安安静静的。
老头儿用桃木剑在空中比划了几个圈子,喊道:“呔,你这恶鬼,还不赶紧现身!”
“……”何易之看得一脸懵逼。
“我就说小苑有问题吧!”
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今天的女人看起来特意打扮过了,身段曼妙,穿了个单薄的吊带裙子。
女人暗道果然,她早就不喜欢这个前妻的女儿很久了,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说家里有人,电梯里有个姐姐爬上来了。
这会儿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女人一把将对方手中的娃娃给夺走,咒骂道:“天天玩这些没用的东西,难怪我一直做噩梦,原来就是你这个灾星!扫把星!”
小苑看见娃娃被抢走了,当时就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踮着脚想从女人手里拿回娃娃。
女人语气嘲讽:“怎么着,你还反了不成,你妈都不要你了,你留着这破东西有什么用。”
说完,女人直接把娃娃狠狠扔在地上。
顿时那娃娃关节四分五裂,娃娃的头跟脖子分离开来,掉出来一小节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没有人在意这个,小苑低着头把那些娃娃的残肢给收起来,眼睛上蒙上一层水汽,好像随时有眼泪掉下来一样,一声不吭。
随后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劝了几句:“小苑她还是个孩子呢,你跟她置气什么,倒不如听大师怎么说。”
“哼,我看她就是有问题,要不然你怎么会有事没事就身体不舒服?我都因为她总是做噩梦,梦见有鬼掐我。”
女人边说着,边看向那个他们家请来的市内比较有名气的大师。
那大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老朽刚刚看过了,这屋风水并无大碍,只是这女孩身上有鬼,只要驱鬼后便可保家宅平安无事,至于这费用嘛……”
“好说好说,只要能解决就行!”中年男人语气相当大方,怎么说他也是开公司的,只要能解决了他们家的问题,区区小钱不算什么。
“好,我这就请仙人下凡!”
大师又是抬着手中的桃木剑,比划来比划去,时不时扔出几张符纸贴在小女孩头上,嘴里念念有词。
如此的行为持续了几分钟后,大师后面飞快地收了自己的剑,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仿佛如释重负。
“这鬼已经被驱赶走了,以后你们一家不用再担心有什么事了。”
“真的吗?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中年男人连连道谢。
这一幕何易之在旁边看着简直是觉得莫名其妙,做法哪有这样做的?
如果真的有鬼,他早就看见了,更何况那符纸贴在小女孩头上也没什么反应,这大师真的靠谱吗?
何易之上前走了一步,随后身体紧绷了起来。
他看着地上那个从娃娃头里滚落出的一小节不知名的物体,刚刚离得远看不清,而这个时候,他却觉得有些奇怪。
那一小节东西约莫几厘米,上面还挂着一些类似风干肉的东西黏在上面,因为时间久远还有点发黑,露出一些森森发白的骨头。
这个骨头看起来不像是鸡骨狗骨,反而细细长长的,像是……人的手骨!
何易之感到不寒而栗,他不敢确定这个想法,却看着这一整条走道突然黑了下来,四处透着股阴风。
“不会吧,难道我又……”何易之甚至有些想去请个大师看看自己的运气了。
他这是又撞上鬼了吗?
何易之这边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那边的大师却笑容满面地跟中年男人说着什么,好像真的解决了什么事情一样,还把自己的汇款账号留下了。
然而下一秒,大师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万分,脸色发白。
“有人,刚刚你家里头有人走过去了!”大师语气中充满了惊慌。
“什么人?”
中年男人感到莫名其妙,回头看了看自己家什么人影都没有,只是有些奇怪,今天的家里似乎比往日要黑上一些?
大师已经不想再跟中年男人多说些什么,往外跑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何易之,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开!”
大师不高兴地说了几句,然后就飞快地按着走道边上的电梯按钮,急着离开。
那不是人,那绝对不是人!
大师想起自己刚刚在屋子里看见走过的红色鬼影,那分明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连个脚都没有,还冲着他看了一下。
“叮——”
电梯门开了,大师一脚就要往里面走,结果发现是空的,吓得死死抓住边上的墙壁,整个人差点摔下去。
电梯底下的梯道里黑漆漆的一片,还有阵阵阴风往上吹。
原本应该用来载人的铁厢竟然没有拉上来,往下看去的时候,里面的一边还有条长长的电梯电缆线,模模糊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大师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下,那底下竟然有个女人在飞快地往上爬。
“怎么可能!”
大师骇然至极,吓得两腿发软,他这些年靠着一点玄学知识招摇撞骗了多年,见到鬼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个发着红光的厉鬼!
随着那女鬼爬上来的一瞬间,手指卡梯道的缝隙里,顺着墙壁一点点爬到地板上,缓缓地露出一个脑袋。
这会儿中年男人连同他的妻子都看见了这女鬼,一个个吓得惊慌失措。
很快,何易之的身影被他们留意到。
“这位小兄弟,求求你救救我,你救我我给你多少钱都可以,一百万行不行?”
中年男人从未见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那鬼东西给他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他咋就被吓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