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炟!?你也不懂!”
“这名字,不行。”
果断干脆的,渊祭一声拒绝,什么九龙八龙七龙的,他们冰焰族,不信人界那一套。
“那……”
烁罡想了想,又退到一边重新想开了。
“艳炟公主可是有什么想法。”
樱空释问
“这个……”
艳炟有些忌惮地看了看渊祭。
“但说无妨。”
渊祭长袖一挥,这艳炟,总比烁罡靠些谱。
“好。”
艳炟得令,大步上前,站在了众人中间。
“敢问乌云……释王子,这孩子平时最喜欢什么?”
乌云?
渊祭耳尖的捕捉到了一丝他不熟悉的信息,眼睛偷偷地望了樱空释一眼。
“最喜欢……”
樱空释垂头细细想了想。
“应该是喝糖水吧……”
出生没多久的小鱼,除了他饭点给喂些糖水,其他时间一律安静的睡觉,最喜欢的事情,目前来看,应该就是这个。
“胡扯!”
渊祭打断,这小鱼哪里是最喜欢喝糖水,分明就是喜欢睡觉的时候咬他的头发!
“这小娃娃最喜欢的,是本尊的头发!”
“……”
全场再一次静默,所有人看着他们高高在上的尊主,拿起他明显比另一边短一截的头发,耀武扬威的炫耀着。
“啊!我知道了!”
烁罡又是大喊一声,全然不顾渊祭的举动。
“你——”
樱空释脑中一阵抽痛,他不是不想相信烁罡的实力,关键是烁罡起的名字,实在是常人所不能接受的。
“就叫糖糖吧!”
樱空释这边本想阻止烁罡发声的,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烁罡那自信洪亮的声音又在大殿上传播来开。
沉默,再一次的,沉默。
“你他妈的……”
低低地咒骂,渊祭实在没忍住,这都想了些什么名字,渊祭甚至有一瞬的觉得烁罡在某些方面,有些像他孩子。
比如,脑回路奇葩,思维跳跃之类。
而樱空释怀里的小鱼,在听到这叠字的名字后全身猛的一颤,好似再无耐性般,翻了个白眼,直挺挺地摊在了樱空释怀中。
感觉到怀里的异样,樱空释忙低头查看,却除了刚才那一颤,小鱼便再无其他异常。
但小鱼的一系列动作却逃不过那上位者的眼睛。
渊祭眼睛一眯,怀疑之心再起,这娃娃,眼都没睁开,就会翻白眼了?
不过烁罡这名字起的真是……
“不行!”
樱空释一口回绝。
“为什么?”
“烁罡。”
樱空释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艳炟见状,拉了拉烁罡,烁罡有些灰心,还是退到了一旁。
“行了。”
从王座上下来,渊祭招呼众人没事的就可以离开了。
来日方长,名字的事,可以慢慢想。
可就在这时,樱空释怀里的小鱼,激烈的动了动尾巴。
“怎么了?怎么了?”
刚要退走的一众人,又赶忙回来围观他们的小,小王子。
小鱼动了动尾巴,小粗手用力地指了指自己的尾巴。
“他这是……在干嘛……”
一众人好奇。
“他这是在……提醒我们给他想名字?”
樱空释敏锐的感觉到。
“难不成……”
烁罡一马当先,思维再次活跃起来。
“叫鱼尾?”
小鱼用力的摆摆尾,不是。
“叫大鱼!?”
再摆尾,不是。
“叫鱼——”
“烁罡——!”
渊祭大吼一声,这烁罡,他以前虽不了解,但也听别人说起过,到底是不像现在这般活跃多嘴,无厘无头的,该不会是,隐莲复生,连带着人格,都换了!?
“……”
烁罡被这一吼震住,乖乖闭嘴。
渊祭金眸一暗,仔细看了看小鱼的动作。
“鱼……鱼生?”
小鱼的尾巴终于不再是剧烈的摇晃了,却还是轻轻摇了摇。
所有人,紧紧地盯着他们的尊主,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余……余生?”
渊祭心里轻轻颤了颤,有什么他一直不想触动的神经,被刮碰到了。
“父王?”
听得出名字的含义不同,可樱空释还是觉得这名字不好。
不管是鱼生,还是余生,总让人觉得有些悲戚。
可渊祭仍旧继续,那原本平静的脸上染上了一层不明的情绪。
“……余笙。”
伴着渊祭肯定的语句,小鱼的尾巴,终于安静了下来。
樱空释望着他父王,只见他父王似是重心不稳的向后退了一步,慢慢地走回了王座。
“都退了吧。”
“尊主?”
“父王——”
每个人都听得出,渊祭声音中的颤抖与疲惫。
“没事……”
渊祭负手而立,影子被倾斜的夕阳拉的老长老长。
那些久经岁月浸泡的陈年往事,就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久到还没有樱空释,久到还没有莲姬。
他仿佛看见,春花灿烂,万花从中的那个他,日日吹奏着语调轻快的笙箫来迎接万物的复苏。
余笙,他的孩子的孩子,也可以算是他的孩子。
叫余笙。
余下的余,笙箫的笙。
余笙。
——TBC
☆、第 9 章
(九)故事
夕阳落幕,所有人脚步轻轻地退出了天宫。
幻影天。
“今天这么早就睡?”
熟练的替渊祭解着衣袍,樱空释不明白他爹怎么这么早就想歇息了。
“嗯,今天有些累。”
望着在自己腰间来回穿梭的手,渊祭恍惚。
“释。”
“……嗯?”
樱空释应声抬头,他爹平时很少唤他释,一旦唤上,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同他说。
“……没事了,早休息吧。”
反常的,樱空释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他爹一句模糊的“没事了”,不对,非常不对。
从天宫出来,他爹就一直很不对。
哦,更实在些,是给他们的小鱼起了名字以后,他爹就老是走神,心不在焉。
余笙,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尽管谐音不好,可是当他知道是这个“余笙”之后,他竟然也默许了。
樱空释觉得,他的小鱼,真的就该叫这个。
“父……”
刚想出声询问,渊祭却比他还早的进到被窝,暖床了。
樱空释摇?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罚饬艘麓チ恕?br /> 过了很久,窗外的月亮还是那么圆,夜空还是那么亮,樱空释戳了戳处在二人中间的小鱼,抬眼看了看渊祭。
“您——”
倒吸一口凉气,樱空释吓了一跳。
他爹竟也同他一样,瞪着眼睛,不曾睡去。
“睡不着?”
“嗯……”
樱空释低低地应了一声,他们平时睡得比这还晚,就算睡早了也会先在被被窝了亲密一会儿,今天不说睡的早,连让他心痒的蜜语都没有了,他怎么能睡得着。
“唉……”
渊祭轻叹一口气,撑起一只胳膊,一只手绕过小鱼,抚上樱空释的脸庞。
“为父给你讲个故事,想听吗?”
樱空释动了动脸庞,他,没听错吧?
他爹要给他讲……睡前故事?
他小时候,可是相当期待的。
“嗯。”
樱空释点点头,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半趴着准备好好听。
“从前……”
渊祭刚一开头,樱空释就打了个呵欠。
“你这什么态度?”
“呃……”
樱空释勾起食指揉了揉上唇,他刚想说,他爹能不能换个套路,那种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的故事,他真的听腻了。
“认真听。”
“是……”
“很久很久以前……”
渊祭目光放远。
“这万物是由两个人掌握的,一人负责光明复苏,一人负责黑暗死亡,各司其职,相处和平。”
“那这二人是自出生就长在一起的?”
“嗯。”
“青梅竹马?”
“也算。”
“不会是后来一个死掉了吧!”
渊祭眯起眼,到底是他讲故事,还是他孩子在猜谜语?
“樱空释。”
“……”
垂下眼,樱空释闭嘴。
“这负责光明的,确实和负责黑暗的一起生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很多事,都是光明教给黑暗的,情感,知觉,善良,温柔。”
渊祭越说眼光放的就越长远,樱空释突然觉得,他爹这不是在说别人,这是在说,他自己。
“光明每天喜欢在早上晨起时分,拉着黑暗去河边走上一遭,边吹着曲调,边散布生机。”
“黑暗就这样,天天跟在光明屁股后面,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但他很享受,因为几乎每天的第一缕光,都是他先,得到的。”
“于是,一年四季,风雨无阻,从小小的人,走到了大大的人,从短短的发,走成了长长的发。”
明明是黑夜,可是渊祭却觉得,他的眼睛,被光刺的生疼。
“那时黑夜经常踩到光明的发,每次光明都很生气,可黑夜就是不听,除非让他走在前头,但光明从不答应甚至还放言:如果他敢,他就咬断他的头发。。”
渊祭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那短半截的发。
“黑夜以为,他会这样一直跟着光明,他很喜欢光明。”
说到喜欢,渊祭低头看了看樱空释。
樱空释垂着头,没啥反应。
“是那种在朋友之上,又在情人以下的喜欢。”
想了半天,渊祭也没想出什么词能更好的形容黑暗与光明的关系。
“是习惯。”
樱空释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他觉得他不能睡否则他将会错过一个好故事,可他,突然很困。
“对啊,是习惯。”
渊祭扬起嘴角笑了笑,习惯,没错,黑暗只是习惯了跟在光明身后的感觉。
那种一切都不用他思考,吃现成的,感觉,
”可他渐渐发现,光明变了,光明对光的渴望,对光的热忱让他甚至想要侵袭黑暗的领地。”
“黑暗并没有光明想的那样顺从,相反,黑暗也很有野心,也很强势,只是他从不表现,但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会暴躁,会凶残。”
渊祭的眸子暗了几分,而夹在二人中间的鱼,轻轻动了动。
“水火难相融,一次较量终究在所难免。”
“您……赢了?”
“……”
渊祭的心普通跳了一下,他的孩子……
“对啊,那时,为父赢了,从此三界万物,日出日落,生老病死,都由我操心。”
“那……他去哪了……”
樱空释的眼皮上下打架,他真的不撑了。
“他啊……改名换姓,去了很远的地方。”
渊祭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注意身下的异样。
“去了幻雪神山那苦寒之地,做了称霸一方的君主,改了一个清淡的名字。”
“渭,清。”
身下的小娃娃,口齿不清的,吐出了两个字。
渊祭惊愕,低下头去。
他孩子已然睡去,黑暗中,却有一双淡的不能再淡的蓝色眼睛,缓缓睁开。
“你……”
渊祭凑近小鱼。
不管是那时的光明神君余笙,还是那已故的魔君渭清,现在,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的孩子。
“我就知道是你,魔君,渭清。”
渊祭悠悠道。
“哦,不对。”
渊祭又向小鱼凑了凑,表情邪魅。
“现在,应该是,我们的孩子,余笙。”
故意将“我们的孩子”加重了说,意料之中的,渊祭果真看到,那小小的鱼,翻了个白眼,直挺挺地又瘫了过去。
——TBC
☆、(十)摊牌
(十)摊牌
渊祭抬手,给樱空释盖好了被子,抱起小鱼,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幻影天的一个别间。
“说吧,有什么企图。”
点完灯,渊祭颠了颠在自己胳膊上落座的余笙。
“没……图……”
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牙都还没长全就想说句完整的话根本不可能,再加上久不说话,此刻的余笙便略显无奈,嘴巴还不受控制的流出挒斜,小手一擦却也擦不净多少。
见到这样的余笙,渊祭忍着没笑,用自己的袖袍轻轻擦了擦余笙的嘴角。
“你这个样子,也挺不错。”
“你——”
余笙一气,粗手“狠狠”一捶渊祭的胸口,又翻了个白眼。
“不准老是这样。”
渊祭口气一重。
“嗯?”
余笙睁了睁眼睛,面前的这人儿,刚刚对他说了什么?
“你……你……我……”
他堂堂一代神君,怎能就这样被人给说教?
放在以前,这人儿可是要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摇一摆地走的。
余笙那个急啊,可他就是发不出那个“少”,“管”的音,舌头就像不是自己的,挒斜又淌了一大堆。
“你,你,我,我什么?”
渊祭将余笙放在自己的腿上,又给余笙擦了擦嘴。
余笙感到了一丝窘态。
“谢……”
自打那次大战以后,他就退守边界,时不时的还给渊祭找点“蛾子”,如今转世成这种身份,讲真他有点愧疚。
“谢什么,我还要多谢你,平日里装的辛苦。”
渊祭眸中带着刻意的调笑,果然,又见到余笙想翻白眼。
他说的没错,余笙装的就是辛苦。
哪有小孩子一出来就不哭不闹乖乖巧巧的?就算是真有,这每天配合度极高的吃喝拉撒也够让人心疑的。所以,为了低调,余笙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安静再安静,这让一个跟自己年岁差不多的“老人”去做,当然有些辛苦了。
“所以你不喜欢喝母乳?”
“嗯……”
余笙虽是婴孩儿形态,但思维却不是,他只要一想到那是人类的母乳,他就恶心。
“隐莲说你是祸害,现在,我信了。”
这可不单单是祸害了,渊祭又仔细梳理了一遍,这简直就是个□□啊。
“你……”
“隐莲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属下?”
“一……”
“哦?”
渊祭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眼前一亮。
“只有隐菡这一瓣甘愿做你的属下吗?”
“嗯……”
原来如此。
等到哪天他长成,收服了隐莲,再加上一身的功夫,不是祸害都难说。
可让渊祭好奇的是,余笙会那样,该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理由。
“扔……?”
余笙立刻紧张起来,一把抓住渊祭的头发,大眼睁的亮亮的。
好……可……
渊祭一捂眼睛,他的心,快受不了了。
反差好大,真的反差好大。
就算那淡眸中流转出来的仍是那份寒冷的凛冽,可却因着婴儿的圆润变得柔和灵动起来。
“呃……”
余笙感觉到了异样,一下便收回了手。
“我不会扔掉你,但你要向我保证,不许伤害他。”
不管将来会怎样,他渊祭不怕,他说不定会在余笙之前也收服隐莲,可他仍怕有人会伤害他孩子。
“……”
余笙拿起自己的尾尖,看向渊祭。
“没错,就是他,你父……你母……你……”
舌头像打了结,渊祭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樱空释。
“嗯……”
点点头,余笙表示应允。
他对赋予他生命的这个人印象不坏,甚至是还有一点喜欢的。
喜欢的缘由,来自樱空释那双温润的蓝眼睛。
他可不想那双蓝眼睛,哪天会蒙上雾水。
“记住你今天所答应的。”
渊祭松了一口气,抱起余笙,准备回去睡觉了。
“不……”
动动尾巴,余笙表示抗议。
“小孩子家家的都这么晚了该睡了。”
“我不……”
“你现在是。”
不容余笙回绝,渊祭就要大跨步的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