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忙碌的一天。
心细的小伙伴看了浅言办案的过程肯定觉得她很帅同时也会猜到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包括白镜办公室的那些细节。
咳,别急,我早晚都会解释清楚的。
所以,发呢?
第四十三章 保护
大约一盅茶的功夫后,白镜知道玄洛此举是在等她恢复平静,深吸一口气,放下茶杯,做出一副准备好了的架势。
“白小姐,今日是否发现了什么?”玄洛帮她倒满茶,“可否与我说说。”
如果换做平时她早就没耐性了,更没想到玄洛这个女人这么沉得住气,不过既然她开口问了,白镜也耐着性子捏起茶杯,抿了一口才道:“我的办公室,在我不在的时候,有人进去过。”
“我想以白小姐的谨慎,应该不会把重要的信息放在工作的地方吧?”
“没错,所以我才肯定,在这个期间也有人去过我的房间。”白镜放下茶杯,“小言刚从古墓里出来,就遇见了之前一直没有头绪的案子,还是一桩牵扯到NOTE这个灰色组织的案子,会不会太巧了?”
“NOTE?”玄洛欣赏白镜的分析能力,不过这份欣赏并未外露,只沉着表情,“白小姐对NOTE有多了解?”
如果不是玄洛正盯着自己,白镜真想翻个白眼送给她,身体后倾,双腿叠在一起,忍不住拿出她那大小姐的架势,“玄小姐,我来这里,是想和你商量问题,而不是光听我说,你听着。”
玄洛将茶杯放下,用手背贴着茶壶摸了摸温度,面上表情始终是淡淡的,仿佛对白镜的反应并没有放在心上,“我晓得你的意思,因为浅言的性格,你不想她参与其中,但这件事她不参与也参与了,逃不开的。”
白镜听见这话,终于明白玄洛为什么要请自己喝茶了,不过一想到今天的案子,眉梢挑了挑,“你既然猜到我能来,也应该知道小言没那么早回来,你不会是想光喝茶喝到她回来吧?”
“在这之前,我们要去一个地方,我需要你开车。”
白镜双眼微闭,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把自己当司机,瞥了眼面前的茶,冷哼道:“玄小姐,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是刚请你喝了茶,还是你以为这茶,是用来聊家常的?”玄洛说着已经直起身,站到门口,“事关苏小姐的事,去不去,随你。”
“苏秧?”
“我不晓得你对昨夜的事是否还记得,但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因为李家的关系,苏小姐家面临的危险远远高于你。”玄洛面上浮起一抹清冷,“而我目前能做的,是保她无事,至于她父亲……我已无能为力。”
在白镜来之前,玄洛得到消息,苏满承病情忽然恶化,姜尤趁机探了苏满承的记忆,他最后看见的人,正是玄洛那晚遇见的那个女人。如果此事牵扯到NOTE,姜尤心里清楚从苏满承身上得不到的信息,会从苏秧身上下手,在墨蝶看见苏秧急色匆匆出现在医院门口时,为了不被那个女人发现,在她踏入电梯的瞬间,就被姜尤直接带走了。
“你说什么?”白镜没想到李家那么多人看着,居然还会出事,“苏伯伯不是……不是有……”
“这就是为何我请你喝杯茶的缘故,你很聪明,但太小看NOTE的实力了。”玄洛看了眼时间,换上鞋将拉开门,“走吧,我想苏小姐已经到幽蓝了。”
“那小言呢?”白镜说完又自行回答,拿出手机发了条讯息,“我通知她直接过去。”
“有劳。”
前往幽蓝咖啡馆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言语,不是不想说,一是玄洛本就不喜欢说话,一是白镜没心情说,她不是不记得昨晚自己做了多混蛋的事,就是因为没脸见苏秧,才想找个理由和她道歉,却没想到一夜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么多,让人无力适从的事。
白镜一想到苏秧刚刚与NO14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TE的人擦肩而过,就等同于在死门关门口绕了一圈,脚下的油门踩的更深了。
幽蓝咖啡馆照常营业,不过依旧人少的可怜,而这个疑虑在目前的白镜眼里已经烟消云散了,这里的存在压根儿就不是为了盈利。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换来了吧台里叶灵雨的目光。
“欢迎光临,里面请。”叶灵雨放下咖啡杯,自然的带着两个人直接朝着后院走去。
“叶老板,苏秧她……”
没等白镜的话说完,叶灵雨微笑的瞥了眼玄洛,才应道:“别担心,苏小姐没事,不过尤儿带人回来的方法比较……特殊,正常人可能无法适应,刚醒了一下,谁知晕的厉害又昏了。”
很显然白镜没听懂这层深意,眨了眨眼睛,“姜老板的车技很好吗?”
叶灵雨眼角含笑,“……算是吧。”
走在后面的玄洛盯着叶灵雨,无奈的摇了摇头。
“前面还有客人,不能多呆,晚饭的话……我负责订好餐。”叶灵雨推开房门,送她们俩进去之后转身离开。
白镜怎么都没想到,她上午刚离开,傍晚时又回到了这里,更没想到遇见危险的人竟是苏秧,本以为处境最危险的会是自己。
看着床上没有血色还在昏迷的身影,白镜对着姜尤点点头,轻声道:“谢谢你,姜老板。”
“这件事苏小姐本就是无辜的,我不会见死不救。”姜尤看了眼玄洛,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事不能说的太多,“既然你们来了,这里便没我的事,我去店里帮忙。”
玄洛跟到外面,从地窖里拿了两壶酒回到房间,递给白镜一壶,“请你喝。”
一直坐在椅子上沉思的白镜,看着眼前的酒壶,伸手握住,抬眉对着玄洛问:“你很了解NOTE,你到底是谁,沙旅的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想你清楚知道一点,就算你再聪明,再清楚格局,面对NOTE和沙旅,这些都无济于事。”玄洛倚在柜子前,饮了一口手中的白酒,“我之所以带你来这里,是想与你商量如何保护她。”
“保护她?”白镜沉了下眉,又问:“那小言呢?”
“她有我,你不必担心。”玄洛晃了晃酒壶,继续道:“当然,我也会保护你和苏小姐,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你们保持安静。”
“安静!?”白镜听不懂了,一想到苏伯伯的情况,皱眉道:“如果苏伯伯已经……你觉得苏秧会安静吗?”
“如果你想她活着,就必须让她安静下来并且接受,在没摸清楚NOTE的目的之前,我们不仅不能出手,还要学会静观其变,我想你应该清楚这其中的道理。”玄洛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有关浅言的事,也是如此,苏小姐和浅言都是聪明人,隔离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必须要把事情引向正常的轨道。”
通过以上对话,白镜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她找玄洛商量这件事一点都没错。
只是一想到浅言的性格,看来这件事一点都不简单。
“也就是说,苏伯伯的事,浅言今日的案件,都跟NOTE有关,包括我昨天身中的降头?”这样细说下来,白镜不寒而栗,看着手边的白酒,也饮了一口,就像玄洛所说,这些事都发生的毫无预兆,却又像是早已布好的局,“那我要怎么做?”
玄洛等的就是这句话,唇角微勾,将她的决定一一告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玄洛分析的投入并不觉得疲累,但见白镜眼下已有青影,清楚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可能是这里最差的一个,如果不是从小到大的身体有唐宋监管,经历蛊毒和降头的普通人,早瘫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玄洛看了眼时间,直起身道:“先说到这里吧,苏小姐可能很快就醒了。”
“我……没事。”白镜确实有些累,想跟着起身,却被玄洛阻止。
“各司其职,我去看看灵雨订的餐送来了没,你不饿我想苏小姐也饿了。”
白镜见玄洛走的干脆没有再言,坐在沙发上沉着眉目的她,一直琢磨玄洛所说的那些利弊。
一直以为,自己的算盘很精,对待事情的看法很透,就连父亲外公对自己的了解也都只知一二,却没想到在玄洛眼里,自己就好像透明的一样,任何心思想法都被她掌握。
这样的存在何止是可怕?还有她的身手,那个神秘的人,又是谁呢?这些问题萦绕在白镜脑海间,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拎着那壶酒起身离开,望着庭院外的天际,倚在门口饮了两口白酒,抿了抿这酒的回甘,无奈一笑。
终于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了。
苏秧所住是幽蓝后院东面,要穿过一个厅才能到卧室,出来透口气的白镜因为担心苏秧,没多呆就回去了,才留意到房间内隐隐飘着的药香。
由于正属黄昏,窗户又都关着,光线透着隐隐的朦胧,不过这对视力极好的白镜来说没什么障碍,她一眼就看见床上的苏秧已经醒了。
“苏秧,你醒了?”白镜见苏秧撑着身子,赶紧快步上前扶住,拿过一个靠枕来垫在她身后。
“小镜,你怎么在这里,我……”苏秧想到父亲的事,担心道:“对了,我父亲他……我父亲他……”
“苏秧,你听我说。”白镜满目认真,紧紧攥着苏秧的手,抿了抿唇,“你忘记……你是在医院门口昏的吗?”
“你说什么……”苏秧紧蹙着眉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红了眼眶的眸子一直在白镜脸上晃,“小镜,你说什么……”
白镜承认,她看不得苏秧这样的神情,就算习惯了生活在谎言之中,但面对此时的苏秧,她竟做不到,原来面对这个女人,她竟说不出谎!
下意识抱住苏秧,将自己的不忍隐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对不起,对不起……你难过就哭出来,千万别憋着,这段时间我都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苏秧面色煞白地闭上眼睛,似乎想忍过去,却没有忍住,猛地一咳,整个人随之颤抖了起来,“小镜……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抬手回抱住白镜,无声的哭了出来。
白镜紧闭着双眸,掩盖内心的难过,很想告诉她“你还有我”,可这四个字,却说不出口。
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苏姐姐,所以送一颗白白奶糖给你次,那!
第四十四章 彼岸花
夜幕降临,屋内因为没开灯而十分昏暗,透着窗外的地灯,最多能看出个人影。苏秧无声的哭着,仿佛把所有的不舍和不甘都用眼泪发泄了出来。
在白镜眼里,怀里的女子,就连哭都这般小心翼翼。
“小镜,我当时就晕了吗?”苏秧抬手拭去眼下的泪水,用呼吸调整情绪,“我竟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父亲他……他最后有说什么吗?”
白镜抿了抿唇,先拿出纸巾放在苏秧手里,又起身倒了一杯水搁在床头柜上,才道:“苏伯伯的病情转移的很快,我问了医生,走的没有痛苦,不过担心可能会有传染,已经封存了,可能不能……”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犹如蚊吟。
苏秧沉着眉,紧抿着唇,点点头,“……我知道了。”
“苏秧……”
苏秧手里紧握着纸巾,缓缓的抬起头,通红的眼眶内,满是点点泪光,“其实……我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我父亲终有一天会离开我。”
白镜敛眉静坐在一旁,看的出苏秧在强忍着情绪,仿佛她越接受这个事实,就越心疼不已。伸手覆上苏秧的脸颊,用拇指帮她拭去依旧流淌的眼泪,细细安抚,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就像之前,院内的同事一样,我父亲自然也不会例外。”苏秧说着说着情绪又有些不稳,紧抿着双唇强忍住上涌的情绪,在白镜温热的手掌中蹭了蹭,“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
白镜恨不能亲手杀了NOTE的人,帮苏秧报仇,可是她连凶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能偏过头伸手揽过苏秧,牢牢地扣在怀里,低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清楚亲人离开有多痛苦,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你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做到,相信我。”
其实苏秧早已把这些年父亲的决定和变化看在眼里,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母亲的病逝,所以她很早就有了准备,某一天父亲会离开自己。可就算再有准备,当事实发生时,依旧无法承受这种痛,就像父亲迟迟不能释怀母亲的离开一样。
如果此时不是白镜抱着自己,苏秧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自己也不清楚。人与人的拥抱当真微妙的很,感受白镜的心跳和温度,就像冰层下划过一条暖流,渐渐暖着自己,没有冷的彻底。
“苏秧?”白镜映着仅有的光线,细细的看她,不由心中酸楚,“说出来,别忍着。”
苏秧垂着眼,慢慢道:“如果可以的话,小镜可以帮我……在我父亲脚边放上一束花吗?”
“花?”白镜忆起第一次遇见苏秧时的情景,她也在那些尸体旁放上了不同的花,“你要什么花?”
“代表父亲的花,是香石竹。”苏秧眼角水光微闪,唇边却露出了温暖的微笑,“在进入考古前,父亲给我拿了一本满是花草的册子让我选,他说这花就代表我。起初我并不懂具体是什么意思,后来一些前辈在考古时期间有去无回,考古学院的花圃内,就会多几种花,原来我们是用这样的方式,去纪念已逝的人。”
白镜听着苏秧温婉的声音,忽然好奇一件事,“那代表你的花是什么?”
“代表我的花……”苏秧抬起双眼,眸色幽深,晃过一丝黯然,“我当初选择的,是彼岸花。”
“彼岸花?”
“佛曰,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苏秧温和地向她一笑,仰靠在背枕上,又咳了两声,“我觉得这种形容好凄美,就像璀璨的棺椁,泛黄的白骨一般。”
这一刻,白镜仿佛看清了眼前的女子,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把世间最美好的幻想和最残忍的现实做对比,就像硝酸铜和硅酸钠的化学反应,是那么的鲜明,那么的简单……那么的吸引自己。
苏秧察觉到白镜的目光,以为她没听懂,继续道:“其实人活着就是在等死,这是我这些年考古得到的答案,活着……需要一个目标,一种勇气,死了在某种意义上,反而是一种解脱,我想我父亲……得到了他理想的解脱。”
“……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本想安抚她,却发现这个女人根本不需要人去安抚,白镜还是头一回拿一个人没辙,“要和我说实话,可千万别硬撑呀,还有……饿不饿?”
“我才不会硬撑,饿倒是有一些。”哭过后的苏秧有些疲惫,心里虽然清楚白镜的好意,但有些事真的只能自己面对,想起昨夜发生的事,眉心微蹙道:“小镜,你昨晚……没事了吗?”
白镜没想到苏秧话题一转竟说起这个,还没心理准备的她,一时间有些语塞。
“已经没事了,还好玄洛出现的及时。”好在环境昏暗,遮住了她的惭愧,垂着脑袋道:“对不起,我……”
“说什么呢,这不能怪你。”苏秧轻咳了一声,想起玄洛与她说的话,“她和我说了,你因为信任我才会第一时间去找我,我怎么会生你气呢?”
“可是……”白镜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苏秧,看不懂她是真的不介意,还是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有些莫名的失落。
“过去就别想了,何况我昨晚打了你……我也有不对。”苏秧捧起白镜巴掌大的脸,轻轻的揉了揉,“你没事就好,只是……有一点点吓到我了。”
“只是吓到你了?”白镜有些不服气的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会有一点心动呢。”
“那么粗暴的行为,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有时间心动,这话也就你说的出口。”苏秧看她这个样子,不由一笑,心里的阴霾扫去了一半,“还是说……”
没等苏秧说完,白镜倾身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打住了她要说的话。
昏暗的环境内一片安静,除了自己莫名凌乱的心跳,就是白镜鼻息间的气息,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白镜的吻好像停止在时间之中,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去亲吻苏秧,只是心里想着,就去做了。